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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秘书 第836节

陈萌嗯了一声,在小桌子前坐下。

我还在犹疑,陈萌敲着桌子说:“坐呀。”

我狐疑地问:“就在这里吃?”

陈萌淡淡笑了一下说:“是呀,就这里。”

女人已经将一把面下到了锅里,还是细声细气地问:“两碗还是一碗?”

“一碗。他吃过了。”陈萌抓起一双筷子,从身上掏出一张纸巾,随便擦了擦,等着面送上来。

我被她的这一番举动弄得糊涂了。陈萌过去可是个精致的女人,无论在吃,在穿,抑或在许多方面,她都有着很高雅的行为。可是现在,她居然坦然坐在一个四面风尘的小摊上吃东西,这是一件让我不敢想象的事。

不可否认,女人的面做得很好。不但香飘四方,而且颜色搭配得十分漂亮。

陈萌顾自稀里哗啦吃起来,不时抬头看我一眼。

我局促地坐着,摸出烟来点上。

实话说,像这样的局面,我在十多年前有过。我小时候就很喜欢吃外面的东西,以至于我老娘说我是一条养不亲的狗。

大学毕业回来时,我又没工作又没钱。很多时候也是一个人跑到这样的小摊前吃一碗面,或者一碗汤粉。

我在参加工作后就再也没有这样吃过东西了。因为我认为,我是个体面的人,一定要体面的吃东西。

陈萌喝完碗里最后一口汤,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

我差点笑出来。陈萌的这些动作在过去可是半点也看不到,别说听到她打饱嗝,就是能看见她擦嘴都很不容易。

她毫无顾忌地打嗝,招招手叫女人过来。

我以为她要买单了,赶紧掏出钱包准备付账。

陈萌摆摆手说:“不忙。”

女人过来站在陈萌身边,细声地问:“吃饱没?”

陈萌夸张地说:“饱啦,好饱呀。”

她拖着女人的手在我对面坐下,借着灯光我才看清这是个眉清目秀的女人。年龄大约在四十岁左右,皮肤很好,但眼角的鱼尾纹已经很多了。

她的额头很光洁,一缕头发盖住了,如同一张白纸上画出的一缕烟云。

“我给你介绍介绍。”陈萌对我说:“她就是老残的老婆?”

我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瞪着陈萌说:“你开什么玩笑?”

陈萌淡定地笑,敲着桌子说:“我没开玩笑,她就是老残的老婆。”

我顿时呆了,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原以为陈萌带着我坐摩托是暧昧,想想到她挖了一个坑让我跳埃

我收敛心神问:“这是怎么回事?”

陈萌脸上一片忧伤说:“你真想听,我就告诉你。”

我十分肯定地说:“当然想听听。”

老残还有老婆?这个女人是什么路数?从哪里钻出来的?之前我可从没听说过他有老婆!

她又怎么认识了陈萌?又怎么在这个小巷门口开了一个夜宵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一下坠入了迷雾里,再也无法自拔。

第五百四十六章女人素雅

女人叫素雅,广西人。长着一副典型的两广女人的脸孔,颧骨高而突兀,嘴巴宽阔,两道眉头稀疏而杂乱,一双眼睛显得无半点精神。只有在看到陈萌后,眼里闪出一线希望,随即又消失不见。

素雅小时候随伯父去了澳门,由于手续不全,一直没有办到澳门的户籍,在澳门是个黑户。

素雅的伯父有个朋友是开赌场的,在葡京有几间贵宾厅。素雅伯父一辈子就在赌厅里做事。他一生未娶,把素雅带过去,也就是想给自己留个后。

素雅从小就在赌厅里长大,看惯了各种各样的赌术千术。到大了时候,自然也就成了赌厅的荷官。

老残去素雅赌厅玩的时候,素雅正是第一天上班。发错了几次牌,叫错了几次号。输了的一方就摔东西骂娘,素雅本来不想不想惹事,被骂得实在难受了,才轻轻嘟哝一句说:“积点口德吧,先生。”

谁料到就是这么一句话,捅了马蜂窝。输家一脚踏上赌台,反手一把抓了素雅的头发,拖倒在地就拿脚去踹。

老残是赢钱的人,叼着一根烟看输家发飙,也不说话。看到把素雅踹到在地了,他才从椅子上站起来,兜胸一把扣住输家的衣服劝道:“算了吧,小女孩子,不懂事。”

输家不依不饶,非得要打素雅个鼻青脸肿。赌厅的保安也不敢来拦他,皆因此人是内地去的一个干部,是赌厅的常客,每次出手都是十分的豪绰,是赌厅的衣食父母。因此没有人敢得罪他。

老残不懂底细,仗着江湖义气出手,于是两个人怒目而视,最后在赌厅的协调里各自分开。

素雅免了一顿打,从此对老残就上了心。

老残不是赌客,而是有着非凡手段的千术之人。他专为别人上场赌,曾经创造过一把赢五千万的记录。在澳门小岛上,算得上一个风云人物。

也合该他命绝,与内地干部结下的梁子始终未能解开。老残不在乎,反正一年回内地也没几回,即便回去,不见得就能撞见冤家。老残出千的手段人人皆知,但没有一个人能找出他的纰漏,因此老残活得很是逍遥,只要赌桌上他一坐上去,除了他就没赢家。

内地干部不知从哪里找了一个高手,与老残约定在素雅的台子上对赌。前几把各自放松,也不弄手段,到后来老残发现,与他对赌的人,不是一般的人。于是暗起了心,使出了千术的手段,对方就在等他出手,果然,老残一动,就被人抓了个正着,当场在赌厅里就被放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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