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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迢迢 第681节

虽然上面的处分还没下来,但刘平良知道自己的仕途算是到头了,不说上升,就是保住现在的位置都不太可能。

他的神态和精神状态都落入了大家的眼睛里,但没有几个人可怜他。大家都如避瘟疫似地不和他打照面,生怕粘上他身上的霉气。

这些故意避让刘平良的人并不是鄙视他嫖娼的行为,也不是看不起他被女人抓破了脸,而是担心自己如果和刘平良接触太多的话,薛华鼎可能会对自己有看法。因为刘平良一直以来就是和薛华鼎PK的。

一个是垂死的副书记,一个是红透半边天的官场宠儿,该接近谁该和谁划清界限,大家都清楚得很。这个不同任何人提醒。

六月中旬,“平静”了二个多月的官场终于沸腾了,在此之前的人事考察终于有了结果,一道道人事命令如雪花般撒了下来。相关的任命打碎了无数副眼镜,几个人的升迁大大超出了人们的意料:

长益县县委书记朱贺年连跳二级,升任市人大主任。不说各县里的干部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就是朱贺年本人在接到任命的时候都不相信是真的。虽然上级找他谈话的时候暗示他会上升,但没想到升这么多,直接接了冯老头的位置。

浏章县县委书记傅全和升任月亮湖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因为只升了一级,虽然也让人惊讶,但有朱贺年的升迁在前,大家的惊讶不是很大。

醴阳县县委王书记升任主管工业的副市长。这个升迁更是众望所归,风声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放了出去。醴阳县的经济虽然现在没有那么突出了,但还是安华市的龙头县。他坐这个位置还是合适的。以前王书记自己还不是很愿意当什么副市长,但经过几年的摔打,他也明白了,还是当市里的领导舒服。县委一把手虽然可以在县里一言九鼎,但太累,压力太大。

四个县的县委书记中,唯一没有变化的是昌宜县县委李书记,他依然当他的县里一把手。据小道消息称,他和一位市里的副书记都受到了冯老头的牵连,表面上原地不动,实际上档案里还被记载了一笔:李书记为了争取坐上月亮湖开发区管委会主任的位置也和刘平良一样向冯老头送了礼。送礼的事被调查组从冯老头的年轻老婆那里问了出来。而那个市委副书记则是收了冯老头的礼,他答应冯老头说他帮冯老头到省检察院、省法院活动活动,让冯老头的儿子早点减刑或者保外就医。告密者自然也是那个女人。

上面的人都动了,下面的官员也随着而动。

浏章县的变动情况如下:薛华鼎是代县委书记兼浏章县县长,可谓党政一肩挑。刘平良下降到文化局当副局长。原来的政法书记代替了刘平良的位置,而叶望也是如愿以偿地当上了政法书记兼公安局局长。

长益县在朱贺年走了之后,张清林向前迈进一步,当上了代理县长书记,晾袍乡乡党委书记兰永章从县委常委升迁为县委副书记。田国峰因为生病住院暂时辞出了县长职务,让曾建凡当上了代县长。郝国海则当上了常委副县长。

第520章

这次“官场地震”中,除了刘平良、冯老头倒霉外,长益县县长田国峰也算是很倒霉的一个人。他在这个关键时刻竟然因为不小心在自己家门口的花坛边走路时摔了一跤,造成轻度中风而住院。按私下传言,本来他有可能升任市政协副主任的。

真是时也、运也、命也。

至于醴阳县,自然也有一番让人欢喜让人愁的变动。

按理说薛华鼎当上代理县委书记又兼县长,成了浏章县说一不二的人物,三十岁不到就成了一方诸侯,该有不少人眼红。更何况他当上县长还不到一年呢,几乎年年都有进步。

但因为有朱贺年在前面挡了所有的猜疑和嫉妒,薛华鼎躲在他们的后面啥事也没有。甚至还有人为薛华鼎打抱不平:朱贺年、傅全和、醴阳县王书记都升了一级甚至二级,薛华鼎为什么不能升一级?

县长和县委书记是同一级别,虽然县委书记的实权大得多。

当然,这都只是说笑而已,没有人真的愚蠢地到市委领导那里反映。

薛华鼎他们的岗位调整不但一个月,贾红军也被调离浏章县县政府,调到月亮湖开发区管委会担任管委会副主任,行政级别为正县级。

管委会主任傅全和跟薛华鼎打了招呼之后,还从县建设局、垇湖乡乡政府调走了几个人。

贾红军一走,罗国威副县长自然递补为常务副县长,原政府办公室主任李光明递补为副县长,薛华鼎从长益县带来的秘书王波也由办公室副主任一跃成为政府办公室主任,代替了李光明留下的位置。什么公安局、建设局等等部门也一个萝卜一个坑,依次递补。真是乐坏了不少人。

除了刘平良后悔得吐血,一时间全县几乎到处都有欢声笑语。到处可以听到恭喜、祝贺的话。

有人说这段时间比过年还热闹。

其实这些升了官的人,他们的心情比过年还高兴得多,简直没法比。

过年,大家都是被迫热闹,所有的人都过年,都努力使自己家显得热闹、有福气,不热闹还真不行。而现在这种热闹可不同,这是升官带来的喜庆,十年难遇。

不过长益县、浏章县的头头脑脑不久就遇到了烦心事。

什么事烦心呢?就是月亮湖开发区的事。现在月亮湖开发区成立了,相关组织机构也建立起来。但是管理的区域却还没有确定。

按市里的意思,这个开发区将包括浏章县的垇湖乡和长益县的晾袍乡。

但开发区管委会却不想全部接受,特别是浏章县的垇湖乡,全是穷得叮当响的地方。收归旗下只能使自己背上一个沉重的包袱,特别是现在讲究一碗水端平,在招工、项目分配等方面都要进行考虑。一个才成立的开发区能有多少岗位提供出来?现在也不知能不能赚到利润呢。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如果风景区旅客多的话,越靠近风景区的农家就会越富裕,他们可以做小生意,可以在风景区里打工而赚到钱。而离风景区远的农家肯定没有这么幸运。共同富裕最多只是一句口号而已。

不过,开发区管委会却想把晾袍乡的几个企业抓在手里,现在这几个企业都已经产生了不错的效益,抓到手里就如捉到了一只会生金蛋的鸡。但是,长益县哪里会愿意,全县好不容易才树起了几个好一点的企业,要是被开发区收走了,他们找谁去哭?财政收入又要下降一大截。因此长益县的领导只有二个字:不行!

于是矛盾产生了:长益县不给的,开发区强行要;浏章县想推出来的,开发区不想收。

这还是上层之间的矛盾,县里和下面的农民也有矛盾。当然,相对长益县而言浏章县的矛盾要小得多。长益县的矛盾是直接的:县里不愿晾袍乡划进开发区,而晾袍乡的农民则坚决要求被划进开发区,不愿意呆在长益县里。

浏章县政府和垇湖乡的农民则心意相同,都是想把垇湖乡划到开发区里去。垇湖乡的农民给浏章县的压力就是县里一定要把开发区不想要的垇湖乡塞进去。

薛华鼎想起这事就感到好笑,心里想:“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本想办好一件事,让浏章县享受一下月亮湖带来的好处。现在好处没有一点,反而给我们这么一个大麻烦。”

班子里的几个人也只有苦笑,纪委书记王雅香还笑着说道:“薛书记,我们县还好点,算是上下同心。最惨的可是长益县,估计他们有人在骂我们县,说我们出骚主意,搞出这么一个事来,把他们的金蛋鸡都收上去了。”

其他几个人也笑着附和。

好项目被上面收走了,事情一下少了很多。但怎么寻找新的项目,为浏章县营造一个新的经济增长点,又成了薛华鼎等人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政府这边的几个副县长都面面相觑。大家都知道项目的事不可能靠行政命令,指令谁办什么企业安排哪个当大老板都是不可能的。一个农业县要办出什么好的企业唯一的办法就是有人有一个奇妙的创意,然后政府支持。最大的问题是这创意不是说有就有的,随便拍脑袋得出的创意未必有用,也许还劳民伤财。

为了搞活浏章县的经济,为了招商引资,县委县政府在薛华鼎的主持下召开了几次会议,但都是无果而终。虽然县里成立了以常务副县长罗国威兼主任的招商引资办公室,但收效甚微,没有企业家愿意跑到这个穷乡来投资。

不知不觉的每年的汛期如期而至,和其他三个县一样,全县的工作重点无法抗拒地转移到抗洪抢险上面来。薛华鼎带着一班子人日夜奔波在防洪大堤上。无论是下雨还是太阳天,他都在自己负责的堤段进行认真的巡查。巡完自己承包的地段后,他还要检查其他县领导负责的地段,这是他的工作也是他的责任。

他承包的地段算是象征性的,因为上面规定每个县领导都要承包一段大堤,他也就做做样子。主要的巡视工作则交给他的秘书小柳和三岔镇的镇党委书记在做。

王波当上政府办主任之后,大学毕业不到三年的柳正平就正式代替他当了薛华鼎的秘书。虽然在名义上不是专职秘书,但实际上一天到晚都跟在薛华鼎身边。

这小伙子还在县委办公室干部科挂了一个副科长的职位。只要再过一段时间,科长这个职位是逃不过他手心的。县委书记的秘书,在县里几乎就是钦差大人,见官大一级。就是他自己不去活动,别人也会把这个职位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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