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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术之王 第367节

不等她再三提问,我就把自己的意思和盘托出,这样更能节约时间。

“你对,传国玉玺不感兴趣,为什么会接近文牡丹和火烧云?发生在济南城西门桥上那一幕,难道不是出于你的授意?”连城璧又问。

我稍一思索,就明白她问的是火烧云的照片被偷走的事,那肯定跟我无关。

我摇摇头:“西门桥上人事复杂,不知有多少小帮派把这里当作捞生活费的地盘。老济南人都知道,西门桥又被称为扒皮桥,凡是从这里经过的人,没有不被扒皮的。你想想看,老济南人宁愿绕着走饮虎池街、泺源大街和泉城广场,也不愿直接从西门桥上过,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这短短的一道二十来米长的桥上,每走一步,都会撞见不同帮派的人。据我所知,最早有兰州帮、昆仑帮、东北帮盘踞在这里,都是以顺手偷包为手段,有时还要诉诸于暴力。后来,温州帮、河南帮、菏泽帮插手进来,全都是镊子党,用镊子偷钱包、偷手机,每天出手超过两千次。再以后,青岛帮、大连帮也来了,这些人则是刀片党,靠割背包、割口袋为生。连小姐,要想知道西门桥上发生的事,你就先得了解西门桥,而不是来指责我。”

我没有生气,只是慢慢地解释给他听,以免造成更大的误会。

火烧云带我进回民小区,是为了帮我找到落脚点,完全出于好意。她走后,我也离开了,然后就到了蓝石大溪地别墅。如果想动她,就不用等到在西门桥动手了。

连城璧笑起来:“夏先生,我当然相信你,也相信你给我普及的这些西门桥知识。但是,其他人不相信。你带着日本人长途奔袭明湖居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看到了。我不相信你对秦王没有敌意,其他人也不相信。在明湖居,如果登上二楼的不是日本人石舟六合而是你,那你早就死定了。人与人之间的相互了解是非常缓慢的,尤其是在这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时刻,我们必须分清敌人和战友。如果我的问题有令你不舒服的地方,我提前说抱歉。”

我皱了皱眉,因为连城璧毕竟是秦王的手下,对她发脾气,找她的不是,没有任何意义。我何必去难为一个在第一线做事的人呢?她只能按照秦王的指令行事,却无法自由行动。

“连小姐,还有什么问题?请一并问吧,我不会生气。”我说。

连城璧,并未过分客套,接着又问:“你和赵王会也有过接触,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攻击一切,攫取一切,消灭一切,占有一切。你跟赵天子盘恒于山大旧图书楼的时候,你们之间交流过什么?你送那日本人明千樱回日本,又为的是什么目的?”

第221章 连城璧(2)

这时候,我们已经踏上了一条倾斜向上的山路。

左侧路边竖立着一块大牌子,写的是“山东省青年教育中心”几个字。

“走吧,上面有餐厅,我请你喝咖啡。”连城璧说。

喝咖啡事小,我们开诚布公地探讨问题事大。

我一边思索一边回答她的问题:“我跟赵王会不熟,赵天子一出手就杀了明千樱,充分暴露了凶残本性。我跟他没什么交流,因为此人实在太霸道了,实力也是卓尔不群。他的野心很大,并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至于明千樱,她人已经死了,临终前托付我,一定把她送回日本去。面对将死之人的托付,就算换了你,连小姐,你能不答应吗?所以,我后来遇见石舟六合,就转托给她,请她安排手下,安全地送明千樱的遗体走。我觉得,明千樱已经变成过去式了,不值得反复拿出来讨论就。你说呢?秦王击杀日本幻戏师石舟六合,与日本人的梁子彻底结下了,这件事肯定不会就这样了结。我劝你啊,还是多想想这么应对日本人下一轮冲击吧,呵呵呵呵……”

“明千樱死了,还是活着?”连城璧正色问。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是死了,我亲手测试过十几次,不管是人工方法还是科学仪器,都已经诊断她是个死人。”

连城璧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她是日本皇室要人,死与不死,干系重大。所以,我必须再三确认。如果敌人以后在这个问题上搞出花样来的话,夏先生就能站出来,证实她是死于赵天子之手。”

在这个问题上,她已经是再三确认,可见明千樱的生死已经成了秦王会最看重的问题了。

“连小姐说的‘敌人’何指?”我问。

秦王暴力击杀石舟六合,自然不怕日本人。

由此可知,连城璧口中的“敌人”绝对不是日本人。

“任何人都有敌人,我只是泛指,而不是指某人或某个势力。”连城璧笑起来。

前面,十几个年轻人笑着、叫着、追逐打闹着从一幢白色的大楼里跑出来,笑声叫声震破了天。

这里是培训基地,自然少不了年轻人,而且是年轻一代中最具活力、最具创造力、最具培养价值的“干部”一代。

跟他们相比,我和连城璧都远离了正统的普世价值,陷入了江湖纷争之中。

不约而同的,我俩远眺着那群年轻人,一起叹了口气。

那些人的年龄并不比我们小太多,但是我们和他们的心态完全不同。

他们从头到脚全然放松,无忧无虑,根本不知道未来生活的艰辛。或者说,他们只看眼下,不问将来,每天都在及时行乐,把日子过得有声有色。

我和连城璧却都过得太沉重了,把很多江湖矛盾扛在肩上,日夜不停地考虑如何解决问题,最终变成了高速运转的工业齿轮。

“夏先生,真怀念自己不懂江湖的时候,整天脑子里充满幻想,根本不考虑现实世界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那一套。那时候的笑是发自内心的,没有半点强迫感……”连城璧感叹。

出于对那群年轻人的敬畏,我们向右拐,沿着一条宽阔水渠的南岸一路西去。

山顶那咖啡馆的名字叫“志摩崖”,仿古旋转门的玻璃上,用白色油漆写着徐志摩最著名的《再别康桥》那首诗,而且是全文书写,一字不落。

众所周知,徐志摩的遇难地不在此处,而咖啡馆起名为“志摩崖”,自然是为了怀念新月派诗人代表徐志摩,小资情调满满。

我们推门进去,咖啡馆里冷冷清清,一个客人都没有。

“一大杯双份奶油的卡布奇诺——夏先生,你要什么?”连城璧问。

我极少在外面喝咖啡,在家里也只喝越南咖啡的速溶版。所以,这时候只要了一杯清咖,不加糖,也不加奶。

“清咖可以清心,但此时此刻,只有热血澎湃的人,才能把握时代的脉搏,跟上时代的节奏。”连城璧笑我的选择。

“热血澎湃固然好,但人不可能天天、月月、年年热血澎湃。那样的话,自己的心脏也受不了。”我捂住胸口,做出痛苦欲绝的样子。

连城璧哈哈大笑,如同一个胸无城府的孩子。

古语说,笑一笑,十年少。

很多江湖人笑起来的时候,都如同心思简单的纯真孩子。可惜,能这样开怀大笑的时候毕竟太少了,而且必须得遇上有趣的知音,才能真正涌出发自内心的笑。

我们坐在店堂最靠里的隐蔽卡座里,其他顾客从外面进来,并不容易发现我们。

右侧墙上,挂着印有徐志摩黑白照片的海报,旁边也配上了他的经典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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