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农家子的科举之路 第205节

　　听到官兵的喊话，百姓们纷纷都提着碗具竹筒去打水，一些百姓打了水，急急

　　的就喝了一大碗，冰凉的水滑过干渴的喉卩龙，大家才是相信，是真的有水了。

　　这个时候城里的百姓们听说有水了，都纷纷的从家中提着木桶往提水的地方过 去打水，一个个打了水往家中回去，倒入了水缸中，又提着木桶去打水，如此反复

　　站在不远处，看着大家在排队打水，李问的脸上露出了笑，身后是跟着他的男 人，“这是有水了，真好。”

　　赵向毅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他的少年。

第八十一章 审问

　　九月一过，就是十月了。

　　十月一到，这天一天冷过一天，秋快过去，冬天要来临了。一旦入冬，天气寒 冷，外面大雪纷飞，因而他们要赶在入冬之前给城外的流民安排一个住处，这两天 李问一直都在忙这件事。

　　见到第一批的房屋已经搭建起来了，李问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感到轻松起来， “先安排老幼妇女们住进去，生病的人员另外安排一个屋子，不要与没生病的人员 住在一起。把生病的人数报上来，后面安排郎中过去给人看看。”

　　“另外把所有的人手都调过去建房子，尽快在下雪之前把房子盖起来。”

　　若不然大雪一来，外面还不知道要冻死多少的人，在这个饥荒的年代里面，人 命如草芥，在这里每日都有人死亡，每日都有尸体被抬出去烧掉，他能做的就是尽 量的减少死亡。

　　“是，大人，小的这就去安排。”

　　城外的流民是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的，并非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人员混乱 ，各种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回来的路上见到一个妇人在哭着到处找小孩，李问让人 去打听了后，才知道那个妇人的孩子不见了，最近这城外还发生了好几起不见小孩 的事情。

　　这让李问的心里起了疑，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才好，“单丛，你带几个人去查 查这件事。”单丛是赵向毅手下的亲卫，平常话不多，但是是一个做事仔细和稳妥 的人，李问最近有什么事都经常交给单从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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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丛和张鸣宇带着一队人去守了两夜，总算是在夜半时分逮到了两个抱着小孩 出来的男人，把人给抓到了。

　　夜里回到客栈里面，李问坐在灯下给给远在京城的皇上写信，信都还写完，就 听到有人来敲门，说是抓到了两个人，他把手上的笔一搁，说道，“走，去瞧瞧。

　　赵向毅跟在少年的身后，几个人一起下去。

　　抓回来的人就关在客栈后院的柴房里面，李问看到张鸣宇手上抱着的小孩，大 概是两三岁大点，见小孩的情况不太对劲，他问道，“小孩怎么了？”

　　“刚问了他们，说是给小孩喂了药。”张鸣宇抱着小孩不知道如何是好，他还 没抱过这么小的小东西。

　　“你把小孩抱到医馆去找个大夫给瞧瞧，别有什么事。明日抱出去问问是谁家 丢了小孩，把小孩还回去。”李问并不是太放心，让张鸣宇抱小孩去找大夫看看。

　　张鸣宇哦了一声，就抱着小孩去找大夫了。

　　进门的时候，李问问了一句站在门口的单丛，“里面的两个人招了什么吗？”

　　单丛摇了摇头，他们刚审了，没说什么。李问哼了一声，冷冷一笑，说道，“ 去搬张板凳来，老子今晚就是不睡了，也要和两位兄弟好好聊一聊。哦，顺便去找 一沓草纸，和端一盆水来。”

　　没见过猪走路，还没吃过猪肉吗？

　　不就是审两犯人？谁还不会了！

　　要说两辈子加起来他最厌恶的事，大抵还是要数这个偷小孩的人贩子，里面那 两个估计不止是偷小孩那么简单，要真的是他想的那样，那这种行为简直就是令人 发指！

　　赵向毅想让少年上楼去等，让他去处理，只是见少年一脸怒意，要亲自去审人 ，他的眉头蹙了蹙，到底是没有阻拦少年进去。

　　让人去准备的草纸和水已经端来了。

　　踏入柴房里面，见到绑在里面的两个男人，一胖一瘦，模样猥琐，一看就不是 什么好人。

　　“你们最好是老实点给我招了，不然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李问脸上带着狞 笑，坐在中间的凳子上，好整以暇的问道，“除了你们之外，还有何人参与其中？ 你们原先抓的小孩都去哪里了，都给我一一的招来。”

　　见抓他们来的是钦差大人，两个人都见过钦差大人，不过在他们的眼里，钦差 大人不过就是一个半大的小子，他们还不放在眼里。

　　“呵，你们两个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行！”李问见到两人眼里对他的轻蔑 ，被气笑了，喊了两个士兵过来，把那两个男人分别都绑在椅子上，“单丛，你来 ，今儿教你一招审犯人的法子，保管百试百灵！”

　　“去把草纸放水里打湿了，盖他们脸上，把嘴巴II孔都盖住了。”

　　闻言，单丛按照李六元说的那样做，一开始他还不知道这样做的原因，到了后 面他就明白了。

　　每问一个问题，见他们不回答，李问让人单丛往那人脸上盖草纸，打湿的草纸 盖上去，两鼻孔和嘴巴都糊住了，一开始两人还不肯回答，到了后面可能是受不了 了，就开口了。

　　可能是觉得他好骗，还想糊弄他了。

　　糊弄他是吧？答案不满意，继续加两层，糊不死你们！

　　等他们从柴房里面走出来的时候，里面的两个人连祖宗十八代都给他交代了。 但是这会儿李问的心里却是团团怒火在燃烧，下令让士兵去抓人，“去，把刚才他 们交代的人都统统给我抓起来，一个都不要放过。”

　　差点还忘记了一件事，他说道，“还有一些手上有命案的，杀了人的，都全部 抓起来，好好的审一审。”不就是闹个天灾，还真的就以为能趁机杀人放火，杀人 不犯法了，简直做梦！

　　既然要抓人，那就顺便都一起抓了。

　　“是。”单丛带队去抓人。

　　民间有个说法，说是吃小孩的心脏能够延年益寿，长命百岁，就真的有人相信 这种鬼话了。这些人偷了小孩杀了，挖出小孩的心脏去卖，至于杀死的小孩的尸体 ，这些人就一块一块的切了煮来吃，小孩的肉嫩，口感好，就有一些人专门喜欢吃 小孩的。

　　参与这件事的人还不少，这里面还涉及到襄州城中的人，挖出来的小孩心脏都 让城里的人买走了。至于买小孩心脏的是何人，里面抓回来的那两个人也并不知道 ，他们并未接触过那些买小儿心脏的人。

　　“呕——”

　　一从里面出来，李问就忍不住的吐了，腹中空空，只吐出一些酸水，让他觉得 难受的很。赵向毅站在后面拍了拍少年的后背，眼里是担心，问道，“你还好吗？

　　“不好^ ”李问吐出几口苦水，逼的生理眼泪都出来了。

　　见到少年的眼睛红红的，赵向毅皱了皱眉头，让人守好里面的两个人，拉着少 年往楼上回去。

　　忙活了半宿没睡，这会儿外面的鸡都开始鸣叫，天快要亮了。

　　夜里客栈的掌柜和伙计们听到柴房里面传来的哭叫声，他们都待在屋里不敢出 去。

　　回到客栈的房间里面，赵向毅给他倒了一杯水，李问接过，喝了两口，心情很 糟糕。赵向毅见到少年的样子，有些心疼，说道，“以后这些事交给我去处理就好 ，你不必亲自去审问。”

　　李问摇了摇头，并不同意男人的话，不过现在他没有力气和他争论这个问题。 两手抱住了男人的腰，说道，“你站着别动，让我抱抱就好了。”

　　身在其位，就要司其职，他坐在这个位置上，要不为百姓做一点什么，他自己 的心都不安。但是一些事情遇到了，他才发现自己的心里素质远比自己所想象中的 还要差。样米养出百样人，人有好有坏，有的人坏到骨子里，丧心病狂到已经不能 称之为人了。

　　赵向毅站在那里，任由他的少年抱着他，他的手摸上了少年的发顶，摸着少年 的头，问道，“要不要躺床上睡一会？”李问哼哼一声，没说要也没说不要，赵向 毅就直接当他是同意了，抱着人放到了床上，给他脱了鞋子。

　　“你陪我躺一会？ ”李问拉着人没放，问道。

　　“好。”赵向毅脱了鞋子上床，躺到外面空出来的位置上。李问熟练的滚到了 男人的怀里，问道，“你说有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坏？”

　　这个问题赵向毅也回答不上来。

　　“你说我们把坏人都抓起来，是不是就没坏人了？”李问靠在男人的怀里，拉 过男人的手放在他的腰上环住他。赵向毅低头亲了亲少年的唇角，告诉他，“不会 的。”

　　有好人就会有坏人，坏的人是抓不完的。

　　两个人说了一会话，到底因为最近都没怎么休息，昨夜里还审了一宿的犯人， 躺在床上没多久李问就睡着了。看到把头埋在他的胸膛睡着的少年，赵向毅摸着少 年后背的手停了下来，低头亲了亲他的少年，在床上陪了他的少年小睡一会。

　　没多久外面的天就亮了，光线透过窗户，打进了屋子里。

　　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李问就醒过来了，醒来感到头昏脑胀，他趴在男人的 怀里装死。怀里的人儿一动，赵向毅就睁开了眼睛，男人的眼眸清明，并不像是刚 睡醒的样子。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少年在他的怀里像条虫子似的在蠕动，就是 不肯把头抬起来，赵向毅捏住了少年的下巴，让人抬起头来看他。

　　“头疼……”

　　少年一脸可怜兮兮的，赵向毅有些心疼的亲了亲少年的额头，问要不要请郎中 过来看看。李问摇头，说不要，趴在男人的怀里装死。听着脚步声，知道外头大伙 都起来了，李问还记得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所以这个赖床什么的还是别 想了，“……我们起来吧。”

　　“不再多躺一会？ ”赵向毅问。

　　“不躺了，起来吧。”李问一脸明明他很想在床上躺一会，还是乖乖的从床上 爬了起来。

第八十二章 状告

　　这一天一早，城门一开，带刀的士兵就在城外开始抓人了。

　　昨夜带了一夜的孩子，一早张鸣宇就带了小孩去找他的亲生爹娘，想着赶紧的 把孩子还回去。

　　客栈的小厮把水送上来，赵向毅打开门，接过水就让人走了，并未让小厮进去 屋里。门外守着两个护卫，白羽上来，说道，“不知道大人是否醒来了，我有事想 找大人说。”

　　屋里李问坐在床上，还在发呆，赵向毅拧着毛巾过来给他擦脸。听到外面有人 说话的声音，李问问道，“是什么人在外头？”

　　“我去看看。”赵向毅过去开门，带了一个人进来屋里。

　　“草民白羽，参见钦差大人。”白羽跪在地上说道。

　　“哦，是白羽你啊。你起来说话吧，在我这里不用跪着说话。”一早就见到有 人在他面前行这么大的礼，还让李问愣了一下，忙的让人起来。

　　人是他自己亲自带回来的，他自然是记得这么一个人。

　　那天他把人带回来后，他就把人安排到账房去做事，这两天他一直都在忙，所 以也没有碰见过白家兄弟两个。前两次他见到白羽的时候，对方都是一身脏兮兮的 样子，脸也黑糊糊的看不清楚原样，没想到洗干净了脸后，是长这么一个样子，一 张脸倒是长的挺好看的。

　　白羽摇了摇头，并没有立即起来。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你起来说也是一样的，先起来吧，不用跪着。”李问见 白羽跪在地上不起来，心里就知道白羽来找他应该是有什么事了，他第一个反应有 可能是账目那里出了问题，但是这也不用跪着给他做报告吧，他其实挺不习惯别人 给他下跪的。

　　“大人，草民要状告襄州知府吕兴邦，强占家中产业与田地，谋害白家三十八 条人命，恳请大人为草民做主。”白羽趴在地上，恳求钦差大人为他做主。在来这 里之前，他已经做好了把自己这条命赌上的准备了。

　　李问和赵向毅对视了一眼，真的是瞌睡就有人送上枕头，他还在烦恼抓不到吕 兴邦的把柄，这就有人到他面前告吕兴邦的状来了。

　　要是白羽说的这件事是真的，别说吕兴邦头上的乌纱帽不保，脖子上的那颗脑 袋都还不知道能不能在上头。这让他的心跳了跳，纯粹是激动的，不过凡事还是要 讲究个真凭实据，他不能随随便便就定别人的罪，“你说的此事可是真的，你可有 证据？空口无凭诬陷朝廷命官，可是要打板子的。”

　　“回大人，草民说的句句属实。襄州城中最大的酒楼如意楼，原是我们白家的 产业，大人你只要派人去查白家的产业与田地都落入了何人的手中，就可知草民说 的话是真是假。”白羽原本是家中第三子，上头有父亲和两个哥哥顶着，他的性子 懒散，再加上年纪还小，他不愿意去帮忙打理家中的铺子生意，但是他也知道家中 的产业有多少，如今这些东西都落入了别人的手中，这让他如何甘心。

　　原本他这辈子就算是什么都不干，都能一生富贵。只是没想到后来家中出了事 ，长兄被官府的人抓去，冤死在狱中，他娘亲为此整日以泪洗面。短短几个月的时 间，家中的生意一落千丈，原先与他们白家合作的人都纷纷的不敢与他们合作了， 家中父亲像是早就预料到了如此，早早的就把他与家中幼弟送了出去，他们才逃过 一劫。

　　他们路上遇到了追杀，保护他们的家奴都被杀死了，他带着幼弟一路逃难，混 入流民中才得以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