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不求生 第381节

林淮唐给足了唐绍仪和外交部的面子，让唐绍仪作为外交部部长列席了中执委、中革军委和中央革命政府对于宣战问题的一系列机要会议。

虽然唐绍仪甚至就连社会党的党员都还不是，但林淮唐也允许他旁听了中执委的几场重要会议，态度是已经给足，至于说泄密问题，其实普天之下难道还有人会不清楚林淮唐的所思所想吗？开战问题实际上早已不是一个问题！

至于更重要的军事机密，林淮唐自然也不会放到这种会议上来讲。

外交部做足了一切准备，充分体现出中国的大国风度来，就算开战，也要做到有礼有节，除了唐绍仪即将递交给各国的外交照会以外，外交部还专门制作了一份解释中日历来数十年冲突的声明文件，算是把中国宣战的理由向全世界表明清楚。

协约国那边到底怎么想呢？美国人现在还没有正式加入协约国，唐绍仪甚至都怀疑以美国目前国内舆论的分裂状态，这个泥足的巨人真能赶上协约国垮台以前参战吗？

英国人呢，他们是自顾不暇了，巴黎沦陷以后法国虽然没有战败，但也分裂成了两个政府，一个马赛的合法政府据说是已经在和德国人秘密接触进行谈判了，另一个位于布雷斯特的抵抗政府虽然表示了要和德国侵略者抗争到底的态度，但布雷斯特抵抗政府只控制着法国西北部的一小片领土，力量实在有限，根本帮不到英国什么忙。

俄国那里，列宁发动了一场新的革命取代了克伦斯基临时政府，俄国又重新陷入混乱和动荡之中，自顾不暇且不说，目前俄国掌权的布尔什维克政府历来也是和中国社会党关系亲密的兄弟党派，就说现在在俄国革命里大放异彩的许多革命党人，便都是中国红军国际纵队里的老朋友，诸如斯大林之类的人物，唐绍仪也算跟他们有过数面之缘。

曾经那个和袁世凯关系紧密的英国驻华公使朱尔典，他最近倒是到处活动，心思据说也是很活泛。放在十年前……不，就算放在三四年前，唐绍仪面对朱尔典的活动，心理压力肯定非常大，但现在唐绍仪反而看得十分清楚了，以英国如今的局势和力量，任朱尔典先生再怎么长袖善舞，英印当局或者港英当局，绝对是都没办法阻止中国红军脚步的。

“日本驻华公使日置益求见……？”

那边朱尔典在东交民巷到处活动，试图重新串联起协约国各国在华力量来限制林淮唐咄咄逼人的出兵宣言，但法国即将战败、俄国再度革命，只有比利时等几个小国响应了朱尔典的号召，根本不成气候。

这边日置益则亲自赶来外交部，他的态度很好，几天来一直都在通过公私渠道联络唐绍仪等人，希望能够缓和中日两国之间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

但问题是山县派正在日本国内搞大肃清，日置益又不属于山县派政客，他自己的政治生命都未必能够保全，遑论国事了！

日置益还是按照日本外交界一贯的传统，一丝不苟的穿着全套燕尾服式样的大礼服，头发和威廉式胡须都修建得整整齐齐，只是这数九隆冬的天气里，日置益额头上却密布汗水，每隔一两分钟时间他就要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擦拭来擦拭去。

“唐绍仪阁下！”日置益低沉地问道，“贵国向列国递交的外交照会，宣称一旦日本军队在海参崴登陆，中国红军就将为了保护俄国的领土完整和中国的国防安全出兵阻止日本一切军事行动，此言当真？”

唐绍仪咳了一声，说：“日置益阁下，我们也算老朋友了，中国政府的态度，我国林主席已经三番五次发表讲话，均严正声明了日军登陆海参崴即视为对中国开战，难道贵国政府就不把中国的警告放在眼里？”

日置益神情有些悲戚，忍不住辩解道：“日中两国俱为亚细亚国家，难道要为白种人开战吗？”

唐绍仪一边微笑着一边摇了摇头：“正好。”他从身旁秘书手上取过宣战书，正式交到了日置益的手上：“日置益阁下，当此份声明递交于阁下手中之时，即是贵我两国处于战争状态之时。”

日本虽然理论上来说是协约国的一员，但日本和协约国的联系还是来自于日英同盟的条款，援引盟约内容，只有在经过美国同意的情况下，英国才会因为日英同盟的关系对日本的敌国宣战。

也就是说日英同盟里，日本处于被动状态，一旦英国遭到敌国攻击，日本就必须履行外交义务参战，而日本如若遭到敌国攻击，英国却可以托词和美国协商，不必要履行外交义务参战。可以说近几年来日英同盟条款几次修订，都是对日本愈来愈不利。

日置益听到唐绍仪的话后如遭雷击，唐绍仪则挥挥手和秘书说道：“打电话到颐和园，中国已正式和日本处于战争状态！””

第七十一章 旅顺口空袭 “

1917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天气晴朗，多云，渤海湾上空可见度一般，但海风呼啸吹拂之下，对于红空军的行动而言视野已经足够开阔。

三架单发远程侦察机先后飞回到红空军位于长山岛上的大型机场，他们早在昨天深夜就已经出发，黎明前抵达旅顺港上空，在日军的观测范围之外，趁夜朦胧的夜色和云气掩护，用从美国柯达公司采购的相机拍下了一组极为重要的照片。

从照片上看，日本海军的骄傲四条金刚级战列巡洋舰其中之一的雾岛号战列巡洋舰还安静地停泊在旅顺口的海港里，其他准无畏级战列舰和一排巡洋舰、驱逐舰也都排列整齐地停靠在码头内。

港口四周均有严密的要塞防御，强大的海岸炮台在日俄战争时期曾让日本军队自己吃了无数苦头，所以日军占领旅顺以后，也在俄国人的基础上又进一步增强了旅顺要塞的陆、海两大方向的防御力。由于近来一段时间日中冲突的阴影愈发浓郁，所以旅顺当局还在港口附近新增设了大量探照灯和防空气球，港中还布设有防雷网，以免中国海军的雷击舰进行偷袭，防御体系可说是极为严密。

唯一的缺陷，就是旅顺要塞的防御只针对陆地和海洋两个方向，对天空方向则全无防备。

这也并不奇怪，直到今年为止，问世不久的空军尚没有对海军取得过漂亮战果的历史，当然也不会有人画蛇添足专门在港口附近设置对空防御了。

侦察机在长山岛的机场缓缓降落以后，马上就有一大批专门的地图观察员开始从侦察机拍摄的照片上分析出旅顺口日本海军的分布情况，大家用红色墨水的钢笔在照片上圈圈点点、勾勾画画以后，才将大量照片交到了鱼雷机和轰炸机飞行员的手中。

冯如屏住了自己的呼吸，他目前已经从红空军前线人员转到后方的装备设计研发岗位上了，但冯如作为中国红空军之父，对这支由自己和林主席一起亲手打造出来的军队依旧充满了深切的情感。他在长山岛的机场前心情还有些焦躁不安，但其他即将出击的飞行员反而十分放松。

为了确保空袭行动的命中率，总参谋部方面经过多番考量以后，最终还是确定将空袭时间放在可见度更为良好的白天。

也就是说为了确保命中率，要牺牲飞行员们的生还率了。

总计有三十架鱼雷机和二十四架轰炸机将参与空袭，为了航程和投弹量，原来三座的轰炸机还被改装为双座，空出一个座位用于加装油箱和航空炸弹。

“空袭只有一次机会，如果失败，我们就会成为世界军事史上的一大笑话，但如果成功，今天就将成为红空军历史上最光荣的一个日子。”

冯如向他那群更为年轻的后辈们，竭力呐喊道：“同志诸君，你们历经战前日夜集训，凭借肉眼就可以在白天历数浩瀚宇宙之漫天群星，我完全相信日本联合舰队之水上目标纵然使尽浑身解数也难逃最终化为齑粉的凄惨命运。经此一战，全世界都会发现他们视为战争历史上最强大的兵器——那伟大的无畏舰——也将被历史抛弃了！”

“红空军，要创造新的历史……”

渤海上空的阳光混合咸咸的海风味道，照射在每一架飞机的红五星徽标上面，这支红军内最为年轻的部队，在战争甫一开始的时刻，就注定将要创造又一个值得被铭记入全人类史册当中的伟大时刻。

冯如朝着渤海的北方伸出右臂，缓缓竖起大拇指，作为军人，到这时候已经没必要再多说什么了。

朝气蓬勃的年轻飞行员们全部各就各位，戴好防风镜，裹好那条长长的围巾，赤色航标的空中骑士们渐次升空准备投入作战，每一张年轻、英武、热情伴着大无畏革命浪漫主义的面孔，都洋溢着那对冯如而言绝不陌生的笑容。

是对国家和民族光明前途的无限希望，也是对身后人民、生活十足进步的欢快情绪，当然，同时也是对正义在战争中必将取胜的绝对自信。

赤色的红日当空，红空军的战机们很快就穿透云层，在色彩鲜艳的太阳中间拉出了一条长长的飞机云，就像一根箭矢，就像古时候神话故事里所言后羿手中射穿十日的神箭！

红空军，就是落日的第一根箭矢。

与此同时，就在旅顺港内，山本五十六为首的一心会军官们还在营房内休息，这一天他们刚好赶上了轮换休息的时间，山本五十六和井上成美一边凑在一起打牌，一边心情也逐渐变得有些焦虑了起来。

“山本君，这可不像你，作为江田岛排名第一的桥牌高手，怎么今天输了这么多回？”

山本五十六有些闷气的把手里的纸牌扔在桌上，说道：“战争很可能就在这一两天内爆发，我们海军很可能在这场大战中置身事外。”

井上成美笑道：“置身事外，那不正是对日本海军来说最好的一条路吗？”

山本五十六透过海军宿舍的窗户，望到旅顺口南边渤海深灰色的海水，心情还是有些奇异的荡漾着：“我总有一种预感，事情不会这么奇怪。井上，你还记得我们在天津看到的红军飞机表演吗？”

井上成美也很快想起中国人在天津市区举办过的一场特技飞行表演，但他对此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怎么？中国在特技飞行这方面确实赶超日本，走到我们的前头了。但近代化的大规模战争来说，特技飞机虽然能在侦察方面提供一些帮助，可在战争中依旧属于次要因素，我以为很难影响到整个战局。”

“事情最好只是这样。”山本五十六喃喃道，“我以前就在思考这个问题，特别是看过红空军在山东的表现以后，我就一直在想着，如果用飞机来攻击海军舰艇，效果会怎么样？”

井上成美愕然道：“以海军舰艇的航速，什么飞机还能炸到军舰不成？那些飞机连炸一栋动都不会动的建筑物，炸上那么多次都炸不准，何况是能够高速移动且有厚实装甲保护的大型军舰呢！这是绝无可能发生之事。”

山本五十六却说：“军舰停泊在港口里的时候，可不就是动都不会动的建筑物？飞机的水平轰炸命中率虽然低，但只要轰炸次数都多，也是有机会炸中静止中的军舰吧！”

“这是杞人忧天啊，山本。”

井上成美话音刚落，山本五十六那卓越的听力就从安静的空气里捕捉到了一阵嗡嗡嗡的奇特响动。他双眼睁大，几乎只在一瞬之间就反应过来——这是飞机螺旋桨转动的声音！

山本五十六飞速冲出海军宿舍，与此同时，整个旅顺口也终于沸腾了起来，一台台探照灯转向天空的方向，强光在白天里无力地照向高空，几排防空气球未能发挥任何作用就从天空中慢慢坠落。

更让人吃惊的画面，则是那成排成排出现在旅顺港上空的红空军战机！

直到一架轰二型轰炸机投下的航空炸弹落到雾岛号战列巡洋舰左侧的水面上时，轰然的爆炸声和溅到甲板上的无数海水，终于令这支停泊在旅顺口内的日本海军分舰队反应了过来

战争，开始了。

接着，更多轰炸机呼啸而来，一枚枚沉重的航空炸弹水平坠落，虽然多数炸弹都落失在了深水里，唯一的作用只是溅起铺天盖地的水花，但也有大约六分之一数目的航空炸弹准确命中在了日本海军部分军舰的甲板上。

伴随着大威力黄色炸药的爆破，一条驱逐舰的甲板瞬间从中间断裂，大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水兵直接被象征着死亡的爆炸和火焰所吞噬。“

第七十二章 巨大的战果 “

旅顺口上空和往常一样阳光明媚，港口中的居民、工人和日本海军军人们也都和平常一样安然休息，直到一声声激烈的警报声撕破天际，人们才骤然发现那一大群从云际中汹涌扑出的赤色雄鹰。

联合舰队的近二十艘大型军舰，还有数量更多的雷击舰、炮艇，都依次停泊在旅顺口码头的锚位上，在航道另一侧的干船坞内还有几艘正在进行故障排查和日常维护的巡洋舰。

每艘军舰上的水兵船员们都目瞪口呆，成千上百人眼睁睁地看着硕大的航空炸弹落在甲板上爆炸以后，才逐渐反应了过来。

“空袭——是空袭——！红军的空袭！”

这是人类战争史上空军部队对海军军舰发起的第一次大规模空袭行动，它注定将被载入世界军事史的史册之中，可对这个上午的日本海军军人来说，他们所见证的就只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噩梦。

红空军的鱼雷机和轰炸机——总计有五六十架之多——同时从东面和南面包夹过来，伴随一枚枚航弹和鱼雷落下，联联合舰队庞大的战舰立刻就被战火和烟云所笼罩。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在雾岛号战列巡洋舰上就有数百名水兵丧生，两枚鱼雷投入水中以后，自水线以下的部分正中船舷，还有数枚航空炸弹穿过甲板，正好落在了弹药库上方引发了更大规模的殉爆，橘色、红色和黄色的火花飞快蔓延，如一道怒涛般席卷而过，烧穿一间又一间舱室以后，连续不断的爆炸就掀去了这艘超弩级战舰的船头，彻底毁坏了它的船体结构。

耀眼的怒火怒射天空，在船体上形成了一股巨大的黑色烟柱，雾岛号战列巡洋舰继续垂死挣扎了一会儿以后，终于开始向一侧倾斜并慢慢没入浅浅的海底。

灰色的海浪滔天而起，正在岸上轮班的山本五十六等人睁大了双眼，他们只能无力的望着联合舰队遭到的打击。号称难攻不落、固若金汤的旅顺要塞，那些密密麻麻的炮台，那些动辄二百毫米、三百毫米口径的巨炮，都只能对着天空望而兴叹，只有数量很少的几门高射炮开始高高仰起头对空中红空军的飞机进行反击。

但以日本军队此时高射炮的技术规格和射击精度，根本不可能对红空军的战机造成多大威胁。

不远处，另一艘规格还是沙恩霍斯特号装甲巡洋舰之上的准无畏级战列舰河内号也支撑不住，甲板开始出现倾斜角度，几十名水兵站立不住，连栏杆也没能攀住就被逐渐倾覆的巨舰抛入海中，位于舰首的那面旭日旗也从桅杆上坠落，在红空军鱼雷机螺旋桨旋转掀起的狂风中飘入海面。

河内号摇摇欲坠，航空炸弹和鱼雷引发起滚滚浓烟，呛得人喘不过气来，烈焰不住翻滚燃烧，在河内号准无畏级战列舰的侧舷和甲板上留下了累累弹洞。

这艘足以在欧洲战场上都有一席之地的庞然大物已然搁浅到了海底，只是因为海水太浅的缘故，才得以暂时免遭灭顶之灾。

海员、水兵和舰队的各级将领、军官纷纷逃生，但也有少数几名军官目睹着天翻地覆的剧变以后，承受不住精神上的打击，选择了和他们的军舰一同沉入海底。

岸上、舰船上的炮火声开始接连不断响起，但联合舰队缺乏防空火力，旅顺要塞在设计上也从来没有考虑过来自天空的袭击，一门门威力巨大的火炮全部沦为无用之物，数不清的日本军队操纵着强大的战争兵器却只能目眦欲裂，即便牙齿咬出血来，也无法对天际的赤色骑士们造成任何威胁。

关东洲都督大岛义昌在前一天晚上，还在陪同刚刚从本土抵达旅顺的大本营参谋们喝酒。这天早上他睡得比往日都要沉一些，直到港口的炮火声把他从睡梦中惊醒，大岛义昌抓起军装外套，连扣子都没扣好就喊着下女快步跑了出来。

还有不少留宿总督府内的大本营军官也聚在门口，众人面面相觑，一名在大冬天里还光着上半身的参谋军官慢悠悠问道：“不可能吧？战争开始了？”

虽然所有人都很清楚日中两国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但日本军队中几乎没有任何一人会觉得中国红军将主动发起攻击。

明明战争已到迫在眉睫的地步，到底是什么样的思想让上至海陆军大本营，下到旅顺舰队每一名水手，都保持着这样怠惰和迟钝的心态？！

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响，关东洲总督大岛义昌刚抬起头，就看到一股黑色烟柱在干船坞的方向冉冉升起。他心中再无怀疑，一手将大将制服的外套披在肩膀上，声色俱厉：“所有人——都回到你们的战斗位置上！快去，皇国需要你们各尽其职，战争才刚开始，皇国军队是不会再输给中国人。”

旅顺街道上已经乱作一团，更多烟云还在港口上空不断升起，旅顺口上空高悬的黑色烟柱互相纠缠在一起已经翻腾成了巨型烟团，空气中也充满了炮火对空射击留下的浓烈硝烟味。

大岛义昌操起电话，一个接一个打给每个炮台询问情况：“是中国人对吗？是吗？你们已经看到了红旗，该死！各员奋起精神继续作战，一定要保护军舰……如果保不住军舰，至少也要把海兵们都保住，还有，宪兵队去疏散船坞的人……这场战争才刚开始，以皇国的国力全面开战，我们一定能赢得最后的胜利。”

在旅顺街道的另一头，山本五十六和井上成美等人已经自发行动了起来，他们虽然是海军内部的革命派，但这并不代表山本五十六希望日本输掉这场对外战争，革命派的首要立场看来还是以日本的民族身份为主。

“注意隐蔽！”山本五十六等人已经带着后勤维护人员从船坞里撤了下来，接连不断的爆炸还令船坞边上的一处仓库也坍塌成了废墟，山本五十六不断重复警告之声，“注意隐蔽——”

旅顺守军正在从迟缓的睡眠状态里苏醒了过来，但红空军的攻击波次也已经基本完成，所有鱼雷机和轰炸机在成功投放完所有的弹药以后，才在领队者的信号下于云边开始折返。

位于中队队形最前方的飞行员穆荣注视着他身下一片狼藉的旅顺港口，胸口好像一直有团烈焰在燃烧着似的！

“我们圆满完成了空袭任务……比计划预想的最佳状况还要更好！”

直到红空军的数十架飞机开始朝南方折返返回的时候，日军这边才堪堪有十几架战斗机升空准备进行防御，可他们的行动实在过于迟缓，而且日军虽然在青岛战事结束以后，开始注意发展空军部队，可不论是在飞机的设计和生产层面，还是在空战具体的队形战术层面，都和经验丰富的红空军相距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