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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沉浮 第53节

杨陆顺见刘霞很想挽留汪溪沙,顺势说:“汪溪沙,那你就陪刘霞多说会话,反正你多的是时间去跳舞。我就跟侯勇一起去。怎么样?”虽然是征求意见,可语气也不容质疑。

汪溪沙心里虽然不情愿,可也强笑着说:“那好吧,我就陪刘霞看电视,你们去玩。”

刘霞自然也乐意,反正平时侯勇人在家也心不在,有个说话的伴总比没人的强,也就同意让侯勇跟杨陆顺去跳舞,只是嘱咐早点回。

侯勇如蒙大赦,赶紧换下制服,喜笑颜开地跟着杨陆顺出了门,就如同猛虎归了山,那得意的样子让杨陆顺哭笑不得。#p#分页标题#e#

舞厅已经有了很多人,差不多全是街道上各单位的人,年轻男女自然多,还有不少已经结婚了的中年夫妇,热闹得很。舞步娴熟的在中间翩翩起舞,初学或是步伐生硬的就在旁边勤学苦练,没舞伴的则坐在四周围的长条椅上津津有味地看着,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侯勇一进舞厅就双眼灼灼地找漂亮妹子,杨陆顺本性喜静,最后几杯酒喝得有点急,头感觉有点晕,就对侯勇说:“我去宿舍眯会瞌睡,九点我再来叫你回去。”也不等侯勇说话就径直走了。

外面气温非常低,老北风呼呼作响,被冷风一灌,酒劲上涌,杨陆顺不觉脚步踉跄,顺着漆黑的砖铺路就往招待所走去。一进走廊恰好迎面遇上了卫书记,忙打招呼。

卫书记说:“正好,你到我办公室里把桌子上的几份材料拿来,我等着急用。”便把钥匙给了杨陆顺,转身又进了房间。

杨陆顺心里暗暗惭愧,很少看见卫书记搞什么业余活动,一点时间都在忙工作,唉,我年纪轻轻怎么只顾着玩耍呢?他感慨着,快步向机关办公室走去。

中间那栋办公室只有值班室亮着灯光,杨陆顺借着亮上了台阶,准备顺着走廊向卫书记办公室走去,却隐隐听到值班室里传出一声女人压抑着的惊呼,杨陆顺心下疑惑,便蜇回身走到值班室门口,门关得紧紧的,他不知道是谁今晚值班,但值班室里再没声响,他自嘲地笑了笑,估计是哪个值班的干部闲晚上无聊,把家属带到了值班室也不知道。

杨陆顺找到卫书记办公室,按照卫书记说的把办公桌上的材料一古脑夹在腋下,关了灯和门,就往招待所走去。可没曾想又听了值班室里有女人的声音,而且非常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是谁,他满心疑惑地把材料送到卫书记房里,卫书记不知道在忙什么,也没工夫与他闲聊,杨陆顺便回了自己的宿舍。

躺在床上他还一直回忆究竟是谁的声音,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不就是勤杂小何的声音吗?她怎么会在值班室里的呢?究竟是谁在值班呢?难道小何与机关某个干部有私情不成?

杨陆顺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又悄悄来到值班室门外,顺着门缝往里看,什么也看不到,值班室是间大办公室,被搁开成前后两小间,前面放置着两张拼一起的办公桌,有摇把子电话和值班记录,后面小间就只有张床,供值班人员夜间休息的。杨陆顺又绕到值班室后面的窗户下,只可惜窗户被厚厚的白纸糊住了,但隐隐还是听到里面有急促地喘息声,杨陆顺不禁面红耳赤,分明是男女在偷情!

又是一阵北风刮来,簌簌直响,里面的声音瞬间被遮掩得一干二净,杨陆顺不禁冷得直哆嗦,赶忙拥紧衣服往宿舍里跑,女的肯定就是小何了,男的是谁也不难知道,明天一打听谁值班不就真相大白了,他一想整个乡政府机关干部没结婚的男性只有他一个,那小何跟人偷情的铁了的事实,平日里见那小妮子一副天真烂漫,没曾想居然还会做如此龌龊的丑事,不由暗暗诅骂起来。

杨陆顺回到宿舍,心里还在想着小何到底会跟谁偷情,没想到堂堂政府机关也会出这样的事,他气愤填慵,恨不得立即跟卫书记汇报,转念一想,如果真惊动了众人,只怕小何这女子会承受不起打击,可难道就这样让他们那对狗男女玷污机关作风吗?也曾经听人说过有乡干部利用身份乱搞男女关系,他开始还坚决不信,乡政府乃国家行政机关,那纪律要多严格?何况在政府里上班的都是党员,个个气宇轩昂,气派十足,做的是家国大事,说的是路线方针政策,如任如何都与作风问题联系不上,他甚至还指责那人造谣污蔑,但事实却摆在面前,叫他不信也得信啊!

杨陆顺在床上愤愤不平,思想冲突得激烈,但他还在冷静下来,没有去找卫书记汇报,他不想一个党员干部、一个只想着招工解决户口的女子前途尽毁,卫书记那么嫉恶如仇,肯定不会轻饶他们的。明天还在从侧面去提醒那对不知廉耻的男女。他拿定了主意,心情略显好些,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九点了,他还得去接汪溪沙。

第一部 乡 第三十八章 (二)

第三十八章(二)

杨陆顺用冷水洗了把脸,清醒清醒头脑就出了门,没想到刚好看到从办公室方向匆匆出来的何红莲,小妮子垂着头躲躲闪闪地只往暗处走,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杨陆顺跟着她走了一段路,就快要出乡政府大院门时,杨陆顺在后面轻喊道:“小何!”

何红莲吓得一哆嗦,立马停住了脚步,却没回头,只是胆怯地问:“谁呀?”

杨陆顺叹息着说:“是我,杨陆顺!”

小何期期艾艾扭过身子,黑漆漆的也看不到脸上的神情,说:“啊,是杨干部啊,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杨陆顺说:“你从值班室出来吧!”

小何慌忙抵赖:“没、没有,我是有东西落在办公室了,才拿了就走,根本没去值班室。”

杨陆顺说:“你也别不承认,我开始去卫书记办公室拿材料,分明在值班室外听到了你的声音,那男人我明天就知道是谁!但我不想把事闹大,要闹大我刚才就会叫卫书记去抓你们,可我没有,我也不忍心毁了你们!只是希望你们以后注意影响,政府机关是神圣的国家机构,不是你们乱搞男女关系的场所!”

小何呜地就哭出了声音,凄惶地说:“杨干部,我也不想做那不要脸的事,可我没办法,那人答应我替我想办法解决户口招工,我在乡上辛辛苦苦干了三年了,我只想快点解决工作,我也是被迫的!”

杨陆顺不知道是该同情还是该气愤,为了招工户口就可以不要了贞洁不要了尊严,何等地愚昧何等的无知,他语气干巴巴地说:“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我只请你们别再玷污政府机关了,你也应该知道卫书记的为人,我不想惊动卫书记,你们好自为之!”说完转身就走,后面传来小何感激地呜咽:“杨干部,我再也不敢了!”

杨陆顺迎着风来到舞厅,面无表情地招呼了侯勇就走,任凭侯勇在耳边眉飞色舞地说这个妞条子(身材的意思)好那个妞奶子大。

和汪溪沙一路走着,杨陆顺的眉头还是紧锁着的,汪溪沙感觉到他情绪有点低落,就问他怎么了?

杨陆顺说:“沙沙,你说为了工作不要名声,值得不?”

汪溪沙吃吃笑道:“你的问题难度太大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不过名声对一个人确实紧要得很。”借着夜黑无人,她紧紧地把六子的胳膊抱在怀里。

杨陆顺默默地点了点头,对于家庭情况好的街上妹子,她们永远也体会不到乡下人的苦楚,农村里的人为了有一张非农村户口,为了有一份乡里人羡慕的铁饭碗工作,付出了多少艰辛,那小何不就是一个可怜又可悲的例子吗。

汪溪沙忽然喃喃地说:“电视里的北海道好漂亮啊!我要是能去看看,死了也值得了。”

杨陆顺警觉起来,说:“沙沙,你说什么呢?你怎么也学着崇洋媚外了?中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名胜古迹旅游景点多如牛毛,你怎么不想着去看,非看人家日本的!”#p#分页标题#e#

汪溪沙拧了他的胳膊一下说:“什么嘛,我只是觉得风景迷人,别随便给我扣大帽子啊!”忽然又笑着说:“六子,你说刘霞肚子里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杨陆顺摇了摇说:“我怎么知道,只是侯勇那小子想要儿子。”

汪溪沙说:“刘霞她娘就很肯定地说怀的是男孩,说刘霞的肚子尖尖的,肚脐眼儿圆鼓鼓的,铁定了是男娃!”又有点忧心地说:“六子,女人怀孕真是辛苦,我看刘霞那肚子上全的红红的血丝丝,说是肚子里的娃娃把肌肉给拉扯开了,生了后永远都不会消失,好难看的,蚯蚓一样。”

杨陆顺毫无兴趣地说:“我不知道,没见过!”

汪溪沙忽又吃吃地笑着,说:“六子,你以后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杨陆顺说:“都想要!”

汪溪沙幽幽地说:“现在计划生育抓得这么紧,除非是农村户口,想生两个难!你想要两个,得找个农村妇女结婚了。”

杨陆顺脱口而出:“我好容易才脱了农,不想找农村的人了。”

两人到汪溪沙寝室门口,她打开门说:“六子,进来坐会吧。外面吹了这么久的风,洗个热水脚,免得你回去了洗凉水。”

杨陆顺总是被她的温柔细心所打动,心里热呼呼的,说:“沙沙,你对我真好。”刚才的不愉快一扫而去,自告奋勇地去食堂提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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