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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第一仵作 第228节

  可只要有路,有拉近的直线距离,就会存在一定的时间差,如果凶手动手时借用,时间上就非常宽裕从容,且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回去后装作睡着,和所有人一起因意外发生被下人‘叫醒’,岂不是顺理成章?

  仇疑青问徐开:“这条通道有几个岔路,出入口分别在哪里?”

  徐开并没有考虑太久,因为指挥使本人就在密道里,查出这些是非常轻易的事:“另外院有假山的地方,都是出入口。”

  叶白汀记得很清楚:“死者书房外,就有假山。”

  面积不大,可就是有,他记得自己往里走的时候,稍稍停顿了一下,感觉这个假山有些突兀,和建筑风格,景致错落并不搭配,不懂为什么会放在那里,现在明白了,这不是假山,这是门。

  仇疑青在勘察现场时翻到书房屋顶眺望过,看得更清楚:“每个院子都有,所有人都走?”

  徐开:“自然不是谁都能走,大小姐和二夫人寡居在家,一般不出门,基本用不到,大夫人是场面人,处处讲规矩,三夫人掐尖要强,喜欢炫耀,就算偶尔出门作客,也都是叫了马车进二门,直接坐车出去,真正用这通道的,只有老侯爷,世子,和三老爷。”

  “为防意外情况,下人偷懒,惊扰女眷,升到管事位置的人才能知道通道的存在,且主子明令,未得明确指示,任何下人不得进出通道,所有往里的出入口,机关之内,都加了道门锁,钥匙由世子亲自保管,只有一套,能以机关按开的门,只有一个,就是方才指挥使发现的那座假山。”

  也就是说,真正能自由进出的门只有一个,就是刚刚那个假山。

  那照这个说法,嫌疑最大的岂不是世子本人?只有他有所有门锁的钥匙,只有他能畅通无阻的去往任何方向。

  叶白汀:“贵府老侯爷年岁几何?”

  徐开:“今年知天命,还未到生辰,寿宴未办。”

  也就是马上五十岁,虽然不年轻,可也不算太老,应该是挺精神的年岁,叶白汀问:“老侯爷可是平日不喜出行?如果想走‘近路’怎么办?世子人忙,可不一定时时在家。”

  徐开:“老侯爷前几年大病一场,就不怎么喜欢出门了,如果有需要,会提前和世子说,世子也会暂时将钥匙交出来。”

  “所以他们会沟通日程安排……”叶白汀又问,“那今日呢,老侯爷可有出行打算?”

  徐开摇了摇头:“并没有。”

  所以钥匙还是在世子手上。

  叶白汀想的有些入迷,往前走是没注意,脚下踩空了一下。

  “小心。”

  仇疑青就在身边,当然不会让他受伤,当即稳稳扶住。

  “少爷当心,前面有个小坑……”徐开的提醒来了就晚了些。

  叶白汀站好,看着徐开:“看来这条路,徐管家也走过多次,很熟悉啊。”

  “这……”徐开顿了顿,道,“其实这暗道,是小人亲自盯着挖的,的确哪哪都熟悉。”

  “你盯着挖的?”

  “侯府家大业大,自也遭外面贼人惦记,家里遭过罪,闹出过很大动静,当时各处院子太大,报信下人都来不及跑,里外不通,丢了很多东西,造成了巨大损失,以免再有类似的事发生,老侯爷下令,挖了这条通道,为的就是走动方便,再出意外的时候,能通知到位,及时制止……”

  密道并不算特别长,三人一路走着,很快走到了其中一个出口,正是三房的院子,门上已经挂了白,从房间里出来的丫鬟们个个手上都捧着白色的孝裙,看来是伺候三夫人更衣,带出来的这些,是她不满意的。

  仇疑青:“此间暗道,锦衣卫仍需调查。”

  徐开:“指挥使放心,世子已经吩咐,合府上下必定配合。”

  正说着话,旁边有人小跑过来,克制地站在一边,看的出来不想打扰,可实在有些事想要请示管家,徐开也很为难,刚要摆摆手叫人下去,仇疑青就发话了:“有事自可去忙,本使若有需要,再召你前来。”

  徐开:“谢指挥使体恤,小人便先告退。”

  叶白汀和仇疑青转了方向,重新往案发现场去。

  “这个暗道,好像并不通往外面街巷,真就是方便自家人走动的。”叶白汀见过不少密道,这样的还是头一回。

  仇疑青点了点头:“想到了什么?”

  叶白汀还真想到了点东西,他想起了上个案子里,用来交易琉璃碎的那个荒院。照孙志行说法,原本院子买下来就有密道,家里人并没当一回事,可后来屡屡内宅有人拿这个做筏子,又是私会又是私通,搞得内宅乌烟瘴气,当家男人实在受不了,重新置了个宅子,搬往别处,才制止了这类事件发生。

  虽然地点不同,用途不同,因为知道的时间接近,难免会有所联想——会不会也与偷情有关?

  仇疑青一眼就看透了他想法,挑眉:“除了这个呢?”

  叶白汀:“杀人当然也用得上。”

  光是少的这一大段距离,节约下来的时间,就足够安排很多事:“不过还得看证据和排查情况。”

  案发现场的勘察工作仍然在进行中,尸体相关的记录却已完成,死者尸身已经安排送回北镇抚司,尸体都回去了,仵作当然也要回去。

  叶白汀关心的还有一点:“尸体可能进行解剖检验?”

  这个问题不用仇疑青,旁边已经有小太监等着,听到少爷问话,立刻小跑着过来了,快速给二人行了个礼:“可以的少爷!方才咱们班厂公和世子说话的时候,顺便就问了问这个事,世子应了,说既是破案需要,锦衣卫可便宜行事,只盼能尽快找出事实,让死者入土为安。”

  “真的?”

  叶白汀大感意外,他不信这种事随随便便问一句,对方就能答应,在这里,‘剖尸’二字几乎是禁忌,说出来就差吓死人,能让世子答应,班和安一定干了点别的。

  “自然是真的!”小太监脸上堆着笑,并没有说太多,“小人哪敢编这种事骗少爷,班厂公知道了还不得拿下人切片下酒!”

  “那还真是该谢谢班厂公。”

  “小人一定将少爷的话转告班厂公!北镇抚司公务,小人不敢叨扰,指挥使大人见谅,小人便先行告辞了。”

  小太监带完话就走,脚步滑溜的像条鱼。

  叶白汀是真高兴,开心之余,不小心注意到仇疑青的脸色——

  “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有点像不高兴的样子?

  “没什么。”仇疑青视线滑过小太监离开的方向,有些人可真是会借花献佛,抢功使劲,没他不擅长的。

  ……

  这边突然案发破案,工作如火如荼展开,消息长了脚一样,很快飞到别处,宫里当然也听到了消息。

  东厂厂公富力行靠着廊柱,叹了今天以来的第八回 气。

  无它,他刚刚从长乐宫出来,被太贵妃劈头盖脸训了一顿,还被砸了茶盏手镯玉扣等一堆东西发气,太贵妃骂他这把年纪白活了,眼力哪去了,心机哪去了,前头她苦口婆心说了那么多话,分析了那么多局势,他全当耳边风么?自己没进展不说,还叫西边那老太婆占了先!

  要不是富力行脸皮厚,身体也不错,这回怕是得受伤。

  可他也不想啊!上回那个琉璃碎小圆球的案子,明明是他运气好,先遇到少爷,还在街上帮了忙,算是扭转了在少爷心中的形象,他还留了个钩子,等着别人来找他,结果根本不用,人少爷自己琢磨着,就能把案子破了,又给错过了!

  姓班的够狠啊,这回机会一下子抓住了,害他受这顿打骂!

  不行,他得努努力,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太贵妃心气那么高,都懂能屈能伸的道理,他还摆什么架子?跟别人摆可以,少爷是别人么?那是指挥使的心尖尖命根根,是他挖空心思想要靠近的人,怎么能指望别人往前迈呢?他得自己把台阶送过去,还得让少爷觉得这台阶好,又平又顺又宽又漂亮,比别人的都好走,离不开他才行!

  从哪儿开始呢?

  富力行眯着眼,抄着袖子琢磨,不就是应恭侯府的事?他姓班的知道,咱家就不知道了么?

  他站好立定,随手招了自己心腹手下过来:“说说应恭侯府的事。”

  年轻太监怔了下,跪下了:“干爹,这应恭侯府的事……儿子不知道啊,之前也没查过。”

  富力行:……

  这当场打脸的滋味,他冷哼一声,眼角就吊起来了:“不知道就查!怎么做,谁来做,用咱家教你么?”

  年轻太监吓出一身冷汗:“是!儿子知道!”

  “还不快滚!”

  富力行踹了年轻太监一脚,年轻太监还真就地一滚,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哼。”

  下面人的效率,富力行一点都不担心,东厂想挖的东西,没有挖不到的,只要找到有用的,他就去找少爷……亲自去!

  ……

  现场锦衣卫各自忙碌,申姜带人去内宅问话,尚未归来,既然尸体送回北镇抚司,也能解剖,叶白汀当即决定回去,术业有专攻,他在这里,不如干自己的活儿。

  仇疑青:“稍等一炷香,我送你回去。”

  叶白汀:“不用,我自己可以。”

  “我送你。”

  “真不用。”叶白汀看看现场,心说你不还得忙,何必多走这一趟?

  仇疑青挑眉:“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叶白汀:……

  他看了看手腕上的小金镯,小铃铛戴了几个月,一点都不显旧,和新的时候一样,动一动,就清脆作响,走一步,就刷刷应声,他习惯到都有点忘了。

  对哦,他虽然有锦衣卫牌牌,却不是正经锦衣卫,他目前的身份,仍然是‘戴罪立功’的诏狱囚犯。

  “让你看的不是这个。”仇疑青声音声音里透着些许无奈。

  叶白汀:“那是?”

  仇疑青视线往下,落在他腰间的玉香囊上。

  叶白汀耳根一红。

  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小东西,仇疑青送给他,他就准备天天戴着,可想一想对方送这个东西时的表情,前后发生的事,这小东西根本就是个定情信物,有特殊寓意的,别人不说,他也不会时时想,仇疑青这时候故意提醒,好像是在提醒他一件事——

  我正在追求你。

  叶白汀清咳一声:“案情重要。”

  仇疑青:“你也很重要。”

  叶白汀:……

  你这么说话就犯规了啊!

  “你现在要做的事,不就是在案情努力?”仇疑青表情端肃,一脸正派,“本使从不会亏待做事认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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