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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警花闯三国 第172节

张辽却笑着从马上一跃而下,说道:“张某献丑了,咱们何不去靶子那边寻寻,看另外两枝箭到底去了哪里。”

众人來到箭靶面前,糜竺兄妹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还有两枝箭不是射偏了,分明是三枝箭都射在一个点上,前面两枝已经穿过箭靶,直接嵌在了箭靶后面的杨树上,若不是那两枝箭阻着,这最后一枝箭也已经穿靶而过了,面对张辽神乎其神的箭术,糜竺兄弟二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坚持要留他在糜府吃饭,张辽本來的使命就是要设法结交徐州的文武,自然求之不得,糜竺又吩咐人去街上请张清,结果张清忙着给百姓们诊病,无论如何都不肯过來吃这顿饭,酒过三巡,糜竺突然说道:“张将军一身武艺,为什么不择明主而事呢。”

张辽沒想到糜竺这样一个谨慎的人会问出如此不着调的话來,不由放下酒杯,玩味地看着糜竺,语带嘲讽地说道:“那么糜先生认为谁是明主呢,莫非想要我投效陶大人。”

糜竺对天下即将大乱的局势也看出了几分,他知道陶谦自保尚且困难,哪里能够吸引住人才,像张辽这等英雄怎么可能答应为陶谦效力,听到张辽言语中有些不悦,糜竺也觉得自己这句话说得有些唐突了,赶紧解释道:“陶使君为人虽然正直,但已是风烛残年,糜某所说的另有其人,此人姓刘名备字玄德,与你家主公一样,也是汉室宗亲,他志存高远,为人谦恭礼让,勤政爱民,将來必为这徐州之主。”

张辽不屑地说道:“这个人我知道,在洛阳时见过一回,我家主公曾经告诫过他,不要再冒充什么汉室宗亲,想不到他竟然又跑到徐州來招摇撞骗了,十足的虚伪小人。”

这回轮到糜竺吃了一惊,失声问道:“你说什么,玄德公他怎么可能冒充汉室宗亲。”

张辽摆了摆手道:“此事说來话长,个中缘由张某也不是十分清楚,不过,当时我家主公说出这番话时,刘备可沒有表示什么异议,实话对你说吧,张某本是并州军中一小校,仰慕吕布的威名,随他一起归降董卓,这是张某一生中最大的失策,后來,张某奉命阻挡荆州军北上,在伊阙关外与主公手下的黄将军一场恶战,失手被擒。”

糜竺更加惊讶了,问道:“难道刘大人手下还有人武艺更胜于你,是不是因为刘大人沒有杀你,你才愿意为他效命。”

张辽摇摇头,说道:“荆州诸将武艺胜过张某的何止一人,到了那里,我才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张某并非贪生怕死之人,投效主公实因他是天下少有的明主,张某在并州之时,也曾听过传言,说我家主公贪财好色,残暴不仁,实则不然,我家主公文武全才,爱民如子,在回襄阳的路上,他曾经作诗一首,我现在仍记忆犹新,郡衙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

糜竺不由一呆,喃喃地说道:“难道我过去都错了。”

从第一眼见到刘备起,糜竺就被他的谈吐举止所吸引,当得知刘备是汉室宗亲时,更坚定了奉他为徐州之主的想法,所以才会在陶谦主动相让的时候出言相劝,但是,张辽的一番话让他的心思动摇了,先不论刘欣是个什么样的人,单单刘备冒充汉室宗亲这件事,就让他接受不了,于是也不再打张辽的主意,只顾闷头喝酒,徐州的大街上,张清的身边仍然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一队人马从他们旁边经过,为首一人赤面长髯,手提青龙偃月刀,正是武圣关羽,他不经意地扭头朝人群看了一眼,忍不住“啊”了一声,面露讶色,同样都是大汉的军队,装束上还是有些细微差别的,普通百姓虽然认不出來,关羽却一眼看出那十多个秩序的士兵來自荆州,关羽刚从平原接了刘备的家眷回來,突然看到荆州军出现在徐州,不觉大惊,赶紧勒住马叫过一个百姓询问清楚,知道刘欣是派來给陶谦治病的,这才放下心來,驻军小沛以后,刘备的日子渐渐好过了起來,不仅一应钱粮军需全由徐州供给,陶谦还另外调拨了四千军马给他,加上原先的人马,现在也有了一点诸侯的样子,见到关羽回來,刘备格外高兴,倒不是因为关羽接來了他的家眷,刘备当上县令以后,先后娶过好几房妻妾,据说因为他的命硬,这些妻妾大多被他“克”死了,只剩下甘氏一人,关羽说是接來了他的家眷,实际上只不过接來了甘氏和两个丫鬟而已,而且刘备为了拉拢关羽,向來都是与关羽食则同桌,寝则同席,根本就沒有多少时间去碰下甘氏,真正让刘备高兴的是,关羽还带來了他的旧识简雍,简雍与刘备同年,自幼相识,擅于辨论议事,不拘小节,在刘备起兵参与镇压黄巾军时,便常帮他出谋划策,刘备在小沛一向低调行事,与糜竺、陈登等人也尽量保持距离,一力维护自己的良好形象,因为他知道,自己除了关羽这个高手,剩下的只能靠收买人心了,这也是他为什么不顾刘欣的警告,而坚称自己是汉室宗亲的原因,但是,毕竟身边得用的人太少了,简雍虽然算不上足智多谋,却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助手,可是,当刘备听关羽说到,在徐州城里看见了荆州军的身影,他的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说实话,刘备对于刘欣,有一种天然的畏惧,刘欣虽然整天笑嘻嘻的,但那双眼睛却好像可以看透他的内心一样,关羽看到刘备一脸的忧愁,笑着说道:“大哥不用担心,我打听过了,那些人只不过是刘欣派來帮陶州牧看病的。”

刘备心情沒有好转,反而更加沉重了,他之所以推辞陶谦的让位,除了要在众人面前表现自己高尚的品德,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已经看出來,陶谦的身体撑不了几年了,而刘欣这个人似乎专门和他作对一样,不仅揭穿了他的虚假身份,还派人來给陶谦看病,刘备的城府很深,他的这些真实想法自然是不会对关羽说的,只是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自己一个琢磨对策去了,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孙策的身体渐渐好了起來,已经能够下地活动了,但是真正康复还需要继续调养几个月,而韩当经过华佗、张机的联手医治,也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身体还是十分虚弱,那条左臂纵使不残废,今后也不能过分使力了,这一个月來,每天下午都会有一辆马车來接吴淑出去,大约要一个半时辰左右才会回來,却又不肯告诉大家她去了哪里,为了这件事,吴贤对她的误会越來越深,但考虑到一家大小的性命都捏在刘欣手里,也只好隐忍不发,这一天,吴淑照常被马车接了出去,却是直接來到了医学院,坐在车上,她的心里有种说不出來的滋味,这些天,母子二人也经常见面,但是今天不同,在征得华佗的同意之后,她可以带着孙策去见程普、黄盖他们,将所发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他,并带他去孙坚的坟前烧一柱香,磕几个头,大家担心的场面并沒有出现,孙策只是默默地流了两行泪,便沒有太大的举动,他虽然脾气暴躁,却也知道孙家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只是咬牙切齿地发了个毒誓,日后一定要杀了陶谦,为父亲报仇,而就在同一天,州牧府里也是一片忙碌,灵儿、秀儿姐妹几乎在同一时刻,各自顺利产下一名女婴,连添两个女儿,刘欣心情大好,觉得今天是个吉日,立刻下令筹备多日的襄阳幻术馆和大汉钱庄在这一天同时开业,这一个月來,于吉吃得好,睡得香,身边还有刘欣特意送來的两个俏丽丫鬟,于吉老牛吃嫩草,焕发了第二春,站在台上的他,渐渐的又恢复了当年仙风道骨的奕奕神采,当时大众娱乐节目很少,街头跑江湖卖艺的人也不多见,何况一个专门面对大众的演出场所,幻术馆在开业前十天便开始大肆宣传,而襄阳南來北往的客商众多,又是一座不夜城,到了那一天,幻术馆的门前人山人海,许多进不去的人,就是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掌声也觉得十分过瘾,一天表演下來,于吉连声喊累,不过,看到堆了一桌子的钱财,他又眉开眼笑起來,早知道开个幻术馆这样赚钱,谁又愿意去当骗子呢,刘欣也很高兴,当年张角就是凭着几手时灵时不灵的医术來收买人心的,现在襄阳有了医学院,张机的第一批弟子也有不少人已经去各地自行开设医馆,加上百姓的生活一天好似一天,太平道在荆州自然就不会再有市场了,但是,幻术的危害比太平道更大,如果落到有心人手里,用于蛊惑人心的话,就不单单是骗人钱财的问題,甚至可以危及到刘欣的统治,其实,幻术也就那么回事,说穿了一钱不值,现在公开表演给大家看,大家自然都知道那些东西都是假的,以后再有人在襄阳想要靠这些东西行骗,或者煽动百姓,哪里还会有市场,然而,另外一条消息却让刘欣高兴不起來,

第210章 寄人篱下

经过刘欣、马芸的长期策划,与幻术馆同一天开张,而且被寄于厚望的大汉钱庄,却是门可罗雀,全天唯一的一笔业务,便是马芸从家里取了一千多两白银,存进了钱庄,换回一张面额一千两的银票,对于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刘欣和马芸感到难以理解,银票用起來多方便啊,而且有官方的保证,随时可以去钱庄进行兑换,尤其是在一些大额的交易中,如果使用银票,可以省去许多麻烦,至少总好过带着一大堆金银和铜钱吧,恰好此时,程昱前來拜访,他是來祝贺刘欣喜得爱女的,自从投奔刘欣,被委任了一个别驾的职位,程昱还从來沒有得到过表现的机会,刘欣要开设大汉钱庄的事,不仅荆州的官员,就连广大老百姓都是知道的,因为和襄阳幻术馆一样,大汉钱庄在前期也进行了大量的宣传,程昱对这里面的情况自然也是了解的,程昱见到刘欣正为钱庄的事发愁,心生一计,说道:“启禀主公,在属下看來,大汉钱庄所做的事无非就是存钱和取钱,大家都会觉得钱还是放在自己身边來得安全些,何况钱庄只收金银,而且要折色,愿意存钱的人当然就少了,主公为何不从取钱这个方向來考虑呢。”

刘欣一愣,反问道:“沒有人存钱,怎么会有人來取钱呢。”

程昱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说道:“其实主公关于设立大汉钱庄的这个想法,属下乍一听到,也觉得匪夷所思,可是细想之下,这又确实是一个绝妙的主意,但是,为什么大家都买帐呢,归根结底还是对钱庄不太信任,要解决这个问題,就必须让大家看到,只要凭银票,就能在钱庄取到钱,而这样做,首先得让大家手里有银票。”

刘欣已经从他的话里听出点门道,颔首道:“你继续说。”

程昱欠身道:“现在要让银票到大家的手里,有两个现成的途径,一是每个月发放官员俸禄的时候,可以直接折算成银票发给大家,二是很快就要夏收了,各地官府照例是会收购一批粮食的,可以直接用银票进行收购。”

刘欣知道,古代的钱庄,利用取钱、存钱这两个环节的折色是赚不了多少钱的,主要的收入还是依靠放贷,但是,吸收不了存款,就沒有多少钱可以用來放贷,程昱的建议与刘欣的初衷还是有些背离的,这样一來,大汉钱庄就变成了各地官府的财务室,只能起到一个周转的作用了,那些发出去的银票,倒有点像后世流行的打白条,只不过比较容易兑现罢了,不过,对提高钱庄的人气,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看到刘欣沉思不语,程昱又说道:“只要主公能够保证所有的银票都能取到钱,大家就会觉得银票使用起來还是很方便的,就会有人愿意主动将钱存进钱庄,只要有人将钱存进钱庄,不就达到设立钱庄的本意了吗。”

刘欣恍然大悟,不由对程昱刮目相看,处于那个时代的人,仅仅听了一些关于钱庄的宣传,就能想明白这些道理和策略,确实不简单,不愧在历史上能够成为曹操手下最重要的五大谋士之一,刘欣不由点点头,说道:“你分析得很有道理,回去以后拟个详细的章程给我看看。”

程昱在刘欣手下这些谋士当中,算是來得比较晚的,而且还是主动投效,一直担心不能得到刘欣的重用,现在见到刘欣对自己的意见如此重视,不由大喜,连声说道:“是,属下现在就回去办理此事。”

刘欣却叫住他道:“仲德,你先不忙走,我还有事问你。”

程昱慌忙拱手道:“主公请讲。”

刘欣沉吟道:“我欲讨伐董卓,却取道西川,荆州文武都不以为然,你对此有何看法。”

程昱抬头看了看刘欣,拱手说道:“属下不敢讲。”

刘欣笑了笑,说道:“你有什么想法直说无妨,我不会怪你。”

程昱这才清了清嗓子,说道:“主公想要讨伐董卓,从南阳出武关,便可直取长安,即使不取武关,洛阳现为无主之地,也可以先占洛阳,再进兵弘农,攻函谷关,亦可长驱直入,主公现在舍近而求远,其志必不在董卓,而在刘焉。”

刘欣抚掌大笑:“知我者仲德也,董卓我也是要讨伐的,但西凉有数十万大军,不可急在一时,等我取了西川,则可对董贼形成三面合围之势,到时候长安城一鼓可下。”

有一句话,刘欣沒有说,他不急于攻打董卓,除了不想过早地损耗实力以外,还想看看沒有了貂婵,王允能不能想出其他办法离间董卓、吕布这对父子,历史上,西凉军盛极一时,后來经过董卓、吕布和李傕、郭汜两次内乱,这才实力大减,为曹操所灭,而程昱也有一句话沒有敢讲,他已经看出刘欣所谋者甚大,刘欣如果直接灭掉董卓,很快就要面对一件难題,那就是如何处置刘协,按照刘欣的说法,他是不承认这个皇帝的,那就只有废了他,而这样一來就面临着另立新君的问題,显然刘欣想立的是他自己,可是他的名望还沒有达到这个高度,士林之中对他的看法还是贬多于褒,这时候自立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程昱清楚,刘欣肯定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迟迟不向董卓用兵,他是在慢慢壮大自己的实力,等等时机,程昱也正是因为看到刘欣的宏图大略才主动投效的,时间一天天过去,钱庄的人气终于旺了起來,但基本上都是去钱庄取钱的,存钱的一个也看不到,原來,那些领到银票做俸禄的官员,第一时间便是赶到钱庄,将手中的银票兑现,而卖粮大户们,许多人更是一开始就不愿意接受银票,后來看到别的银票已经换成了真金白银,这才勉强接受,而他们收到银票后的第一件事也是立即兑现,这样的结果仍然不是刘欣想看到的,但是受到程昱所献计策的启发,刘欣又采取了进一步的举措,首先是墨香斋和马芸她们开设的几家店铺都开始接受银票作为支付凭证,墨香斋本來就是刘欣让沮授秘密开设的,拥有纸张的特许经营权,生意向來火爆,自然要支持大汉钱庄的生意了,而马芸她们开设的那几家店铺规模虽然不算很大,但生意出奇地好,尤其是经营女性用品的那家店铺,里面出售的胭脂水粉、衣物首饰是荆襄贵族妇女们最喜爱的物品,大汉钱庄本來就是马芸提出的主意,银票的使用当然要一路绿灯了,不仅如此,刘欣还宣布,银票还可以用來缴纳税款,过去人们纳税,所缴物品可谓是五花八门,有金银,有铜钱,有粮食,有布帛,甚至还有猪羊鸡鸭之类的家禽家畜,这些东西既占地方,又不好处理,折算起來也十分麻烦,如果全部换成银票,就简单多了,这样一來,银票的使用范围是扩大了,信誉也有了,但是主动存钱的人还是不多,不得已,刘欣使出了杀手锏,研究院设在城郊的作坊已经生产出了大量精美的白瓷,这些瓷器已经从日用器具发展到了各种装饰摆件,只是由于制瓷技术的限制,器型都不太大,这些白瓷并沒有公开销售,只有在荆州身份地位比较特殊的那个群体,才有可能得到一点样品,还都舍不得使用,都珍藏在家中,刘欣狠了狠心,决定在襄阳正式推出白瓷销售,一套白瓷餐具就可以换來貂婵这样的绝世尤物,十几个白瓷碗就可以换來张辽前往徐州一路畅通,难道还不能换來大家主动将金银存入钱庄吗,荆州瓷庄的开业,成为襄阳近年來最轰动的一件事,它开业的那一天,几乎全襄阳城的人都赶了过來,引发的人潮完全超过了幻术馆开业的那一天,瓷庄里琳琅满目,精美绝伦的白色瓷器,上面还描绘着各种图案纹饰、动物花卉、人文故事,凡是看过的人都觉得无法用简单的语言进行描述,襄阳城里的有钱人很多,而且还有不少外地來的大客商,看到这样的宝贝,谁为心动,纷纷询问这些瓷器开价几何,结果一问之下,全都傻了眼,这些瓷器,随便拿出一件都价值不菲,当然了,对这些富人來说,钱不是问題,问題是人家瓷庄只收银票,不收现钱,于是,大汉钱庄开业以來,最热闹的场景出现了,存钱的队伍一直排到了大街上,许多來晚了的人,甚至驾起马车,赶往其他郡城的钱庄,因为瓷庄的白瓷数量是有限的,必须赶紧兑换银票,困扰刘欣一个多月的大汉钱庄的业务问題,终于迎刃而解了,不仅如此,销售白瓷带來的高额利润还直接充实了荆州的府库,又过了一个月,孙策的身体渐渐复原,除了胸、腹、背部仍留有许多伤疤,已经看不出來他离死神曾经只有一步之遥,他也不再住在医学院,而是搬进了城东那片宅子,与母亲和兄弟们住在一起,而孙坚去世的消息仍然瞒着吴贤和几个孩子,在众人的喝彩声中,孙策停下手里的长枪,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长叹一声,说道:“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啊。”

这里是程普他们居住的小院,离着吴淑姐妹住的那处院子隔了两条街,刘欣为了不影响吴贤的心情,到现在也沒有让程普他们与吴贤见面,而孙策从医学院回來以后,每天都是早出晚归,除了给父亲上坟烧香,就是來到这里,和程普他们谈谈心,练练武,听了孙策的话,众人都低下了头,他们的家人都陷落在庐洒城中,他们的心里更不好受,韩当抬了抬那条重伤的胳膊,动了动嘴,想要说什么,终于还是忍住了,无奈地叹了口气,程普看到大家的情绪都十分低落,皱了皱眉头,走到孙策面前,拱手说道:“启禀少主,末将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第211章 逼真的佯攻

孙策将手中的长枪插回兵器架上,转回身朝着程普施了一礼,说道:“父亲在世的时候,就常教导孙策要聆听诸位叔父的教诲,何况现在,程将军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程普还礼道:“少主如果有心恢复祖宗基业,末将等自当誓死相随,但是咱们现在无钱无粮又无兵马,唯有依托刘欣方可成事,主公在洛阳时,曾经向刘欣提过,想要为少主礼聘其女为妻,虽然刘欣当时并沒有答应,却也沒有拒绝,少主何不再次向他提亲,然后可行借兵之举。”

孙策不禁犹豫起來,他虽然也明白这种政治联姻对于孙家的重新崛起十分重要,但是他又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自己的妻子应当是个美女,谁知道刘欣的女儿长得什么模样,朱治却似看出了孙策的心思,在一旁劝道:“少主,程将军所言极是,何况,属下听闻刘欣的几个妻妾都是人间绝色,想必生出的女儿也差不到哪里去,此事关系孙家基业能否复兴,还请少主不要迟疑。”

孙策想了想,还是下不了这个决心,说道:“此事不急在一时,容我再考虑几天。”

大汉钱庄的问題得以解决,刘欣也放心不少,各地的情报接连传了过來,袁绍已经赶跑了韩馥,占了冀州,并且与公孙瓒大打出手,后來,在董卓派人调停之下,双方已经暂时偃旗息鼓,山东的黄巾乱党则是越闹越凶,董卓又假借朝廷的名义,命令曹操清剿,看到这则消息,刘欣知道,曹操东山再起已经势不可挡了,徐州方面也有消息传了过來,陶谦的身体日渐好转,徐州的官吏对张辽、张清一行也是渐生好感,这段时间,张辽几乎每天都要受到徐州大小官吏的宴请,与糜竺、陈登等人早已经打成一片,而山东的黄巾动乱,给了陶谦很大的压力,虽然北方有臧霸、孙观驻守,小沛也有刘备驻军,他还是不太放心,又三番五次恳请张辽能留下來,帮忙守卫徐州,接到张辽的报告,刘欣自然是满口答应,这就相当于在徐州埋下一颗钉子,还可以方便地监视刘备,何乐而不为呢,忽然,门外有亲卫前來禀报,说是徐晃夫妇求见,刘欣不觉有些诧异,徐晃此时应该在牂柯郡秘密备战,怎么会突然來到这里,徐晃看出刘欣的疑惑,拱手道:“是拙内一直要见主公。”

刘欣更加奇怪了:“徐夫人,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宁朝刘欣道了个万福,想起过往的种种,不禁感慨成千,说道:“大人帮贱妾报了杀父之仇,又令贱妾终身有依,无以为报,昨天听夫君说起,山东又有黄巾余党为乱,贱妾愿为大人前往招降,还望大人恩准。”

刘欣当初收留张宁,也是冒了很大危险的,其中也并非就沒有利用她招纳黄巾余党的意思,但是,事隔多年,看到徐晃、张宁夫妻恩爱,刘欣早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反倒是张宁主动提起,刘欣不禁沉吟起來,半晌方道:“徐夫人,我也知道你是个女中豪杰,但是,世事变幻,人心不古,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那些人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张宁决然地说道:“大人对贱妾的恩德,贱妾就算舍了这条性命也难报万一,如今我已为夫君生下一双儿女,纵然一死也已无憾了,还望大人成全。”

刘欣闻言忽然变色道:“徐夫人,你是无憾了,可是你有沒有想过公明,失去了你,他也会无憾吗,你有沒有想过那两个孩子,沒有了母亲,他们也会无憾吗。”

张宁被刘欣这番话说得愣在当场,她扭头看了看徐晃,不觉流下两行清泪,徐晃连忙拱手说道:“主公,宁儿她也是一片好心……”

刘欣打断他的话,说道:“公明,你不用再说了,你家大嫂曾经教训过我,平定天下是我们男人的职责,利用女人达成目的不是好汉所为,徐夫人英雄气慨不输须眉男儿,令我敬佩,所以我们这些男子汉也应该挺起胸膛,做好我们该做的事才对。”

又过了数日,天气渐渐转凉,刘欣知道时机差不多了,他命人叫來程昱和蒯越,让他二人连夜赶往牂柯,分别协助徐晃、张飞,准备发动对西川的攻势,夜幕降临,严颜站在雒城城头上向下张望,今夜的雒城格外地安静,连续叫骂骚扰了三个月的荆州军,似乎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城上的守军对于这种吵闹的环境已经完全适应,现在突然寂静下來,反而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來了“轰隆隆”的巨响,严颜的心头不由得一紧,这种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几乎每天都要响个一两次,每次巨响过后,天上便会落下几块巨石,包括严颜在内,所有的守军听到这种声音都像条件反射一样,将整个身体蜷缩到了墙角,果然,片刻功夫,三、四块巨石又从天而降,准确地砸在城头上,发出更加巨大的响动,一些城砖被砸得龟裂开來,就连脚下的城墙都为之一震,严颜嘟囔了一句:“他奶奶的,以为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怎么又來了。”

听到严颜爆出粗口,周围的士兵都哄笑着站直身子,有的去查看被巨石砸中的地方毁坏程度,看看需不需要修补,有的则探头朝城下张望,看看荆州军的士兵有沒有再到城下叫骂,突然,天空中又传來“呜呜”的怪声,谁都知道,这是巨石即将落下里的声音,纷纷抬头观看,都是大吃一惊,天空中一大片石头正呼啸而來,转眼间便“噼哩叭啦”地砸在城头上,城头的守军这一次毫无防备,被砸了个措手不及,顿时发出一阵鬼哭狼嚎,往常这样的石头一次只飞过來三五块,这次一下來飞來了四五十块,简直就是一阵石头雨,城头上的士兵一下子就被砸懵了,有人直接被砸中脑袋,顿时脑浆迸裂,死状惨不忍睹,还有人被地上反弹起來的石块重重地撞在腰间,顿时骨断筋折,躺在地上哼个不休,严颜倒是反应迅速,听到声音不对,就一下子缩到了墙角,饶是如此,脑袋低得慢了一些,头盔还是让呼啸而过的巨石给撞到了,飞出去老远,把他生生吓出一身冷汗,还沒等城头上的士兵缓过神來,“轰隆隆”的声音再次响起,片刻之后,又是一大片石头雨从天而降,这一次,大家都学乖了,都紧紧地贴在墙角,就算这样,还是有四五个士兵被弹起的石块撞伤了,这一次,城外一共投入了五十台投石机,对雒城连续进行了五波攻击,投石机造成的直接伤害并沒有多大,但是,只要被砸中的人非死即残,给守城士兵造成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而且,投石机毕竟沒有后世的火炮精准,许多石头直接越过了城墙,落到了后面的军营和房屋上,这些军营和房屋,显然沒有城墙修得结实,如何承受得了巨石从天而降的冲击力,只要被巨石砸中,瞬间便会倒塌,许多人都被活埋在废墟中,一时间,雒城城上城下,都是一片哭喊之声,严颜沒有想到,城下的荆州军会突然发动如此猛烈的石块攻击,他的心不由一紧,难道三个月來光打雷不下雨的荆州军要发动总攻了,他慌忙站起身,将那些还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士兵们都赶了起來,准备守城,守军这支军队毕竟是严颜亲手训练的精锐,士兵们各自奔回自己的哨位,弯弓搭箭的,搬运滚木擂石的,准备挠钩推杆的,就连刚才投石机扔上來的一些巨石也被士兵们合力推到垛口,随时准备砸下城去,就在城头上一片忙乱的时候,城下忽然传來“啪”的一声巨响,严颜听到这个奇怪的声音,不明所以,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个好声音,严颜本能地捡起一面盾牌,挡在头上,就听得周围一片惨叫声,盾牌上方也发出“嘭嘭嘭”的响声,震得他双臂一阵发麻,严颜这才明白,刚才那声巨响是弩机发出的声音,不是一台弩机,而是数千具弩机一齐扣动发出的声音,这一次千弩齐发,给雒城守军造成的伤亡比起刚才投石机的攻击,明显要大了许多,但是,这种弩箭明显要比巨石好对付得多,守军士兵们纷纷握起盾牌,一些弓箭手已经朝着城下的黑暗中盲目射起了乱箭,荆州军的踏张弩一共只造了三千具,现在就排列在雒城下面,却在守军的弓箭射程之外,城上射下的乱箭根本造不成什么损伤,但是踏张弩的魏延看了看不远处的雒城,紧张地问道:“黄将军,我你真的要下令冲锋吗,主公的命令可是让我们佯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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