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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男主对我觊觎已久 第68节

  季灼桃对此毫无所察。心魔啃咬着他的白皙的喉咙,他的舌尖与他的肌肤相连,手指放入他开开合合的唇间,像模拟什么动作似的。

  这场面实在诱惑,心魔的所作所为,全都是善法连想都不敢想,但又挂念的事。

  善法隐忍不发,转头不看了,只是说:“我曾经救了一只快饿死的狐狸,我日日照顾它,为它诵经祈福,我以为感化了它。有一天,狐狸变成了狐妖,化形离开了。”

  “我那时才明白,它只把自己当做过客,我却因它再度涉及红尘。”

  当善法亲口说出这些话时,季灼桃才体会到,过往如凉意浸绕,蚀骨般痛冽。

  “善法……”季灼桃无力的靠着门,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泪滴纷落。

  心魔倾身去吻他眼尾滑落的泪痕,叹息着说,“这怎么够呢。”

  “我真是矛盾,你哭起来的样子,让我更想艹你。”

  善法:“……”

  “哭吧,”心魔道:“这个柳下惠疯起来,可比我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变短小了

第69章 僧人(九)

  残阳隐没, 少夫人在那位俊美的僧人房内,良久未见出,何府的下人们默默退开, 不敢听到一星半点对话。

  那虽然是僧人, 却年轻力壮,又生的一副好皮囊,而少夫人自打嫁进来成了寡妇, 就不曾有过男人,何员外也曾让她再嫁, 但少夫人不肯。

  原来哪里是不肯,只是有这僧人这般好看的男子,少夫人怕是瞧不上其他的人了。可这到底罕见……那毕竟是造诣高深的善法大师啊。

  季灼桃倚在门口难过一阵,缓缓起身阖上门, 命人打来热水,让善法去沐浴更衣,而他自己因担心善法身体有恙就一直守在房内。

  隔着半扇屏风,季灼桃隐约看到善法背后的那几道伤, 于是又羞愧起来, 叹道:“善法,你为何……要来救我, 是我连累你了。”

  季灼桃偷偷把自己的修为传进那桶水里, 骗善法说是药浴,善法一时也没能察觉,只以为身上的伤痛缓解这么快, 是药浴的功劳。

  季灼桃笑道:“小白,看见没,和尚就是天真好骗。”

  小白:“……”它正在疑惑, 宿主是哪里来的那么多修为?!

  季灼桃也察觉自己不慎露了马脚,不过他实在不想看到善法身上留疤,小白给的丹药见效又慢,他就自己动手了。

  像善法这种一直呆在寺庙里修行的和尚,平素是没受过什么伤的,没想到唯二两次下山,都与季灼桃有关,并且还都因他受了伤。

  季灼桃实在过意不去,也心疼善法,他怎么就忍得住这些疼呢。

  季灼桃忽悠小白道:“这些都是原主的修为,前世的记忆觉醒之后,就拥有两世修为了,想必季清也是愿意的。”

  “……”小白无语,季清愿不愿意它不知道,反正都已经被季灼桃挥霍一空了。

  屏风内一阵窸窸窣窣,善法已换好衣服出来,满身水汽,热乎乎的气息氤氲了视线。

  善法走近时,那股古朴的香味越发明显。善法眉目低敛,宝相庄严的说:“贫僧曾在佛前发愿,愿舍无量福德,弃多年善根,以渡施主。”

  言外之意,这是他自己想做的事,没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心魔懒懒散散的冒出来,一团黑影用依旧挑衅的语气说,“是啊,你当年捡到小狐狸时,就看上他了是吧。”

  “啧,”心魔用看禽兽的眼神看善法,“你那时才十来岁吧,心思这般污浊,亏得师父们个个夸你有慧根。”

  善法权当耳旁风,兀自坐到榻上打坐。心魔乃他的贪、痴、情等孽根的化身,自然看什么都会染上暧昧,而心魔又有所有关于季灼桃的记忆,所以在心魔看来,善法对季灼桃简直是……觊觎已久。

  毕竟善法视其他生物平等,就算心生怜悯,也不会出手干预他们的生活,万物自有其生活规律,善法深谙其道。

  但是善法独独对季灼桃不一样,他不仅救了他,还养了他,是善法干预了他的生活。善法大可以给狐狸一顿饱食,就放狐狸走,之后如果善法不留门,狐狸进不去,也不会天天到寺庙里去躲避天敌。

  善法和季灼桃的命运,自那时起就有羁绊了。

  季灼桃对善法和心魔的对峙一无所知,拿出备好的膏药,放到善法榻前的小桌上,又飞快退开,“……这药,你擦点吧。”

  他实在生疏,毕竟辗转多年,又轮回一世,他才发现自己竟与善法没有什么好好相处的时间。上辈子全是争吵怨怼,而这一世除却初见时有几日和睦相处的时光,后来的都是不大美好的相处。

  曾以为被命运抛弃,像民间流传的悲惨爱情故事,他将所有的恨和不如意都转移到善法身上,觉得是善法拆散了他的姻缘,害他孤寡,却完全不记得当初那个在午夜为他留食的小和尚。

  直到多年后,意外知晓真相,看到老住持为他们二人惋惜的模样。

  季灼桃才想起来,他曾跟着候鸟,穿过山涧云雾,随着春天的脚步,躲进一间寺庙里,避开天敌的陷阱。他才想到山上林间也曾有个小寺庙,日光融融,燕来桃花开,那里有个心善的小和尚,会在他晒太阳睡觉时,用那充满双檀香的手不紧不慢的轻抚他的皮毛,轻吹他的伤疤。

  阳光柔软温暖,水湄是桃花林,林外是严冬过后,南风送来的春天,他卧在狗尾草和芦苇间,身下也是柔软的,小和尚身上的檀香似传进了他的酣梦。

  他醒时还以为,那只是一场温柔的梦。那小和尚的眉眼与救他的书生很相似。

  可是错已铸成。

  这已是他们错过的第三十个年头。

  季灼桃感慨道:“这个世界的隐藏剧情真多。”

  小白附和:“对啊,太烧脑子了,怎么能这么复杂呢?”

  季灼桃懒了:“下个世界给我选个不动脑子的吧……”

  小白:“……”只会越来越复杂,还想不动脑子?怎么可能有这种好事?

  善法不想继续受心魔所惑,于是眼皮都不掀,下了逐客令,“多谢施主,天色已晚,施主回去休息吧。”

  心魔不可思议,黑雾瞬间扩大笼罩住善法,恨铁不成钢道,“你这蠢人!现在正是他最感动的时候,你就这么放他走了,都不做些什么?守着那些清规戒律有什么用,还不是没能涅槃成佛?”

  “……你下山来就是为了跟他这样虚与蛇委的吗?”心魔骂骂咧咧的说。

  善法:“……”下山自然是为了除心魔的。

  季灼桃自然也是不想就这么走了,他听说有了心魔的人很容易走火入魔,善法又受了伤,怕是很危险的,“我就在这里睡。”

  他想守着善法,至少善法有什么意外他能及时发觉。

  善法大概明白他的想法,叹道,“施主不必如此,贫僧所为皆是真心,一切后果自行承担,你无需内疚。”

  “我也是真心的。”季灼桃坚定的说。

  小白冷不丁说:“?真的假的?”它可从来没见过宿主这么积极,刚才不还说累了想换一个不动脑子的世界吗?

  季灼桃笑道:“嗐,我就是有点好奇心魔是什么样子的。想我修炼千年,居然还从未见过心魔,真是孤陋寡闻了。”

  “好吧。”小白点点头,这好奇心也像是宿主的性格,就不再怀疑。

  善法是拗不过季灼桃的。最后他又缠着给善法上好药,这才睡在旁边的软榻上。

  季灼桃本以为自己会会辗转反侧睡不着,而善法肯定会因为心魔而难眠,他们可以趁机好好谈谈心。

  结果没多久,季灼桃就沉沉睡去了。大约是因为今天实在奔波劳碌,灵力有些损耗,季灼桃又多年没使用过灵力了,所以居然还真的很快睡下了。

  小白:“……”这是好奇吗?!

  听到季灼桃的呼吸声很快变得均匀绵长,善法:“……”

  善法睁开眼,以一种难言的目光看着季灼桃,不知在想什么,他能闻到他身上微乎其微的香粉味。

  心魔变成善法的模样,坐到季灼桃榻边,伸手去撩拨他额间的碎发,朝善法道:“你到底在犹豫什么?你敢说你真的一点都不动心吗?”

  善法双唇嗫嚅几下,心魔就料定他将要说的话,立即打断道:“停,你可别说什么只是想渡他的废话,我可没见你这么积极的想渡其他人。”

  心魔的想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善法的想法。只不过此前这些念头根本就只是些浅薄的、转瞬即逝的,立刻会被善法的理智压下去。

  然而心魔已然独立出来,没有能压制住他的存在,只是等善法的伤好之后加紧修炼,或者彻底破而后立,想通了这美人关,心魔自然也就会消失了。

  只是心魔真一句假一句的,偶尔还真戳到善法心窝里去了,让他莫名有些恼怒。

  于是善法又闭上眼,不搭理心魔了,念着清心咒睡去。

  只是到了半夜时,善法忽然再次睁眼,下了床,眼内一片漆黑暗沉,像隐着深不见底的暗流,竟有几分阴鸷邪气。

  善法厌恶的将那佛珠甩开,发泄般踩了几脚,但还是忌惮着什么,没有把佛珠弄坏。

  善法的目光忽然撇到一旁,于是走到软榻边打量,榻上的人已取了首饰装束,只着最简单贴身的内衣,身段似流水,细腰绵延,美丽一词无法叙述他的风情。

  季灼桃紧攥着软垫,像是做了噩梦,梦里哭着呢喃着,囫囵反复念着“善法”,泪水润湿眼角眉梢。

  他梦里是前世他死活闹着离魂的场景,他梦见自己魂魄四散,即将消散而去,善法进门来,只发怔了一瞬间,很快作法将他的魂魄聚拢来,用他的修为助季灼桃完成离魂之术。

  再没有一个人会如善法这般,自废修为,背弃归途也要渡他。季灼桃梦中不断叮咛着,用细软的声音道:“善法……”

  善法凑近季灼桃唇边去听,听到自己的名号时,显然十分愉悦,从喉咙里发出低沉一笑。

  他抬起季灼桃下巴,指尖触摸他颈部那片柔软细嫩的皮肤,爱不释手,不愿丢手。

  因下颚被抬起,季灼桃眼角那泪珠顺势缓缓滑下,善法遂倾身去吮住那滴泪,是咸湿的。

  善法吻了下他的眼,他的唇是柔软的,然后不无恶意的笑道:“你也会难过吗?”

  惨淡月光透过窗柩,善法身后的虚影不成人形,而是囫囵一团的阴影,狰狞无比,张牙舞爪。

  这冷清的僧人此刻像吊诡的假象。

  “怎么办,我真想让你更难过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心魔:只有晚上能出来……太憋屈了

  基友:说好的虐呢?这就完了?

  作者:是的,坚决不虐受!要虐受也只能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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