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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唐 第205节

  说着,李晦瞥了一眼卖酒的小娘子胸口,说道:

  “你这人做生意不厚道,得学学你们领头的,胸围子解开点,腰身下得低一些,媚态多一些,你们啊,咋都没有学到你们领头的精髓呢?

  唉,操心!”

  李晦朝着颜白贱兮兮地碰了碰颜白的肩膀,笑了笑:“万一被看中了,以后就不用受这风吹日晒之苦了!”

  如果是唐人小娘子,李晦要是敢说这虎狼之词,如果不凑巧,被那些学子听到了,不说国法会怎么样,一个好色之徒的名声是跑不了了。

  如果小娘子家里阿耶阿娘是个火辣性子,一头撞在河间郡王府前的台阶上,李晦这辈子最好的结果就是找匠人给他做一辆轮车。

  那些以气节著称的御史要是知道了这回事儿,高兴得几天都睡不着,大治已经来临,此时正是他们施展抱负的好时刻。

  如此机会,又怎么会放过?

  可眼前的卖酒的小娘子却是一个开得起玩笑的,她闻言笑道:“如果市令愿意可怜我们这些下人,又有何不可呢?”

  说罢,背着手作势就要解开身后的那个绳结。

  李晦嘿嘿一笑:“已经买了十桶了,反正不会再买了,其实我更喜欢仙游酒,不过,你要是愿意,我看看也无妨!”

  卖酒的小娘子笑了笑,朝着李晦抛了一个暧昧的眼神:“下次葡萄酒喝完了市令一定要找我,小的学到了。

  下次一定要让市令好生看一看,看看哪儿没做好,还请市令指点一二!!”

  李晦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词穷的一天,见她们转身就要离开,李晦又是嘿嘿一笑:

  “告诉一个秘密,我身边的这位是颜侯颜县令,他是读书人,性子软,早间你要是早点把胸围子解开说不定这单生意都成了!”

  见卖酒小娘子不可置信的模样,李晦扳回一局,发出很大的笑声,拉着颜白朝着市令署走去。

  李晦在外人眼里是个闷闷的不爱说话的性子,可如果跟他熟了,也恰巧说到了男女之事那就不得了了。

  他在休息的那几日,河间郡王特意去了礼部,找了几个教人敦伦的宫官,也就是老嬷嬷,她们亲自上门教李晦婚后如何敦伦。

  事关子嗣传承,这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长孙皇后在颜家庄子的那几日,大嫂嫂郑重地亲自向皇后殿下说了这事儿,想请几个宫官来庄子,先教颜善,最后再教颜白。

  当时皇后就答应了,如今在教颜善,颜善很坦然,坦然得像本该如此一样,没有一点的抗拒,七月就轮到颜白了。

  颜白正愁着呢!

  现在李晦就在给颜白讲他学到的“知识”,这时候的虎狼之词比刚才生猛多了。

  于是两个男人肩膀越来越低,脑袋越靠越近,模样越来越猥琐,说到最后两人竟然发出渗人的嘿嘿声。

  男人么,共同话语么。

  除了钓鱼,这也是其中一个不是?

  两人轻声地低语,就像那坐在石榴树唠别人家常的无聊妇人。

  卖酒的小娘子在颜白和李晦离开后找到图兰朵:“图姐姐,那位真的是颜县令么?”

  图兰朵捏了捏她的鼻子,然后在她胸前抓了一把,恨铁不成钢道:“没点眼力见儿,众人都往他身边凑你都看不出来?

  你都挤过去了,他都问你酒的价格了,你都不舍得让他尝一下?脑子哟,笨得要死!”

  卖酒的小娘子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胸脯,喃喃道:“他们都说县令长得黑,原来都是骗人的!”

  图兰朵莞尔,点了点她的额头:“傻瓜,那是晒的,养一段日子就好了,县令可是美男子,以后也是我家妹子伽罗的男人。

  说罢,话音一转:“下次遇到了,记得把胸围子绑紧,要是敢露出来,以后就别绑上去了!”

  看着图兰朵离开,小娘子直起腰杆,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皇帝都说了我们也是大唐的子民!”

  “不试试,我怎么心甘呢!”

第38章 怎么找?

  李晦实在受不了颜白了,他往葡萄酒里面加水来稀释葡萄酒的味道,加水也就算了,他竟然还放糖?

  这吃法简直不能忍,这吃法和吃羊杂汤往里面加糖,吃不托往里面加梅子汁有什么区别,这是人能做出的事儿吗?

  这不是妥妥地来恶心人的么?

  最可恨的是颜白一点都不听劝,还颇为自得地说这酒水的味道很不错,厚颜无耻地要了一桶,准备找人送回颜家庄子去,奖励那些学习刻苦的学子。

  说他们年岁不大,兑水加糖,喝起来正合适。

  正怡然自得的时候,段志感和陈萦联袂而至。

  李晦不自觉地捏住了鼻子,见段志感和陈萦大大咧咧地往两人身边一坐,李晦一边挥舞着手掌不停地扇风,一边站起身把窗户开到最大。

  回来的时候他手里多了两个大酒杯。

  两人也不客气,也不说话,拿起酒杯熟练的加冰,倒酒,饮了满满的两大杯酒,憋住不出气,须臾之后两人不约而同的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见李晦嫌弃的看着自己,段志感冷哼一声:“你小子在突厥那会儿,听说牛粪烤的肉你都吃的香甜,老夫就半个月没洗澡你就嫌弃成这样?

  你以为老夫想成这样?这还不是身不由己,再做出这样恶心人的样子我锤死你!”

  李晦看了看窗户外,小声嘀咕道:“那儿是冷,人不冒汗,老天爷,现在的大热天半月不洗澡,你夜里睡得着?”

  李晦讪讪不敢大声说话,颜白笑道:“说得倒是好听,一年四季都是这一身衣衫,没有味道才怪!”

  段志感想说几句,但一想到如今这小子变成了侯爷,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嘀咕道:

  “还不是你害的,要不是你弄出那个什么火药,我能这么苦命么?原本拼刀子就行了,现在还得担心有人朝你扔火药,这日子……”

  李晦站起身:“你们先聊,我去给大家搞点吃的来!”

  看着李晦头也不回的离开,陈萦瓮声瓮气道:“怪不得小小年纪就能当市令,这份心思还有眼力见儿比一般人强太多了!”

  颜白也站起身来:“那你们两个先聊,我去帮两位守门!”

  陈萦抬起头:“你走什么?我们就是来找你的,去了衙门你不在,问了好些个不良人才知道你来了东市。

  坐好,别乱跑了,上次在仙游王无功用智障这个借口帮你圆了过去,这一次你还能跑?”

  “夜猫子进宅没好事儿,说说要做些什么吧!”

  段志感看着颜白,那灰白的眼珠有些吓人,不过颜白已经不害怕了,那些死不瞑目的眼珠子看得太多了。

  对比之下,段志感故作凶横的模样就不是那么地害怕,相反,颜白还觉得有些好笑。

  段志感错开脸,他被颜白盯的有些不好意思,敲了敲桌案:“还有二百斤火药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东西是你做出来的,我需要你告诉我怎么能快速的找到这些东西!”

  “这是死物,就算是我造出来的,这些东西要是被人藏起来了,你说怎么找出来?”

  颜白摇摇头:“想必你也了解,你这是在纯粹地为难人!大唐这么大,咱们人这么少,找个老林子猫起来,谁找的到?”

  陈萦抬起头,看着颜白的脖子:“右少府监,如果我们知道在哪块儿区域,这样可有法子?”

  颜白想了想,点了点头:“这要看在哪儿,如果在大山里,如果在长安的坊城内,找到一百斤的东西,还可能是被人分开的东西。

  其实在我看来无异于海底捞针了,实在太费人,有那个闲工夫不如去做些别的!”

  段志感听着颜白说话的口气,眼睛一亮:“这个你不需要担心,你只要告诉我们法子,剩下的让我们来做就行!”

  “不在外地,就在长安城,就在某坊之内!”

  陈萦知道颜白的脾性,认真说道:“因为这件事儿,剪刀今日才能下地走路,如今去了奚官局当差。

  陛下虽然没有责罚他,他也是听命行事,但万事有个由头,此事他没死已算万幸了,所以今儿一定要有一个结果!”

  颜白叹了口气:“法子倒是有,不过有伤天和!”

  段志感猛地站起身,掷地有声道:“火药秘术被宵小掌握才是真的灾难,此时就算有伤天和那就算我的头上吧,不把此事解决,我喝花酒心里都不踏实!

  颜侯说来,此事不劳烦县衙,由我百骑司来做就行!”

  颜白似笑非笑的看着段志感,轻声道:“火!”

  陈萦眼睛一亮,朝着颜白拱拱手:“下官明白了,这就去准备,这一次,这一件事儿该有一个结果了!”

  见陈萦杀气腾腾的样子,颜白着急了:“我说的话你们真信啊,一坊之地少说百户,如今已经一个月没下雨了。

  如果用火,那些百姓你考虑了没有?后续的安抚你考虑了没有?如果没有这件事就不属于控制内,要从长计议!”

  段志感悠悠的看着颜白:“这是你们考虑的事情,我们考虑的是是如何交命!”

  颜白叹了口气:“告诉我哪个坊,我早去准备!”

  段志感摇摇头:“准备了就容易泄露,等事后吧!”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颜白大急,猛地抽出腰间横刀:“百姓无辜,在你们眼里命令重要,但在我眼里这每一户家庭里面都有四五口人,这些都是活生生的百姓。

  放火容易,但事后就是地狱,如果不疏散百姓你们就去放火了,老子现在就斩了你!”

  段志感冷冷地看着颜白:“你的仁慈在我看来一无是处,你知道因为你的仁慈将来要死多少人吗?”

  颜白手腕微微用力,一串血珠顺着刀锋蔓延:“你的残忍莫名其妙!你知道人和野兽的区别吗?”

  段志感突然笑了笑,伸出手指捏着刀锋对着陈萦笑道:“我输了,这小子真的有气节,他敢杀我!”

  说罢他转头对着颜白说道:“开玩笑的,别当真,三十多了我还没子嗣,我也怕伤天和,坐坐,火气别这么大!”

  陈萦抿了一口酒:“早都说了你非得试,活该!”

  颜白归刀入鞘,也露出了笑脸:“我就说嘛,樊国公这么好的一个人,美名远扬,你是他兄弟也该不差才是,不过,人命关天的事情不要拿来开玩笑!”

  看着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样,依旧嬉皮笑脸的颜白,段志感摸着火辣辣疼的脖子,轻轻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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