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兽化：从柳树开始进化 第522节
最终蓝色皇冠老人离开大殿时，就留了一句算是安慰的话：“几位好侄儿，是老夫太急吓到你们了，改天到起源神殿喝茶……”
所有阳烈大皇整齐弯腰目送：“恭送老叔叔，如有需要，侄儿在所不辞……”
蓝色皇冠老人彻底离开后。
几个阳烈大皇就像是溺水者爬上陆地一样，全都满头大汗地直喘粗气，他们彼此对视一眼，眼神里全是苦涩笑意。
“这次能混水摸鱼，那下次呢……”
“总有被发现的时候吧……”
“那我们要自首吗？”
“哥，你冷静点，万一能一直瞒下去呢，虽然很不道德，但……对整个人族好。”
“是啊，我不怕老叔叔对我发难，但我就怕起源神殿和我们决裂，到时候……人族还能在磨刀霍霍的诸天万族面前继续活下去吗？”
“唉……当初这件事虽然是我亲手做的，但背后都是阳烈大帝的决定啊……”
“当年我听说是……阳烈大帝不愿意跟万族和谐共处，所以才执意要拆散起源圣女和荒古柳族少主……”
“当时那个事情说不出清楚的啊，诸天万族都杀红眼了，我们人族今天跟这个种族打，明天跟那个种族打，那种所有种族杀红眼的情况，怎么和谐共处？可荒古柳族那些改革派还在改革，结果就是因为他们，改革是越改越乱……”
“其实也不怨荒古柳族他们，当时局势本就混乱，万族杀伐残忍，嗜血如命，跟我们人族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方，他们那时候改革，就是等于往火炉里浇水吗？”
“是啊，往火炉里浇水，如果水够多说不定还能浇灭，结果水少了反而被蒸发，导致原本就躁动炙热的局势更加炙热，所以才导致后面万族和人族都杀红眼。”
“唉，说到底，就是一场不合时宜的改革。”
“站在荒古柳族他们的角度看，他们没错，他们想要万族和人族和谐共处，尽管不合时宜，但他们的初衷都很好。”
“站在万族角度来讲，他们也没错，他们本来就跟我们人族水深火热，都在磨刀霍霍，那时候让他们放下杀心，放弃征战，那不就等于让他们引颈待戮吗？所以万族自然会反对荒古柳族他们，这才导致越改越乱，局势不合适。”
“站在咱们阳烈大帝角度看，他更没错，万族不听荒古柳族他们，所有种族都杀红眼，他身为人族大皇，就必须从根源解决问题，所以才执意要学拆散起源圣女和荒古柳族少主，想要将起源神殿拉出改革的泥潭，从而使整个人族脱离大混乱。”
“最后站在起源神殿的角度看，他们更是没有错，老大帝支持自己的女儿没有错，起源圣女支持荒古柳族没有错，他们的儿子更是哪来的错……”
说着说着。
所有阳烈大皇都唏嘘不已。
这件事谁都没有错。
但聚拢在一起，就是错。
比如说。
荒古柳族不改发动不合时宜的改革。
万族不该嗜血如命，对人族虎视眈眈。
阳烈大帝不该一意孤行，埋下现在人族决裂的祸源。
起源老大帝不该盲目支持荒古柳族……
“唉……时间任然，谁对谁错，没有定数了都。”
“只希望啊，老大帝能迟一点知道真相，人族不能决裂，不能内忧外患，不能被万族践踏，不能漫天横尸，流血漂橹啊……”
第五百六十一章 时隔八百万年的思念与愧疚
此时此刻，阳烈神殿某座古宫后花园。
郁郁葱葱的园林内，阳烈灵儿怀抱她那把雕龙红刻古筝，伴随玉指弹拨，一段段优美典雅的礼乐声音便幽幽响起。
在古筝琴声里，园林里的花花草草就像是人一般在享受一场听觉盛宴，伴随微风徐徐，花草竟然长出了新鲜的嫩芽。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响起。
起源圣女身着素衣，满眼柔和地倚在栏杆边，看着弹奏古筝的阳烈灵儿赞扬道：“乐理之道，你已经达到了万物复苏的地步，不错不错，是个奇女子。”
阳烈灵儿被表扬后，脸颊微微泛红，急忙谦逊道：“灵儿只是自幼学琴，还是远远比不上阿姨您。”
“灵儿早有听说，当年万族纷争大混乱地时候，您可是诸天万族内，乐理造诣最高的琴师，听说能一曲肝肠断，一音苍生灭……”
“哈哈，都是陈年往事了……”
“阿姨，灵儿能不能斗胆请您弹奏一首。”
阳烈灵儿递出古筝，有些憧憬道：“听说您的曲风铿锵有力，虽然女子身，却能弹出让那些诸天王皇都折服的金刚之音。”
望着眼前古筝，起源圣女的手指轻轻拂过，一段随手而起的琴声之后，她脸色柔和却黯淡道：“好了，你这妮子当真调皮。”
“哎呀，不算不算！”
“阿姨您就行行好，算灵儿求您了嘛！”
面对眼睛水汪汪的阳烈灵儿。
“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
起源圣女哑然失笑，露出宠爱神色，随后便缓缓坐在园林内，怀抱古筝，闭上眼睛，一根根白玉手指搭在琴弦上。
哒……
第一个音节响起时。
阳烈灵儿便感觉灵魂炸裂！
只因为此刻，整个园林内的花草都在弯腰低头，就像是在向一位乐理皇帝低头，就连天空悬浮的阳烈巨兽们都选择匍匐在地。
但更让她震撼的是。
起源圣女的琴声并不是金刚铿锵之音！
反而是幽幽响起，似雾一般弥漫四周。
一个个音节，不像是拔出剑鞘的剑，而像是幽暗的湖水，慢慢悠悠，冷冷清清，凄凄凉凉地响起。
柔顺的长发扎在起源圣女的脑后，那张慈祥的脸庞上久经风霜，已经不再年轻，但却眉眼之间没有半点衰老迹象。
为什么？
为什么如此的起源圣女。
弹奏出来的琴声却如此悲戚？
阳烈灵儿沉默了，默默听着这万物寂籁的琴声，听着这沉淀了八百万年的沧桑之音。
她静静看着起源圣女，那张经历八百万年的脸庞，鼻梁挺直，眼眸低垂，几缕泛着白意的长发垂在额前，再加上这黯然神伤的琴声，她几乎怀疑自己在亲眼见证着八百万年的沧海桑田和落寞心凉。
一曲终了，阳烈灵儿已经黯然失神，当起源圣女在她面前摆摆手掌时才幡然回神。
“妮子发什么愣啊？”
起源圣女已然是柔和神色，轻轻摸了摸阳烈灵儿的脑袋，将古筝归还，眉眼间已无半点黯然神伤，笑道：“这把古筝还是很不错的嘛，叫做……”
“红檀天凤筝。”阳烈灵儿下意识回答。
回过神，她有些心疼地看着起源圣女，想要安慰却无从下口。
这时候，园林附近的天空，蓝色皇冠老人悄无声息地出现，静静听完起源圣女的琴声后，便擦了擦眼角泪水，脸上挂上开心笑意，大步流星地走来。
“晨女，爹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
咚！
一声轰鸣的钟声响起。
那是阳烈神殿的晌午钟声。
在这钟声之下，起源圣女双眼涣散地看着蓝色皇冠老人，嘴唇颤抖，身体发软，意识经历了一场突入袭来的暴风雨般脆弱。
阳烈灵儿默默拉住晨女的手。
“别慌别慌……”
蓝色皇冠老人连忙给起源圣女服下一枚定心凝神丹药，眼眶湿润道：“爹说的是真话，爹没有骗你，你……”
晨女声音颤抖：“我的儿子……还活着？”
那一刻，天地万物都仿佛按了暂停键。
只有晨女的瞳孔，在颤抖，在恍惚。
……
“走！跟爹走！去找你儿子，去找我孙子！”
“就算那狗屁审判终焉大轮盘要阻拦，爹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把一切阻碍清扫，哪怕是苍天意志都不例外！”
蓝色皇冠老人笑得满脸灿烂，他满头的白发仿佛重焕生机，披散在后背，就像是一头意气勃发的雄狮。
晨女扶着一根雕龙拐杖，身体疲惫发力，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噩梦，她看向蓝色皇冠老人，同样眉眼间露出了灿烂与希望的笑意。
一旁的阳烈灵儿也为起源圣女感到开心：“阿姨！您儿子还活着吗？八百万年了啊，没想到当初的起源圣子还活着！阿姨，阳烈爷爷，我能跟你们一起去找起源圣子吗？”
晨女的笑容，是真正的笑容。
阳烈灵儿能感觉到，以前起源圣女的笑容就像她自己，总是带着礼貌意味，并不是真正的笑，但现在起源圣女的笑容，那是货真价实的发自内心深处的笑意。
大喜突然，晨女还没有从震惊与狂喜中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