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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第一仵作 第104节

  仇疑青也道:“鲁王去世至今,也才一年。”

  何方宁:“这……天家贵人,四方利益牵扯,外头的人都盯着的,纵使自己不着急,别人也会过来圆说,且也只是说亲,不会马上成亲……”

  “正在议亲的这一位,是谁家姑娘?”

  “哦,这个几位放心,肯定是没问题的,若在此事上纠结,怕真是错了方向,”何方宁道,“这个人选是最合适的,任谁都挑不出错来,就是前头那位世子妃的亲妹妹,和府里上下都熟,对小姐少爷也很疼爱,是个温柔贤惠,脾性甚好,也极细致的姑娘……”

第75章 一看就很疼的尸体

  照鲁王府詹事的话,这位失踪的鲁王世子先前是个爱玩的人,但因新帝登基,父亲去世,发妻去世接连几件事的影响,人非常低调,现在又在议亲,行为必然收敛,不应该在外头有人。

  而且这个议亲对象各方面来说都很完美,既保持了先头的姻亲关系,又能堵别人的嘴,对亡妻留下来的孩子也好,会关心孩子们的吃穿,督促他们的学业,世子看起来并没有不满意,为什么还要在外头找人?

  叶白汀顺着这个话题,问到儿女:“府里少爷小姐年岁几何?”

  何方宁:“是姐弟俩,长女名玥,翻年就十六了,子名珀,今年八岁。不过平时他们不被允许到这里来,姐弟两个感情很好,却从小和世子不太亲近,世子的事,只怕他们都不知情。”

  仇疑青:“十六岁,可说亲了?”

  何方宁摇了摇头:“还没。”

  叶白汀又看见一样东西,指着书架背后:“那里好像有个鞭子?”

  何方宁看了看:“哦,那是要送给大小姐的,大小姐平日脾气不怎么好,最喜欢玩鞭子,外头的人都说她刁蛮,所以这议亲之事才一拖再拖,至今没有定下,世子虽和儿女不亲近,平时很少叫到面前来问,心里却也是记挂的。”

  叶白汀看了看那鞭子,鞭柄纤细小巧,皮质柔软,配饰精巧:“这种东西……总不会是世子亲自买的吧?有人送的?”

  何方宁:“少爷好眼力,的确不是世子买的,是一个京城小官,娄凯送的。”

  叶白汀指了指架子上筋膜狰狞的木雕:“它呢?应该也不是世子亲自买的?”

  何方宁垂眸:“也是这位娄大人送的。”

  叶白汀眼梢微眯:“这个娄凯,昨日可在堂会?”

  何方宁:“在的。”

  “那娄凯和世子走得很近了?”

  “娄大人确擅钻营,但世子身边的人,不只他一个。”

  “世子和娄凯,在堂会上可有交集?”

  “都在堂会上,肯定是要打个招呼,聊聊天,坐一坐的。”

  “坐了多久?聊了什么?”

  “这个……”何方宁想了想,“大家都坐在一起,聊天也是一起聊的,都是些风花雪月的事,下官想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世子提出离开之后呢?”

  “娄大人好像也走了,说是有约。”

  一个离开了,两个也离开了,这回失踪的,真的只是一个人?

  叶白汀视线不期待撞上仇疑青,对方浅浅颌首,显是想到了一处——

  这个娄凯,是不是有必要查查?

  叶白汀便继续问何方宁:“这位娄大人家,派人去问过了么?”

  “问了,”何方宁点头,“找不见世子时,就派人去问过了,他的妻子李氏说他并没有回家,行踪不知。”

  也正是这时候,外边突然来了一个穿黑色衣服的锦衣卫,附到仇疑青耳边,说了句话。

  仇疑青眸色立刻变得深邃:“不必找了,这个娄凯,死了。”

  “死了?”申姜嗤了一声,一个两个不靠谱的玩意儿,别那鲁王世子也死了吧!

  既然出了命案,这事就小不了,三人立刻转身,准备出发。

  经过长廊拐角时,叶白汀注意到月亮门边,有一颗小脑袋,圆圆的眼睛,肉乎乎的小脸,身上衣着很贵气……是府里的小少爷吗?叫朱珀?

  也就一眼的工夫,小男孩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少女,捂着小男孩的嘴把他拎走,小男孩乖乖的,抱着她的腿不说话,少女摸摸他的头,还瞪了叶白汀一眼,举了举手里的鞭子以示威胁,似乎在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叶白汀:……

  小姑娘是挺凶的,叫朱玥来着?

  ……

  叶白汀三人赶到现场,发现这个案发地点有些微妙,就在昨日办堂会的园子旁边。

  按理发现鲁王世子失踪,搜查事宜应该就从这园子入手,附近范围应该是最先排查搜索,可不知怎么的,就是忽略了这个小院子,可能是这个小院子太小,隐于诸多房舍之中,很容易把它看成是谁家偏院,生生漏了。

  这其实是一个独门独院,推门进去,就是个天井,四四方方,种着一株老梅,两边有抄手游廊,看起来朴素干净,摆设不多,放的规规矩矩,一眼看过来就觉得少了点人气,应该是有人定期打扫,但没有人常住。

  申姜走在最前面,推开了房门——

  “豁!好冲的味儿!”申姜左手捂鼻子,右手扇袖子,声音瓮瓮的,“这是搬了几个胭脂铺子过来?”

  味道实在太顶,申姜有点受不住:“少爷你等一下,我先进去看一眼!”

  叶白汀:……

  他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仇疑青,可真是个傻大个,说你什么好呢,你直属领导就站在这里呢,你叫我等一下?

  好在仇疑青并没有在意,还拉他往后退了两步。

  是世间好领导了!

  申姜进到房间,主要是确认门窗情况,有没有什么特殊痕迹,没有发现异常,干脆就把窗子都打开了,散散味,不然这屋子谁都受不了。

  “行了进来吧!”

  叶白汀和仇疑青一起走进房间,脂粉味的确很重,和申姜形容的一样,像把整个脂粉铺子搬了来似的,可这味道不单单是脂粉味,还混着特殊的香料气息——

  不是清新淡雅,也不是高贵婀娜,这个香料的味道……麝香?

  麝香之味,熟悉的都懂,极致之处有两个方向,要么是极干净,几乎圣洁的那种干净,要么就是极脏,混杂着兽感,类似某种动物撒泡尿的那种脏感,如果调香之人手艺精湛,完全可以调出那种看似极为圣洁,又极为引诱挑逗的感觉。

  三足香鼎就在屋角,香已燃尽,气氛平息,那份极致的躁动和挑逗,已悄然无声。

  再一看房间,整个都是深深浅浅的红,绯色,或者粉色,不是那种十分正统的,婚庆场面喜欢的大红,这些深深浅浅的红配合着飘荡柔软的浅纱布料,显的有几分轻浮,窗子打开,风一吹,满目都是荡起的,如海藻一般的红绸,若是换了别的时候,一定能让人遐想连篇。

  然而此刻,房间内最震撼的,是吊在正中间的一个人。

  绳子穿过房梁垂下来,正确的说也不是平时会看到的绳子,这是用很多根红绸捻拧起来,用特殊手法编绑,承重力一看就很强悍的布团绳,绳子下面坠着一个男人,背朝天,面朝下,手脚皆被绑缚在身后,双手双脚后吊绑缚之地,就是房梁上布团绳绑系的地方。

  男人身上没穿衣服,只在头顶,蒙了件带血的袍子。

  再看地上,有一滩血迹,以及……面积略大的溺液。

  “这怕不是……驷马倒攒蹄!”申姜认出了这种特殊的绑系之法,“这哥们死的可真是别开生面!”

  首先就是这姿势,他接过的案子里,前所未见,除了刑房那边,他就没见过还有玩这个的!

  所谓驷马倒攒蹄,就是双手双脚反绑在后面,然后用绳子吊起来,看这死者的样子,绑的没那么粗鲁,绳子从颈间绕了一圈,胳膊甚至胸前也绕了一圈,大腿也绕了两圈,帮忙承些力,可再能减轻压力,这也是把人倒吊起来啊,怎么可能会舒服!

  其次就是绑在死者身上的绳子,一看就讲究,皮子挽的,还有花纹,绕了那么多圈,竟也不像五花大绑,还非常有艺术性,手法利落又漂亮,胸前绳索交叉的地方甚至相当对称,手背上的结打得也很漂亮,还系了个蝴蝶结!

  最后就是死者的死相,就他这个外行都能看出来,眼球血管爆裂,这明显就是吊起来太久,呼吸都不畅了!还有蓝汪汪的皮肤,啧啧,这没扮上都像唱大戏了!

  申姜差点举手喊这题我会:“少爷,死者是不是死于窒息!”

  不等叶白汀回答,他就看到了更刺激的:“豁!这个厉害了——少爷快看,”他指着死者下边重要器官的位置,“他是不是被割掉了?”

  他刚刚进屋就看到了地上的血渍,还有那滩已经上冻了的溺液,他以为是玩的过火了,没想到东西都叫人割了?

  “嘶……玩的真够野啊。”

  所有申姜看到的东西,叶白汀和仇疑青当然也看到了,仔细观察过现场,清晰记录之后,他从荷包里掏出手套,戴上:“卸尸吧。”

  “好嘞——”

  申姜立刻招呼上两个人,把尸体卸下来。

  叶白汀立刻进行现场第一次粗检:“角膜轻度浑浊,尸斑呈坠积期特点,死者死亡时间在六个时辰内。”

  死者身上最显眼的就是象征男性的隐私器官被割掉了,叶白汀仔细看了看:“切口平滑,未见顿挫反复,应该是一刀割下,创口皮下出血严重,可见血肿,哆开明显,有凝血现象,这是生前伤。”

  申姜倒抽了口凉气:“……活生生的被割下来啊,这得多疼?”他看了眼刚刚死者被吊起来的位置,有件事就很好奇了,“凶手什么时候下的手?吊起来,还是没吊起来?”

  仇疑青观察入微,指着死者手背上的绳子:“此处绳结打的很巧妙,只要不扣死,便可自行控制高低。 ”

  申姜仔细研究了研究,看懂了:“还真是,那就是吊着割,反而更轻松省力了?高度可以自行调节,也不用仰着头踮着脚艰难去够。”

  仇疑青颌首:“没错。”

  申姜还是啧了两声:“那这凶手也是够狠啊,得是多大的仇,才至于这样?”

  叶白汀一边手上忙,脑子也没闲着:“本案我们要寻到凶手,很有可能是女人。”

  申姜:“啊?虽然这气氛的确暧昧,也不一定是女人吧?”

  他就见过伪装成别人作案的案子,就这几眼,娇少爷这回是不是有些武断了?

  “我说的是,很有可能,而非绝对,”叶白汀解释道,“一般对性别相同的人,我们会有同理心,再深的仇恨,都会下意识避过这些地方,比如目标是女性群体的连环凶杀案,如果有女性隐私部位被攻击,被毁灭,被割走的情况,凶手九成九是男性,女性凶手杀害女性死者,一定不会攻击这些器官,反之,男性群体也类似,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有多大的仇恨,杀人时也大半不会割掉他的生殖器,若凶手是有特殊动机的女性,就不一定了。”

  申姜瞬间想起了上一个案子,周平也是这样干的:“所以你上一回,根本就没有考虑女性嫌疑人是么?”

  叶白汀点了点头:“但做出这种行为,一定是凶手对死者怀有非常有强烈的恨意,这一点不会变……所以东西呢?死者被割走的那个,有谁看到了么?”

  申姜没看到,于是扬高了嗓门,问正在四下记录现场的人:“死者被割掉的玩意呢?有人瞧见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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