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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朕的庙号最次也得是圣宗 第394节

一言不发。

等到他们从暗道离开,杨一清也准备离开时,谢迁才喊住他说:“你既无子嗣,也无亲族,为什么涉险?”

杨一清无嗣。

不管后世考据如何,至少在本朝记载,杨一清是没有子嗣的,至于为什么无法生育,没人知道个所以然。

当然也有猜测,他有子嗣,只是藏起来了。

不过朱厚照却知道,他也曾经考虑过,从被云南的族人那边,过继一个。

但最后都不了了之。

因为杨一清在正德朝的政治生涯,一度十分的凶险,甚至后来的嘉靖朝,大礼议的竞争,导致了他最后被“陷害”而死。

但不管时局为何,杨一清都没有理由掺和这场“战争”。

因为他的族人多在云南、巴中这些地方,他致仕退休,因为无嗣,孤(丧父)独(丧母),于是就留在镇江造别墅休养生息。

毕竟随时可以通过长江入南京讲学,顺道看看南京“老友”们。

所以,谢迁不明白,为什么杨一清一定要来掺和。

杨一清被问及,淡淡回答:“变就一定好吗?”

“这个理由还不够!”谢迁起身死死盯着杨一清。

“事成,名留青史。”杨一清又道,“陛下曾说,比死亡更怕的是,被人遗忘。名利二字,道尽天下事。

我曾经一度认为,陛下喜欢用利诱人。

直到,陛下亲自变更神位,下旨各省、州府、县、乡镇、村社都修志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陛下从来……从来是将名利二字连在一起看的。

有人谋利,就有人邀名。

你是谋利之人,而我便是那邀名之人。

大丈夫,生不能五鼎而食,死亦要五鼎而烹。

我无嗣,死亦无人荣养,也不必忧愁未来。

那么,不邀名列个百世流芳,又或者遗臭万年,我在尘世这一遭,不就白走了?”

“……”谢迁似乎被劝服,但还是咬牙:“还不够!早年你治马政,平套虏,总制三边,计除刘瑾这些殊荣,已经足够了!”

杨一清转过身来,眸中寒芒凛冽:“今日你的诘问不合时宜了吧!今日你我谋算,一旦泄漏,族诛都不是问题。我在其中参与,与你同生共死,你还要我怎么回答你?难道,邀名不够?还要牟利?

我可无嗣,钱财与我而言,也无甚用处。

再者,刘瑾死即死矣。

但他真的死透了吗?”

“何意?”

“方才说了,人会死两次。第一次,死亡。第二次,遗忘。当无人念汝名之时,你便死了。可刘瑾,本就是一个恶人,一个混蛋,却被无数人念着,推崇。为何?因为,他活着,活在世人心中。

与你我而言,他是恶人典范。

与旁人而言,或许就是榜样。

而我,空有筹边之功,可是陛下北拓三百里,乃至未来彻底定了北疆,化作直辖汉土之后,我的功绩,以后又会有谁记得?

刘瑾死了,但陛下或许有一日会重新带起一个刘瑾,而我的名字却要成为他的敌人,沦为刘瑾的陪衬。要为阉竖陪衬,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所以,与其什么都不做,不如一次性盖棺定论。

赢了陛下,你我才是正义一方。

输了陛下,你我就是阻扰变法的恶人。”

杨一清盯着谢迁说:“陛下曾与宫人言:历史是胜者才有资格书写的。哪怕司马迁的史记,也并非全是原本。之后史书,哪本不是胜者给前朝的盖棺定论?”

“现在,你我一条船的人,何必多疑。”

说完,杨一清走了。

第476章 朱拱栿在读书

杨一清回到了家中。

路过西厢,听到了朗朗读书声,不由得一愣。

“老爷。”

边上跟着走路的管家看到杨一清驻足,赶紧上来等杨一清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祐栿这边,可查明了身份?”

管家一听,连忙低头说:“确实是写在玉牒上,不过……是写在仁庙襄府枣阳安穆王这一支上的。”

“枣阳王……”杨一清沉默了一下叹息道,“罢了,以后不必再探查后续了。”

“是。”

杨一清颔首,走入院中。

朱祐栿正在读书,然后看到了走进来的杨一清,眼底冷芒一闪而过,接着笑吟吟起身:“先生。”

“嗯。”杨一清点了点头,对于朱祐栿总是面善,眼神中却无法压制冷漠的样子,杨一清也是习惯了。

他也曾怀疑过,朱祐栿是皇帝的棋子,但相关的怀疑,很快就被打破了。

朱祐栿现在每年除了一笔束脩是宫里例行送来的,剩下的生活费,都是走宗人府每年送来汇票,到点就将汇票自己拿去银行兑换成金券,或者存入存折。

每个季度来一次,风雨无阻。

朱祐栿是辅国中尉,每年是六元俸禄,然后襄王这一系,给每个辅国中尉的分红,大概是六元,也就是说,朱祐栿一年能拿到十二元,一个月正好一元。

十两银子,一个月养一个辅国中尉,其实已经超过了原来的俸禄。

要知道,哪怕年景好的时候,全部本色给足两百石俸禄,一年到头,奉国中尉一年也就差不多八十两银子的收入。

而朱祐栿现在杨一清这里读书,伙食费自然是用杨一清的,也不需要他花钱,吃的就算不是山珍海味,但也是锦绣佳肴。

所以,朱祐栿现在每年基本上只花一元钱,剩下的十一元存在银行,两年多下来,也存了二十几元。

“最近,听府里的人说,你跟着宗人们去做了什么投资?”

杨一清先开话匣,不然这孩子除了读书有问题之外,一般情况下是不会问自己的。

朱祐栿闻言,也并不意外的回答说:“确有此事,最近都昌王等郡王,对宗人们集资,说是准备在京中投资门面,然后做回牙行生意。”

“牙行?现在还能做的起来?”

“旁的弟子不晓得,但对于都昌王他们来说,顺天府内的资产,还是能投的起来的。再者,牙行以前驳杂,但朝中已经进行了整顿,很多不合法的业务,也都剥离和处理掉了。所以他们投资的门面,也只是转租城市户们多余的空门面而已。

毕竟陛下为了调整城中格局,安排了不少拆迁工程,很多户平白拿了几套房和铺面,空着也是空着。又因为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些铺面,于是就转移给了都昌王他们的牙行。

都昌王有各种级别的合同。

有的给买断,一口气给现钱,有的给分成,还有的则是入股,一起发财。

生意上,弟子基本上不过问,投了十二元与都昌王,至于收益,现在还在扩张,需要十八月后才会见到第一笔收益。”

朱祐栿娓娓道来,也没隐瞒。

因为相关内容,都昌王他们已经在招股了。

没错!就是招股!

奔着上市去的。

当然这种股票,肯定是没人管的,但都昌王他们也不傻,害怕被皇帝盯上给否了。

于是,不敢随意的交给外人,所以都是在宗人内部募资做原始股。

等过段时间纯熟了时机,他们应该会开启私人证券公司,开始做金融操弄。

朱祐栿现在还在学习,他准备十六岁了再从录科考试,所以也不曾娶妻,每天吃住都在杨一清这里,日子过得相当不错,花销少了,就当是多一个地方钱生钱了。

“你只投了你积蓄的一半?”杨一清古怪,“据我所知,都昌王对外宣布的回报率,可不低。”

“弟子也曾就学于陛下开讲的经济小识,以及理财小识。陛下建议,对于资金的配比,应该分为稳、进、财三个部分。

所谓稳,稳定生财之法,如养母牛,只要照顾得好,年年下崽产奶,死后还能卖了吃肉,这一块的配比,务必做到整体资金的五成。

所谓进,有相当风险,但却在你可控制的范围内,诸如矿、运、道相关行业,这些如果发生矿道倒塌需要赔偿、运输路上可能遇到山匪劫镖,驿道借贷可能受到违约等行当,则根据自身性格和目标配平,三成至四成为佳。

所谓财,便是风险高,收益也高的业务。比如期货、海贸、投机等,这些东西,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所以资金配比两成乃至一成为佳。

以上的配额方式,便是陛下所授技巧,弟子如今未及成年,在宗府之内,并无太多项目可以参与,所以如今大量宗人都参与的项目,也就随着大流而去,听着规划,便是属于稳字一系的生财之道,那么半数身家下去,就算输,也不会输多少。

无非,就是被套牢了,然后都昌王拿着还有租期的铺子冲抵股本,横竖就是多赚和少赚的区别,亏也顶多五元而已。”

朱祐栿的讲解,让杨一清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论生财之道,皇帝绝对个中行家。

方今天下,财局变易,很多地主,其实已经发现了问题,那就是种地不赚钱,皇帝摁着高利贷不让融资,自己却不停的拿着低利息去砸借贷市场。

之前,百姓们想要借贷,得问地主,九出十三归是常态。

现在,银行被朱厚照控制,光是一个牌照,一个准备金,就把天下绝大部分钱庄给摁死。

侥幸活下来的,也都得看皇帝的面子,利率得跟皇家银行一个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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