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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法兰西当王太子 第448节

  “波罗斯卡菲号”上,约瑟夫看着船两侧不断飘过的各种垃圾,强忍捂住鼻子的冲动,毕竟周围聚集了很多贵族和记者。

  虽然经过“美丽巴黎”运动这几年的不断治理,塞纳河的卫生情况已经大为改善,但身处水面上,那气味依旧非常辣眼睛。

  好吧,其实直到21世纪,这问题也未能得到彻底解决……

  约瑟夫从卡梅莉娅手中接过浸了香水的手帕,捂住口鼻,心里不断默念着:等这场比赛结束之后,欧洲内河航运市场就是蒸汽明轮船的天下了。以及,要将“向塞纳河倾倒排泄物”的罚款额翻倍!

  一直到驶离巴黎范围之前,塞纳河两岸都站着大量民众围观,并不断挥手欢呼。

  这场比赛可是开了盘口的:赔率最高的“银鳗鱼号”的赔率1赔15,“波罗斯卡菲号”则是1赔3.5,也不算低。

  实际上,几乎没人买“波罗斯卡菲号”赢。

  所以约瑟夫估计这次比赛办下来,不但不用投入经费,还能倒赚十来万。

  河面上的臭味终于逐渐变淡。约瑟夫用望远镜前后看了看,“波罗斯卡菲号”基本处于中间位置。

  估计已经有记者开始写“蒸汽船没什么用”的新闻稿了。

  然而,待参赛船只行驶到韦尔农——一个距离巴黎70多公里的小镇——之前,冲在最前面的几艘船开始慢了下来。

  这些小船都是靠着桨手们玩命划船才得以领先。此时,桨手都几乎都累得脱力了。

  而几艘大一些的桨帆船,和“波罗斯卡菲号”一同超过了它们,成为了第一梯队。

  又过了4個小时,蒸汽明轮船依旧毫无感情地保持着8.5节的航速,将所有对手都抛在了身后。

  仅有“山中宝藏号”、“七只鸟号”等三艘桨帆船在进入诺曼底之后,不惜成本换了全部桨手,才勉强跟了上来。

  卡梅莉娅非常尽职地在甲板和船长室之间来回奔走,向王太子通报船只最新的状态,偶尔还要去趟第二间底舱,为可怜的佩尔娜端去咖啡,并安慰她一阵。

  嗯,佩尔娜也跟来了,仍是严重地晕船。她自己也不知道,或许她潜意识里在期待能如前年去北非的那次一样,得到王太子殿下悉心的照顾吧。

  下午6点,“波罗斯卡菲号”途径鲁昂,河面上已经看不到其他参赛船只了。

  一点儿也不意外,在没有风的情况下,蒸汽动力船几乎是无敌的。

  约瑟夫则在一众贵族的簇拥下,前往船上的餐厅,准备参加晚宴。

  侍女小姐又忙着去厨房确认菜式,如果船上的厨师水平不行的话,她还要亲自动手烹饪——王后陛下给她的首要任务,可就是照顾好王太子的饮食。

  她所不知道的是,此时在船舱的角落里,正有一双怨毒的眼睛正盯着她。

  如果卡梅莉娅看到那顶粉色宽檐帽下面的面孔,或许能想起来,此人的名字叫安玛莉·赫瑞欧——那位曾在巴黎圣母院和她竞拍过真爱券的贵族小姐。

  “该死的奥地利婊子!”赫瑞欧盯着她,用力咬着牙。

  她以前极为自负,出身凡尔赛宫,自己姿色出众,家里是传承两百余年的伯爵,父亲又非常富有,以往身旁所有的人都会讨好她,赞美她,笑脸相迎。

  然而,那个奥地利婊子却在巴黎圣母院里狠狠地羞辱了她。偏偏那婊子还远比她漂亮,比她家里更为富有,以及,能够侍奉在王太子身旁!

  那天,从巴黎圣母院回去之后,她就被嫉妒和怨恨所淹没,甚至性格都变得阴郁起来。

  而今天,她托了很多关系,并花费巨资,好不容易获得跟王太子殿下同船的机会,却再次看到了那个女人!

  她感觉胸口痉挛了起来。

第666章 卡梅莉娅的危机

  “安玛莉,亲爱的,您在看什么呢?”

  一个轻柔的声音突然自赫瑞欧身后出现,吓得她猛地转过身去,就见一名穿着翠绿色花边长裙,发髻高耸,长着一双狐狸眼,娇艳动人的女孩儿,正微笑看着自己。

  “啊,维萝妮克,是您啊。”赫瑞欧下意识地眨动眼球,强作镇定道,“您,没听到什么吧?”

  “没有啊。”维萝妮克·莱格里斯微笑摇头,“怎么了,是我错过了什么吗?”

  “不不,没有,没有。”赫瑞欧松了一口气道。

  “您怎么没去参加晚宴?”莱格里斯小姐说着,不经意地抬眼,正好瞥见了卡梅莉娅的背影。

  她微微眯了一下眼,瞬间换做关切的表情,挽住赫瑞欧的手臂,小声道:

  “亲爱的,出于朋友的责任,我不得不提醒您,以后还是尽量避开那女人为好。”

  赫瑞欧当即侧过头来,难以置信道:

  “您在说些什么!”

  莱格里斯叹了口气:

  “您要面对现实,亲爱的。您看她那张妖艳的面孔,还有婀娜的腰肢,任何男人都无法抵抗,其中自然也包括,咳……殿下。并且她还得到了佩尔娜小姐的庇护。唉,我知道那个女人可能曾苛待于您,但您真的惹不起她……”

  贵族之间最喜欢传八卦,所以凡尔赛宫里几乎没人不知道当时巴黎圣母院抢真爱符的事件。

  赫瑞欧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双手叉腰,脸色赤红,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

  “凭什么?她只是个低贱的摩拉维亚人!我才是高贵的法兰克贵族!理应是她躲着我才对!我可不怕她,让她来啊!看谁斗得过谁!”

  “哦,亲爱的,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您千万别生气。”莱格里斯小姐像是被吓着了,眼眸微垂,战战兢兢道,“她在您面前的确只是个粗俗的乡下女人,但她却可以利用自己的容貌和手段,令您陷入麻烦之中。就像……圣母院那次……”

  赫瑞欧已经因为激动而浑身微颤起来:

  “这里是巴黎!凡尔赛宫是我们的!不容她撒野!”

  莱格里斯慌忙拉了拉她的胳膊,担忧道:

  “您别这样,惹到她,只会令您受到伤害。我真的很担心您!”

  她瞥了眼赫瑞欧的神情,继续宽慰道:

  “唉,要是她死了就好了。要我说,天主最好惩罚她掉进水里淹死,早点儿下地狱,否则您在凡尔赛宫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你住口!”赫瑞欧不顾礼仪地吼道,用力甩开闺蜜的手,拎起裙子,跑出了船舱。

  夕阳西沉,塞纳河上的微风拂过赫瑞欧的脸,她却感觉像是刀子在刺着自己。

  就在这时,她听到楼梯处传来女孩的声音:

  “哦,奥尔丁先生,我竟然忘了酸奶酱!它可是坚果炖鸽子的灵魂。麻烦您先把菜送去餐厅,我回库房取酸奶酱。”

  赫瑞欧对这声音太熟悉了。

  是那個奥地利婊子!

  由于“波罗斯卡菲号”要利用锅炉的热水和高温煤灰,所以厨房单独建在锅炉舱侧面,要经过一段甲板,才能前往尾舱的库房。

  旋即,赫瑞欧就看到了那身黑白相间的裙子出现在不远处。

  她忙闪身躲在了驾驶舱的侧后方,旋即又羞愤难当地跺了跺脚:

  “我,我才不是要躲着她!”

  库房那边传来关门的声音,卡梅莉娅哼着歌,抱着一罐酸奶,走了过来。

  当她从赫瑞欧藏身处经过时,后者的脑海里竟鬼使神差地冒出莱格里斯刚才说的话,“天主最好惩罚她掉进水里淹死……”

  赫瑞欧只觉得一阵窒息,充血的双眼圆瞪,眼球都鼓了出来。

  她快速扫视甲板——此刻船员们都在忙着给船减速,这里并无旁人的身影。

  赫瑞欧没怎么思索,脱下鞋子,从卡梅莉娅身后悄然靠近。等后者走到楼梯入口,也就是距离甲板栏杆最近的位置时,她低吼一声,猛地撞了上去!

  桨帆船“七只鸟号”的船艏甲板上,索蕾尔神色忧郁地倚着栏杆,对面前的木桶小声嘀咕着:

  “好心的先生,您看,能把投注的钱退给我吗?有几个可怜的人急需这笔……”

  “啊!这怎么可能?”她烦躁地揉乱了头发,“比赛都开始一天了,投注金怎么可能退还?

  “可哈特基先生他们要怎么办……啊!都怪我,都怪我!”

  不久前,她从一队奴隶贩子手中解救了十几个可怜人,以往这种情况就是给他们些路费,让他们回家即可。

  然而,这次被贩卖的人却大多来自远东,以及5名来自北美的印第安人。

  她先为他们治了病,再为那9名亚洲人买了爪哇的船票,委托自己的朋友送他们回去——如果让他们自己上船的话,估计还没过好望角就会被人抢劫一空,甚至再次贩卖。

  之后,她就尴尬地发现,自己已经没钱送那些克里克部落的人们回北美了。

  于是,她预支了三个月的薪水——从去年底开始,她就得到了一份情报局的工作——加上仅剩的积蓄,全部买了“七只鸟号”赢本次货运船竞速赛,一共400法郎。还因为投注额高,获得了登船参观比赛的资格。

  如果“七只鸟号”获胜,她就能获得880法郎。

  但她根本没料到,比赛前被人们嘲笑的那艘会冒烟的船竟然跑得如此之快!

  “七只鸟号”的船长在鲁昂第二次换了桨手,加上塞纳河意外地刮起微风,这才勉强重新看到蒸汽船的背影。

  “都给我加把劲!过了勒阿弗尔,每人10法郎的奖金!”

  船长歇斯底里的吼声传入她的耳中,“七只鸟号”瞬间向前窜了窜。

  不过索蕾尔知道,“七只鸟号”几乎没有赢的可能,自己的钱全都打了水漂。别说送哈特基先生他们回北美,就连下半个月的饭钱都成问题了……

  前方的水面上冒出一阵白烟。索蕾尔好奇地朝那边望了过去,却不知道那是“波罗斯卡菲号”正在释放蒸汽。

  白雾散去,她突然看到有两个身影在蒸汽船的甲板上一晃,而后其中一个便从侧舷,落入塞纳河中。

  索蕾尔下意识地捏住了腰间的剑柄,在夕阳最后一点儿余晖下,看到了一顶插着羽毛的粉色女式宽檐帽。那帽子的主人根本没有搭理落水者,反而转身,进了舱室。

  索蕾尔大惊,忙快步跑向船长室,大声喊道:

  “奥赛恩先生,有人落水!”

  船长带着一群人跑了出来:

  “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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