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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第264节

  姜先生和徒弟走到蒋姐身旁站定,阿赞屈带盘腿坐在一排婴尸面前,开始念诵经咒。我看到方刚掏出手机,悄悄按着键,不知道给谁打电话,过了一会儿又把手机收起来。我心想这老哥真沉得住气,这么关键的时候居然还在看手机。

  阿赞屈带念了一会儿经咒,徒弟走过来抱起一具婴尸,打开裹尸布,将婴尸放在铁丝网兜上。这徒弟似乎不怕火烧,他的动作很慢,双手捧着婴尸朝铁丝网里放的时候,火苗就舔着他的身体,但他完全没反应。

  放完婴尸,阿赞屈带念诵经咒的速度更快,徒弟手里拿着一个长柄的大铁勺,伸到铁丝网兜下面接烤出来的尸油。婴尸被烤得嗞嗞直响,弥漫出一股烤肉的焦臭,我连忙捂上鼻子。十几分钟后,阿赞屈带抬手示意,徒弟就把铁勺中的油倒进那个大玻璃罐中,把那婴尸抱出来,再换另一个。

  就这样一个接一个地烤,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之前老谢和我说过,炼这种无法可解的降头油,最后要用活人烤出来的尸油才能完成,那个活人从哪里找?不会是……

  想到这里的时候,那边已经烤完第七具婴尸,徒弟把尸油倾倒在大玻璃罐中,阿赞屈带把玻璃罐放到面前,用黑色笔在罐表面一边写着各种符号,一边念诵经咒。念了几分钟,他抬手朝徒弟示意,徒弟起身来到木柱前,去解捆着她的绳索。蒋姐疯狂地挣扎,连踢带踹,姜先生过去帮忙,大声说:“别白费力气啦,谁让你非要和我整他们?你自己送上门来,不能怪我!”

  蒋姐在女人当中也算强壮型的,她的两条腿都被捆着,但还是奋力同时抬起两条腿去踢姜先生,正好踢中下身,把姜先生踢得捂着裤裆往后退,弯着腰,似乎很痛苦。阿赞屈带的徒弟一个人更制不住她,只好努力拉着蒋姐,等姜先生恢复过来。

  忽然,阿赞屈带把玻璃罐高高举起,用力摔在地上,玻璃罐顿时裂成碎片,尸油淌了满地。不光姜先生和他徒弟,连我也一惊,阿赞屈带站起来,仰着头,仍然在大声念着经咒。他徒弟疑惑地走过来问了几句,被阿赞屈带一把抓住肩膀,揪着头发就往火苗里按。

  他徒弟吓得连忙挣扎,手不小心拄在火盆里,烫得哇哇直叫,我心想刚才他都不怕烫,现在怎么变了。挣脱的徒弟没命地朝屋外跑去,阿赞屈带又转向姜先生,那边姜先生刚把腰直起来,就被阿赞屈带揪住头发朝铁盆方向拖去,姜先生也极力挣扎,但他也许是刚才命根子被踢中的缘故,怎么也挣不开,被阿赞屈带揪着头发,用力把他的头按进铁盆。

  “啊——”姜先生惨叫起来,这时我用余光看到从来路的方向驶来两辆闪着顶灯的警车,我很惊讶,这是从哪里来的警车?

  姜先生双手扳着铁盆,拼了命把脑袋抽出来,木炭和火星乱飞,头发全都烧着了,就像顶了个火把。阿赞屈带嘴里呼呼大叫,用力两拳打在姜先生脸上,再次把他的头弄到火苗上燃烧,姜先生已经叫得不是人声,我甚至听到啪的一声轻响(也许是心理作用),姜先生眼睛红黑一片,看来是眼珠已经被火给烧爆了。

  旁边的蒋姐虽然手脚都被捆着,却还能跑,她连滚带爬地跑出竹楼,方刚示意我也撤,我俩连忙跑到竹楼后面的灌木丛坡里躲着,只露出半个脑袋。隐约看到警车停在竹楼前,有警察冲进冲楼,呼喊声夹杂一片,有人被带出竹楼塞进警车,蒋姐也被抓走,两辆警车先后开走,有一名警察站在竹楼窗前,边朝外张望,边打着手机。

  等那名警察转身走开的时候,方刚拍了我一把,我俩猫着腰溜出这里,钻进皮卡,方刚要发动引擎,我心跳得都快出腔子了,喘着粗气问:“会不会被那名警察听到声音?”

  “那警察得在屋里检查现场,一时不会走出屋子,屋里有火堆,声音也许能掩盖引擎声,没别的办法,只有现在这个机会能走掉!”方刚打着车,慢慢倒车,再调头驶离这里。

  不得不说方刚的经验还是多,警察并没看到我们的车,我和方刚顺利地回到老谢的旅馆。在车上,我忍不住问警察是怎么来的,方刚只笑不说,到了老谢和阿赞NangYa休息的那家旅馆,把他从呼噜中叫起来,方刚这才把经过和我俩说了,老谢张大嘴说不出话。

  原来在我和方刚坐在餐厅监视姜先生的时候,他去卫生间给警局打了个电话,自称是一位佛牌信徒,发现有个叫阿赞屈带的变态疯子正在乌汶府某处收集七个活婴,要制作什么降头油。警察立刻要他提供地址,方刚却没直接给,而是说今晚十二点左右他会再次去确认,如果是真的,他会马上报警,地点就在距离警局不到十公里的某处。那警官看来也听说过阿赞屈带的名字,给方刚留了自己的手机号码,让方刚确认后立刻发短信给他,顺便警告他,要是敢欺骗警方,后果会很严重。

  刚才在阿赞屈带住所外偷看的时候,我见方刚悄悄掏出手机还以是在看短信,却原来是在发短信给警察。不得不说警察来得真巧,正好在阿赞屈带发疯要活活烧死姜先生的时候赶到。

  我兴奋地说:“那七具婴尸就够他们俩解释一阵子的了,搞不好阿赞屈带还得进一次监狱,真痛快!”

  方刚嘿嘿笑着:“也算是意外收获吧,我本来的打算是看看情况就报警走人,没想到那个姓姜的居然能栽在阿赞屈带手里。”

  “这就是报应,”我恨恨地说,“自己心术不正,却非要大老远跑到泰国来整我们,现在可好,反被那个疯子阿赞给搞得眼珠子都烤爆了,看他以后还怎么报复!”

  老谢想了想,问:“那个蒋姐,是不是还得被放出来?”

  方刚说:“阿赞屈带发疯,姜先生严重烧伤,短时间内神智也不会清醒,蒋姐肯定会称自己是无辜的,快就会被释放。”

  我说:“希望这娘们因为这件事能得些教训,打消和我们做对的念头。”

  为了补偿阿赞洪班和阿赞NangYa施法而耗费的法力,我和方刚凑了几万泰铢给他们,算是这段时间休息而耽误的生意弥补。老谢家里穷,就没让他出钱。

  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我们几个人也能松口气了。方刚托人去警局打听消息,果然和我们预料的一样,蒋姐没两天就被释放,由警局送去曼谷大使馆,应该是要遣送回国了。阿赞屈带还被关押,而姜先生最惨,住在医院的重伤科,左眼被烧瞎,面部也严重烧伤,别说以后再使坏,连看路都费劲。

第389章 毛师傅

  心里一大块石头终于落地,在和方刚、老谢及两位阿赞聚餐庆祝之后,我们又各奔东西,各忙各的事。我订了两天后回沈阳的机票,打算回家住几天,也顺便散散心,在附近的寺庙请了十来条便宜的正牌,到时候带回去。

  晚上躺在床上无聊翻手机,看到之前那个问我“是否相信报应”的人已经回了短信,说对泰国佛牌不太了解,想咨询我。

  对于这类事,我一般都是比较抵触,再加上最近姜先生和蒋姐闹事搞得有些疲惫,所以我就没想理,回复道:“不好意思,我很忙,你可以先去网上自己了解相关知识,再找我请牌。”

  刚要睡着,手机又响了,看到还是那人发的短信,内容有不少错别字,似乎对手机拼音打字还不熟悉。此人称自己年纪大了,没有年轻人那么聪明会上网,是单位刚分配来的大学生戴着佛牌,给他讲了泰国佛牌的功效,还给了他我的手机号码,说我这个牌商比较可靠,他才发短信问我的,连发短信都是年轻人现教的。

  怪不得这么多错字,听到是熟客户介绍,我只好耐着性子问他多大年纪,怎么称呼,对方回复说:“我姓毛,今年五十九,你就叫我毛师傅吧,在单位大家都这么叫。”

  我一听这年纪不是明年就要退休了吗,这么大了还对泰国佛牌感兴趣,可以说是我两年多牌商生涯中的第一个,可称是破纪录了。我的客户中,年纪最大的应该是河北那个请了山精的赵总,还有我家楼下小卖店的钱叔,但也不到五十九岁。

  “快退休了也想请佛牌?”我忍不住回复。毛师傅称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不然也不会问我。我问他有什么难处,是家里有人重病没钱治,还是出了意外要赔钱。他说都不是,但又不说原因,只问我有没有那种能让人倒霉的佛牌。

  我心想说了半天,原来是想给人下降。因为雅加达汪夫人和姜先生那对狗男女事件之后,我已经不再接下降头的生意,于是就直接回复。毛师傅却问:“什么叫下降头?”

  看来他还真是佛牌的菜鸟,我就问毛师傅要报复谁或者想整谁,到什么程度,想先了解一下原因再说。毛师傅说:“我不报复谁,也不整谁,就是想让别人平时能总是倒点儿霉,让他觉得是自己平时不积德的原因。”

  这个解释还真另类,我很欣赏。对于毛师傅的真实想法,我反倒没那么感兴趣了,反正他也不想说,却让我想起之前那个半男半女的郭总来,估计可能是有人平时太嚣张,毛师傅看不惯,所以想整整他。可问题是,都快六十的人了,马上就退休,还有这么大火气,难道要整的人不是单位同事,而是他邻居不成?

  我问毛师傅能承受什么价位,从两千到一万都有,他说:“两千的能有啥效果?怎么用?我不想整出大事,平时倒霉就行。”

  我想起之前托老谢给北京那个姑娘小周和爱虐待动物的叶勇弄的那种阴物大全,就说:“外形就像个金属硬币,放在那人每天常用的东西里就行,比如钱包或口袋。反正不会出人命,也不残,但经常倒霉,做什么事都不顺。”

  毛师傅回复:“那就好,这东西要怎么买?我在唐山,你是在泰国吗?”我告诉他后天我就要从泰国回沈阳老家去,毛师傅很着急,问那还来得及吗,我让他明天尽快付款,我后天出发的时候会把东西带去北京,他来北京取货就行。毛师傅同意了,要了我国内的银行卡帐号。

  第二天上午十点来钟,毛师傅说钱已经汇到,让我去查查。我上网查了交易信息,果然进了两千元人民币,就告诉老谢,让他弄个最便宜的阴物,还按前两次的那种金属牌子外型做,越便宜越好。

  老谢嘿嘿笑着:“没问题,我这就去阿赞洪班那里找找,看有什么用得上的阴料没,你等我啊。”老谢走了,我心想那种阴物大全还是很有效果的,导致我去北京找小周那次,莫名其妙把好几千块钱都给丢了,这次可得小心谨慎,到了机场最好能跟行李一起托运,可别放在身上。

  中午的时候,老谢已经回来了,拿了块黑色的麻布递给我,上面还用白笔画着几个符号。我打开麻布,里面仍然是那种银色的金属圆币,比一块钱大两圈。我问这麻布是什么意思,老谢说:“这金属牌里有不少阴料,像什么横死者的指甲盖、头发、碎骨头之类的。这种东西放在身上容易倒霉,所以要用简单的经咒镇着。你告诉客户,使用之前最好别把麻布扔掉,以免自己倒霉出事。”

  原来还可以这样,早知道我就不那么担心了。给了他两千五百元泰铢的成本钱,我净赚一千五人民币,还不用多跑腿,这钱赚得快,我还是挺满意的。随后老谢说饿了,想吃鸡米饭,我知道他不会放过我,就到了楼下的餐厅。

  吃饭时,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问:“我说老谢,姜先生这回彻底报废,蒋姐也要被送回国内,我也不用在孔敬租公寓了吧?这个月后,要么你自己一个人继续人住,要么换租个小小点儿的便宜公寓,我呢,还是搬回表哥家住去,他那个独楼好几间卧室都空着,太浪费了。”

  老谢连忙说:“田老弟,你可不能这么想,咱们这不是为了紧密合作嘛,你看你现在请牌多方便?推开门就能问我,都不用发短信,也不用打电话,一个月省多少电话费啊!”

  我哼了声,说省的电话费还没有房租的十分之一多,而且我说不定再过几个月就得去医院看病了,你那呼噜比风镐还响,卧室门根本就没用,我天天睡眠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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