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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术之王 第964节

我很期望那份录音能给我更大的启示,全世界正义的奇术师联合起来,共同消灭大海难中出现的鲛人怪物。

“你怎样了?你又听到了什么?”洛士急切地问。

“绳索的主人,那位南美吃人族巫师,那个叫‘塔萨拉雷’的人已经消失了。”我说。

洛士并不了解塔萨拉雷带给我的那些消息,只是茫然低语:“消失?他岂非早就消失了?这条绳索记下了他的生命历程,如果他生活在近代,何必使用这种古老的记事方法?”

“没错。”我点头。

洛士的逻辑等同于普通百姓的思考模式,人类发明笔墨之后,就再也不用那些原始记录模式,一切都诉诸于纸笔和文字,把所有重大事件一五一十载入史料之中。新的生产工具一定会代替旧的,这是人类迭代发展的强大基础之一。

我无法回答洛士的提问,只是觉得,作为奇术师,视线不能只停留在事物的表面,而是应该深究到内里,把所有真理全都挖掘出来,从中挑出对自己有用的元素。

现在,我姑且把绳索当成是塔萨拉雷跟外界的一个传声筒,采用结绳记事这种近乎原始的模式,也是为了甄别谁才是他真正要等的人。

既然结绳记事是一种心灵感应,那么一切外在的形势、形状都该被摒弃,只剩下最真正的内核。

我能理解这内核,而洛士却不能,这正是塔萨拉雷想要的结果。

至于时间——在灵魂与冥想的境界里,物理性质的时间线是不存在的,处处虫洞,处处壁垒,只看奇术师的能力高低,往往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如果我把这些原原本本将给洛士听,他大概就会不断纠结于时间的早晚、先后顺序,无法理解结绳记事的绳索出现在前而塔萨拉雷的死却在后。我比洛士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他钻牛角尖过甚,遇到不懂的问题就会把自己卡死,而我却能灵活应变,绕过难关,直奔事实真相。

“等到那些录音到了,一切就容易解释了。”我说。

洛士越发疑惑:“什么录音?什么人送来?夏先生,你说的话真是太晦涩了,能不能换一种表达方式?”

我无暇理会洛士,马上开门,去找大胡子商议。

如果有他和刀疤相助,那份录音能到得稍快一点,不至于浪费了塔萨拉雷最后的馈赠。

门外本来是平滑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中央的小部分位置还铺着厚厚的纯羊毛地毯。最起码,我们被赶入房间的时候,外面是那种情形。

令我惊讶的是,门外既没有大理石地面,也没有任何一丝一缕的地毯,只剩一堆堆的灰褐色乱石。

跟随大胡子的另一名科学家就站在门边,抱着胳膊靠在墙上。

“喂,他呢?你们的头儿呢?”我问。

情况紧急,我必须先找到大胡子,再谋求与刀疤的合作协谈。

“他就在那里。”那科学家向对面一指,“穿过石头,就能见到他。”

我没有轻举妄动,因为这些石头来得蹊跷。

“带我过去。”我大声吩咐。

“我带路,你敢来吗?”科学家反问。

以乱石布设奇门遁甲阵势的例子古已有之,但这科学家脸上的神情却有些不同。他宽阔的眉头紧紧皱着,仿佛正在思索一道旷古难题。

“没什么不敢的,但你得首先告诉我,这石头阵中藏着什么?”我问。

“这是一个悲惨的故事。”那科学家缓缓回答。

“艾伯伦毕生研究的是远古人类的石阵记事,这也是他在藏区找到的石阵之一,按照百分之百的比例输入电脑,再按照立体建模的方式,投射在这里。古代人为了记录一些事,绞尽了脑汁。”大胡子并未如科学家所说站在石阵对面,而是从侧面的门中无声地走出来。

我知道艾伯伦的名字,他曾是物理界、数学界的少年天才,在三十岁时即获得当年的物理学奖,万众瞩目,荣耀之极。

“艾伯伦,夏先生能够给你帮助,我百分之百确信。就在刚才,他帮助洛士解开了困扰已久的结绳记事。”大胡子又说。

艾伯伦依旧眉头深锁:“结绳记事?就是洛士发现的南美吃人族巫师的那条绳索?怎么可能?洛士已经研究它很长时间,除了模棱两可的臆测,没有任何紧张。”

他转身望着我,我坦然点头:“对,那绳子十分古怪,但我已经洞悉其中的秘密。”

艾伯伦冷笑:“结绳记事的年代虽然久远,但那绳子上留下许多人为痕迹,可以据此推断出一些事。现在,如果你能帮我解开石阵秘密,我才真正服膺你。”

我不求别人钦佩,只想与大胡子等人通力合作,建立彼此深度信任的关系,然后继续下一步的行动。

在半信半疑的状态下,艾伯伦向我讲述了这个石阵的来历,其原始石块是在藏区甘丹寺后山发现的。

一提到甘丹寺,我的兴趣就猛地提起来,因为消失于地脉的三树大师正是来自于甘丹寺。

艾伯伦发现石阵时是2008年,距今已经过了八年。

他当时年轻而自负,以为凭借自己的超高智商能够很容易地猜透石阵表述的意义。可是,他在石阵外三日三夜不眠不休,竟然一无所获,受到了平生以来巨大的挫折。

“石阵摆在甘丹寺后山的大鹰坪上,那是山巅上难得的一块平地,长五十步,宽二十五步,再向西即是万丈深渊。百年之前,大鹰坪是一个天葬台,但随着朝代更迭,其已经被彻底废弃,并且甘丹寺的僧人在通往大鹰坪的山路上设了五道醒目的围栏,告诫游客山顶危险,不可冒然攀登,如遇危险,概不负责。我是久在藏区行走之人,背囊里放着十几张活佛特批的路条,到任何地方去都不受阻拦。所以,我很轻易就爬上了大鹰坪。不巧的是,那次到达甘丹寺已经是下午,爬了四小时山路到达大鹰坪时已经是深夜十点。万幸的是,那夜恰好是初秋满月之夜,月如银盘,光如白沙,铺满了大鹰坪,即使关掉随身携带的强力电筒,也依旧看得一清二楚。就在那时,我看到了横卧在大鹰坪上的石阵……”

在艾伯伦的叙述中,他到大鹰坪去只是缅怀一下古代人留下的天葬台,并没有做任何遇到危险的准备,身边也没有同伴跟随,只是一个人。所以,当他看到大鹰坪上有一个乱石摆成的阵势时,像普通人的反应一样,毫无防备地进入其中。

藏区本来就有极多这样的石块堆垒成的玛尼堆,几乎随处可见,是民族信仰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很明显,任何人在藏区看到石堆,都会下意识地以为那是玛尼堆。

在艾伯伦叙述的过程中,我始终盯着他的眼睛。

按照心理学的观点,一个人说的是真话还是谎话,总能从眼睛里看得出来。艾伯伦讲到他独自一个人上大鹰坪的时候,眼睛连续眨了十好几次,足以证明,这一段情节有编造隐藏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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