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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宋贩卖焦虑 第237节

到了熙宁五年年底,赵顼看到了陈宓提交上来的一整年的江陵府财务汇总报告的时候,他几乎是感觉到了窒息。

不说别的,就说一个数据好了,江陵府这一年一共完成了三千万贯的商税征收!

而这个数据在上一年只是八百万贯而已,短短一年的时间,这个数据便膨胀了四倍!

而大宋在很多时候,整年的赋税总额加起来不过四五千万贯而已!

而江陵府一府之地,一年便有三千万贯的商税,这还不包括其余的赋税,当然,那些比起商税来说着实是太少了。

在陈宓去之前,江陵府作为连接南北的关键所在,因而设府,但就经济上来说,并没有太多的特殊之处,但在陈宓过去之后,短短两年多的时间,江陵府便比汴京还要富饶起来,这等点石成金的本事,令赵顼也是瞠目结舌。

不过赵顼随之却是狂喜。

因为今年江陵府终于有结余了。

江陵府给三司交了大约一千万贯的结余,这笔钱不日将到达汴京,这将会大大缓解朝廷的困难。

有些事情就怕比。

市易法实行之后,市易务第一年搞到了上千万贯钱,令得赵顼大喜过望,虽然当年的商税骤减,但也还算是值得。

但第二年,市易务只搞到了几百万贯,到了第三年,还是只能维持几百万贯的金额,而商税已经几近于无,堂堂的汴京城,竟然看起来百业凋零,令人惊诧。

天子所在却百业凋零,而原本只是寻常府治的江陵府,却成为天下最为富饶的所在,这等对比令人羞臊不说,关键是,让人看到了新法的弊端良多!

前面所说,江陵府做得越是出色,便越会成为韩琦一系攻击王系的武器,尤其是今年,江陵府这么出色,更是成为王系过不去的坎。

时间进入熙宁六年,王系几次要给陈宓升官,目的自然是将其调离江陵府,不过此事却总是给赵顼拦了下来,韩系官员自然是要力保的。

于是,熙宁六年平安度过,但王安石却是越来越不好过。

到了熙宁七年,王安石终于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这一年开春后便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旱灾,天下大旱,饥民流离失所,群臣诉说免行钱之害,赵顼满面愁容,欲罢除不好的法令。

王安石认为天灾即使尧舜时代也无法避免,派人治理即可。

监安上门郑侠反对变法,绘制流民旱灾困苦图献给赵顼,并上疏论新法过失,力谏罢相王安石。

同年四月,曹太皇太后、高太后亦向赵顼哭诉“王安石乱天下”。

赵顼对变法也产生了怀疑,罢免了王安石的宰相职务,改任观文殿大学士、知江宁府,从礼部侍郎超九转而径授吏部尚书之衔。  17594/10402059

第三百一十四章 中书舍人!

王安石被罢了相,但却不算是全然倒台,因为他在临走之前,请求让韩绛代替自己为相,然后让吕惠卿成为参知政事,这些赵顼都答应了。

吕惠卿与韩绛都是新法的人,所以,王安石的新法还在执行中,所以王安石并不算全然倒台。

不过赵顼却也推动了张载入相,张载在参知政事差遣上呆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真正成为了宰相,虽然只是次相。

张载入相令得江陵府一片欢腾,这个消息可比陈宓连升四级要震撼得多。

陈宓再怎么升官,也只是一个小官,但张载成为次相,那才是真正的权势。

大家都知道陈宓依仗的不是他自己的官位,而是他的老师,大家也都看着他的老师,才会给他这些面子。

不过陈宓得知了张载入相,却没有多开心,相反却是多了几分担忧,因为他知道老师近来身体不佳,离着历史上的大限时间已经是越来越近了,虽然他一直叮嘱着陈定照顾好老师,但有时候人的性命又岂是人力能够干预的。

入相固然是一件大好事,但身为次相与身为参知政事所要承担的事务可不是一个等级的,陈宓担心张载承担不了那么多的政务,于是赶紧写信回去叮嘱陈定,一定要叮嘱张载,不要让他劳累过度,甚至为了给张载减少负担,陈宓委托秦观进京。

”少游兄,此次请你进京,是希望你能够给家师多承担一些事情,不要让他过于劳累,您不用担心家师的幕僚们,我已经与家师说了,你一去便可拜家师为师,以弟子身份帮老师处理政务,没有人会说什么的。”

陈宓拉着秦观叮嘱事情。

秦观苦笑道:“好了好了,你已经说了好多次了,我理会得了,不过你这边真的可以么?”

陈宓笑道:“我这边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

秦观打断道:“你也别说这些,这边的事情有多少难道我还不知道么,你看看你,这两年都劳累成什么样了,别总是担心老师,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啊。”

陈宓摇头笑道:“这批新的公务员培训出来,这公务员的体制也可以自己造血了,到时候就轻松了,公务员们的工作能力是很强的,到时候我便可以将任务发布下去,他们自然会执行好的,就没有那么累了。”

秦观苦笑道:“你啊,总是闲不住的,你看其他的州官过得悠哉悠哉的,你看看你,驴都没有你累,你这是何苦来哉。”

陈宓沉默了一下道:“起步阶段累点也是正常,想要多做点事情嘛,累点也无所谓的……”

秦观又苦笑道:“大约到时候老师也是这般吧?”

陈宓失笑道:“大约是这样的,但是少游兄,如果老师想要这样,却是一定要制止的,若是不行,你便来信告诉我,你告诉老师,若是他胆敢不顾身体,我便敢辞了官回京看着他。”

秦观感动道:“静安的叮嘱我记住了,那你在这边也要好好照料自己。”

陈宓摆摆手道:“这是自然,我这边你无须担心。”

秦观登船,船入长江远去。

陈宓吁了一口气。

秦观此次去京,即是照料张载为第一要事,但此事未必需要秦观,叮嘱陈定也是一样,陈宓深层次的意思是让秦观带着一些消息回去,让张载小心点行事。

秦观一路北上,终于在春日抵达了汴京。

陈定早就得知消息,来到朱仙镇相迎,秦观第一眼看到陈定,便知道这是陈宓的大兄,因为两人当真是长得极像,不过相似之中又有不同。

陈宓身材修长,陈定则是魁梧,陈宓清秀,而陈定则是豪迈,陈宓不怒自威,而陈定则是爽朗大方。

从外貌看来,陈定其实看起来更加好相处一些。

果然一接触,陈定的豪迈大方便让秦观感觉到极为舒服,与陈宓相处,固然有如沐春风之感,但心里总是存着敬畏,但与陈定相处,却真正感觉到舒坦。

陈定对远在江陵府的弟弟颇为关心,回汴京城的路上,不断地与秦观问起陈宓的各项事情,秦观也借此了解了陈宓的一些私密事情,当然,更多的是了解张载的事情。

陈定笑道:“老师是极好相处的,这一点你放心,你进京来,静安已经与我叮嘱过,让你多给老师帮忙,但你自己也要搞好学业,尽量今年考个进士,也好交代嘛。”

秦观笑道:“这倒是不要紧的事情。”

张载是很忙的,但被陈定约束着,不得不慢着节奏来,秦观来到了小院,张载也已经在家了。

张载对于秦观也是颇为热情:“静安时常与我夸你,尤其是你的诗词才华,静安都是自愧不如的。”

秦观连道不敢:“……怎么敢与静安兄比诗词才华,他的诗词才华当朝只有苏大学士才堪比拟,少游不过萤虫之光。”

张载拍了拍秦观的肩膀笑道:“静安大约是不怎么夸人的,他既然觉得你好,那你一定是真的好,不过静安说你诗词好,但你真正好的不是诗词,而是你的治国理政的才华,他特意叮嘱老夫,说不要耽误你这些才华,尤其是让老夫多指导你,不要让你在诗词上浪费太多的功夫……”

秦观感动抬头,他知道这些便是陈宓对他毫无保留的推荐了,陈宓叮嘱张载莫要因为诗词看重他,着重提醒张载说他的才华在于治国理政,那么便是要提携他在官场上大展拳脚,这才是最高等级的推荐!

张载看他神情,笑道:“静安敢如此推荐你,想必你一定是很有才华的,静安说他在江陵府站稳脚跟,秦少游功不可没!”

秦观苦笑道:“静安着实谬赞了,静安的才能才是真正的举世无双,他能够掌握江陵,全凭他自己的能力,学生不过是辅助一二罢了,哪里敢居功!”

张载笑道:“此次少游来京,怕不只是来赶考的吧?”

秦观点点头道:“老师果然了解静安,此次来京,静安让我给老师带一些他的一些建议,希望老师能够多注意一些。”

张载笑道:“就是让老夫多休息么,这一点固安是做得很好的了。”

秦观摇摇头:“静安也吩咐过,让少有帮老师您多分担一些,但并非此事,事关王相公。”

听到事关王安石,张载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少游赶紧说说。”

秦观点点头道:“静安说此事不宜用书信,吩咐我一定要见到老师才说此事。

此次王相公罢相,是多方因素的结果,但总体而言,是因为天灾的原因,而非王相公自身操守的原因,所以王相公是有可能重新回朝的。

但是,静安觉得,恐怕有一些人不会愿意王相公回朝的。”

张载点头道:“韩琦与司马光恐怕是不会让王相公回来的,但他们大约是使不上力吧?”

秦观笑道:“他们当然使不上力,不过静安认为不是他们,而是吕惠卿。”

张载大吃一惊道:“吕惠卿?吕惠卿乃是王相公一手提拔出来的……”

秦观点头道:“可现在他已经是参知政事了,虽说现在韩绛是昭文相,但执行新法的却是他吕惠卿,可以说,是吕惠卿接手了王相公留下来的所有政治遗产,王相公若是回来,必然会剥夺他现有的权力,所以,最不想王相公回来的便是他了。”

张载想了想,点头道:“静安这个想法倒是有道理的,但王相公在官家的心中毕竟是不同的,如果官家想要王相公回来,他大约是阻止不了的吧?”

秦观点头道:“静安也是这么说过,但若是王相公出了事情呢?”

张载大吃一惊道:“他这么大胆?”

秦观点头道:“静安说,他大约不会亲自下手,但却有可能炮制一些事情,将王相公给拖进去,例如什么造反之类的事情。

王相公虽然新法不怎么样,但人是好人,他希望到时候老师您能够伸出援手,而且……”

秦观看了一下张载道:“……而且,要警惕吕惠卿以类似事情构陷老师您。”

张载脸色渐渐肃穆起来,点点头道:“好,这事情老夫记住了。少游,你便在这这里住下,这些时间将书本的知识都给捡起来,好好地备考。”

秦观道:“静安叫我看着老师您……”

陈定笑道:“这个你放心,有我看着呢,老师若是不听话,就怪不得学生做一个不肖弟子了。”

张载闻言苦笑摇头:“你们啊!”

不过他倒是没有生气,弟子们都关心他的身体健康,他自然知道是好意,而且陈定处理政务的能力越来越好,的确不需要他太多操心,现在有秦观到来,估计也能够分担不少的事情。

第二天,有客来访,却是陈宓的未婚妻杨玉容,杨玉容与秦观聊了聊,主要是问问沉迷在唉江陵府过得如何之类的事情,之后便告辞了。

秦观在汴京的生活也算是正式开始了。

之后几个月,忽然又一天,秦观听说了吕惠卿借办理郑侠案件的机会陷害王安石的弟弟王安国,吕惠卿借郑侠以《流民图》反对新法下狱事,认为王安国与郑侠属同党,削职放归乡里,“天下之人皆以为冤”。

不过这也是有原因的,他因为是王安石胞弟,熙宁四年任满回京时候,赵顼召见,询问外界对王安石变法的反映。王安国对王安石变法不甚理解,颇有微词,直说道:“恨之人不明,聚敛太急耳”!

这样的说法自然与赵顼的想法相悖,引起赵顼的不悦,未予重用便是理所当然了,不过毕竟要给王安石面子,最后也是授予了崇文院校书,后改为著作佐郎秘阁校理,世称王校理。

不过这不是吕惠卿记恨他的原因,原因还是后来王安国对变法由不理解到反对,因而对支持王安石变法的吕惠卿和曾布也很有意见,经常批评吕惠卿,因而引起吕惠卿的嫉恨,以前是王安石掌权,但现在王安石罢相,吕惠卿便借机打击,那么陈宓认为吕惠卿会背叛王安石的事情,大约也是有可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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