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4,拜占庭再起 第541节
扬尼斯点点头,策动马匹,向前小跑而去。
这座山脉整体呈黑色,不算陡峭,旁边还有一条河流,扬尼斯率领众人在山脉边缘绕了很久,依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之处。
“扬尼斯总管,您到底想找什么啊?”
探险队员们抱怨起来。
“这里什么都没有,连土著都不在这里居住。”
扬尼斯看着正在落下的夕阳,抿住嘴巴,掏出地图。
“要不我们回去?”
队员们提议到。
“再逛一会儿,我们明天回去。”
扬尼斯淡淡地说。
“这里离里约港又不远,我们没有迷路,粮食都够,不必担心。”
扬尼斯皱着眉头,瞪着不远处的山丘,目光闪动。
这里的确荒无人烟,什么值钱的都没有,难道皇帝的命令出了错误?
扬尼斯连忙摇摇头,将这个想法赶出脑袋。
伟大的皇帝陛下怎么会出错呢?一定是他自己没有做好。
又找寻了一圈,还是一无所获,天色渐暗,扬尼斯放弃了寻找,带着众人在河边扎营过夜。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隐隐约约的虫鸣声和鸟叫声。
带着疑惑和不解,扬尼斯谢绝了探险队员们的饮酒邀请,早早睡去。
又是无梦的一夜,当太阳升起时,扬尼斯缓缓睁开了眼,从床上慢慢爬起。
高原的阳光纯净而温暖,四周的空气新鲜而自然,扬尼斯深吸一口气,开始新的一天。
探险队员们正在喂马,见扬尼斯醒来,和他打着招呼。
扬尼斯报以微笑,也牵出自己的马,慢慢走向河边。
这匹马是正宗的安达卢西亚贵族马,皇帝亲赐,扬尼斯格外爱惜,从不准旁人触碰,哪怕连儿子也不行。
“走吧,玛门,我们去尝尝这里的水,看看味道如何。”
扬尼斯抚摸着爱驹的鬃毛,爱驹也亲昵地舔着他的手心。
这匹黑马名为玛门,名字也是皇帝赐予,意为财富的化身。
扬尼斯牵着玛门来到小河边,解开他的马辔。
玛门低下头,舔了舔河水,抬起头看向扬尼斯,嘶鸣了几声,似乎表达着自己的欢喜。
“喜欢吗?喜欢就多喝些,呵呵……”
扬尼斯拍了拍它的背,笑了起来。
阳光洒落,将河面染得金黄,玛门静静地喝着水,踩上了一块石头,突然一滑。
扬尼斯咒骂一声,俯下身,捡起石头。
石头呈黑色,似乎平平无奇。
就在这时,阳光照射在黑石上,透出点点金光。
扬尼斯双眼一缩,口中的咒骂也咽回肚里。
他连忙揉了揉眼,用衣服擦拭着黑石上的青苔。
阳光下,更多的金色显露出来,闪闪发光。
……
1471年夏,东罗马帝国的探险家扬尼斯·塞林布里亚率领探险队从里约港北上,在一处小河边有了重大发现。
黄金。
这种黄金上有着一层金属氧化物,呈现黑色,但含量很高,数量很大。
扬尼斯欢天喜地,将这里用上古拉丁语命名为欧鲁普雷图。
是为黑金之城。
第296章 跨上战马
大河蜿蜒,向北方流淌,比起前些日子,河水已经清澈了不少,但表面上还是漂浮着不少枯枝败叶和死鱼腐木。
比起前几年,这条大河的河道明显宽了不少,水势也更加湍急,沿岸的村庄和城寨还有洪水泛滥的痕迹。
这是萨卡里亚河,一条发源于安纳托利亚高原的长河,由于山脉的影响,河道曲折蜿蜒,形成了一个“S”形的大回环,在尼西亚东面被山脉阻隔,改道向北,注入黑海。
萨卡里亚河是小亚细亚半岛上流域面积最广的大河之一,长度也数一数二。
安纳托利亚地区知名度最高的河流当属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但这两条世界性大河的上游多为高山峡谷,没有孕育出大片农耕区,在电能登上历史舞台前,利用价值极为有限。
与这两条河流相比,萨卡里亚河称得上安纳托利亚的“生命河”,流域面积宽广,适合农耕和游牧,一座座大城市都沿河分布。
安卡拉,阿菲永,屈塔希亚,萨卡里亚……
萨卡里亚河流经高原,丘陵和平原,上游地区依赖雪山融水,中下游则依赖地中海气候的春冬季降水,是重要的灌溉农业区。
除了民生和经济上的用途外,萨卡里亚河还具备重要的军事价值,下游从南向北,将沿岸的人口密集区和内陆的高原地带隔离开来,是很好的天然屏障。
东罗马帝国巴列奥略王朝初期,几位皇帝曾在萨卡里亚河岸修建了为数不少的防御设施,在一定程度上取得了成功,拖住了突厥人侵略的脚步。
然而,或许是因为气数将尽,巴列奥略王朝就像遭了天谴一般,总是被突如其来的自然灾害打乱阵脚。
1302年,萨卡里亚河大泛滥,东罗马帝国在河流左岸修建的工事和城堡遭到重大打击,奥斯曼人看准了时机,突破防线,将安纳托利亚西部的膏腴之地化为猎场,从东罗马帝国衰老的身躯上啃下一块又一块肥肉。
萨卡里亚的洪水让奥斯曼人在安纳托利亚西部站稳了脚跟,加里波利的地震让他们登上了巴尔干,君士坦丁堡的血月和火光又让城内守军惶恐不安……
一个国家的强盛需要99%的励精图治和1%的好运,但历史就是充满偶然,那1%的好运往往是最重要的,很可能改变历史的走向。
在大自然面前,人类的力量微不足道,哪怕愤懑不堪,也只能吞下苦果。
萨卡里亚河东岸,一支大军正在扎营,营帐连绵,却杂乱不堪,泾渭分明地分为三片。
最中央的一片较为齐整,来来往往的卫兵和巡逻队把守着每一处要害,深深的沟壑,整齐的拒马和密布的箭塔也显示出这支队伍的训练有素。
这是巴耶济德王子的卡皮库鲁中央军,在开战之前被划归东方军团,由于一直后撤,从未遭遇硬仗,实力保存较为完好,但士气也随着一次次后撤陷入低谷,人数更是只有区区一千五百。
卡皮库鲁中央军的四周分布着一片片军营,这些军营就要杂乱很多,武器和旗帜随意抛在地上,拒马和壕沟敷衍了事,赌博的谩骂声,女人的娇笑声混杂着酒气和烟气一同传向四周,好不热闹。
这是巴耶济德王子的征召兵,一部分是西帕希骑士,一部分是阿金基轻骑兵,更多的则是强征而来的阿扎布步兵,他们士气低落,装备低劣,缺衣少食,心中的不满和怨恨无处排解,只能在感官的刺激中麻醉自己。
这种士兵人数最多,大约一万余人,质量也良莠不齐,西帕希骑士稍好,阿金基轻骑兵和阿扎布步兵几乎丧失了正面作战的能力。
西帕希骑士是奥斯曼帝国的军事封建骑兵,算是最基层的贵族骑兵,由于每个采邑的繁荣度有很大差异,轻重骑兵都有。
15世纪之后,奥斯曼的采邑制逐渐崩溃,开始转向世袭,提供钱粮的采邑腐败日甚,提供战士的也丧失了刚入关时的勇猛善战。
实际上,这个问题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从穆拉德二世在位时便有所体现,穆罕默德二世一上位就试图对西帕希制度进行大刀阔斧的整改,试图摆脱老旧的封建征召制,加强卡皮库鲁中央军,并取得了一定成效。
然而,穆罕默德二世的改革在接二连三的军事失败中无疾而终,巴尔干的丢失和耶尼切里军团的减员使苏丹陛下不得不依赖占据多数的突厥贵族,采邑制的腐败现象更加严重。
实际上,无论是蒂玛尔还是西帕希,他们都是奥斯曼帝国的既得利益者,苏丹陛下已经让渡了很大权力,他们也没理由举兵反叛,对苏丹的忠诚度一直不错。
但是,主持东方军务的巴耶济德王子为了保存实力,采用“以空间换时间”的策略,带着从安纳托利亚高原上征召而来的西帕希们逐步后撤,把他们的土地“送”给了白羊王朝。
这种举动让很多西帕希骑士大为不满,尽管巴耶济德再三许诺,会为他们重新授予采邑领地,还是不少人直接带着装备投奔乌宗哈桑,另一些人则在巴耶济德的威逼利诱下留了下来,但战斗意志已经非常薄弱,很快就和其他征召兵们同流合污,四处劫掠,烧杀淫辱,成为老兵油子。
至于奥斯曼帝国的其他精锐,还有一部分卡皮库鲁中央军负责守卫尼科米底亚,剩余的一部分则被布尔萨的贵族们牢牢摁在首都附近,生怕遭到东罗马帝国的突袭;同样精锐的德里骑士早就随着鲁米利亚行省的丢失而彻底解散,余部编入卡皮库鲁中央军。
在巴耶济德的王帐不远处,还有一处相对独立的军营,他们的士气就要高昂很多,来往士兵的脸上全是骄傲自满和目空无人。
这是白羊王朝派给巴耶济德王子的援军,共计四千名精锐骑兵,由乌宗哈桑的长子哈利勒统率。
目前,白羊王朝和奥斯曼帝国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乌宗哈桑一边分散军队,侵占奥斯曼帝国在安纳托利亚高原上的剩余领土,一边向巴耶济德派遣援军,试图拖住东罗马帝国的进攻步伐。
穆罕默德二世则毫无表示,西北方向的东罗马大军,布尔萨的恶劣局势和西南方面层出不穷的叛乱已经将他弄得疲惫不堪,本打算亲征的他不得不留在布尔萨城稳定局势,根本不敢迈出皇宫。
萨卡里亚河岸,巴耶济德端坐马上,沉默地凝望着浑浊的河面。
不远处的河面上,民夫正在搭建浮桥,河岸边,一队队士兵正在准备着。
早在春季,巴耶济德的大军就已经抵达萨卡里亚河边,准备从萨卡里亚城渡过河流,袭击尼科米底亚城下的围城营地。
萨卡里亚和尼科米底亚相距不远,直线距离仅有四十千米,如果情况良好,不带步兵,骑兵队仅需两天便能冲到尼科米底亚城下,完成突袭和解围。
实际上,奥斯曼帝国内部很早就制定了一系列计划,准备将尼科米底亚作为诱饵,吸引东罗马帝国的大军,这座港口城市城防坚固,防御设施齐全,仓库里堆满了从各个地方搜罗过来的军需补给,城内守军也素质较好,完全可以守御很长时间。
开战之后,尼科米底亚确实证明了自己的出色,成功使东罗马帝国消耗了数量庞大的仆从兵,火炮炮弹和军需补给,如果把这些都换算为金钱,数量将极为恐怖。
尼西亚城不出意外地陷落后,东罗马大军开始收缩,尼科米底亚成为了深陷敌境的一座孤城,遭到了又一次的猛烈进攻。
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东罗马帝国对尼科米底亚的进攻由急到缓,再到最后的爆发,尼科米底亚的守军迟迟等不到援军,情况已经岌岌可危。
在巴耶济德的计划中,他所率领的东部军团将在3月份就抵达萨卡里亚河岸,在尼西亚陷落前进逼尼科米底亚,击溃东罗马帝国的围城军,使他们首尾不能相顾,再逐步消灭小股敌人,获得全胜。
然而,巴耶济德明显高估了自己的威望,也高估了征召兵的素质,从未取得一场大胜的巴耶济德王子很难像他的祖先们一样取得士兵们的完全信任,“存人失地”的举措也使他丧失人心,大军从安卡拉出发后,走走停停好几个月,直到四月末才姗姗来迟。
当然,这也不能全怪巴耶济德王子,现在的奥斯曼部队以征召兵为主,这些士兵是不需要薪水的,自带马匹和武器为苏丹作战。
金钱可以省一些,但粮食却是必须提供的,你敢不给吃的,他们就敢敲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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