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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总是对我垂涎三尺 第625节

  底下的百姓与敌军都有些愣神,他们怔怔的抬头看向天空,仿佛还没能从那场战斗中回过神来。

  毕竟那可是仙人打架。

  而迟昼此时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他一抬手接了已经自动收起来的画卷,抽出了自己的长剑,剑指不远处的敌军,他那双眼睛冰冷而又锐利,身上的盔甲沉重,在日光下泛着淡淡的寒意。

  迟昼的声音低沉坚定,“准备迎敌!”

  雁城的士兵精神一振,立刻打起了精神。

  原本雁城赶来的士兵就对敌军怀有深深的恨意,这些人侵略了他们的国家,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们的手上沾染了大庆百姓的鲜血,现在听闻要战斗,更是士气大振,势不可挡。

  而敌军原先就是靠着那玉龙门几个天师帮忙才能如此顺风顺水的进入大庆的地盘,从前都是大庆压着他们打的份儿,现在听见大庆的人要来迎敌,他们顿时慌了神。

  那几个主将开始慌慌张张的寻找带他们来的仙人,后知后觉的才想起了那仙人已经是变成了骨架,而剩下的几个弟子也是被厉鬼啃噬、从半空摔下只剩了半口气。

  后来那漩涡凭空出现,便是将那几个苟延残喘的仙人弟子以及那具骨架全部吞了进去。

  这会儿已经没人可以帮助他们了。

  那将领咬咬牙,整个人宛如被架在火炉上反复烘烤,心底慌乱焦灼,此刻他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冲上去了。

  这场战斗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毕竟迟昼这边还有阮棠留下来的符纸以及先前方便运输物资与士兵的阵法,再加上还有迟昼排兵布阵,那敌军节节败退,主将被俘虏,剩下的人也死的死,伤的伤。

  迟昼乘胜追击,不仅夺回了边关已经沦陷的三城,而且还拿下了敌国不少领地与银两,逼着他们对大庆俯首称臣,年年也需得进贡。

  这敌军被他给打怕了,最起码这几十年是不敢贸贸然进贡大庆了。

  但即便拿来了这些,边关三城死去的百姓也无法复活了。

  一想到这里,迟昼的神色就有几分黯然。

  即便是打了胜仗,但边关的重建以及休整也是要慢慢来的,那些破损掉的房屋以及无人收敛的尸体也需要人帮忙整理,迟昼索性便是没有回去,反而留在了边关好好看着重建工作,以免有人偷奸耍滑。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会倚靠在床边,一手翻阅着那本鬼修速成秘诀,一只手摩挲着自己脖颈上挂着的那块黑色的小鱼儿玉佩,眸色深沉。

  原先他是有一对玉佩的,但是棠棠消失以后那白色的玉佩也消失不见了。

  迟昼摸着那玉佩,莫名有种玉佩将自己和棠棠彼此相连到一起的感觉,他抿了抿唇,目光重新坚定了起来。

  过了片刻以后,迟昼拿出了那张海纳百川图,最终轻轻将手指搭在上面,打开了它。

  他需要鬼气。

  。

  阮棠被卷入了通道以后只觉得一阵晕头转向,脚悬浮在半空让他踩不到实处,原本他就怕晕 ,这会儿胃里翻江倒海,他忍不住死死压抑着那股呕意,生怕自己吐出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股翻卷的力量才是消失不见了踪影,而阮棠身体一重,整个人开始往下坠落。

  他顿时回过神,用身体里的灵气撑住了身体,而后小心翼翼的落到了地面。

  待到脚一沾地,阮棠就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的身体都忍不住晃了晃,他站在原地歇了会儿,这才是感觉舒服点了。

  阮棠张望着四周,发现他现在好像是在天师协会的山底下,而祝珂与祝悯燕他们却是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是落到了什么地方。

  兴许是先后进入的顺序以至于他们落到了不同的地方。

  他没怎么犹豫的就从储物袋里头拿出了手机,一边走向路边打车一边给祝珂发了条消息说自己先回家了。

  阮棠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看迟昼是不是在家等着他。

  因为打车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会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阮棠盯着别墅昏暗的门窗,眼神有几分失望与恍惚。

  平时这个时间迟昼已经在家等着他了,那个时候别墅里亮堂堂的,隔着远远的也可以看见暖黄色的灯光以及屋里那个含笑的身影。

  阮棠抿了抿唇,失魂落魄的按了指纹打开了门,站在了玄关口,还没等他按开灯,一只手却是用力的攥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扯到了冰凉而又熟悉的怀抱之中。

  冰冷的唇齿准确无误的覆到了他柔软的唇瓣上,带着几分急切与紧张,他的吻带着浓浓的占有欲与霸道,几乎是要让阮棠喘不过气来。

  “棠棠,我想你了。”

第768章 我真的只是个普通人45

  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轻轻的回响,裹挟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思念与情深,他的喉结微微滚动,呼吸急促,甚至还有些难以抑制的哽咽。

  这道声音格外的熟悉。

  是迟昼。

  阮棠心底一喜,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迟昼吻住了唇,待到那漫长的亲吻结束、他终于是被放开以后,阮棠唇瓣翕动,却是没力气说些什么了。

  他的手指用力的揪紧了迟昼的大衣,止不住的喘息,那双乖巧水润的眼睛里头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水光,纤长浓密的眼睫毛湿漉漉的,鼻头微红,说不出的可爱与茫然。

  像是只洁白柔软但又呆萌的小羊。

  迟昼紧紧的将阮棠抱在怀里,有力的手臂将阮棠勒在怀中。

  那双深邃暗沉的眼眸阖了阖,敛住了眼底一闪而逝的餍足,而后他的下颔缓慢的磨蹭着阮棠的发顶,似乎是担心下一刻阮棠就会从他怀中消失一般。

  他的身体因为激动微微有些颤抖,但真真切切的触碰到棠棠、感受到他的体温以后,很快他便是平静了下来,像是心底空缺的一块,现在终于填补了上来,而后完整了。

  迟昼静默的抱着阮棠,享受着来之不易的亲昵与安宁。

  时隔几百年,他终于再见到他了。

  阮棠在迟昼的怀里挣扎了一下,他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因为被按在迟昼的怀里所以憋红了脸,声音听起来还有些闷闷的,“迟昼,我开一下灯,屋里太暗了我看不清你的脸。”

  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弯弯的月亮半挂在天边,像是长了一层毛边,因而那月光也是朦朦胧胧的。

  屋子里头黑漆漆,阮棠即便是睁大了眼睛也看不清迟昼的脸,所以他摸索着想要去开灯,然而迟昼却是捉住了他的手,亲昵的吻了吻他的耳垂,低低的说道,“我来。”

  他轻轻打了个响指,别墅里顿时灯火通明。

  那水晶灯几乎是亮得有些刺眼,阮棠下意识的偏了偏头,揉了一下眼睛,待到熟悉了这光以后,才敢慢慢的睁开眼睛。

  “棠棠,眼睛不舒服吗?”

  迟昼抱着阮棠到沙发上坐下,他的手指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阮棠的眼皮,那冰凉的手指贴到皮肤上不但不显得冰凉,反而有种舒适的熨帖。

  阮棠用脸颊蹭了蹭迟昼的手心,睁开眼睛仔仔细细的将迟昼打量了一遍,嘴里却是无所谓的嘟囔着,“没事儿,只是一时之间不大习惯而已。”

  他先前在古代就只有昏黄的油灯,油灯的光并不算明亮,夜里在那昏暗的灯光底下画符画久了还会眼睛花,看东西都有些模糊。

  阮棠坚持了几天,就坚持不住了。

  后来迟昼知道了这件事情,也不肯让他在夜晚画符,甚至还故意吓唬他,说是如果他这么继续画下去,时间久了的话他眼睛就坏了。

  迟昼说的也并非是假话。

  毕竟当时大庆寻常百姓里头的女人为了给家里多添点嚼用,也会夜里挑着灯做些针线活儿,日夜不停歇的做,眼睛就这么熬瞎了。

  迟昼看了看阮棠的眼睛,瞧见当真没事儿以后他才是松了一口气。

  他还没开口说话,阮棠突然窝到了他的怀里,纤细的手臂抱紧了他的腰身,使劲儿蹭了蹭他的胸膛,出乎意外的有些粘人。

  阮棠将脸颊埋在了他的胸口,眼声音也是闷声闷气的,透着些许后怕与委屈,“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原本回到了过去的时间点,他便是想着救下迟昼以及整个塎城,让迟昼心底的痛楚少上几分,毕竟那天成亲的时候,迟昼看向那牌位的眼神是那么的落寞孤寂。

  了解迟昼越深,他越是心疼迟昼。

  迟昼孤孤单单的存活在世间,几百年以来被怨气与愧疚折磨,至亲之人都已经不在身边,厉鬼漫长的生命对于他来说没有意义,反而只会徒增伤感与寂寞。

  这世间其他人对厉鬼这般存在更是感到惧怕,天师则是对着他们动辄喊打喊杀,到了这种地步,迟昼即便是想找个说话的人、说说曾经过往的也没有法子。

  虽然说婉娘他们还在身边,但他在婉娘她们心底是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不可轻易露出负面的情绪,以免影响到她们。

  而且身份的差距造成的距离,那些关于大庆的塎城、他的父母之类的回忆,他注定也不便与他们说。

  随着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大庆的回忆淹没在了尘土之中,而到了最后也只有他守着那些记忆,反反复复的去回忆,不肯轻易忘掉。

  那场灾祸,对迟昼的创伤实在是太大了。

  阮棠一向是一根筋,想着要帮迟昼便是努力去做了,离开之前瞧见大庆的危机接触,阮棠心底其实是轻松愉悦的。

  这么一来,迟昼还能在父母的陪伴下活上许久。

  然而在坐车回来的那条路上,他却是来来回回的想着将迟昼的事情想了许久。

  他改变了历史,那之前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会不会也会发生改变,迟昼还会继续与他相见吗,迟昼从未修炼过,寿命自然也没有修炼之人那么长,会不会迟昼现在已经不在了?

  还有——

  没有经历过那些的迟昼,还是那个爱着他的迟昼吗?

  想了很久,阮棠心底有点酸涩。

  倒不是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有种对未知事物的恐慌与无助,亲近的爱人或许会从他的身边消失,这更是让他觉得茫然而又苦涩。

  但是很快他又是坚定了下来。

  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会找回迟昼。

  他并不是毫无用处只会委屈掉眼泪的菟丝子,他做的这些只是想让迟昼的心放松些,不用背负着沉重的愧疚而活,现在他做到了,应该开心才是。

  如果迟昼不见了,那他就去找他。

  如果迟昼不爱他了,那他就让迟昼再度爱上他。

  想到这些,阮棠的心微微安定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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