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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第488节

  几天后,我接到登康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我,在菲律宾呆了几天,连办事再帮我打听口风。以他对鬼王的了解,我所中的降头并不是鬼王所为。我很奇怪:“现在会这种独门鬼降的人只有三人,你和鬼王都没做,难道是于先生?”

  登康说道:“我觉得不太可能,那位于先生和我好几年都没联系,鬼王说他也不知道于先生的下落。他并不像我们这些降头师,总是要出来接生意收钱,他似乎已经隐居了,至于在哪没人知道。”

  躺在床上,我想破头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鬼王派的降头,可现在却查不出真相。反正我对这三个人是都有怀疑,我忽然觉得,鬼王和于先生和我没有任何交集,反而没感觉,而登康这个熟人,却是让我感到最惧怕的。

  几天后,方刚给我发来彩信,是两张中年女人的照片,只有背影和侧脸,看起来很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给他打去电话,方刚问:“这女人你认识吗?”

  “好像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我回答,“客户太多,可能看哪个人都眼熟吧。怎么了?”

  方刚说:“我那个负责盯着你表哥家的朋友,近几天发现总有个头发染着黄毛的家伙在你表哥的住宅附近徘徊。后来我朋友看到那黄毛和一个中年女人接触,每次都神神秘秘的,生怕被人看到,那女人看起来像在指使黄毛做什么事,于是我朋友就拍下了她的照片。”

  我想了半天,说实在想不起来是谁,问方刚能不能继续跟踪那个女人。方刚说:“你以为我想不到这一点吗?”我连忙问那女人住在哪里,是什么来头,方刚说不好意思,他那位朋友不小心跟丢了,下次有机会再跟踪。

  挂断电话之后,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女人照片,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件事,连忙找出数据线,把图片传到电脑上,放大后定格在那女人的侧脸上,后退几步,坐在椅子上紧盯着看了好几分钟,突然间,我想起一件事。

  那时我接过一桩曼谷唐人街金店老板的生意,那老板叫方德荣,因为生性喜欢欠钱而拖得朋友老婆没钱治病身亡,那朋友就下降头给方老板。这女人很像方德荣的老婆,皮肤白嫩,长得很有富贵相。当初我和方刚还共同去的曼谷金店,和方老板夫妻都碰过面。我都忘了这个事,他就更记不起来。

  但毕竟过去了近两年,我也不敢完全肯定。自从那个方老板被朋友反下降搞死之后,他老婆扬言和我没完,但后来也没见她有什么报复行为。我马上给方刚发去短信,说了这个事。

  方刚回复:“你还知道那金店的具体位置和店名吗?”

  我打字:“怎么可能记得清!但好像那家金店的对面是个水果超市,很大的那种。”

  “我明天亲自去曼谷耀华力街看看,挨家金店寻找。”方刚回短信。我心想这老哥真够意思,为了我这个事,他又出钱雇人调查,又亲自去找线索。当然,我和方刚的合作非常紧密,我被暗算,方刚也不好过,而且有时竞争对手或仇家都会同时盯上我们俩,比如蒋姐。所以方刚也想尽快找出幕后的黑手,以弄清此事和他是否有什么关系。

  几天后方刚给我回信了,他去曼谷唐人街仔细打听过,自从那位方德荣老板中降头死后,他老婆方夫人开始还是自己经营。但两三个月后,她就把金店转手他人,和某年轻男人合伙,在街内开了家贸易公司,据说都是方夫人出资。大概一年后,公司赔得底朝天,前阵子倒闭了,没人知道方夫人后来去了哪里。

  我连忙问:“消息准确吗?”

  方刚哼了两声:“放心,我的朋友里面除了你,都很聪明!”我顿时无语,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问他,那天在我表哥家出现的黄毛小伙,后来有没有和与那位疑似方夫人的中年女人见面。方刚说还没有,他已经嘱咐朋友继续在我表哥家附近监视,要是那个黄毛再出现,或者再和那中年女人接头,保证不会跟丢。

  过了十来天,我正在KTV和同学们唱歌,因为皮肤的伤疤没好不能喝酒,所以很郁闷。正坐在沙发上看别人吼的时候,方刚有短信发来:“那个黄毛小子又出现在你表哥家附近了,正在托人紧盯着。”

  我马上回复:“拜托,这次不要再跟丢了。”

  方刚回:“再跟丢我就改叫田刚。”我心想你本来就不姓方,改什么都没关系。

  紧张的两天过去,方刚那边总算有了具体进展。那白嫩中年女人确实是方德荣的老婆,当年她丈夫死在老朋友的降头之下,她开始很愤怒,还扬言要让我不得好死。可估计就是气话,后来就没动静了。几个月后她不知怎么结识了一个年轻男子,也是中国人,两人打得火热,不久之后就在那男人的怂恿下,方夫人卖掉金店和几处产业,在唐人街内开了一家贸易公司,主营跨国贸易和清关业务。

  一年左右过去,贸易公司越亏越多,最后那年轻男子突然跑路,从此人间蒸发,方夫人查账才发现,公司的资金都被那年轻男子像老鼠偷鸡蛋似的,一点点转移走。方夫人那时候还坐在公司门口大哭,引了很多人围观。

  “原来是这么回事,可她和那黄毛小伙接触,而黄毛小伙又经常在我表哥的住宅附近出现,这有什么联系?难道……”我问。

  方刚说:“那个黄毛小伙是泰国人,住在曼谷西北郊,是个没什么背景的小混混。方夫人找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出钱雇佣他盯人用的。可就算是为了报当年她丈夫中降而死的仇,都过去这么久,为什么方夫人现在才想起行动?”

  我想了想:“会不会是她被那男人骗走所有的钱,就迁怒到我头上,觉得要不是当年我没找人帮方德荣解降,她丈夫也不会死,自己更不会被那个年轻男子骗得这么惨。”方刚冷笑着说要真像你分析的这样,那方夫人可够缺心眼的,也很可恶。

  “那怎么办啊?遇到这种事也是我的劫数,方夫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说道。方刚让我别急,他再托朋友多打听些有价值的消息出来,我说从现在开始到底是盯着方夫人,还是跟踪那个黄毛小混混?方刚说两边都得盯着,小混混肯定已经打听出了你的降头被解开,而方夫人说不定会托他去找降头师,或者自己另外托人,所以两面都要兼顾。

  我说:“那就辛苦方老板了,你真够朋友!”方刚说辛苦个屁,到时候这些跟踪的费用都得由你来出。

第735章 录像

  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心里这个气,我不但恨方夫人,更恨骗她钱的那个年轻男子。不用说,肯定是小白脸,看中了方夫人这个刚死老公的寡妇,风韵犹存,还有很多身家,不骗你骗谁。居然用了一年多时间放长线,也很令人佩服。

  这天我忽然收到美瑛从香港佛牌店打来的电话,闲聊几句之后,得知她就快要生孩子,还说过几天会整理一下进货清单,顺便有事情想问我。我让她直说,心想无非就是关于佛牌和阴物方面的知识呗。都这么久了也没完全掌握,也是,泰国佛牌和相关的知识这么深,如果不是身在泰国,久与这些人和物打交道,很难精通。就连我这个做了两年多的牌商,也有不少事非得请教方刚和老谢不可。

  美瑛说:“其实不是我有事找你,而是伟铭。”

  陈大师的佛牌店共有三名员工,最早的就是美瑛,我当初亲自招聘来的,另外还有一个年轻女孩,是刚毕业不久的女大学生,名叫小雅,属于人小胆大的类型,而那名男店员叫季伟铭。

  我问:“他有什么疑问完全可以请教你啊,你现在也能算得上半个泰国佛牌专家吧。”美瑛笑着说她可不够资格,又说伟铭想直接给你打电话,我说没问题。

  随后不久,伟铭就给我打来电话,说话的腔调很客气。我说你不用这么客气,有话就直说,咱们又不是外人。伟铭说:“是这样的,田顾问,我有个女性朋友,从小就体弱多病,还总说自己能遇到这个不干净的、那个不正常的什么东西,但我们这些人都觉得其实就是他自己的脑子不正常。那天我去她家作客,她父母知道我在佛牌店工作,还知道店里有个姓田的顾问,是个在泰国的厉害牌商。就想让我带着她来佛牌店,让你看看是哪方面的问题。可你最近都没有来香港,也就没机会。”

  “你这个女性朋友是阴阳眼?”我立刻想起之前在披集寺庙门口遇到的那个泰国小男孩乌乃,就是小时候在坟场受了惊吓,成为阴阳眼,经常能看到即将死去的人的异常,于是被人视为扫帚星。

  伟铭说:“什么叫阴阳眼,我不懂。”我简单给他说了阴阳眼的意思,伟铭说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还问我什么时候能再来香港店里做顾问,到时候才有机会让你帮着看看。

  我说:“一般是陈大师有事找我,我才会去香港,再有就是店里有客户反映你们这三位店员有解答不了的问题,我才会临时客串顾问。但现在你们三个已经能对付大多数客户,而陈大师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找我,所以我应该短时间内不会去香港。”

  听了我的话,伟铭表示很遗憾,只好说以后有机会的。挂断电话后,我心想伟铭这位女性朋友很有可能是阴性体质,或者是敏感体质,就像登康那种人。如果真是的话,那就是个送上门来的好机会。这些年,我接的所有生意当中,至少有四分之一都是通过不经意的机会促成的。比如我在论坛的那些广告贴,就有很多看上去并不起眼的回复和私信,但联系之后却是大生意,最后成功赚到了钱。所以,我已经习惯不放过任何商机。

  可要是自己掏路费去香港,就为了和伟铭的这位朋友见面,可万一不是什么敏感体质,或者生意没促成,那就太不划算了。思来想去,我想起上次在印尼解救陈大师和Nangya之后,为了防止曹夫人回香港之后打听出我和方刚与陈大师的关系,我们决定短期内都不去香港,以免惹麻烦。而上次陈大师托小凡告诉我和方刚,说曹夫人已经回到香港,但有了新欢,现在又过去好几个月,我觉得可以借机问问这方面的进展。

  于是,我给小凡发去短信,让她有空问问陈大师,曹夫人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半日后小凡回复,说陈大师去问那家侦探公司,称曹夫人前几天和那男装模特去夏威夷度假,根本不在香港。又说那两人经常出国旅游,不是帕劳就是里约,不是希腊就是埃及,玩得很开心,一个月中在香港的时间连十天都没有。

  同时小凡又告诉我,陈大师称希望我能找借口把阿赞Nangya请到香港,比如以开法会之类的活动。我说:“这个可有难度,你可能不知道,阿赞Nangya之前在香港开法会的时候,遇到过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所以可能不会来。”

  小凡说:“那我要怎么向陈大师回复呢?”我心想她也不容易,就说我会找机会问问Nangya,听听她的意思,但陈大师不要抱十足的希望,因为毕竟是东南亚的修法者,不是老朋友,说请就能请得来。

  过了几天,伟铭再次给我打电话:“田顾问,我那个朋友今天受惊吓住院了。”

  我心想肯定又和那些什么“不干净”的事有关,否则他不会跟我说,就问怎么回事。伟铭说:“昨天她和两个人出去爬山,回来时已经很晚,其中有个人带着DV边走边录,拍了好几段三人说笑打闹的录像。今天上午他们把DV接到电视机中看回放,发现其中有一段在山角下公路边拍的视频里面有个根本不存在的人,把我那朋友吓得当时就昏了过去,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

  “不存在的人?除了你朋友之外,另外两个人没觉得害怕?”我问。

  伟铭说:“他们当然也怕,但那个不存在的人……和我那个朋友好像有关系,所以把他吓得最厉害。”我的好奇心顿时起来,就提出想看看那段录像。伟铭让我把邮箱地址发给他,我就让他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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