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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第26节

第34章 人咬狗

  王娇说:“这几天不知道是感冒了,还是呼吸道过敏,一天总得咳个几次。”孙喜财渐渐平复了,这时有人牵了一只美国大丹狗路过,那条狗体型庞大,像头小毛驴似的。经过我们身边时,那只大丹猛地蹿到孙喜财面前,发出震耳的叫声,几个吃烧烤的食客差点没摔倒。

  孙喜财斥道:“叫个屁,再叫把你给清炖了!”狗主人连忙往回拽狗链,可大丹狗越叫越起劲,突然挣脱狗链,飞扑向孙喜财。这狗起码也有六七十斤重,把孙喜财整个扑倒在地,塑料桌子也掀翻了,周围的人连忙躲闪,我和烧烤店老板一块上来阻拦,狗主人也是连踢带打,可狗就是不听,两只前腿踩在孙喜财胸前,大嘴一个劲汪汪,唾液都流到孙喜财脸上了。

  孙喜财大骂:“我操你妈,给我滚!”情急之下,孙喜财张开嘴用力咬在狗脖子上,血管破裂,鲜血往出直涌,喷得孙喜财满脸都是,情景那叫一个恐怖,几个围观的女孩都给吓哭了。

  狗主人急得不行,最后在三个大老爷们共同协助下,总算把狗给拽了回去,那只狗还在不停地朝孙喜财狂叫,脖子的血涌流不止,狗主人急得高喊:“大宝,大宝,快叫救护车啊!”烧烤店老板给120打了电话,这个时候也没人考虑救人的车能不能救狗了。

  王娇跑过去抱着孙喜财:“你没事吧喜财?”

  孙喜财站起来,抹了抹脸上的血,气呼呼地说:“没事,他妈的惹我干啥?咬死你个狗东西!”

  那只大丹狗开始还在狂叫,后来叫声越来越小,渐渐趴在地上,声音也变成痛苦的哀鸣,血流不止。狗主人紧紧抱着狗,把白色T恤衫脱下来给狗按住伤口,没多久白T恤就变成了红T恤。狗闭上眼睛呼呼喘气,狗主人哭着:“大宝,你不能死啊,你再坚持一下行不?”

  等救护车到的时候,狗已经完全不动了,血流得满地都是,急救护士一看是狗,哭笑不得。但场景实在太惨,一名男医生不得已,只好上前摸了摸狗的动脉血管,翻开狗眼皮看了看,最后摸摸心脏部位,对狗主人说:“这狗已经死了,但我们不是兽医,为了保险起见,最好还是送到宠物医院检查一下再确定。”

  狗主人其实早就知道结果,已经哭不出来,就抱着狗流眼泪。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好多人也跟着流下眼泪。不知道谁报的警,一辆警车开来,警察把狗主人和我们仨都带去了派出所。结果并无悬念,狗属于伤人在先,孙喜财属于正当防卫,再加上沈阳市区内根本就不让养大型犬,狗主人不但自认倒霉,还被派出所罚了款,又要出钱给孙喜财的外伤看病。

  民警做笔录时说他当了十几年警察,狗咬死人的案子见过好几起,但人把狗活活咬死的事,还是头一次遇见。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了,躺在床上,我仔细考虑发生在孙喜财身上的这些事。以我从事佛牌生意的经验来看,中彩票、赌赢、在银行捡钱,这一系列发财事件绝对不是巧合,但孙喜财为什么转了运,我不得而知。

  第二天,我和王娇陪孙喜财去医院打狂犬疫苗,狗主人夫妻也去了,狗主人红着眼睛,看到孙喜财,就像要把他的心掏出来似的。孙喜财把眼一瞪:“看个屁看?你家还有狗没,再牵来,我保证也把它咬死!”狗主人气得冲上去就要动手,被他老婆劝开,两人悻悻离去。

  回到佛牌店,我问:“喜财,你也真厉害,那个时候你怎么下得去嘴?”

  孙喜财翻着白眼:“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等着狗咬我吧。”

  王娇说:“田哥早和我说过,有得必有失,你最近财运这么好,就得在别的地方倒点儿霉,这不就来了吗?”

  孙喜财不服气地说:“这不算倒霉,我又没受多大伤,那狗肯定是有问题,不然不能发狂。”王娇说没大伤就是万幸,以后得多注意了,现在社会太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惹事。我在店里转了几圈,告诉王娇哪些佛牌摆得太乱,哪些应该摆在什么位置更显眼。我看到货架上放着一个精美的金色指甲刀,就拿起来看,孙喜财说:“这是一个朋友送的,韩国进口货,镀18K金的,特别好用,你试试。”

  “是吗?”我随手用指甲刀剪了几下指甲,进口货确实不错,又锋利又舒服。在剪指甲的时候,我看到孙喜财悄悄朝王娇使了个眼色,王娇走过来,笑着说:“哥啊,有个事……想跟你谈谈……”

  “有话就说呗,客气什么。”我心想,不知道孙喜财又要打什么歪主意,就把指甲刀放下,心里加了警觉。

  王娇说:“我和喜财这几天商量了一下,想把这个店兑下来,每月给你三千块钱租金,从你这现金进货,不欠账,你看行不?”

  我心中一喜,连忙说这是好事啊,王娇说:“那就这么定了,喜财也有不少亲戚朋友,到时候多做生意,哥你也跟着赚钱。这是协议,我们已经打印好了,哥你看看。”我接过协议,写得还挺清楚,心想看来他们都准备好了,这对双方都有好处,于是就签了字,按了手印。

  孙喜财先付了三个月的租金九千块,王娇也按库存账把店里所有的佛牌和古曼及各种饰品都按进货价上浮百分之二十给我算钱。除了营业执照是我的名字以外,这个店的利润就和我没关系了。不过这样也挺好,免得我总为店里的业务操心。为方便和我联系,孙喜财特地在店里安了铁通的国际长途座机,往泰国打电话一分钟才一块二毛钱。

  临走的时候,我对孙喜财说:“做生意要讲诚信,你平常喜欢贪小便宜,以后可得改改,不然要吃大亏的。这次的骨灰盒事件就是个例子,要不是运气好,用经咒解决了,你说我得花多少钱摆平这事?”

  王娇连连点头,孙喜财却坐在椅子里不说话,光看着我笑。那是一种很怪的笑,又像假笑,又像冷笑。开始我以为他不好意思说话,直到我走出店门,他仍然那样对我笑着,让我感到很不舒服,似乎另有深意,但我并没在意。

  几天后,我带着那条宾灵佛牌回到泰国,先去芭堤雅找方刚喝酒泡妞,回到他的寓所后,我把佛牌拿给方刚。因为对这条已经变成阴牌的正牌比较忌惮,我把它放在方刚手里,让他出货给客户,利润平分。

  方刚拎着佛牌在眼前晃来晃去,笑着说:“田七先生也学会了制作阴牌,以后是不是可以叫你阿赞七了?”我哈哈大笑。忽然方刚笑容凝固,眼睛盯着手指上戴的五毒油戒指。他旋开宝石盖,在佛牌周围比划半天,对我说:“你小子这就不对了,跟我也耍花样,就不怕我把你卖到非洲采石头?”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方刚生气地指着五毒油戒指:“五毒油都没变色,这佛牌根本就没有入灵!”我笑着说不可能,当时我可是用五毒油项链试验过的,为了让他相信,我把项链摘下来,将项坠贴在佛牌上,顿时傻了眼。

  项坠内的五毒油完全没变颜色。

  我怕看花眼,又试验了几次,方刚找出一条阴牌扔给我做试验品,项坠的油很快变成深灰,看来五毒油没问题,那就是这条宾灵的问题了。我挠着脑袋:“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佛牌中的阴灵自己跑出去了?”

第35章 贵州怪事

  方刚冷笑:“你以为阴灵是哈巴狗,想出去就出去跑一圈,那样的话谁还花钱请阴牌来戴?”我上下打量着这条宾灵阴牌,怎么也想不明白原因。不管怎么说,这条佛牌我还是给了方刚,让他自行处理,方刚说为了惩罚我骗他,卖这条佛牌得来的钱我就不要想了,全都归他。我气得半死,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理亏。

  过了大概半个月,王娇忽然在QQ上跟我聊天,这让我很意外。为了避免误会,除特殊情况之外,我已经很少和她聊天,不管QQ还是手机,生怕孙喜财吃醋。可这次王娇主动找我留言:“哥,我想和喜财分手,自己一个人经营佛牌店,还像以前那样帮你开店,利润平分,你看我能行吗?”

  我很奇怪,回复说你又和他吵架了吧?她说不是,说孙喜财有很多缺点,但看在他还有优点的面子上一直容忍,可现在这些优点也没了,就不想再和他处下去。我问是什么优点没了?王娇打字也吞吞吐吐:“哥,不怕你笑话,喜财在那方面的能力特别强,所以我一直离不开他。可最近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早上起来得先咳半天。最关键的是,他那方面也不行了,以前和我天天都……都有,现在十天八天才有一次,倒是挺主动,可每次都半路熄火,好像一口气没上来,随时都能累死似的。”

  我在心里暗笑,这种事都和我说,我这表妹还真够可以的。就劝她不要乱想,男人不是铁打的,和汽车一样,不能光知道开,也得注意维护才行。建议你们禁欲一两个月,让他适当吃点天然补品,再多加锻炼,好好将养将养。

  晚上我睡在房间里,觉得心发慌,像饿了一天没吃饭似的。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敲我卧室的房门,心想难道是表哥找我?可都这么晚了,他能有什么事?我在表哥家住了几年,晚上睡觉从来都是不锁门的,因为没必要,整栋三层小楼只有我和表哥一家人,而楼下大铁门紧锁,谁也进不来。我想从床上爬起来,但身体就是动不了,好像累得不行,全身上下只有眼睛能睁开一条细缝。

  门慢慢开了,一个黑影慢慢走进屋,站到我床前,我想伸出手让他拉我,但身体丝毫动弹不动。我喘气加重,像被施过全身麻醉刚苏醒似的。耳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我在塔里等你……我在塔里……等你……”

  黑影慢慢转身出了房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猛然坐起来,大口喘气,浑身全是冷汗。屋里安静得死一般,只有石英钟的擦擦声响。

  几天后,我在曼谷某著名寺庙里请了几条佛牌,刚出庙门,就接到孙喜财打来的电话:“田哥,我这有个生意,客户开价挺高,但很麻烦,我是整不了啦,你有兴趣没?”

  我笑了:“只要有钱赚,就千万别嫌麻烦。再说了,解降头和下降头的活我都能搞定,还有什么钱不好赚?具体是什么情况?”

  孙喜财说:“我让客户直接联系你吧,要是能成,赚的钱咱们再分,咋样?”我说没问题,视难易程度,事成之后至少分你两成以上。

  回到表哥家不久,我就接到一个从贵州毕节打来的号码,是个男人的声音:“您是田七先生吗?我叫王宏,是孙喜财介绍我给您打电话,他说您认识不少东南亚的修法师父,是吗?”我说当然,王宏焦急地说:“太好了,您救救我们全村人吧!”

  我告诉他别急,有话慢慢说。

  王宏说:“我是贵州毕节人,在当地开一家婚姻介绍所,专门保媒拉线。大概四个月前,有个云南女人到这里游玩,路过我的婚介所就进来看,说自己是云南贡山人,想找对象。我就给她介绍了一个毕节某县村的男人,两人很谈得来,见过几面之后,那女人提出想去男方家看看,没想到一去就住下不走了,两人开始正式过日子。可谁也想不到,那女人的脾气和行为特别古怪,家人都不喜欢她,有时吵起架来,男方在气头上就会骂她几句。女人怀恨在心,不到半个月,男方家里的几口人陆续生病,那女人自称懂医术,配了药让男方家人喝,果然喝下去就有缓解,可没多久又再犯,必须还得喝女人配的药才行,跟上了毒瘾似的。”

  我忍不住插嘴:“恐怕不是毒瘾,而是什么邪术吧?”

  “田先生,您真是内行,一眼就看出来了!”王宏激动地说,“男方家人也这么怀疑,就问女人怎么回事,咱们村民风淳朴,整个村都像一家人似的,所以村民都过来质问,可女人死活不说,男方家人一怒之下就打了她几巴掌。女人也不生气,没过多久,村里又有人得了怪病,什么症状都有,烂手烂脚的,满地打滚的,精神失常的,医院民查不出病因,只有那女人配的药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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