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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文匪 第28节

如果李谦是一个真正的数学天才,而不是一个穿越者,那么希尔伯特说的那些,尤其是有一大批研究方向和他相近的人相互砥砺,那的确是会对他产生巨大的吸引力。正所谓“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哪怕冒着受到一点种族歧视的风险,他也多半愿意去德国。反正只要抢在小胡子上台之前离开就是了。

另外,中国人虽然受歧视,但是毕竟不是犹太人,貌似季羡林在哥廷根求学的那段时间,还正好就是小胡子执政的时候呢。

但是李谦他被人认为是数学天才的主要原因是他是穿越者,那些将来的“新发现”其实一直在他脑袋里,根本就不需要切磋琢磨什么的。相反,李谦知道自己的思维能力虽然还不错,但是真的和那些变态们比,那还是真的比不上的。长时间和那些变态呆在一起,别说会不会被看出破绽之类,就是对自己的自信心,也是个打击呀。

再考虑到德国的那个政治氛围,所以,李谦觉得,自己还是留在法国相对安全,当然什么时候偶尔的跑过去开个会,找个集体照什么的,那也不错。说起了,那些物理学家留下了一张大奥术师集体照,大数学家们似乎就没有这样的东西。不过考虑到数学实在是有点太阳春白雪了,就算拍出这样的一张集体照,估计也不会像那一张那样出名。就好像艾米·诺特女士远不如居里夫人出名一样。

但是直接拒绝希尔伯特并不好。毕竟,希尔伯特这样的大牛,大老远地从德国跑过来。直接拒绝似乎是有点不礼貌。所以李谦就用出了拖延大法。

“嗯,这我也可以理解。这的确需要细细地考虑一下。”希尔伯特回答道。他对自己获胜还是自信满满的。

“李,等什么时候你放假了,有空了可以到哥廷根来玩玩。”最后,希尔伯特还做出了这样的一个邀请。

此后希尔伯特又和大家讨论了一些数学问题。李谦说话不多,不过希尔伯特觉得这可能是年轻人一次看到的大佬太多,所以有点紧张。

希尔伯特在巴黎呆了三天,这三天里,他和巴黎的那些数学家们开了好几个非正式的研讨会,涉及到数学的很多方向。李谦每一次都跟过去参加了,不过发言却不多。大部分时候,李谦都只听不说,偶尔被希尔伯特或者嘉当点名,他有些时候也会以“这个问题我还没想好”来作为回应,不过在他不多的几次开口中,却总能切中肯綮,给人以启发。以至于在回去后,希尔伯特对人说:

“你看李的那些小故事,一个个既尖刻,又妙趣横生,我还以为他会是个很外向的人呢,结果却不是太爱说话,除非是他已经有了相当深入的想法的东西,他就不太开口。但是一开口,就总能给人以启发。不过我还是希望他能活泼一点,毕竟我们这边的闷葫芦已经够多了。我希望他只是一时放不开……“

不过这个评价李谦并不知,他这个时候的注意力放在了为可能的考试做准备上了。虽然如果出现这个考试,那这个考试肯定是一个指向度非常高的,几乎为他量身打造的考试,就像后世某些部门的限制条件一大堆的招录考试一样。这种考试肯定不会为难他,但是有备无患可是李谦的习惯,他可不想在这样的考试中翻船。虽然他如今以笑话段子出名,但他可一点都不想让自己变成笑话段子。

几天后,《星号》期刊上面正式刊出了李谦的论文。《星号》的学术地位不算高。但是也正因为如此,它难得遇到这样的很有意义的论文。所以它也能把一个中国人的论文放在期刊的第一页上面。

随着论文的发出,顿时在数学界引起了广泛的讨论。借着这讨论,在月底的校务会议上,嘉当先生提出了让一个像李谦这样才华横溢的天才继续按部就班地读一年级是不是合适的问题,并且提出了一个所谓的“天才条款”,大致就是如果某个学生表现出特别的天才,被老师们普遍认为已经超出了对应的年级的水平的学生,可以通过对应的考试来跳过相应的年级。

和李谦想象的不一样,人家法国人根本就不需要什么量身定制条件,人家法国人的做法简单得多。首先第一关就是学校的老师们投票普遍认可,大家都认可了,那就行。至于你是不是天才,老师们说你是,你就是,不是也是;说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至于后面的考试,更是简单,老师们觉得你能跳到那个年纪,就去参加哪个年级的期末考试,考过了就算。简单明了,易于操作,而且充分的体现了老师的权威。你看这办法多好。

不过这对于李谦来说,反而更加简单。首先,老师们的认可,这绝对不是问题——这个新的校规就是为他弄出来的,一些报纸上甚至直接将它称之为“李条款”。对于这个条款,一些右翼报纸又出来呜呜了两声,不过他们都没有朝着李谦呜呜,只是朝着高师呜呜着表示“祖宗之法不可变”之类的。不过高师根本就不打算离他们。高师对于此的态度一向是:“老子才是你祖宗!”

其次,各个年级的考试的考题都相对规范而正派,要是让那些教授们自己瞎出题,谁知道他们脑袋一发热,弄出什么妖艳的玩意儿出来。

不过准备也还是要准备的,因为毕竟毕业考不止是考数学。

这个星期天,李谦照例去给勤工俭学的学生们讲数学,一到讲课的地方,李谦惊讶地发现,在门口上面居然挂了一个青天白日白狗牙的标志,弄得李谦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这里怎么挂上这个了?”李谦转过头向伍豪问道。

“啊,最近我们党和国民党达成了合作,所以国民党委托我们在巴黎帮他们建立一个驻欧洲的支部。”伍豪回答道。

“哦,那这个支部他们派谁来负责工作呢?”李谦又问道。

“哦,他们没有派人来,而是全权委托我们负责。”伍豪回答道,“目前我兼任国民党巴黎分部筹备员、国民党驻欧支部特派员和代理执行部长等职,主持国民党驻欧支部的工作。”

“好吧。”李谦道,他想起了李德胜同志后来还当过国民党的宣传部长。不过国民党好像一直都在拖欠李德胜同志的工资,弄得李德胜同志很恼火。最后……总之就是李德胜同志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嗯,伍兄,你兼任了这么多的新职务,他们给工钱吗?”李谦又问道。

“说是有的,但是可能要延后一些时间,因为从国内往法国寄钱还需要时间。”伍豪回答道。

“啊,伍兄,一般来说,当工钱这种东西,不能按时到手的时候,很有可能,它就会持续地不按时。任何发工钱的人,本能地就会想要拖欠工资的。你可能要做好准备。”李谦说道。

伍豪听了,笑了笑道:“其实,老实说,没这份工资,也没什么。因为如今的国民党驻欧洲支部,除了标志是他们的之外,所有的人,都是我们党的。所以,其实我挂的职务虽然多了,干的事情却并没有增加。”

这时候,上课的时间也要到了,所以两个人也就没有再多说了。李谦去准备上课了,而伍豪他们则拿出了习题本,准备给李谦检查了。

上完课,伍豪又照例送李谦回住处。事实上,如今风头已经过去了,李谦受到狂热分子袭击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但是伍豪依旧会送他。一来两个人住的地方在同一个方向上,而来送他的时候,还能和他谈谈话,赵国富同志还能顺便问问没听懂的问题。

不过这一次,再回去的路上,几个人在讨论的却都不是数学了。

“伍兄,我党和国民党的这种合作方式是不是有问题?”李谦皱着眉头问道,“我知道,孙先生要求我们帮助他从新改组国民党,但是我们是不是干预得太深了。毕竟国民党有它的独立性,而且从根本上来说,从阶级属性上来说,国民党并不是一个无产阶级的政党。我不否定,国民党在现在的中国,属于相当革命的力量。

但是从根本上,国民党不是一个无产阶级政党,他们的基础,至少以前的基础是什么?一部分是所谓的开明地主,一部分是民族资产阶级,还有一部分甚至是买办阶层。

这些人当中,有一些人是有一定的革命需求的,比如说民族资产阶级,他们受到封建主义和帝国主义的压迫,他们也期待革命。不过他们的理想中的革命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上升为压迫者。另一些地主们,他们觉得那些帝国主义占了他们的便宜,让他们的日子不如以前了。他们理想中的革命,就是想要把帝国主义赶走,然后继续几千年的封建压迫。至于买办,他们代表了帝国主义,他们是帝国主义在中国的代言人。觉得中国的封建势力,以及民族资本都干扰了他们赚更多的钱,因此他们希望能有一场革命,来摧毁封建的玩意儿,让中国的整个市场向列强敞开。

你看,国民党实际上就是这样的一个大杂烩。要改造它,要把它改成什么呢?能把它改成什么呢?我们肯定只能和民族资本这一系列联合,改造,或者说得更明白一些,就是将封建的,以及买办的,从国民党中清楚出去。但是这会导致严重的反弹,导致严重的甚至是残酷的斗争。

我不知道我党真的做好了这样的准备没有。我觉得,与其将力量用在扶植国民党上面,还不如踏踏实实地发展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力量。”

第三十五章 送战友,踏征程

伍豪多多少少的有点觉得李谦太过担忧了。他表示,孙先生是革命前辈,而且这个决定也是共产国际那边的共同意见。

“伍兄,我虽然不是党员,但是我是把党的事业当作自己的事业的。有些话,可能不太好听,但是我实在是有点忍不住,伍兄听了,不要怪我。”李谦正色道。

“涉川的立场和学识,我们都是知道的。自古良药苦口,我们哪有怪罪的道理。”伍豪听李谦说得郑重,便也很郑重地回应道。

“伍兄,你知道我是搞自然科学的。自然科学最重要的就是实事求是。一件猜想,如果不认真的反复的观察,不仔细地反复的计算,不老老实实地实验验证,那就不能算是可靠的东西。我想,革命也是一样的事情,甚至于是要求更高的事情。因为科学实验如果失败了,损失的一般都只是钱而已。但是革命就不一样了。所以搞革命,一定要认认真真地踏踏实实地从实际出发。

共产国际的一些同志,他们当然是有着非常丰富的革命经历的革命家。但是,就像在自然科学领域,很多伟人都出现过执着于过去的经验,不能实事求是地看待新事物,而让伟大的发现插肩而过的事情。你可能不知道,早在罗巴切夫之前,高斯先生其实就已经推导出了全新的非欧几何了。但是高斯先生因为此前的经验的束缚,没敢坚持自己,甚至都没敢公开这发现。于是……

共产国际的很多革命家,他们的经验都是在工业国,至少是半工业国这样的已经有这成熟的无产阶级的国家获得的。他们的经验虽然不能说没有意义,但至少是不能直接照抄的。这就像你不能在一个黎曼几何的体系里,直接照抄欧几里得几何中的定理。

如今在共产国际,给中国革命开药方的那些革命家,他们有谁真正的认真地来中国,深入实际,深入基层地研究过中国的情况?他们的经验当然是宝贵的,但是只能用来作为参考。我们自己的革命,还是要自己深入实际,自己制定符合中国的实际情况的路线才行。马克思主义地革命道理当然是正确的,但它更类似于数学的那些公理和定理,光靠背这些,是不足以解题的。

我觉得,与其花费力气,支持一个大杂烩,还不如踏踏实实的壮大自己,别老想着走捷径。”

李谦这话里,多多少少的已经有一点指责共产国际瞎指挥的意思了。所以伍豪听了,也微微地皱了皱眉毛。不过他也知道,李谦并不是真的反对共产主义,而且事实上,伍豪觉得,李谦说的其实很有道理。所以他并没有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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