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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红人 第680节

“是这样的。”刘嫂终于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刘自力跟孙国立之间并不完全是下级关系,还有另外一层较深的亲戚关系。

刘自力的老婆叫孙娟,是孙国立的侄女,在江陵国税局工作,孙坚在江陵被抓进去之后,刘自力得到消息,便去市公安局捞人,不曾想市局局长根本不松口,却又不说理由,孙娟急了,骂他没有用,硬逼着他去想办法。

刘自力没有辄,只得侧面去打听,这一打听之下,刘自力吃了一惊,这才知道孙坚没长眼睛,居然打了谢副省长的公子,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江陵纨绔啊,这种人别说挨打了,是受了气也是要想方设法冒坏水的,尤其是最近省里出现了重大的人事调整,前一把手岑前风住院,落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很长一段时间内无法正常工作,所以很快来了一位新书记,而政府一把董学信年纪大了,谢仕平的呼声很高,可能接替董学信的位置,在这种情况下,刘自力真是没那个能耐把孙坚给捞出来。

孙娟虽然在国税局工作,勉强也算是在体制内,但是对于这些她根本不懂,固执地认为不是起了个冲突吗,哪有那么严重,非逼着刘自力想办法,不然离婚。

刘自力被逼得没法子,只好采取迂回战术,想从市局入手是不可能了,但是谢仕平又不是他这个层次能够接触到的,所以只能把切入点放在当事人谢天身。

皇天不负有心人,刘自力打听到,谢天的老婆叫白忘男,是沧州市副市长,而他们夫妻俩与时任市长如今的皇明市委书记林小冬关系极好,而自己的妈妈为林小冬做保姆,所以刘自力才有了这么一行。

刘嫂担心儿子真的离了婚,之所以没有跟儿子去江陵,是因为这个儿媳妇刁蛮不讲道理,不过林小冬的理解却是刘自力想抱自己这条大腿,他的政治嗅觉还是很灵敏的,要不然也不会最后提醒自己皇明不简单,只不过这一次他的算盘可能是打错了,要是他知道新来的王书记跟自己水火不容,恐怕要花容失色了。

“刘嫂,这事啊,你别操心了,我也不瞒你。”林小冬缓缓道,“换了别的人,这也算不什么大事,但是孙坚这个人,我想既然你们两家是亲戚,多多少少应该听到他一些事情,他到底是好是坏,你心里有数,我心里也有数,我没有在皇明查他,已经是最后的让步了,现在他在江陵犯了事,这叫自作孽不可活。刘嫂,你也甭担心你儿子的事情,儿子大了,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相信他,能处理好的。”

刘嫂苦笑了一声,这事也到此为止了。

夜已经深了,林小冬还没有睡,站在花圃前抽着烟,夜凉如水,林小冬却似乎没有任何感觉,王国庆的到来,对自己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如果自己不闻不问,自己面临的未必是困境,极有可能是一个死局了。虽然立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但他终究也是下属,根本没有任何与王国庆抗衡的资本。

绝不能坐以待毙。

在这个时候,指望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行,所以必须借助外围的力量,说起来,虽然老爷子久不在人世,但真说后台,也不简单,但那些后台,只能是暗使力,而且并非直接的后台,能不能使力也是未知,所以思来想去,能够派得用场的只有两个人,一位是岳父柳爱东,另一位则是谢天的老子谢仕平。

柳爱东到安东来,很难,而且即便是来了,也很难拿得下政府一把的位置,即便拿下了,自己这个女婿在任职也是有所掣肘的,所以柳爱东的助力不可取。

那么只有谢仕平了。

一念及此,林小冬拿出了手机,调出了高轩的号码,摩挲了一下,他放弃了,又调出了贺诸修的号码。

看着手机显示的时间,凌晨一点多了。

贺诸修的声音很冷静,看起来也很清醒:“在愁什么?”

林小冬怔了一下,随即一笑:“看来你也不是不闻政事。”

贺诸修呵呵一笑:“可能么?”

当然不可能,作为当今首长的儿子,又怎么可能不闻政事?

林小冬也不客气:“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贺诸修静静地听着,半晌才道:“你的思路是正确的,不过我不敢打包票。”

林小冬道:“我明白,不过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挣扎一下的。”

1664 得饶人处且饶人(修)

这一夜辗转反侧的还有副市长孙国立。

在得知林小冬并没有松口之后,孙国立的牙就紧咬了起来,妈的,咬人的狗果然是不叫的,不声不响地就把儿子给收拾了,不过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江陵那边的同仁传来的消息是正在深挖孙坚的犯罪过往,这意味着孙坚不进去,这事就不罢休。

忽然之间,孙国立有些后悔自己把儿子送去江陵了,否则也不会犯下这么大的错,只是世间没有后悔药,这个时候后悔根本于事无补,当务之急,是如何解决这个困境。

谢仕平不是他这个层次所能够接触到的,即便是能接触到,谢仕平有着大把冠冕堂皇的理由把自己拒之门外,所以发力点仍然在林小冬的身上。

想通过正常的途径,那是万万没有可能的了,自己也不是没有登门拜访过,最终换来的却是现在的结局。

在这个时候,孙国立仍然没有反省自己的错误,而是把一切都归结于林小冬的心胸狭隘。

正常途径解决不了问题,孙国立恶向胆边生,拨了一个号码。

天才刚刚有些亮,林小冬便已经起来跑步了。

这是柳清漪的要求。

林小冬当然听老婆的安排,跑步有利于身心健康,在这个过程中,也有利于他思考问题。

林小冬跑得并不快,晨练者也并非只有他一个,看来注重养生锻炼的人还真不少。

林小冬穿着短袖短裤,戴一顶棒球帽,并没有人认得出这位年轻的晨跑者就是皇明的市委书记,林小冬也很享受这种轻松的氛围。

正跑着,忽然身后有一个人大叫了起来:“小麦,小麦,那是小麦。”

林小冬被这个女人的声音惊了一下,下意识地转过头来,便看到一位中年人正推着一个轮椅,那这个大叫声正是来自于轮椅上的那位女子。

那中年女子的手指着林小冬:“看,看,老温,那不就是小麦吗?快推我过去。”

中年男子将轮椅推近,女子竟是一把抓住了林小冬的衣服,哭了起来:“小麦,我好想你啊,你就这么狠心,一直躲着妈妈呀。”

林小冬被搞得莫名其妙,但看那女子哭得撕心裂肺,不由生出一丝恻隐之心,看着那中年男子低声道:“怎么回事?”

“你安静一下。”中年男子柔声安慰着女子,将轮椅推到路边,这才到了林小冬身侧低声道:“先生,不好意思,小麦是我儿子,他是位警察,一年前抓歹徒的时候牺牲了,我怕我爱人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一直瞒着她,说小麦到外地出差去了,你跟他长得很像,我爱人思子心切,认错了人,给你造成了麻烦,实在对不起。”

林小冬的心头微微一颤,道:“我能知道你跟你儿子的名字吗?”

“我姓温,叫温瑞,我儿子叫温小麦。”中年男子苦涩地一笑,转身推开了轮椅,轮椅上的女子仍然在叫着,泪水洒了一脸。

林小冬凝望着渐渐远去的夫妇,也失去了再跑步的兴致,转身回了去。

一边走着,林小冬一边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金世独:“老金,你帮我查查一个叫温小麦的人,是个警察,抓捕的时候牺牲了。”

不多时,林小冬便到了家,眼神猛地一凝,院门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泼了红漆,红漆下方还画了一个红叉,而在门下,有一块拳头大的石头下压着一张纸,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得饶人处且饶人。

林小冬冷冷一笑,这个行为也太傻逼了吧?

林小冬并没有进去,而是直接打了一个电话给米超朋,米超朋来得很快,看到这一幕,饶是平时他稳若磐石此时也是禁不住面色发青,垂着头自我批评道:“对不起林书记。”

“不关你事。”林小冬淡淡道,“不过现在正是打黑除恶的起始阶段,这个行为完全是对我们工作的严重挑衅,必须予以严厉的打击。你跟我进来。”

林小冬早让小丁在门前装了监控,很快便调出了监控视频,那是一个同样戴着棒球帽的年轻男子,泼漆,画叉,压纸,一气呵成,短短的两分钟内便把这事给搞定了。

虽然戴了帽子看不清面孔,但是他所穿的衣服上印着一个大大的骷髅,这无疑是一个特征,周边的交通监控不少,根据这个线索,想找到他并不难。

米超朋沉着脸而去,心头暗骂,玛勒格碧的,犯在我手上,老子把你蛋黄都给挤出来。

林小冬没有再过问此事,洗了个澡,在路边的摊点上吃了个早饭,便赶到了市委。

金世独已经在等着了,手头拿着一份资料,跟在林小冬的身后道:“这是温小麦的资料。”

林小冬接过,坐在办公桌前看了起来。

一年前,温小麦参加一项抓捕行动,抓捕绰号“豹子”的当地黑帮头子,可是在抓捕的过程中,行动失败,被豹子捅死了。

看着那张照片,的确与自己很像。

林小冬道:“怎么没追认烈士?”

金世独摇了摇头。

林小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你通知一下孙国立,让他过来一趟。”

孙国立很快赶了过来,林小冬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异样,道:“孙市长,温小麦的事情怎么回事?”

“温小麦?”孙国立呆了一呆,目光在桌子上的那份资料上掠过,哦了一声,道,“我想起来了,去年因公牺牲了。”

“温小麦违反警队纪律,擅自行动,导致抓捕行动失败,虽然在感情上我很同情他,但是纪律就是纪律,所以并没有追认他为烈士。”

林小冬的眉头微微一蹙,孙国立的解释并没有任何的问题,所以暂时他也没打算再去追问,反而是拿出手机调出家门被泼漆的照片道:“今早我家大门被泼了漆,你看看。”

孙国立扫了一眼,惊讶道:“这帮混蛋,真是什么事都敢干,林书记,你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了吧?”

1665 给我一套警服(修)

林小冬淡淡道:“得罪人就得被泼漆?”

孙国立笑了笑:“以前有过这么一个案子,一个人得罪人了,也是家门被泼漆,不过这个人没当一回事,后来你猜怎么样?”

林小冬不动声色道:“怎么样?”

“人家没动他,却是动他家人了,他没满五岁的小女儿被车撞死了。”孙国立道,“撞死人的司机当时就投了案,说他是操作不当,明白人都知道,这是个谋杀,可偏偏一点证据都没有。”

林小冬凝视着孙国立道:“那后来呢?”

“没有后来。”孙国立道,“交通事故而已,能怎么样?”

“受害的人就这么算了?”林小冬的目光里闪过一丝异色。

“林书记,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孙国立反问道。

林小冬居然笑了笑:“血债当然需要血偿,尤其是法律也无能为力的时候。”

看着林小冬脸上的笑容,孙国立牙疼似的咧了咧嘴:“林书记,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林小冬淡淡道:“我会小心的。”

在回去的路上,直觉告诉孙国立,林小冬绝对是一个难缠的人,刚刚的敲打非但不会让他有所畏惧,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看来需要下一剂猛药才行。

林小冬在皇明是个裸官,孙国立还没有胆大到去动一位市委书记,这是底线。那么怎么样才会更有震慑力?

从眼下的情况来看,只能找与林小冬关系密切的人,那么有三个人选,一位是市委秘书长金世独,一位是他的司机小丁,第三个就是他的秘书毕其松,思来想去,金世独不敢动,动小丁威力不足,所以最终的目标选定在了毕其松的身上。

林小冬站在窗前,看着孙国立缓缓钻进了小车内,驶出了大院,眼角急剧地抽搐了起来。

刚刚的那番话无异于是撕破了脸皮,有充分的理由可以相信,这一切都是孙国立在背后搞鬼。

林小冬颇有些气馁,一个副市长居然敢公开向自己叫板,真有种虎落平阳的感觉,不过在这件事情上,林小冬非常清楚,如果自己没有一个好的法子来应对,自己将会颜面扫地。

孙国立显然并没有收手的意思,那么他必然还会有下一步的行动,在自己的门上泼漆,仅仅只是个开始,林小冬所好奇的是,他下一步的动作会是什么,又怎么会让自己感到害怕?

自己在皇明孤家寡人一个,偏偏他也不敢动自己,身边的人,刘嫂是他亲戚,他不会这么没脑子,金世独是市委常委,要真是遇到了“意外”,势必要一查到底,小丁是自己的司机,本身也是一位高手,别说震慑不了自己,搞不好还会弄巧成拙,所以他的目标只能锁定在自己的秘书毕其松身上。

林小冬忽然有一丝叹息,孙国立,如果你真的这么做,那只会在错误的泥潭中越陷越深了,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放过你儿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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