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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途 第252节


“掷石!”姚长坤大喝道。

一块块的巨石轰隆隆地滚下,砰砰地砸在正在缓缓向上移动的栏樯之上,有蒙军惨呼着被巨大的震力给弹出去,身体撞在石头之上,不断地搞搐着,但马上有蒙军冲上来,补上缺口,让姚长坤遍体生寒的是,虽然栏樯之后蒙军有站不少人或受伤或倒毙,但这个巨大的家伙只是颤抖了几下,便又开始坚定地向上爬行。

连接几轮的投掷,蒙军不断有人伤亡,但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受伤的人次越来越少,显然,对方已经有了应对之法。

“准备猛火油!”姚长坤喘着粗气,石头既然不能砸断这玩意儿,便只能寄希望于猛火油了,这件大杀器无坚不摧,无孔不入,水泼不熄,对方的栏樯只要是木头造的,便不可能顶住猛火油的焚烧。

石壁之上,蒙军也在此时停止了前进的步伐,韩海看了一眼几十米外的益州兵,嘶哑着声音下达命令:“填装!”韩海此时满脸是血,上面投掷下来的石块,砸在栏樯之上,溅开的碎石擦过他的脸庞,锋利的石边划破了脸,鲜血不停地留下,已染红了半边战袍。

在他的指挥之下,身后的蒙军从背上将负着的土袋填在了栏樯之间和之前,往返数次,一道土垒便以栏樯为基础,构建而成。

黑sè的猛火油哗哗地流了下来,流到这里便被挡住,随着一支火箭落下,腾地一声,巨大的火焰腾空而起,但火焰虽大,却无法越过这道栏樯形成的土垒。

看到为依赖的杀器被敌所阻,姚长坤顿时红了眼睛,两手抓住一桶猛火油,咆哮一声站了起来,两臂发力,将这桶猛火油用力掷出,木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越过了栏樯,直接丢在了栏墙之后的蒙军人从之中,身边的亲兵立即跟上,几支火箭紧随着shè出。

木桶一着地,顿时黑sè水花四溅,沾在蒙军身上,一股难闻的气味弥漫开来,看到空中火箭飞来,这些蒙军不由大惊sè。

“拦截火箭!覆盖地面!”韩海大叫道。

十数面盾牌迅速聚拢,叮叮当当数声,火箭shè在盾牌之上,旋即被一只只大手握住,使其不能落下地来。

与此同时,蒙军的反击也立即开始,一簇簇利箭shè上对面的阵地,姚长坤的几名亲兵几乎在同时倒了下去,便连他自己,也中了好几只箭,好在他身手敏捷,反应奇怪,避开了要害,饶是如此,身上的盔甲之上,也钻上了好几只铁箭,所幸盔甲甚好,破甲之后,入肉一分,便再也无法寸进,几名亲兵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两人当场毙命,另外两人侥幸未死,却也是受伤极重。

“再shè,再shè!”姚长坤狂呼道。

数十名士兵搭上火箭,向下猛shè,一轮箭雨过去,数十人倒只有一半人安全地退了回来。但是这一次,他们终于得手,一支火箭避开了对方的拦截,落在栏墙之后,大火腾地一声燃了起来,着火的蒙兵惨叫着,如同一支火炬一般,从山上滚了下去。

不过这短短的一瞬间,身上着了猛火油的蒙军士兵大部分都已退了开去,远远地避开了浸满猛火油的地方,韩海指挥着蒙兵将一袋袋的沙土倒在地上,水不能灭的猛火油只坚持了片刻,便烟消云散。

一袋袋的沙土从栏墙之后扔了出来,从熊熊大火之中开出了一条通道,火焰越来越小,蒙军大喊着冲了上来,在这道栏樯之前,又迅速地构建着第二道栏樯。

姚长坤脸如死灰,看着不断逼近的蒙军,呛的一声抽出刀来,“准备肉搏吧!”他大吼道,敌人采取的这种战法,使猛火油的杀伤力被降到了低,只要敌人再在石壁之上构建一道栏樯,双方的距离便缩短了不足二十米,一个加速冲刺便冲到了跟前。

益州兵们提着长枪,在阵地之上组成了一道枪林,沉默地注视着一步步向前推进的蒙军,阵地之上,一些气力大的士兵们们举起油桶,仍在不住地向下抛去,但每每抛下一个桶去,付出的代价都是一条或者数条人命,在蒙军阵地之上,对方似乎准备了不少百步穿杨的神箭手,专司对付这些人。一名士兵刚刚捧着油桶站起来,便被一箭命中面门,手里的猛火桶坠在阵地上,破碎开来,黑sè的猛火油四溅,引起一阵sāo动。

阵地之上,大火仍在燃烧,但对敌人的杀伤却极其有限,显然,对于猛火油,对方已经有了非常有效的克制方法。

远离鸡山的蒙军本部,巴鲁图和乌力其,阿齐思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战局,看到蒙军虽然伤亡不小,但仍是在步步推进,巴鲁图不由喜上眉梢,乌力其损失了三千人,连鸡山上敌人的面相都没有看着,便杀亡殆尽,换了塔塔儿部来攻,看样,多付出一千人的代价,便足以取下鸡山。

“越人擅守城攻城,看来真是不候,义王这一次可是立了一大功,鸡山今rì必破!”阿齐思笑盈盈地道。(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民生

五月的安庆,平静而详和,整个安庆境内,大片的熟田已经被一尺来高的青苗所覆盖,这些田地里的庄稼长势极为不错,看得云昭等一众人是喜笑颜开,如果顺利的话,到了秋天,便可以大大地丰收一把了。

安庆在去年遭到蒙人的荼毒,大量的本地土人被杀被掠,哀鸿遍野,一片愁云惨雾,历经数场恶斗之后,以云昭为首的安庆边军终于将以郭络部为首的蒙军逐出安庆,这使得逃入深山的幸存者得以返回家园,在安庆边军的帮助之下,抓住了chūn播的关键时刻,撒下了种。

安庆周边,几乎都是蒙军的控制地盘,唯有安庆这一个孤岛仍然飘扬着大越的旗贴,这面旗帜不断地吸引着周边的百姓逃亡而来,这些人的到来,使那些因为屠杀而被抛荒的土地重被利用起来,安庆边军以租种的形式将这些已然无主的土地租佃给流民,为他们提供农具,种,畜力,同时约定秋收之后,五五分成。而原有土著居名则依旧保持着以前的二八税率,即当年收成的二成将上交给安庆边军作为赋税。

随着流民的涌入愈来愈多,熟地已经没有了,只能重开荒,而开垦的土地由于是生田,当年收成肯定是不佳的,但报着有总比没有强的心思,云昭仍旧下令为这些流民提供各种便利,同时规定,这些开出来的田地。第一年免收任何赋税。

一年生,两年熟,两三年以后,这些田地便将便成肥田。那时是收获的季节。对于马上获得粮食,云昭现在倒不是那么心急了,他看重的是那些源源不断涌入的人口。这些是为重要的,一个地方。首先得有人。有了人,有生机,有赋税,会不断地创造财富,会有大量的丁壮能够被充进军队。

葫芦谷的成药坊目前规模并不算大,除了供应给安庆边军自己药品外,剩下的,便都卖给了潭州的蒙人。换来一批批的粮食,产自巴颜喀拉山的井盐也在大量地涌入潭州,卢州,乃至大漠地区,而换回来的,依旧是一车车的粮食。

安庆现在连军带民,拢共也只有十万余人,这些人所需的粮食对于如今的蒙元朝廷来说。只是一个极小的数目,何交输送进去的粮食再他们看来,也只能维持着安庆不饿死人罢了。

另一个粮食的来路,便是益州了,简述回去之后。也不知对潘浩然说了什么,总之,益州的粮草军械等虽然数量不大,但却仍在不停地向着安庆运来。

“今年秋收之后,我们便可以摆脱对来自蒙元粮食的依赖了!”看着长势甚好的庄稼,云昭喜滋滋地对着蒋丰道:“到了那个时候,便开始遂渐减少对蒙元的成药以及草药的出售。只向他们销售食盐。”

燕小乙道:“既如不靠他们的粮食,我们也可以自给自足,那何不将食盐一起停了,向敌人卖东西,总是觉得怪怪的。”

云昭哈哈一笑,“生意照做,蒙人照打,两不相误,即便我们在粮食上自给自足了,但也仍需要大量地储备粮食,以备荒年或者大的战事再次爆发。这年头,储金储银不如储粮,我们的成药本身产量并不大,而食盐则不同了,第一产量多,我们安庆消化不了,盐工做出来的盐不卖不出去,便没有收入,他们也要吃饭穿衣的,其二,食盐不止我们有,即便我们不卖给他们,大越的那些商人,照样会通过各种途径,将食盐源源不断地运进去,我们所有的,只不过是价格优势罢了。以这些我们用不完的食盐,换来我们所需要的粮食,我们大有赚头。”

蒋丰点点头,“将军说得不错,说实在的,如今的我们实力还太弱小,趁着这个机会,我们得抓紧时间,壮大自己,等到蒙人回过头来,我们至少得有自保的实力。”

云昭叹了一口气,“现在我也真是矛盾得很,既希望蒙人在泰州等地吃上几个大大的败仗,好是将他们逐回大漠,又希望他们与冯从义相持不下,为我们的壮大争取多的时间。”

这是一个较为敏感的话题,蒋丰与燕小乙都沉默不语。几人沿着田间的土垄慢慢地走着,眼前的景sè也在不断地变化着,脚下的田地和先前走过的已经完全不同,庄稼长得稀稀拉拉的。

云昭蹲了下来,伸手抓了一把泥土,在手里揉散瓣开,“这些都是刚刚开出来的荒田吧?”他问蒋丰道。

“是!”蒋丰也蹲了下来,伸手扒拉着这些青苗,他以前虽然是军官,但后来角甲归田,回归乡梓,对于种地,倒也是行家里手,扒开一些地坎垃,看了看这些青苗的根部,道:“这些安置下来的流民已经很用心了,但奈何土地肥力不足,今年闹不好,他们还不能填饱自己的肚。”

拍拍手,云昭站了起来,对蒋丰道:“蒋老,肥力不足,我们可以想想办法,巴颜喀拉山上,绝大部分地方,腐叶烂木深有数尺,这些东西运出来,都是上好的肥料。”

“这些流民那有这个力量将它们弄出来?”蒋丰苦笑道,“光是伺弄这些土地,便要花掉他们绝大部分的时间。”

“他们没有力量,我们来搞,动员非一线军队,从巴颜喀拉山将这些肥料运出来,免费提供给农户。”云昭道。

“啊?”蒋丰吃惊地望着云昭,动员军队进山,只是为了给农户弄些积肥,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

“没有什么好吃惊的!”云昭道:“其一,这可以拉近我们与这些农户的关系,让他们知道官府对他们是非常关心的,其二,在这个过程之中,我们仍然锻炼了士兵的体力,以及军官的组织能力,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将军高见!”蒋丰笑道。

云昭原地转了几个圈,道:“现在我们在短时间内,可能没有什么大伏要打,士兵光是关在营里训练也不行,这会将他们憋出病来,闲出事来,正好找些事情给他们做,肥料运得足够了,便组织士兵们来挖沟渠,挖堰塘,堰塘可以储水,沟渠可以将水送到田间地头,为农户各地提供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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