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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第159节

  方刚问:“你这几个朋友可不可靠?别跟踪不成,再被姜先生发现,那就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老谢说让我们放心。虽然那是老谢的习惯用语,但在这个时候,还真需要老谢的宽心丸来安慰。

  一个小时后,负责跟踪的人终于回来,脸上呛得全破了,还在往外渗血。老谢连忙问怎么回事,他说跟踪汪夫人和姜先生的车来到商场,那女人在挑选内衣,他用数码相机悄悄拍了几张照片,却被姜先生发现,逃跑的时候摔了一跤,就摔成这样。不过好在照片已经冲洗出来,但受了伤,要多收钱。

  老谢只好又给了他几张钞票,我看了看照片,商场里光线很明亮,效果还不错,有汪夫人的侧面,和一张她惊讶地看着镜头的正面。

  阿赞NangYa生气地说:“这一对不要脸的人,害了人还有心思去买衣服!”我笑着说他们已经习惯。

  半小时后,另外两人也回来了。成功弄到了汪夫人的头发和内衣裤,但指甲没找到。阿赞NangYa说已经足够,她要休息两天,第三天就可以动手。我好奇地问她,在施鬼降的时候闭着眼睛,怎么也能知道对方所处的环境?

  阿赞NangYa说:“施降过程中,我能感应到对方的角度,他能看到听到什么,我也能。”我们三个人不由得感叹南洋邪术的厉害。

  第三天中午,印尼人开着旧皮卡,把我们几人带到汪夫人别墅后面,潜到山坡上观察。我举着望远镜,看到汪夫人和那个姜先生正站在客厅的沙发前,似乎在争吵着什么。还能看到两名女佣,一个在做饭,另一个在打扫卧室。

  我把情况实时传达给他们,阿赞NangYa盘脚坐在地上开始施法,她将汪夫人的内衣裤、照片和头发放在托盘上,老谢用火柴将其燃烧,阿赞NangYa取出拉胡天神的神像头,用力掰开,露出里面灰白色的头骨顶盖。原来这颗神像的外壳能一分为二,还能合上。

  阿赞NangYa把左手中指咬破,将鲜血滴了几滴在头骨域耶上,紧闭双眼开始念诵经咒。我在望远镜里看得很清楚,汪夫人和姜先生仍然在争吵。姜先生手里拿着一个皮包,掏出里面的东西在汪夫人面前扬来扬去,边比划边激动地说着什么。那皮包看起来很眼熟,像是之前我们被困在仓库里时,姜先生用来装我们三人证件钱包手手机的那个包。

  正在我观察的时候,忽然汪夫人不动了,姜先生和她说了好几句话,她也没动。我听到阿赞NangYa低声慢慢地说:“把包给我。”

  望远镜里的姜先生摊开双手,做了个无奈和不解的动作。阿赞NangYa又说了一遍,姜先生把东西扔进皮包,递给汪夫人。阿赞NangYa身体微向左侧,汪夫人拎着那个包,左右看了看,又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另一个女式皮包,转身走出客厅。而姜先生仍然站在客厅里,忽然伸手把桌上的玻璃杯全都扫在地上。

  半分钟后,那辆黑色奔驰汽车慢慢驶出别墅,顺着公路开走,不用望远镜也能看得清清楚楚。我们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老谢擦着额头上的汗,低声问:“她也能操纵汪夫人开车?这是不是挺危险的?”

  方刚示意他悄声,又打手势指了指那印尼人。老谢连忙将他的手机递给我,拉着印尼人迅速离开,去跟踪汪夫人的座驾。我紧张地看着阿赞NangYa,她身体没怎么动,微张着嘴。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老谢的手机响起,我怕干扰阿赞NangYa,连忙按下接听键,老谢说:“汪夫人开车来到一家银行,走进去了!”

  我心里奇怪,阿赞NangYa操纵汪夫人去银行干什么?这时看到阿赞NangYa右手做了递东西的动作,嘴里机械地说:“取十万美元。”我和方刚顿时惊呆,方刚慢慢露出笑脸。

  阿赞NangYa又说:“那就取五万美元。”方刚露出心疼的表情。随后阿赞NangYa又做了几个看不懂的动作,半分钟后,老谢在电话里说:“汪夫人出来了,又进了汽车,开走了。”

  我告诉他:“继续紧跟着,刚才汪夫人好像从银行取了五万美元出来。”老谢连连答应。

  挂断电话,我低声把情况告诉方刚,过了十几分钟,阿赞NangYa左手做了个推的动作。这时老谢又打电话过来,告诉我汪夫人把车停在某偏僻路段,推开驾驶室的车门就不动了。我让他尽快把汪夫人手里的那个装有我们三人物品的包拿走,另外再看她自己的皮包里是否有五万美元的现金,有的话也拿走,然后马上离开。

  一分钟后,老谢告诉我顺利得手,他们已经在车上,正在赶回去接我们。我挂断电话,看着阿赞NangYa还在闭眼睛施法,不知道怎么叫醒她。

  方刚急得不行,用眼神询问我发生了什么,我笑而不答。正我发愁怎么叫醒阿赞NangYa的时候,忽然看到她身体猛地前倾,然后颤抖了几下,开始剧烈咳嗽,眼睛也睁开了。我俩扶着她从山坡绕到后面公路上,十几分钟后,旧皮卡开到,我们三个连忙上车,回到印尼人住的贫民区。

  在屋里,老谢打开那个皮包,里面有五叠崭新的百元美钞,方刚一眼就看到自己的钱包和手机,我也终于拿回了钱包手机和证件。阿赞NangYa到了晚上才醒过来,我们忍不住问阿赞NangYa刚才发生的事,她却笑而不语,说应该明天就能知道。既然她这么说,我们也不多问。

  第二天下午,有人给老谢打电话,说从雅加达方面传来的电视新闻称,昨晚有人报警,看到一辆黑色奔驰汽车在雅加达以东河边的公路上冲进河里。打捞出来之后,发现车里有一具已被淹死的女性尸体。经调查,该女性为雅加达著名华人企业家汪先生的遗孀丽瓦蒂女士。至于她驾车冲进河中,是汽车失控还是故意自杀,目前还不清楚,警方正在调查之中。

  四人都很高兴,让印尼朋友去外面买了很多饭菜,在屋里弹冠相庆。这个事件中,几名抓猴的印尼人帮了不少忙,于是老谢又分给每人一些钱,并告诫他们严格保密,不然传出去引来杀身之祸,可没人帮你们。

  为防夜长梦多,当晚我们就赶到雅加达机场,订最近的航班先回到泰国。

第五卷 佛牌店的见闻

第229章 分美金

  到这时我们三人才明白,原来阿赞NangYa操纵汪夫人先去银行取出五万美金的钞票,等老谢把钱和物品都拿走后,她又故意让汪夫人开车冲进河里。这样一来,我们就算断了最大的后顾之忧,汪老板的财产也只能继承给汪海的两个女儿。汪夫人是姜先生最大的靠山,她一死,姜先生没钱没势力,估计也使不出太大的能耐。但这家伙才是幕后黑手,汪夫人在某种程度上,只是他的棋子而已。

  可阿赞NangYa毕竟不是鬼王那种杀人如麻的师父,她在施灵降过后,至少一个月内都不能再次施法。为了防止这段时间被姜先生反扑,所以我们商量,决定先躲回泰国,同时托老谢在印尼的朋友紧盯姜先生。等汪夫人的事淡出警察视线,再找机会悄悄收拾他。

  这五万美元的分配成了问题,四十万元人民币呢。阿赞NangYa在这件事上的功劳最大,方刚提议分她三分之二,但她很谦虚地只要了十五万。老谢立功也不小,而且家里还有病重的儿子,所以我建议分给他十五万,我和方刚则瓜分了剩下的十万,大家都很高兴。

  晚上在芭堤雅的餐厅吃饭庆祝,老谢喝得不少,舌头也大了,搂着我们三人挨个敬酒,反复地说送儿子去国外治病又有希望了。阿赞NangYa不喝酒,吃的也很素。第二天,老谢把分到手的钱全都汇回老家,让他爹代为保管。

  和我们相比,阿赞NangYa对享乐看得比较淡,只在芭堤雅呆两天就回清莱去了。一连好几天,我都和方刚花天酒地,吃喝玩乐。对我们来说,相当于死过一次的人,那次要不是我给老谢发地址短信,现在可能早就没命了。这五万块钱可是用命换来的,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也一阵阵后怕。

  在一次烂醉之后,我开始反思,还要不要继续当牌商。我这两年来所赚的钱已经在沈阳全款买了两套房,手里还有余钱,但又一想,我还年轻,除了佛牌生意,干什么都不如这个赚钱,主要是我也不会别的。总不能去给人当保安吧?现在什么生意都不好做,竞争激烈,很有可能赔本,而佛牌生意是稳赚不赔。所以反思来反思去,我还是觉得再干几年牌商。但决定在一年内,都不再接给人下降头的生意,解降也要好好考虑。

  回到表哥家之后,他还问我为啥这么高兴,我说有笔大生意赚到了钱。

  过了十几天,方刚给我打电话,语气严肃,问我在什么地方。我说在表哥家,他问我:“最近有没有发现被人跟踪,或者什么可疑的人物总在你身边?”

  我没听明白:“似乎没有,怎么?”

  方刚说:“前几天有两个朋友给我发短信,说最近有人在泰国打听我们俩的名字,而且背后主使是印尼人。我没问出来是不是从雅加达来的,但很有可能跟那个姓姜的混蛋有关。”

  “看来他还真想和我们杠到底。汪夫人都死了,他还不甘心?”我皱着眉头。

  方刚哼了声:“我已经找人打听过了,那个姓姜的确实是汪夫人的情妇,两人早就有私情。汪夫人一心想私吞遗产,然后就可以和姜先生远走高飞,移民到欧洲去。但我们将汪夫人干掉之后,姜先生如意算盘落了空,自然恨死我们。”

  我很生气:“要不是他非要置我们于死地,我们也不会下死手!”

  方刚说:“姜先生那边由我来处理,他妈的。我还没找这个混蛋报仇,他居然还敢揪住我们不放!我已经找了几个在印尼的亡命徒,准备暗中搞姓姜的。但毕竟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谁知道他出钱雇了多少人来泰国找我们的麻烦。所以为了安全,我建议你暂时先离开泰国,回国内去避避风头。对了,你那个佛牌店当初被砸,事态过去了吗?”

  我说早就过去了,那两个地痞因为逃狱已经被警方击毙。方刚说那就好,建议我将佛牌店再次开张,免得我在沈阳无聊。姜先生不是富翁,手再长也伸不到中国东北去。方刚则继续在泰国为我供货,泰国是他的天堂,人头熟,黑白两道通吃,大不了出门谨慎些。只是我暂时最好不要回泰国,等什么时候解决了姜先生再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想了想,为保险起见,只好这样。

  首先得找个借口,考虑之后,我对表哥说,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个在沈阳的女孩,几个月内电话短信视频聊天,感觉还不错。但人在两地,毕竟不好相处,于是我打算回沈阳一段时间,认真和那女孩交往几个月,看行不行。

  表哥很舍不得我走,因为他在泰国没什么亲人,但又不好说什么。于是他买了很多泰国特产和新鲜水果,用保鲜箱封好,再以UPS加急快运给我寄到沈阳。让我确定了成与不成都给他回话,行的话就谈婚论嫁,不行就再回泰国。

  我订机票飞回到了沈阳,次日去佛牌店查看,铁拉门和玻璃都落了厚厚的灰,隔壁美术社的大哥问我为啥还不往出租,干闲着多可惜。我笑着告诉他,佛牌店马上就要再次开张,这回我也不雇人,就自己看店。大哥十分高兴,说这回又可以经常和你打麻将了。

  重新办了营业执照,叫家政服务把店里彻底打扫干净,几个没坏的货架还能继续用,又去太原南街再买了几个新的货架和铺布。我家里还有十几条正牌和几尊古曼童,再通知方刚和老谢分别帮我去各大寺庙请了不少正牌,另外还有十来条正阴牌,但没有邪牌和地童。

  那十几条正阴牌是阿赞NangYa的货,我特意给她打过电话,问她有没有加持好的现成的佛牌,有的话发几条给我。她就发了一些比较小众的佛牌,是冷孔派和人缘鸟各十条,因为跟她关系比较特殊,所以阿赞NangYa给我的价格也比较低,冷孔派制作加持比较费时费力,要一万泰铢,而人缘鸟每条才五千泰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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