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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晓梦 第270节

  红玉、柳五儿两个正待回身,便见宝钗领了莺儿行将过来。两女干脆守在门前,因着宝钗自夹道而来,是以并不曾撞见往园子而去的探春、惜春,到得近前便笑道:“这是才送了谁去?”

  莺儿也笑道:“红玉、五儿能掐会算不成?怎知我们姑娘要来的?”

  因着宝钗隔些时日便来一遭,因是红玉也与其熟稔了,便打趣道:“可不是?今儿一早便被喜鹊吵醒,掐算一番可不就是有贵人要登门?我啊,干脆扯了五儿仔细洒扫过,便在这门前候着了。瞧瞧,宝姑娘可不就来了?”

  宝钗掩口笑着与莺儿道:“你还说红玉是个老实的,你看这嘴里可曾饶过谁?”

  红玉赶忙笑着赔罪:“宝姑娘宽宥则个,我往后再不敢打趣了。”

  说笑间红玉将宝钗一行让进正房里,待柳五儿奉了茶点,宝钗便道:“我妈妈今儿个往老宅去了,临行前嘱咐我过来瞧瞧,免得有不周全的……实则也是多心了,有红玉看顾着,哪里有不周全的道理?”

  红玉回道:“劳烦姨太太挂念,我也实话实说,素日里大爷时常不回,那会子也不觉的有什么;赶上此时大爷南去,这心下总是七上八下得不托底。亏得大太太、姨太太时常来照看,回头儿待大爷回来,我定要请了大爷去道谢。”

  宝钗笑道:“合该如此,又何必说谢?”

  一旁的莺儿道:“多亏了远大爷,我家大爷方才寻了一桩好姻缘。于太太心里,再如何谢过也是应当的。”

  陈斯远帮衬的可不止这一桩,前后几回营生且不提,单是薛姨妈‘身心舒爽’就合该好生道谢。

  红玉为陈斯远枕边人,虽不知薛姨妈之事,旁的倒是知道的稍多些,因是赶忙笑着谢过。

  宝钗便扯了红玉,一会子问日常起居,一会子又问入冬的新衣可曾得了。

  又想起这个月月例还不曾放,便道:“是了,月例怕是要月底才放,你们若是短了银钱,只管先从我这儿支用。”

  红玉一一回了,笑着道:“多谢宝姑娘,不过大爷临行前留了不少花用,我与五儿敞开了花用,只怕也要用到入夏呢。”

  宝钗便笑着道:“倒是我多想了,远大哥素来周全,断不会忘了此事。”

  又略略闲坐,吃了一盏茶,宝钗方才领了莺儿回转。待送过了宝姐姐,红玉与五儿回转,五儿便纳罕道:“也是稀奇,大爷在时不见这么多人,偏大爷这会子去了南边儿,这人来的反倒多了。”

  红玉随口回道:“还不是因着大爷素日里与人为善之故?”

  见五儿颔首,红玉便便心下思量起来。

  大太太是大爷的姨妈,三姑娘、四姑娘两个小的与大爷最是亲近,本就在情理之中。倒是宝姑娘每回都打着姨太太的名号而来,这内中只怕存了古怪。

  此时便有柳五儿欲言又止一番,到底忍不住低声道:“红玉姐姐,你说宝姑娘是不是有了心思?”

  有什么心思?自是要做陈家少奶奶!

  红玉低声回道:“看破不说破,咱们只当不知道就是了。”

  柳五儿便点了头,捋着发梢往书房而来,心下暗忖,自家大爷过了秋闱之后,立时炙手可热起来。

  前些时日一会子传王姑娘,一会子又传二姑娘,这两个不见有什么举动,反倒是宝姑娘时常来照看……那做派,可不就是堪比当家少奶奶?

  柳五儿自怜了一番身世,心下暗忖着,也不知来日大爷选了哪个姑娘娶进家门。

  ……………………………………………………

  黄昏时分。

  陈斯远又与邢岫烟对坐执枚而弈,晴雯自外间而来,入内道:“大爷,船工说过了定淮门,前头就是莫愁湖,那水西门再有两刻也就到了。”

  陈斯远舒了口气道:“可算是到了,这些时日实在憋闷。”

  邢岫烟落下一子,不禁笑道:“的确憋闷了些,难怪你每日早晚都要去船头舒展身形。”

  邢岫烟说的自是陈斯远所习练的桩功。

  陈斯远捏了一子扫量一眼,干脆投子认负,道:“听闻莫愁湖、秦淮河最是繁华,表姐可要去瞧瞧?可惜此时是冬日,若春秋之际,想来才最有意趣。”

  邢岫烟便回道:“莫愁湖也就罢了,秦淮河两岸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她意有所指,略带了些许娇嗔,直把陈斯远瞧了个直眼。待过得须臾,陈斯远方才打了个哈哈,起身相邀,二人便披了大衣裳一道儿去到船头。

  此时江南风雪已停,气温又转暖,水面上烟波渺渺,扑面而来的有那寒凉水汽。

  朝着东南眺望,便见一泓湖水,四下垂柳、竹林环绕,又有别院散落。

  陈斯远眺望须臾,不禁叹道:“柳垂故事六朝久,荷立清波累劫修。”

  邢岫烟听得心下一动,瞥将过来道:“早闻陈词之名,方才可是远哥儿新作的?”

  陈斯远只记得这两句,且如今连是谁人做的都不记得了,因是便含混道:“不过有感而发,算不得诗句。”

  邢岫烟讶然道:“远哥儿随口一提,只怕要远胜旁人绞尽脑汁了呢。”

  外间果然寒凉,陈斯远怕邢岫烟受不得风,因是只瞧了片刻便一并回了舱室。待过得两刻,船行果然停泊水西门。

  香菱、晴雯等早已拾掇好了行礼,众人便踩着舢板一并下得船来。那水西门外极为繁华,有车夫见陈斯远一行行礼繁多,便围拢过来揽客。

  陈斯远装作从未来过的样子,先是问过几个车夫,转头儿又与邢忠计较,那邢忠就道:“往朝天宫左近投宿就好,旁的地方不免嘈杂。”

  陈斯远一琢磨也是,便雇请了四辆马车,往朝天宫左近寻了家客栈投宿。

  因天时已晚,这日用过晚饭,众人便匆匆歇息。

  待转过天来,陈斯远便领了庆愈往四下送土仪。贾、史、王、薛四大家金陵都有分支,凤姐儿早早预备了土仪,陈斯远只消跑个腿也就是了。

  这别家且不提,到得薛家,陈斯远本想瞧一眼宝琴,谁知只一族老来答对,让其不免大失所望。

  这四家送过,又往甄家、李家去送。

  第三日清早,陈斯远亲自往甄家走了一遭,待到得甄家府邸,陈斯远只瞧了一眼便暗自蹙眉。

  无他,逾制了!

  小厮庆愈出身荣国府,见其蹙眉,便笑着道:“大爷不知,甄家极得太上赏识,六次下江南倒有四回是甄家接得驾,后来太上皇一高兴,便让甄家住在了行宫里。”

  陈斯远笑笑道了声‘原来如此’,心下却极不以为然!

  太上是太上,如今可是今上在位!且老太妃上了春秋,不知何日便会故去,甄家仗着太上宠幸堂而皇之住在行宫里,这让今上怎么想?

  有道是不打早、不打晚、专打不开眼,甄家就是那不开眼的。连一朝天子一朝臣都不懂,合该来日甄家被抄家。

  许是瞧出去心下不屑,小厮庆愈又低声道:“大爷莫小看了甄家,那甄家二姑娘如今可是北静王妃呢。

  嘿,听说甄家还有三位姑娘待字闺中,大爷过会子若是入了甄家老太太青眼,说不得还能得一桩好姻缘呢。”

  陈斯远倒是知道北静王王妃乃是甄家二姑娘,另有上一代的大姑娘原本是大老爷贾赦原配,早年因病亡故,这才有了邢夫人为继室。

  至于甄家三个姑娘……甄家如此张扬不知收敛,陈斯远疯了才会娶甄家女呢!

  陈斯远白了庆愈一眼,庆愈顿时讪讪住口。

  待到得近前,庆愈自去与门子应对,须臾便有管事儿的将陈斯远请到倒座厅等候。又过了足足两盏茶光景,便有管事儿的来请,说是太太请其入内叙话。

  这行宫本是五路五进格局,西边两路不甚规整,留下大抵三进又外扩了些,造了行宫花园。

  甄家自是不敢住中路寝宫,陈斯远便随着婆子往西二路而去,过得两层宫门,到得一处便殿。

  进得内中,便见一四十许妇人端坐,四下十几个丫鬟、婆子侍立,瞧着比荣国府规矩还要大上几分。

  那妇人乃是金陵织造甄应嘉原配夫人,陈斯远上前规规矩矩行礼,待落座后一一回了那妇人问询。

  临了,那妇人才道:“今日也是不凑巧,老太太身子欠安,这会子才睡下。若换做旁的时日,定要见一见名满天下的远哥儿。”

  一旁丫鬟也道:“太太说的是,前两日宝玉诵读陈词呢……是了,宝玉若是听了此事,一准儿闹着要来。”

  “胡闹!”妇人笑着呵斥了一嘴,面上却并不在意。

  陈斯远只微笑以对,心下却直骂娘。皇帝老子有本事当他是词臣也就罢了,你甄家何德何能?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陈斯远吃了一盏茶,干脆起身告辞而去。那妇人赶忙问陈斯远何时回京师,说临行前往甄家来一遭,也好带些金陵土仪送去荣国府。

  陈斯远应下,旋即起身离去。

  这日回返客栈,邢岫烟见其兴致不高,便主动寻他手谈。二人随手落子,邢岫烟便问:“可是甄家怠慢了?”

  陈斯远嗤笑着摇摇头,道:“朱门酒肉臭。”

  邢岫烟就道:“世人皆恨朱门,世人也皆羡朱门……你既嫌酒肉臭,不若烹茶听松风。”

  陈斯远若有所思,旋即摇头道:“雁过留声、人过留名,我既来此世走一遭,不做些事总是不大甘心。”

  邢岫烟便揶揄道:“既要做事,那岂不是自个儿也要先成了朱门?”

  此言意为陈斯远恨人有、笑人无。

  本道陈斯远会驳斥两句,谁知其思量一番,竟大大方方点头,应承道:“大差不差,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女子不可一日无财啊。”

  邢岫烟眨眨眼,便吃吃笑将起来。于她而言,陈斯远每每出人意表,总会让其着迷。

  ……………………………………………………

  待转过天来,陈斯远又往城外李家而去。

  李守中乃是李纨之父,前国子监祭酒,算得上是清流。若换做前年,陈斯远还当李守中定然清贫自守;可今年在国子监过了半载,陈斯远心下清楚,那国子监哪里是清水衙门?分明就富得流油啊!

  果然,待其驱车到得莫愁湖畔,眼见李家别院雅致堪比苏州园林,便知李守中任上定然没少拿银子。

  与昨日甄家情形不同,此番陈斯远自报名号,不过盏茶光景便有管事儿的恭恭敬敬来迎:“我家老爷听闻陈公子到访分外欣喜,这会子正在堂中等候,公子还请随小的来。”

  陈斯远应下,吩咐小厮庆愈在门房等候,自个儿随着管事儿的到得仪门,又跟了个婆子往后头而去。

  此间乃是别院,自不会如宅邸那般规矩。因是穿竹林过小桥,兜转过一片花圃,陈斯远便到了一处书房。

  丫鬟入内通禀一声儿,便请了陈斯远入内。

  陈斯远进得内中,抬眼便见一古稀老者端坐书案之后,当下不敢怠慢,上前躬身一礼道:“学生陈斯远,拜见大司成!”

  李守中哈哈一笑,摆手道:“老夫业已罢官,这大司成不提也罢,枢良快快落座。”

  陈斯远道谢落座,待上了香茗,李守中也不问李纨如何,只问陈斯远学业功课。陈斯远这大半年的书可不是白读的,待一一回过,李守中果然面上更喜。

  正要说些旁的,便有丫鬟入内道:“老爷,夫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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