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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晓梦 第317节

  陈斯远闻弦知雅意,从另一边往玉皇庙东面绕行。

  须臾光景,二人便在一株高大桃树下聚首。宝姐姐嗔怪道:“好不容易与林妹妹说会子话儿,你怎么把她招惹了?”

  陈斯远那日过后,坦然接受此一世成了渣男,这会子更是化身屑男,瞧着宝姐姐道:“你还想着林妹妹,怎么不想着自个儿?”

  宝姐姐为之一噎,道:“我总比她方便些。”

  陈斯远道:“昨儿个你妈妈可起疑心了?”

  宝姐姐摇了摇头,蹙眉失落道:“过问了几句,只当我与表姐有仇怨……我那会子倒是想妈妈窥破了去,这般遮遮掩掩的实在是烦了。”

  陈斯远鼓动道:“那不如我回头儿寻了姨太太当面提亲?漫说是你,便是我也烦了的。”

  “你疯了?”宝姐姐顿时蹙眉恼道:“我不过是一时气话,真个儿与其说了,还不知怎么闹呢。”

  陈斯远便抢先腹诽道:“姨太太心下也不知如何作想的,碧纱橱里有个湘云,栊翠庵里还有个妙玉,也不知宝玉好在何处了。”

  此言一出,宝姐姐便劝说道:“你,你也莫急,这事儿还是缓和着来。我时常与妈妈说说,迟早能改了她的心思。”

  陈斯远不情不愿颔首应下,俄尔便道:“那膠乳营生有了起色,你家中可有合用的人手?回头儿须得往那郑和岛看着,怕是三五年不得回返。”

  宝钗顿时心下一动。因其父早早过世,薛家大房得用的人手不是生出歪心,便是被其余各房拉拢了去,如今能得用的不过是老掌柜张德辉一人。

  若将张德辉打发去了郑和岛,料想妈妈再不会由着哥哥薛蟠胡乱折腾。

  宝姐姐便道:“得用的如今只老掌柜张德辉一个,回头儿你与妈妈说说,我家投了两万银钱进去,妈妈一准儿能放了老掌柜去。”

  陈斯远笑着道:“甚好。张德辉一去,账目就须得宝妹妹看顾着了。”顿了顿,又道:“听闻金鱼池如今杨柳依依,正是踏春的好去处。”

  宝姐姐一颗心都扑在他身上,自是想与其一道儿花前月下。闻言不禁希冀道:“若是三月中能在池上泛舟,真真儿是再好不过。”

第229章 出气儿

  司棋捧了水瓶自小厨房回返,眼见自家姑娘还在场中顽乐,便寻了桌案依次为倒了温热茶汤。眼见黛玉香汗淋漓下来,便笑道:“林姑娘喝一些温茶吧?”

  紫鹃却笑道:“我们姑娘如今可喝不得半点茶水。”

  司棋纳罕道:“这是怎么个说法儿?”

  紫鹃含糊道:“太医诊治过,说我们姑娘有肺疾,胃也弱,便喝不得茶水。”说话间雪雁已从潇湘馆回返,同样捧了水瓶,内中是遵了丁道简医嘱炒制的麦茶。

  紫鹃就道:“你瞧,如今只能喝这麦茶。”

  司棋笑着应下,抬眼四下观量,眼见不曾瞧见陈斯远与宝钗,顿时暗自蹙眉。待伺候着新下来的惜春喝了茶,便寻了绣橘过问:“怎么没瞧见宝姑娘?”

  绣橘只顾着瞧热闹,闻言就道:“方才被球砸中,好似转去后头了。”

  司棋闷声应下,悄然便往玉皇庙东面绕行而去。

  甬道旁满是竹篱栏杆,玉皇庙与栊翠庵之间有几级青石铺就的台阶,连着一条石子甬道。司棋缓步来寻,方才过了玉皇庙正门,隐约便听得轻声言笑。司棋顿时抿嘴放缓脚步,到得墙角略略探头观量,便见丫鬟莺儿在长廊曲洞尽头的八角亭旁折着花枝,远处那高大桃树下,一男一女二人好似一对儿璧人般并肩站在一处。

  那远大哥说了些什么,顿时惹得宝姑娘嗔怪着白了其一眼,旋即又忍不住掩口噗嗤一声儿笑出声儿来。

  司棋眨眨眼,心下愕然不已。这远大哥不是与薛姨妈……如今怎么又跟宝姑娘搅在一处了?

  司棋咬牙思量,俄尔便在心下谩骂道:好个不要脸的薛家!当妈妈的放浪行迹,当女儿的也学了那狐媚子,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前一回陈斯远只道待来日问邢夫人讨了她去,可司棋又怎会甘心?这般过去,不过是个没名头的妾室,随着迎春嫁过去,那可是通房大丫鬟!瞧瞧平儿,再瞧瞧赵姨娘,二者可谓天壤之别。

  错非实在没法子,司棋又怎会甘愿做个没名头的妾室?

  她心下本就瞧不上薛家,如今更是母女两个全都瞧不上,哪里容得下宝姐姐与陈斯远这般柔情蜜意?

  略略思量,司棋折身回返几步,瞧见湘云与翠缕也下了场,正往栊翠庵游逛而去,顿时来了主意,旋即便拢手说道:“云姑娘慢些,这四下便有桃花,又何必舍近求远去看那一株?”

  话音落下,八角亭前原本数蚂蚁的莺儿腾的一下起身,四下观量一眼紧忙往宝钗处跑去。临到近前急切道:“姑娘快躲一躲,云姑娘来了!”

  宝钗唬了一跳,抬眼瞧了陈斯远一眼,不舍道:“那我先去了。”

  见陈斯远点头,这才与莺儿赶忙往清堂茅舍一边厢绕去。

  陈斯远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观量一眼,忽而扭身拔脚便追,须臾追上宝姐姐,说道:“送你个小物件儿。”

  宝钗脚步不停,低声道:“什么物件儿?”

  陈斯远笑道:“你伸手。”

  宝钗娇嗔着瞧了其一眼,赶忙探出手来。谁知陈斯远先是将右手拢在袖笼里,随即一把扯了她的柔荑,那温凉略显丰润的柔荑触及一只炽热大手,顿时羞得宝姐姐红了脸儿。正待嗔怪几句,谁知陈斯远忽而撒手,便有一物套在了宝姐姐手指间。

  陈斯远笑了笑,也不停留,扭身便进了清堂茅舍。宝姐姐顾不得羞怯,随着莺儿紧走几步,眼看转过石垣,众姊妹嬉闹声近在耳边,这才探手观量起来。却见手腕上不知何时套了个彩圈儿,外边绕着五彩线,略略拉扯还有松紧……料想也是膠乳做出来的?

  一旁的莺儿瞧在眼中,纳罕问道:“远大爷送了个什么?”

  宝姐姐娴静着浅笑摇头,俄尔又道:“许是绑头发的?”

  莺儿略略思量便合掌赞道:“每回绑头发都要彩绳,这物件儿瞧着有松紧,倒是比彩绳合用多了。姑娘,那膠乳营生一准儿能赚银子!”

  宝钗轻声道:“莫说了,咱们快回去吧。”

  主仆二人又往西行,宝姐姐却一直摸着那胶皮筋,只觉心下分外熨帖。许是因着二人一直见不得光,每回都要处心积虑的相会,相处短暂,又心惊胆战生怕被外人瞧了去,是以每一次过后宝姐姐都念念不忘,能回味上好久。

  再者,比照那等精贵的贺礼,她素来更喜这等不经意的小物件儿。单看此物,便知他时常便在想着自个儿。

  思量间主仆两个绕到甬道上,这会子三春、黛玉、湘云尽数下场,换了绣橘、雪雁、香菱等丫鬟在其上耍顽。宝姐姐扫量一眼,见湘云果然不在,便凑坐黛玉身边儿,接了莺儿递来的茶盏小口啜着。

  黛玉扭头戏谑瞧着她,低声打趣道:“怎么这就回了?还道你与他须得开席才回呢。”

  宝姐姐顿时绷不住嗔道:“我好心撮合你们两个说会子话儿,你倒反过来打趣我!”

  黛玉咯咯咯笑道:“哪个要你撮合了?你啊,还是想想如何见光吧。”

  宝姐姐叹息一声,蹙眉苦恼不已。奈何想要扭转薛姨妈的心思又谈何容易?说不得须得水磨工夫,慢慢磨。

  一盏温茶饮尽,宝姐姐好似不经意随口问道:“怎么不见云丫头?”

  黛玉不知内情,只回道:“好似往后头庵堂去了。”

  宝姐姐若有所思颔首,再没旁的话儿。

  过得半晌,陈斯远先行回返,香菱便笑着邀陈斯远一道儿耍顽,说:“大爷快来帮衬着,我们眼看输了两回了。”

  因此时都是丫鬟在顽,陈斯远便笑着应下。他猿臂蜂腰,本就是长身体的时候,又日常习练桩功,这到得场上又哪里是一众丫鬟敌得过的?一时间大杀四方,片刻光景便将绣橘等尽数打下场。

  场下众姑娘彼此观量,纷纷面面相觑,小惜春心有余悸道:“无怪方才远大哥不下场,敢情是怕自个儿上了场,咱们就没下场了!”

  四姑娘说得有趣,探春也附和了两嘴。

  因临近午时,探春便张罗着往晓翠堂回转。须臾光景,侍书寻了湘云、翠缕主仆回来,众人便一道儿往晓翠堂去。

  路上,惜春、探春、湘云凑在一处,探春就问道:“云丫头方才往哪儿去了?”

  缀后的宝姐姐闻声顿时留心倾听。

  就听湘云道:“往栊翠庵去了一遭。”

  探春说道:“那妙玉师傅瞧着是个孤高的,她让你进去了?”

  湘云摇头道:“她不在,内中只两个婆子守着,我过些歇歇脚,又吃了一盏茶才回。”

  宝姐姐抿嘴顿时动了心思:这云丫头本要来看那一株高大桃树,怎么转而去了栊翠庵?莫非是瞧见自个儿与远大哥说话儿了?

  宝姐姐心下惴惴犯了思量,待到得晓翠堂,便撇下黛玉与湘云言说了半晌。眼见湘云神态自若,宝姐姐却拿不住到底是云丫头扮得好,还是真个儿不曾瞧了去。又见一众小戏子扮上了妆容,便在堂前咿咿呀呀唱将起来,这才熄了心思重回黛玉身旁。

  待开席时,又有李纨过来笑说自个儿也来凑趣。实则众人都知,这是老太太生怕短了人看顾再生出厄事来,方才打发了大嫂子过来看顾。

  这人一多便不好再私谈,小惜春又一直缠着陈斯远,因是陈斯远便只能东一嘴、西一句的与众人言说。也不知为何,席间他总觉着李纨时不时瞧过来。待其看过去,李纨又故作无事瞧起了戏码。

  陈斯远心下暗忖,莫非李纨是担忧那膠乳营生亏了去?料想过几日膠乳行情涨起来,李纨便能安心了吧?

  因着没了长辈在旁,众姊妹都放开了许多。一向木讷的二姑娘都妙语连珠,探春几杯水酒下肚,更是红了小脸儿凑过来与陈斯远斗酒。

  嬉闹间,戏码一折折过去,转眼杯盘狼藉,已临近申时。

  此时方才有丫鬟来回:“宝二爷来了。”

  湘云就笑道:“你们且瞧着吧,他一来定要懊恼。”

  果然,须臾便见宝玉蹙眉而来,进得内中眼见小戏子们纷纷退下,又有众丫鬟拾掇碗碟,顿时顿足道:“哎,迟来一步,都怪万先生压堂!”

  湘云顿时合掌仰头而笑:“哈哈,瞧,果然被我说中了!”

  大笑间身子后仰,忽而双手双脚挣扎起来,奈何却搬不回后倾之势,便‘诶唷’一声儿仰倒在地。偏生她自个儿又捧腹乐个没完。

  此举自是逗得众人纷纷掩口而笑,眼见几个丫鬟将湘云扶起,黛玉便笑道:“云丫头每回说顽笑话,旁人还不曾怎样,偏她自个儿笑得打跌。”

  李纨眼见湘云无事,连忙邀宝玉落座。湘云又一口一个‘爱哥哥’,说着早间耍顽手球的趣事。

  宝玉原本还笑着听着,只是越听越不是滋味儿。

  他原想着待进得园子里,每日只和姊妹、丫头们一处,或读书,或写字,或弹琴下棋,作画吟诗,以至描鸾刺凤,斗草簪花,低吟悄唱,拆字猜枚,想来定然十分快意。

  谁知园子他是进了,每日却要随着个老学究研读功课,十分不自在。那先生食古不化,每每宝玉有惊人之语,过后先生必寻了贾政说道。贾政得知此事还有好儿?轻则训斥,重则打手板,只两回宝玉就不敢了,每日家装模作样熬时辰,唯有过了申时方才能自在几分。

  想着这园中的热闹与自个儿无关,顿时不自在起来,只觉这也不好、那也不妙,面上竟生出几分意兴阑珊来。

  宝二爷素来是想什么做什么的性儿,心下觉着不对味儿,干脆便蹙眉起身道:“眼看晚饭口儿,我去瞧瞧老太太去。”

  撇下一句话,起身领了麝月等便走,直把众人瞧了个面面相觑。

  湘云纳罕道:“爱哥哥怎么才来就走了?”

  探春笑着道:“许是急着去瞧老太太。”

  惜春却道:“我却以为宝二哥是因着这会子散了场有些不大高兴。”

  惜春话音落下,顿时惹得又是一番嬉笑。这内中的姑娘家正是天真烂熳、情窦初开之时,坐卧不避,嘻笑无心,因是并不在在意宝玉心下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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