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谋士的我汉末求生 第524节
审配点点头,表示理解袁绍在想什么。
袁绍随即写下手令,命令立刻调遣所有精兵,并命令大将蒋奇率军,尽数调遣军中猛士准备与徐庶拼命。
刘夫人听着袁绍的安排,不禁眉开眼笑。
她心道一切都在按照自己预料的方向发展,这一仗只要开始就很难立刻停下,到时候袁绍亲自去前线督军,后方冀州诸事肯定要交给她儿子袁尚。
有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袁尚一定展现自己的能力,得到更多人的拥护,等这一战打完了,袁绍军进军中原,就算让高干当冀州牧又能如何?
出力最大而且结交众将最多的袁尚肯定能成为袁绍的继承者,甚至要是袁绍死在前线……那袁尚更有机会直接接掌大权。
想到这,刘夫人兴奋起来,她赶紧悄悄溜走,让手下人赶紧把袁尚唤来。
袁尚今年才十八岁,生的高大英俊,姿容不凡,与年轻时候的袁绍简直是一模一样,而且不仅长得像,袁尚更是如当年的袁绍一般勤练武、好读书、礼贤下士且格外孝顺,可谓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如果他是袁绍的长子,那没有人能挑战他的位置。
只可惜他只是袁绍的第三个儿子,因此袁谭和高干都一直不服袁尚,不受待见的袁熙也略有微词,但袁尚并不在乎。
他认为袁绍还春秋鼎盛,自己完全不着急,他先勤修仁德,养望待时,过些年袁谭高干完全无法与自己相争,最近母亲急不可耐地为他谋划这个谋划那个,让袁尚也很无语。
他并不想这么着急暴露与袁谭相争,以免让外人看了笑话,为此,他多次劝说刘夫人还是小心谨慎一点,起码别把善妒两个字直接写在脸上,以免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但刘夫人一直觉得自己这儿子太年轻,有时候甚至太幼稚,因此根本不听儿子的,今日更是频频冒险偷听,搞得袁尚都快哭出来了。
哎,这能怎么办呢?
母亲见召必须得去,希望这次没什么幺蛾子。
袁尚垂头丧气地叫人去牵马,可片刻后,马夫来报,说袁尚最喜欢的马拉稀不止,好像是生了马瘟,而且不止那一匹马,其他的马也都病恹恹的,看起来都染了病。
袁尚无语,也只能坐牛车——像他这样的年轻人,更喜欢自己策马快行,坐车什么的太慢,耽误事情。
那车夫恭敬地垂头下拜,扶着袁尚上车,袁尚颇为烦闷,坐在车里垂下门帘,开始闭目养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夫用沙哑的声音说到了,袁尚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下车,可他惊奇地发现此处并不是袁绍的太尉府,而是一处偏僻的小巷,周遭全是低矮的草屋陋舍,还有扑鼻而来的阵阵恶臭——不远处就是一个粪坑。
“混账,这是何处!你如何驾车?!”袁尚怒不可遏,厉声怒骂车夫。
可那车夫缓缓抬起头来,眼睛已经露出一丝锐利的凶光。
“小友啊,这世上坏人这么多,做人要慎之又慎。
不然……哪天伱死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啊!”
第451章 权力的香气
袁尚武艺高强,感觉到不对就立刻做出反应。
他立刻拔出腰间的佩剑,冷笑道:
“哪里来的蟊贼,敢寻我晦气?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可敢与我斗上一斗。”
刺客嘿了一声,谄笑道:
“当然不敢,我一个刺客为何要与你比剑?我发癫不成?”
他随即将手塞在口中,用力吹了一声口哨。
下一瞬,周围居然呼啦啦钻出来二十多个闲汉,众人虽然身子瘦弱衣衫褴褛,可各个眼中精芒大作,全然不畏惧袁尚手上的长剑,看到袁尚一身华服,他们口水都要流下来,各个手持木棍,顷刻就把袁尚包围。
“你们要做什么?安敢在此行凶!”
袁尚从前都是策马去拜见父母,因为距离不远,还是在邺城这种地方,一直都没有带侍卫的习惯。
此刻遇上一群闲汉包围,他上来就怯了几分,还想再问個虚实,一根木棍呼啸而来,正中袁尚后背,袁尚啊地大叫一声,赶紧挥剑格挡。
可那群闲汉怎么可能跟你讲什么一招一式江湖规矩?
无数木棍不断落下来,袁尚虽然武艺高强,无数木棍不断落下来,打得他左支右绌。
一开始他还能一招一式躲闪腾挪,可很快一棍抡在他胸口,紧接着后背、胳膊、大腿纷纷中棍,他惨叫着摔倒在地,全然没有半分抵抗之力,只能哭嚎着抱头,求众人下手轻点。
偷袭袁尚的人自然是张闿。
高端的刺客往往使用最简单的手段,单枪匹马刺杀袁尚的话张闿一刀下去就成了。
可这次他的目标不是刺杀袁尚,所以张闿先买通了周围的闲汉,再化妆成车夫把袁尚弄到这来,让人一顿暴打——当然了,这些闲汉肯定不知道袁尚的身份,他们要是知道这是袁绍的儿子、冀州都督袁尚,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这样。
可张闿只说此人是个豪族公子,因为太猖狂,所以有人使钱揍他一顿,这些闲汉自然毫无顾忌。
袁尚本以为这种刺客是来杀自己的,没想到居然是带着无赖对自己一顿好打,一边打众人还一边咒骂,打的袁尚惨叫不止,深深怀疑这些人是不是认错人了。
好歹痛殴结束,袁尚被打的全身火辣辣的疼,还以为总算能逃过一劫,可他万万没想到接下来才是最屈辱的时刻。
“兄弟们,这贼子穿的都是上好的绸缎,还能便宜这种人?
都扒了!”
一个闲汉一声令下,那些闲汉扔了手上的木棍,把袁尚身上的锦缎一一扯下来。
这年代别说锦缎了,穷人连衣服都很难得,贾逵这些豪族的边缘子弟穷的连裤子都得借别人的,这些闲汉更是穷的难言,袁尚的衣服、鞋子、佩剑、佩玉、帽子、香囊都被一抢而空,这个袁绍最宠爱的儿子转瞬间就被脱得精赤,张闿咧嘴直笑,对这次的节目效果非常满意,又想到了给自己发任务的两个人。
诸葛亮和黄月英啊……
也不知道天下平定之后,还能不能再见到这两人。
袁尚被打的蜷缩成一团,看着张闿好整以暇地盯着他,当然知道此人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他一脸怨毒地盯着他,不甘心地道:
“你是什么人?是谁派你来的?”
“我啊,我是徐元直派来的人啊。”张闿笑嘻嘻地说着。
袁尚哼了一声,钻心的痛苦牵动的他的表情格外狰狞怨毒,他拼尽全力厉声道:
“一派胡言,我不信!”
徐庶的手下!
徐庶的手下抓住我,要么杀了我,要么把我绑走。
这是作甚?
这是作甚?!
张闿笑呵呵地咧嘴道:
“行,反正我的事情也做的好了,至于还有什么事情呢,那要自己自己揣摩。
小友,我先走一步,之后做人还要慎之又慎,说不定我还会再来找你哦!”
说着,张闿大步而去,袁尚又气又急,浑身疼痛难言,他拼了命想要抓住张闿问个清楚,可一口气没上来,最后还是眼前一黑,就这样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刘夫人等待袁尚久久不至,一时有些焦虑。
不对劲啊,儿子至孝,听说母亲召唤肯定会飞快地策马奔来,虽然住的挺远,可以儿子的马术现在肯定已经到了。
“去问问,尚儿为何还没出发?”
刘夫人的手下互相对视了一眼,略带惊恐地道:
“夫人,三公子坐车早就出发,只是……只是不知还没有到。”
“早就来了?!”刘夫人先是一愣,随即大怒,“你们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早说!赶紧去给我找啊,要是找不到,我把伱们都杀了!”
刘夫人的脾气大家都懂得,众人吓得赶紧鸟兽散,纷纷去寻找袁尚的踪迹。
很快,袁尚就被找到了。
准确的说,是巡城的人找到的,他们看到有人被脱得浑身赤条条的扔在路上,赶紧上前相助,当时袁尚被打成了猪头,几个小兵也不认得,索性把他拖到城门前让人辨认。
这下好了,袁尚被人痛殴的事情立刻爆了,而且直接火遍全城,引来无数人围观。
刘夫人看着英俊潇洒的儿子被人打的鼻青脸肿,还被扒光送到城头游街,当场气的昏死过去。
还在与手下幕僚商议作战之事的袁绍听闻此事,也赶紧跑了过来。
他看着袁尚气若游丝,满脸青肿,顿时感觉一股难言的怒火从小腹中缓缓钻上来,像装了一个炭盆一样灼热无比,烤的他五内俱焚,四肢百骸都在不停地颤抖着。
“这是……这是怎么了!”
“袁郎啊!”刘夫人披头散发,惨叫着扑过来,在众人面前一把抱住袁绍的大腿,痛苦地嚎叫着,用前额不断撞着袁绍,“袁郎啊,尚儿,尚儿到底做错了什么啊,他,他一贯礼贤下士谨小慎微,是谁把他害成这副模样啊!
我这命苦的孩儿啊,是尔母无用啊!我们这就走!这就回老家,再也不回来了啊啊啊,我们再也不敢了啊啊!”
刘夫人的哭嚎声刺地袁绍的脸阵阵发紧。
相识二十年,他哪里不明白刘夫人心中的这点弯弯绕。
她说要回老家,回哪?
汝南吗?
汝南在谁手下?
她这是哭给谁看,哭给谁听?
袁绍之前保不住高干就算了,这下好了,连他最宠爱的儿子、冀州都督都袁尚都保不住,那袁绍还是个人吗?
“别哭了!”袁绍额上青筋不断地发颤,紧咬后槽牙,“丢人现眼!闭上你的嘴!这是何处?不是你打滚撒泼的地方!”
他转身瞪着审配,吓得审配浑身一哆嗦: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之前袁绍的大军要调动,审配趁机推举自己的侄子审荣担任都尉,负责城中的治安,现在袁尚居然在城中被人暴打,审荣肯定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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