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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晓梦 第315节

  陈斯远叹息一声,摇头道:“修国公府都知道了,大老爷又岂能不知?这回须得琢磨个法子遮掩过去才好。”

  几万两银钱呢,陈斯远羽翼已丰,与黛玉婚事敲定,哪里还用得着便宜了贾赦?

  二人嘀嘀咕咕计较一番,陈斯远便起身回返清堂茅舍。

  入得内中,便有红玉、五儿、香菱一道儿来迎,那小丫鬟芸香又不知跑哪儿疯顽去了。

  香菱就道:“大爷,这月的虫草给林姑娘送去了。”

  “哦?”

  香菱笑道:“林姑娘没说旁的,只是问了大爷这些时日做了什么。又教了我如何作诗。”

  陈斯远颔首应下,甫一落座,那红玉奉了茶水来,抿嘴问道:“大爷被相看得如何了?”

  陈斯远气恼着白了她一眼,道:“那王家女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亏得大爷我瞧不上她,不然来日有你们好过!”

  红玉咯咯笑道:“我才不担心呢……大爷喜好什么样儿的姑娘,我们还不知?再如何也轮不到那位王姑娘来做主母。”

  红玉这般说罢,扭身端了脏衣服出去浆洗。那衣物上的余韵,红玉又岂会闻不出来?先前又见苗儿那小蹄子拿眼神儿勾人,她便只当方才陈斯远与苗儿厮混了一回。左近苗儿也不曾来房里,红玉也就懒得计较。

  待用过晚饭,陈斯远正在书房读书,又有婆子来请,说是大老爷要见陈斯远。

  陈斯远暗忖,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八成是大老爷知道了膠乳营生大有可为。

  当下起身往东跨院而去,不一刻进得外书房里,与贾赦厮见过,落座后那大老爷便迫不及待道:“远哥儿,老夫仔细思量过了,你那膠乳营生,老夫须得帮衬帮衬。”

  陈斯远心下直撇嘴,摘桃子能说成帮衬,也就贾赦这等不要脸的货色能说得出来。

  可他面上却欢喜道:“姨夫若能帮衬,自是再好不过。”

  贾赦笑着摆手道:“自家人不说两家话,你爹妈亡故,既投在老夫羽翼下,老夫又岂能不帮衬?非但如此,你那亲事,老夫也有些念头。”

  陈斯远愈发欢喜道:“这,多谢姨夫。”

  “诶?又与老夫客套。”贾赦笑吟吟行过来道:“老夫此番预备了八千两银子,便兑了你八千股子如何?”

  “啊?”陈斯远面上骤变,咬牙为难不已。

  “不行?”贾赦蹙眉问道。

  陈斯远叹息一声,拱手道:“实不敢瞒姨夫,前一回因着银钱短缺,外甥不得已抬了几万两银子,与人说好了三月归还,给付五成利息。这……外甥为了这膠乳营生,已然掏光了家底儿。姨夫若要买八千股子,只怕要一万两千两,不然外甥旧债未除,只怕又要添新债啊。”

  这就是说话的技巧了,他与李纨约定三月归还,又与薛姨妈约定了五成利息,合起来可就变了意思。

  “嗯?”贾赦一琢磨也是,满打满算陈斯远那百草堂才开张半年,每月才能得多少银钱?就算其上下其手,这会子能存下一万两银子就烧高香了。

  而那膠乳营生,除去内府占了三成,余下七成可都是陈斯远自个儿张罗来的。这拆借银钱,给付利息,本就天经地义。

  可这利息若算在股子成本里,贾赦便琢磨着有些得不偿失了。是,今儿个在五军部听得四王八公都赞膠乳营生妙,简直是变废为宝。可再是变废为宝,这膠乳还能涨上天不成?

  就算扣去利息依旧能赚,几年光景只赚个千儿八百的银子,实在得不偿失。

  此时就听陈斯远道:“不过姨夫难得张一回口,八千股子,我只算姨夫一万一千两如何?实在不能再少了。”

  贾赦顿时兴致大坏,说道:“罢了,罢了,你也不易,老夫又岂会占这等便宜?待回头儿老夫往五军部宣扬宣扬,总要替远哥儿将这股子发卖了才好。”

  陈斯远顿时感激涕零,非要一万一千两卖大老爷八千股子,吓得贾赦紧忙寻了由头躲去了后宅。

  待好半晌,陈斯远出得外书房,眼看大老爷风风火火往三层仪门而去,不禁心下暗乐。心道任你奸滑似鬼,还不是着了大爷的道儿?

  当下出得黑油大门,须臾回转大观园里。正待四下游逛一番,想着若是撞见宝姐姐、林妹妹总是好的。

  谁知才绕过沁芳亭,便听得侧面有人喊道:“陈大爷!”

  陈斯远停步扭头观量,便见篆儿小跑而来。

  这丫头到得近前张张嘴,忽而想起了什么,忙敛衽一福,起身才道:“大爷这是才回?”

  “才从东跨院回来,是了,表姐可还好?”

  “不好!”篆儿蹙眉瘪嘴告状道:“那二姑娘是个面团儿性子,由着奶嬷嬷拿捏。那奶嬷嬷带头,下头的婆子有样学样,眼里瞧不起姐姐小门小户的,但凡驱使一回,总要给些银钱。

  大爷也知,姐姐那金瓜子被老爷偷偷拿去输了个精光。这才两日光景,姐姐自个儿的体己就不多了,再往后只怕就要当了头面首饰!”

  陈斯远心忖,这二姑娘扮弥勒佛,却连累表姐邢岫烟吃了排头。当下在袖笼里一番摸索,寻出一张银票来递过去:“这银票你给表姐送去,与她说不用俭省,便是用银子砸也将那些没起子的砸得将表姐当了姑奶奶供起来。”

  篆儿顿时大喜,眉开眼笑道:“我便说早该来寻大爷,偏生姐姐一直拦着不让。”

第228章 宝姐姐 林妹妹

  邢岫烟啊,那姑娘素来是个闲云野鹤、隐士的性儿,不争不抢的,莫非此番还要闷声不吭,直待被催逼得典当了大衣裳去?

  陈斯远顿时蹙眉道:“下回有这等事儿,你只管来寻我。”

  篆儿不迭点头,又凑过来压低声音道:“这搬来了园子里,姐姐去瞧着不大高兴。昨儿个还嘀咕呢,虽与众姊妹每日顽闹,却唯独见不到大爷了。”

  邢岫烟才不会直白说出来呢,估计又是篆儿编纂的。

  那篆儿又道:“来日大爷往缀锦楼后头的芦雪庵来,我瞧见了,便催姐姐下来与大爷相会。”

  这倒是不错。陈斯远一高兴,便寻了一角碎银子赏给了篆儿,可把篆儿高兴得好一阵手舞足蹈。过得半晌,方才蹦蹦跳跳而去。

  目送篆儿身形掩于园中,陈斯远负手立在沁芳亭半晌,心下愈发气恼。他陈斯远素来不是个好脾气的,还能让自个儿邢岫烟被人欺负了去?思忖一番,寻思着回头儿先寻了司棋过问一番再行计较,这才往自家清堂茅舍而去。

  须臾到得清堂茅舍前,遥遥便有妇人敛衽招呼:“远……大爷。”

  陈斯远抬眼一瞧,那立在东角门前的妇人不是旁人,正是秦显家的。陈斯远心下一动,上前笑道:“秦嫂子这是要锁门了?”

  秦显家的受宠若惊,没口子笑道:“正是。太太定下的规矩,每日酉时前落锁。我今儿瞧着东府也不像能来人,干脆再锁了一刻。”

  陈斯远颔首道:“合该如此。左右秦嫂子便守在这儿,迟一些早一些又有何妨?”

  “正是这个理儿。”

  “是了,秦嫂子守门辛苦,没旁的事儿只管来我院儿里吃口热茶。”

  秦显家的大喜过望,连连道谢:“诶唷,劳远哥儿挂念,我都不知怎么说好了。”

  这秦显家的乃是司棋的婶子,王善保家的儿媳,说来也是东跨院出身,自然瞧着陈斯远热切。且陈斯远与司棋私底下往来之事,虽不曾宣扬出去,可王善保家的早就知道,这秦显家的又岂会半点不知?

  寒暄热络了一阵,陈斯远忽而道:“是了,秦嫂子可知缀锦阁如今是哪几个婆子在伺候?”

  秦显家的纳罕道:“除了二姑娘的奶嬷嬷,另有两个粗使婆子,一个姓杨,一个姓柳,都是进府二三十年的……远大爷问这个是?”

  陈斯远蹙眉恼火道:“方才正撞见表姐身边儿的篆儿,寻了我委屈巴巴说了一遭,却是表姐才搬进去没几日,那几个婆子便合起伙来挤兑人。但凡驱使一回,必要舍了银钱去,过后还要被其讥讽寒酸……这是哪门子道理?”

  “啊?”秦显家的顿时变了脸色,略略思量,便压低声音道:“远大爷不知,那王嬷嬷最是倚老卖老,仗着是原配太太选来的奶嬷嬷,连大太太都不曾放在眼里。

  这王嬷嬷最爱吃酒赌钱,若没她撺掇着,打死杨、柳两个婆子也不敢给表姑娘使眼色。”

  原配甄氏选的奶嬷嬷?甄氏都死了十几年了,也不知这婆子哪儿来的底气。

  眼见陈斯远思量着,秦显家的顿时动了心思。那王嬷嬷素来不积口德,对着王善保家的或许还会暂避锋芒,可对秦显家的就没那般客气了。几次犯了口角,秦显家的都被其骂了个灰头土脸,心下又岂能不暗恨?

  当下便上眼药道:“从前是大太太不大管二姑娘房里的事儿,可如今二姑娘养在大太太名下,于情于理大太太都该管上一管,不然这下人岂不骑在主子头上拉屎撒尿了?”

  是了,这事儿只管让邢夫人出手就是,自个儿方才还想着寻司棋给那几个婆子好瞧,实在是舍近求远。

  于是陈斯远便颔首道:“秦嫂子说的有理,我明日便寻姨妈说道去。”

  一夜无话。

  待转过天来,陈斯远想着今儿个便要与众姊妹小聚,临近辰时便急匆匆往东跨院而去。

  却说这日大老爷贾赦早起扶腰而起,正与小妾娇红温存,谁知便有丫鬟唬着脸儿而来,道:“姨娘,不好了,那一捧紫竹瞧着养不活啦!”

  娇红顿时变了脸色,紧忙披了衣裳出来观量,须臾便回屋与贾赦哭诉道:“老爷须得为奴家做主啊,也不知哪个天杀的半夜浇了碱水,我好不容易求来的紫竹都死了!定是翠云那小蹄子做下的好事儿!”

  贾赦一脑门子官司,他如今又不缺儿子,哪里理会得了这等狗屁倒灶之事?当下便蹙眉含糊道:“可有真凭实据?若你拿了实证,老爷我做主,立时便将翠云撵出府去!”

  娇红哭道:“她半夜背着人做下的,我若拿住了,哪里还会让那紫竹浇了碱水?”

  贾赦敷衍安抚几句,只道来日再寻一捧紫竹便是。眼见娇红哭闹不休,干脆穿衣而出,一径去了正房里。

  邢夫人正在逗弄四哥儿,见大老爷贾赦来了,顿时多披了一件衣裳——自打与小贼私底下有了往来,漫说是同床共枕,便是让贾赦瞧上一眼她自个儿心下都厌嫌得紧。

  贾赦是躲清净来了,见四哥儿牙牙学语果然有趣,便凑过来逗弄了一会子。此时外间吵嚷声越来越大,却是贾赦一走,那娇红便寻了翠云隔着院墙谩骂起来。

  邢夫人蹙眉不已,眼见贾赦不管不问,她自个儿也权当没听见。谁知少一时便有王善保家的入内回道:“诶唷唷,可了不得,太太快去管一管吧,娇红与翠云两个姨娘厮打起来,都见了血啦!”

  邢夫人眨眨眼,顿时骂道:“没起子的下作小娼妇,一大早便不省心!”

  当下起身出来,领着一众丫鬟、婆子到得偏院儿,便见两个妾室果然扭打在一处,彼此扯着头发、揪着衣裳,那翠云许是磕着了鼻子,便见满脸的血迹,正哭喊着往娇红脸面上抓去。

  邢夫人蹙眉叹息,与众人道:“实在不像话,都瞧着做什么?快去将她们两个分开。”

  王善保家的呼喝一声,立时便有粗使婆子上前将两人分开,王善保家的随即才上前跳脚儿道:“姨娘快住手,没得丢了脸面。”

  娇红哭道:“那小蹄子半夜使人往我那紫竹上浇了碱水,成心咒我生不了孩儿,求太太做主!”

  翠云回骂道:“呸!黑了心的蛆虫,你自个儿养不活紫竹关姑奶奶什么事儿?你哪只腚眼儿瞧见我往紫竹上浇碱水了?”

  邢夫人被吵嚷得头疼,当下虚指二人道:“都住口!真真儿是越来越没规矩了,都去檐下跪着去,不得我吩咐不许起身!”又看向王善保家的道:“王嬷嬷,你四下查查,看看这几日可有旁人往娇红姨娘那紫竹上浇水!”

  王善保家的心下先是一颤,随即挺着胸板道:“太太放心,我定查个明白!”

  邢夫人又横了二人一眼,冷哼一声这才气恼着回了正房。她如今连贾赦都不想搭理,更遑论院儿里的几个妾室了。

  邢夫人入内便见大老爷贾赦面上讪讪,奶嬷嬷正抱着哭闹的四哥儿哄着。

  邢夫人心下翻了个白眼儿,暗忖这男人不拘多大年岁,都是个猴儿爹。前一回小贼便是胡乱逗弄,惹得四哥儿哭闹了好半晌。

  当下二人落座,待苗儿送上茶点,大老爷呷了一口便道:“远哥儿那营生,老夫本待援手、帮衬一回,谁知他竟借了涨了腿儿的银子,如今一股作价一两五……啧,老夫便是想帮衬,也是有心无力啊。”顿了顿,又道:“不过你也别急,待来日老夫与五军部诸同僚宣扬一番,总不能眼瞅着远哥儿真个儿赔了家底儿去。”

  邢夫人暗自得意,心道小贼果然有法子,这不就让大老爷知难而退了?什么往五军部宣扬,不过是惺惺作态。实则又哪里用得着大老爷宣扬?昨儿个便有勋贵人家寻上门儿来,那股子还能发愁如何售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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