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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晓梦 第278节

  二人落座,又有太监殷勤续了热茶。陈斯远便道:“王爷,那郑和岛膠乳林不知是怎么个说法?”

  燕平王眉头一挑,那膠乳一物乃是太宗李过力主引进,偏生此物还不曾有所产出,太宗便故去了。太上在位时曾寻能人异士钻研此物,最后却只做了膠乳球用于耍顽。

  说白了,此时膠乳于内府而言可是个赔本的营生。每年抛费不少,却入不敷出,因是内府才想着发卖经营权,用以降本增效。

  “怎么听你这话……是有意承接那膠乳营生?”

  “正是,”陈斯远道:“在下苦心钻研数月,隐隐有所得。只是王爷也知在下年弱家贫……”

  嗤的一声,燕平王乐了,指着陈斯远与丁道隆道:“丁道隆,他说他家贫啊,你信吗?”

  丁道隆乐呵呵道:“谁不知陈孝廉有殖货之能?孝廉快莫要说笑了。”

  陈斯远估摸着自个儿一举一动早为燕平王所知,奈何他是个脸皮厚的,当下面上不红不白叫屈道:“在下虽有些主意,奈何本钱不足,要想成事便要借力而为。王爷也知,那百草堂在下不过占了两成半股子。”

  燕平王乐呵呵道:“废话少说,直说你待如何?”

  “这……在下想借王爷、内府的势,免得回头遭了小人惦记。”

  燕平王心下思量,膠乳林五年经营权本就是内府拿出来发卖,若参与其中,不过是左手倒右手,不用额外掏银钱出来。于是便道:“你想内府掺股几成?”

  “三成可好?”

  “那就三成。”

  陈斯远一肚子说辞顿时没了用处,眨眨眼赶忙起身作揖:“多谢王爷!”

  燕平王道:“可还有旁的事儿?若没有,那就赶紧走,本王急着进宫面圣呢。”

  陈斯远躬身告退,旋即被那丁道隆笑吟吟礼送到王府门前,少一时便有内府小吏飞马而来,送了一叠庄票。

  点算清楚,待进得马车里,陈斯远长出一口气,心下不禁志得意满。有内府参与其中,这营生起码五年内是稳妥了。至于五年后,那会子陈斯远不是已经入仕,便是用心研读,哪里还有心思理会什么营生?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女子不可一日无财。五年里赚够银钱就好,若还不知足只怕就要学了那扬州盐商,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被人当年猪给宰了去!

  内府分润三成,也就是说陈斯远只消筹集七万两银钱便能包下膠乳营生五年经营权。再算上开设工坊所需花销,大抵有个八万两就差不多。

  李纨才得了七万庄票,再加上薛姨妈与贾家众人,陈斯远回头儿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料想此事定然手到擒来。

  心下这般想着,马车辘辘而行,及至临近皇城前,车外小厮庆愈忽而说道:“大爷,那好似是妙玉师父的轿子。”

  “嗯?”陈斯远回过神来,紧忙挑开车帘,遥遥便见一顶青呢软轿自宫门行出来,那轿帘挑开一角,露出半张脸儿来,果然是妙玉。

  须臾内中之人瞥将过来,便瞧见了陈斯远。陈斯远朝着妙玉略略颔首,妙玉只点了下头,便将轿帘放下。

  马车自是比软轿快一些,待离得远了,陈斯远才与车外庆愈道:“妙玉时常往宫中走动?”

  庆愈道:“回大爷,好似每月总有几回。”

  陈斯远点点头,撂下车帘若有所思。先前便听闻妙玉时常出去走动,却不想是往皇宫走动。是了,妙玉带发修行,自是比寻常人等更容易进出宫城。

  当下陈斯远也不多想,便吩咐庆愈径直往能仁寺新宅而去。

  ……………………………………………………

  内城东,八宝胡同,薛家老宅。

  薛家规矩比不得贾家那般两餐三点,不过是一日三餐。这日一早儿,新妇曹氏便领了荷心、穗锦两个丫鬟又往西路院正堂里来立规矩。

  丫鬟同喜在门前迎了,便笑着将曹氏引入内中。

  堂内,薛姨妈正与宝钗说着话儿,见曹氏来了,赶忙笑着招手:“你也坐,若我说,也不用每日都来立规矩。”

  曹氏道:“礼不可废。”

  说着到底规规矩矩屈身一福,薛姨妈便心下熨帖,面上禁不住点头连连。她目光越过曹氏,又仔细观量了荷心、穗锦两个丫鬟。

  这两个丫鬟俱都身姿丰腴、地阁丰腴,俗称宜男之相,曹家显是用了心的。

  奈何两月过去,那薛蟠每日折腾不休,偏生不见谁有了动静。非但如此,薛蟠先前的妾室也不见动静。

  此番再如何也怪罪不到旁人头上,错非薛蟠这会子年纪还小,薛姨妈都想寻了百草堂多拿些丹丸回来了。

  当下曹氏听了吩咐落座,面上娴静一片,一一答了日间情形,又说了年节须往各处送的贺礼,一时间事无巨细,便是薛姨妈再挑剔,这会子也说不出什么来。

  她心下暗忖,这个儿媳妇果然是个贤惠的,除了不能生养,旁的真真儿是没的挑。

  待婆媳说过话儿,那曹氏便领了丫鬟回返东路院处置庶务。

  薛姨妈便蹙眉道:“你嫂子是个好的,奈何你哥哥实在不争气。”

  宝钗知薛姨妈所想,便劝慰道:“妈妈也不用太过急切,这儿女缘都是天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了呢。”

  薛姨妈只蹙眉点头,没再说什么。正待此时,外间有婆子入内回话儿:“太太,同贵打发人传信儿,说是远大爷自江南回来了。”

  “哦?”薛姨妈霎时间心绪激荡,便是一旁的宝钗也不禁面上动容。

  且不说薛姨妈与陈斯远恋奸情热,单是宝钗先前也将一颗心大半都放在了陈斯远身上。两人只道陈斯远只怕年后才会回返,谁知他竟赶在年前就回了。

  于是纷纷思忖:他莫不是因着自个儿才顶风冒雪回来的?

  心下遐思不断,薛姨妈就道:“这个远哥儿,又何必急在这一时?”

  宝钗便道:“许是远大哥惦记学业……听闻下一刻远大哥便要下场呢。”

  薛姨妈道:“菩萨保佑,远哥儿品貌才学样样不缺,金榜题名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宝钗便笑着颔首应下。

  母女两个闲说半晌,心绪却早已飘到了不知何处,于是各自回房,却不免心焦不已。

  薛姨妈坐卧难安,不禁手托香腮回思过往,想起小院儿中羞人情形,便愈发心烦气躁;宝姐姐也回得梢间里,将那早就做好的四方平定巾叠了又展开,展开了又叠,素来娴静恬淡的脸上也噙了笑意。

  待好容易捱到这日下晌,母女两个俱都生出倦意,正要一并小憩,谁知便有婆子入内来回:“太太、姑娘,远大哥送了年礼来!”

  薛姨妈闻言顿时喜得站起身来,又生怕宝钗瞧出破绽来,赶忙笑道:“这远哥儿也是,昨儿个方才回来,也不说多歇息几日,怎么今儿个就来了?”

  宝钗便笑道:“今儿个都二十六了,料想过几日远大哥定还要忙着往四下送年礼。”

  薛姨妈笑着颔首,思量着道:“快去催催蟠儿,可不好劳烦远哥儿久等。”

  婆子笑道:“太太放心,一早儿就往东路院知会了。”

  薛姨妈又与宝钗道:“我的儿,咱们也往前头去,怕是过会子你哥哥就领了人来了。”

  宝钗应下,母女两个便往前堂而去。

  却说此时陈斯远已然进了大门,后头自有薛家仆役答对小厮庆愈,将半车的苏样布匹、锦缎等一一往库房里归拢。及至仪门前,遥遥便见一消瘦身形快步而来。

  “远兄弟,你可算是回来了!”

  声音熟悉,只是这人……陈斯远定睛观量几眼,才发觉此人乃是瘦了两圈儿的薛蟠。

  陈斯远瞠目愕然道:“这……文龙兄怎地突然就瘦了?”

  薛蟠心下尴尬,含糊道:“一言难尽……走走走,妈妈、妹妹还在西路院等着呢,咱们先去见过了再说。下晌别走,咱们兄弟定要一醉方休!”

  陈斯远笑着应下,又忍不住催问,还调笑其莫非被曹氏苛待了?那薛蟠含糊两回,到底经不住唉声叹气道:“曹氏自然是好的,只是荷心、穗锦那俩妖精极难对付!”顿了顿,又低声道:“远兄弟,那百草堂的药丸……额,可有旁的补药?”

  陈斯远心下暗笑,暗忖薛蟠这是被曹氏的俩丫鬟拿住了?

  其所想大差不差,这大婚头一个月,薛蟠隔三差五还能往外头厮混。待薛姨妈与曹氏唠叨了两回,夜里就成了荷心、穗锦两个丫鬟齐上阵,此二女本就是宜男之相,又被曹氏开出了赏格,床笫之间隐隐有坐地吸土之能。

  如是,即便薛蟠是铁打的身子骨也遭受不住,不过月余光景就暴瘦了两圈儿!

  偏偏薛蟠还求告无门,前些时日与薛姨妈抱怨一嘴,便被其呵斥了一番,说乡下人家不会踩蛋的公鸡莫不如宰杀了吃肉。

  薛蟠听得心下悚然,于是这两日夜里愈发卖力,偏生不知为何,荷心、穗锦两个一直不曾有身子,倒是让薛蟠好生烦恼。

  若单只是薛蟠,陈斯远管他死活?可冲着宝姐姐,这算自个儿便宜大舅哥;冲着薛姨妈,这是自个儿假子啊。于是陈斯远便多了几分关切,说道:“文龙也是太过操劳……百草堂那补天丸、焕春丹恰好对症,前者焕发精力,后者固本培元,回头儿文龙只管去百草堂拿药就是。”

  薛大傻子顿时喜不自胜,笑道:“如此就好。这两日趁着我精神不济,让那俩小妖精占了上风,待来日得了丹丸,定要让这俩小妖精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当下进得二进院儿,遥遥便见一小妇人领了丫鬟在堂前迎候。薛蟠赶忙介绍,此女便是其发妻曹氏。

  陈斯远与其拱手见礼,略略扫量一眼,见曹氏生得面目清秀,心下不由得替其惋惜。若换在前一世,说不得此女还能医治,放在此一世却是难了。

  那薛蟠乐呵呵引荐罢了,吩咐曹氏过会子预备酒宴,便领了陈斯远往西路院而去。

  转眼进得正堂里,那薛蟠大步流星,不待绕过屏风便嚷道:“妈妈、妹妹,远哥儿来送年礼啦!”

  陈斯远转过屏风,搭眼便见宝姐姐娉婷而立,噙笑瞥将过来;那薛姨妈也从软榻上起身,笑吟吟满是希冀。

  陈斯远笑着上前见过礼,薛姨妈赶忙道:“方才还还与宝钗说,远哥儿昨儿个才回,也不用急着往这儿来。”

  陈斯远笑道:“礼不可废,再者我此行带了薛家送的土仪,留在我那儿也不知如何处置,莫不如趁早送了来。”

  此时薛蟠接口道:“那可不止,那几房才松了几样?加起来怕是还不如远哥儿送的物件儿值钱呢。”

  薛姨妈顿时嗔道:“情谊岂能用银钱衡量?远哥儿面前少胡吣!”

  薛蟠挨了排头,顿时蔫头耷脑。

  宝钗便道:“妈妈,大伙儿别站着了,我看先请远大哥入座?”

  “对对,远哥儿快坐。莺儿,将那女儿茶端来。”

  陈斯远拱手落座,待接过莺儿奉上的香茗,便略略说了金陵情形。薛姨妈心下恨死了其余几房,哪里管他们死活?只挑着二房问了几句,奈何陈斯远也不曾见过薛蝌、宝琴。

  说过江南情形,陈斯远转而道:“姨太太,我临行前所说的那桩营生,这回大抵有准信儿了。”

  “哦?”薛姨妈顿时来了兴致。又瞧了眼瞪着牛眼的薛蟠,便蹙眉道:“蟠儿,你且去预备席面。”

  “我——”

  不待薛蟠说些什么,宝钗也道:“远大哥好似爱吃蟹粉狮子头、大煮干丝,劳烦哥哥仔细吩咐了。”

  薛蟠就算再傻也瞧出来了,薛姨妈与宝钗分明是不想让他旁听。于是嘟囔着‘不让我听就直说’,朝着陈斯远潦草一拱手,晃晃悠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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