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轮回：从港综开始 第310节

梦耶？！

各实权部门的四品官员，恐怕都没有此等待遇吧。

惟有进入政事堂的宰相，每隔一段时间，才会收到来自二圣的恩典，品尝真正御膳房做出来的食物，此乃莫大之恩典。

所以，自家这位空降而来的主官，到底什么来头？

众人猜疑之际，婉儿已经来到了孟凡身侧，而李博士非常有眼力见，主动端起桌案离开，给她们腾地方。

两名宫娥将各自手中的食盒放下，同样选择后退。

“郎君，这道金银夹花平截，是公主所赐。”

“玉露团……”

上官婉儿跪坐一旁，认真介绍道。

与昨日不同，她今天打扮得比较华丽，宫裙依旧是素色，半臂与披帛却类似五彩织羽，还垂有金线。

不过，孟凡越看越觉得这姑娘像个工具人，太平公主打的主意自不必提，姑母武则天之所以如此，目的恐怕也不单纯。

或许是提醒太史局众人，以及朝堂上其它势力，自己是她的人？

咳咳，虽有歧义，但确实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毕竟三省六部都在皇城办公，各自官衙独立不假，可大家紧挨着一起，有个风吹草动都能知晓。

只能说，某人政治智慧仅限于前世各类小说了，武则天此举单纯是欣赏他，再加上故人情谊、亲戚关系，以及顺着女儿李令月的意思罢了。

在夫皇病逝，儿子不堪为继之前，她没想过成为女皇帝，尤其是前者，看似疾病缠身，实则将军权、名与器，牢牢攥在自己手里。

从幕后走向台前，建立并扶持北门学士，无非是吃过没有权力的苦，觉得握在别人手里，不如捏在自身手中。

而太史局……一般情况下，可没什么权力，唯有在改朝换代时，能够起到一定造势作用。

事实上，上官婉儿心思再怎么缜密、灵巧，也想不到孟凡所思，皓腕时不时抬起，给他夹菜，并轻声细语介绍几句。

两道目光对视之际，她几乎微不可察的眨了眨眼睛，少女心性一闪而逝，随后重新恢复了恬淡与端庄。

“替我谢过姑母，还有公主。”

“喏。”

不同的人应声，语调也不同。

目送上官婉儿领着宫娥、太监离开以后，孟凡转而看向其它同僚，无奈道：“想问什么就直说。”

“哈哈，托太史令之福，吾等也能享受赐食。”老黄笑道：“往后日子好过咯，到底是御厨手艺，这红羊枝杖真是香。”

人老成精，对于不干自己的事情，绝不打探半句。

其它下属纷纷附和：

“沾了太史令的光。”

终归是半儒半道的修行之人，不至于阿谀奉承，何况他们上升空间很有限，不求身穿紫袍。

而这也让孟凡不那么别扭。

一个道法高深、背景深厚的五品官员，两个标签，想必带不来什么困扰吧？

……

五花马，千金裘。

骑着从周王李显那里借来的神骏御马，吃了顿丰盛工作餐，孟凡朝狗脊岭缓缓行去，看起来并不着急，毕竟万年县那边未曾上报人员死亡，亦或失踪案件。

身侧，李博士同样骑马而行。

唐朝不兴乘轿子，太娘炮，无论文官，还是武官都是骑马，而身体不允许骑马的老臣，则会选择牛车。

“看你愁眉苦脸，怎么了？”

不端架子的行为终于受到认可，李博士开始渐渐谈及一些生活琐事，又向主官心腹靠拢的趋势。

“长安居，大不易。”

“说说。”

“租赁的宅院涨价了，要整整一贯钱，前段时间我听从尚书省户部传来的小道消息，朝廷要出手整治房价，最先实施房租限价令。”

说到这里，李鸿涛无奈摇摇头：

“哪怕是东西二市这等繁华之地，月租金不得超过五百文。”

“结果呢，政策也没说清楚，商人直接按间算，下官住的地方每间两百文钱，屋主领着我数房梁，两根梁柱所罩之地算一间……”

越限制越高？

孟凡无语。

槽点太多，竟无处可吐。

“我借你，等往后升官了、手头富裕了再还。”

“不好吧。”

“上官体恤下属，临时借钱罢了，要是你过意不去，九出十一归。”

“……”李鸿涛。

最终也没九出十一归，连欠条都没打，孟凡开玩笑而已。

深一脚、浅一脚。

四周长满了直抵腰间的野草，日落西山之后，矮松投下的阴影宛若鬼魅，时不时还有夜枭发出怪叫。

“刑人之地，名不虚传。”

“这狗脊岭比城外还要阴森。”

第330章 天地交感，恶神孕生

长安的夜以沉默、威严为基调，是黑夜中潜伏的巨兽，坊墙与坊街将本坊百姓与外界彻底隔开，只有平康坊充斥着酒香，以及贵人与歌妓间调笑的声音。

无人在乎城内荒野之地。

狗脊岭，刑人处。

“太史令，没有异常啊。”

李鸿涛是儒家弟子，养胸中浩然正气，兼修道家某未知法脉——

楼观道以结草为楼，观星望气，因以名楼观，形成于北朝北魏时期，流传鼎盛至隋唐间，尊尹喜为祖师，立意畅玄皆本“道法自然”“清静无为”为根基。

孟凡猜测，这家伙可能来自楼观道的某一支，师法自然，因而结构较为松散：师父领进门，只要往后不作奸犯科就不再多问，到底能领悟出什么，全靠个人天资。

不像茅山、龙虎山这类，有着严密门规与传承。

当然，楼观道一脉精通望气之术。

正如他所说，孟凡举目望去，一片漆黑如墨的气息，完全看不到异常之处，就是浓郁的死意、煞气，且格外纯粹，不曾滋生出什么。

“来都来了，仔细看看吧。”

“喏。”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虽说孟凡与李鸿涛之间属于君子之交，但他依旧觉得感动，主动加鸡腿的恩情，还有借钱租房子的恩情……不至于什么肝脑涂地，敬重和崇拜肯定不缺。

就这样，两人继续在狗脊岭搜寻。

行走之间，孟凡脚下突然碰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一颗滚圆脑袋，已经风干到没有腥臭味发出了。

当然，各种液体干涸以后残留在上面，蛮不雅观，直接一脚踢飞。

唐律对死刑很慎重，十恶之首的谋反，处刑也不过是：正犯斩首，正犯之父与成年之子绞死，三族之内的亲属受牵联没收财产，或者流放。

其中，正犯之父年满八十岁，亦或执法者心软，愿意根据其身体状况出具“笃疾”证明，那就直接分走有一部分家产，继续过日子。

没有所谓株连九族。

像那位姑母把后宫情敌手脚砍断，扔在酒瓮里面醉骨而亡，属于非法的私刑、滥刑，自古以来都在各阶层存在着，只是随时代风气不同，轻重程度有所区分而已，没有讨论的必要。

就事论事，死在狗脊岭的犯人大多不值得同情，且以异族居多，都是从边疆押过来的，主动挑起战争被俘虏以后，交给圣人处置。

侵犯领土的异族，有什么好说？

杀了。

在一条长土垛上，孟凡看到了排列整齐的脑袋，大多腐朽殆尽，眼眶处不断钻出幽蓝色的磷火，以及各种飞虫。

从部分没有腐烂的首级来看，高鼻深目，应当是粟特人，亦或突厥。

不远处，还有短土墩，上面横着一些相对比较新鲜的尸首，零散竖着白色招魂幡，应当是本国人，有人趁夜探望、祭奠过。

“太史令，最高处有一处庙宇，进去看看吧。”

“走。”

狗脊岭所有乱葬坑，以及堆放首级的土垛，已经悉数检查过了，孟凡观察得很细致，确认没有任何神异之处。

【刑神庙】

这片自然隆起的土地上，在最高处有一座小庙，外面还挑着灯笼，由附近官府的人趁天黑之前点上，仿佛是为了借此镇压各种不详。

刑神咤犛旄，阴焰颭犀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