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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就不可以吗 第19节

没有在意无人回应的这份小小尴尬,森精种不慌不忙的话语还在不断从下方传来,这只森精种的声音非常的甜美与饱满,即便是在眼下自己这样狼狈的状态中也始终保持着一种淡淡的优雅,再重的伤势也无法掩盖住这种余韵。

“哪怕这样的术式是直接刻印在作为盒子构成的木头之中,所需要的精灵也非常的少,但在这样近的距离下,这种积聚在一起的微量反应对于作为森精种当代第一术者的我来说也是非常明——哦呀?”

错愕的声音。

头发脏脏的森精种在说话间抬起了头,目光所盯着的也正是苏尔所在的,还未来得及完全撤离的方向,双方就这样对视着,空气突然安静了一会儿。

“……猴子?”,歪了歪头,仍旧趴在地上的森精种古怪的发问着。

无需多言,下一秒苏尔便直接翻身一个后滚从沙丘上飞快的滚了下去,连之前辛辛苦苦收集到的食物与水都直接放弃了——森精种的话语他听得很明白,装着食物的盒子是有问题的。

然而,

嘭!!

沉闷的仿佛一记重拳打在了面粉袋上一般的声音,却扩大了无数倍,苏尔只来及的向前扑倒在了地上,身后的沙丘已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的从中间掏出了一个洞口,苏尔不必再为之前是什么撕碎了那只野兽的尸体而烦恼了。

漫天的沙雨在一种奇异的力量的控制之下向着两旁飞散着,又在重力的影响之下回落,倒流过来的细沙飞快的堆积着,眨眼间便将扑倒在地上的苏尔的小腿所淹没。

苏尔很庆幸自己的左耳早已在之前的那次远征后便仅能够听到微弱的声音了,否则这近距离的沉闷的声响恐怕要将他震晕在这里,要知道刚才就连他的心脏也跟随着沙丘被撕裂的闷响而颤动了一下。

等到这漫天的沙尘稍作消散,终于回过身的苏尔便看到那只精灵种仍旧趴倒在那里,但与之前所不同的便是他们之间已经不存在任何的阻挡了。

随意的抬起手,两指向着一旁划过,苏尔看到随着森精种这样轻松的动作,这最后阻挡视线的沙尘就被突然刮起的强风给吹散到了一旁。

压倒性的强大。

在苏尔近距离亲自所感受过的所有强大力量之中,曾经排在第一位的是浅野白洲,但从现在开始,白发的兽人种得往后靠一靠了。

“啊呀呀,我还疑惑了好久,为什么不论是那些坠落的花航船还是草穹船里一点吃的东西都没有找到,哪怕是因为被击中的损毁也不应该损毁的那么干净才对,现在看来应该就是猴子你的功劳了啊?”,明明是带着笑意的声音,但从这只森精种的口中说出时却没有带着半点温度,仅有的便是刺骨的杀意,连每一个字都是咬着牙吐出的暴言。

原来如此,苏尔已经完全的明白了,他与这只森精种之间彻底没有了一点点可以交流的余地。

毫无疑问,这只森精种眼下会狼狈成这种样子与他搜走了绝大多数的物资有着不少的关系,对于这些高高在上的上位种族们会抱有的想法苏尔也是一清二楚——无非就是区区一只猴子,竟敢让她这样狼狈之类的话语……反正就是要命!死要命!

哦对了,对于这样貌美的森精种来说,也许罪名还得再加上一条,比如说看到了她眼下丢脸的惨样之类的。

不过这都不是苏尔该去操心的问题了,在简单的理清了这里面的逻辑关系之后,下一秒他便从地上爬了起来,连滚带爬的向着远方奔跑了起来,就在这不时会陷下去的沙漠中,苏尔甚至手脚并用的努力保持着稳定逃窜着。

但是太慢了,实在是太慢了。

如果苏尔可以像兽人种那样在两个呼吸间就跑出去几百米的话,受伤的森精种可能还会拿他没有办法,然而他不能。

甚至冷笑着游刃有余的看着苏尔先跑出了十几米,这只森精种才恶意的打了一个响指。

啪!

清脆的声音有着不同寻常的魔力,本来正向着远方逃跑的苏尔在声音响起的那一刻便全身都僵硬住了,整个躯体在原本奔跑时产生的惯性的带动下直直的扑在了面前的沙地上,又在下一刻如机械般站起了身,开始向着这只森精种的位置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过来,恍若在梦游。

“不错嘛,这个术式若是用来支配并操纵那些魔法生命体可能还力有不足,但控制猴子这样的野兽还是轻而易举的哦?”,仿佛一点都感受不到自己身体上的疼痛,森精种上一秒还笑嘻嘻的感叹着,下一秒脸色却又突然阴沉了下来,“那些天翼种……可恶。”

“但是从理论上来说编纂出来的术式结构已经足够完善了,所以原因说到底还是出力的不足吗?有些麻烦了啊,妖精种那次也受到了不少的损失……”,明明刚刚还对天翼种充满了怨念的样子,转瞬间这只森精种又突然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嘀嘀咕咕的思考起了貌似是学术上的问题。

第三十七章 交锋?

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都能够自顾自的联想起其他的事情,甚至还能深深的陷入到学术问题的困境之中,这只森精种未免实在是有些太脱线了一点……不过这也许还与苏尔这样的存在完全无法激起她的警惕性有关。

毕竟实在是太过弱小了,哪怕她如今是受到了重伤的状态,想要杀死这样的野兽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

仿佛一头失去了灵魂的僵尸,苏尔迈着僵硬的步伐不断的靠近着森精种,双目空洞无声,看不到点点自由与灵性的光芒。

“……算了,总之先改造一下吧,不然即使是工具也无法用得趁手啊”,甚至在苏尔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呆站了一小会儿后才从思绪中抬头,森精种撑着自己的身体勉强站起,不满的上下打量着苏尔说道。

一只手轻抚在自己受伤的肋骨上,森精种随意的下达了指令。

“过来,扶住我。”

收到了命令的苏尔终于再一次抬起了腿,向着森精种靠近着,一步,两步……

不曾停下,甚至连抬起胳膊去搀扶这样的动作都没有做出。

在最后的这点距离中苏尔不仅没有一点停下的意思,反倒像一根被用力按下下去的弹簧一样爆发了,罩袍下的手划过腿侧,锋利的匕首眨眼间便已经被握在了手中——狠狠的向前划出!!

闪着寒芒的细线无声的撕裂着空气,森精种敏感的皮肤甚至可以感受到那份锐利的杀意即将触及自己脖颈时寒毛微微的颤动。

思维在一瞬间加速着,在危险袭来的一瞬间,受伤的森精种只来得及用力的侧过身,她过人的视力甚至可以让她看到这只猴子手中紧握的匕首最尖端所画出的弧线贴过自己脖子的缝隙,抬起的手积聚着精灵就要释放出排斥的魔法,下一秒她就要将这只胆大妄为的猴子彻底撕碎。

但已经来不及了。

森精种抬起了手也就意味着下意识得放弃了对于自己受伤的肋骨处的防御,而这也正是苏尔早就已经在假意被控制的这段时间里所在脑海中设想出的情况之一,也是他早已瞄准好的薄弱点。

是的,假意被控制。

在森精种打出那个响指之后,空气中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波纹在扩散着,当触及到苏尔的身体时便如热刀切过黄油一般轻易的接管了他的身体,甚至不是单纯的控制,而是想要从他思维的最深处更改着什么,仿佛打上了一层思维的钢印,如果真的被这样控制了的话,苏尔毫无疑问会变成哪怕明知道自己是被控制了的状态,但是对于听从森精种的话语并为她献出生命也不会有丝毫的疑问——因为一切本来就该是那样,连质疑的余地都不会存在。

如果真的被这样控制了的话。

更准确点来说,对于受到了术式结果反馈的森精种来说,她的魔法释放毫无疑问是成功了的,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这种操纵者与被操纵者之间的地位。

唯一出现了偏差的便是苏尔的真实感受了——仿佛身体这个躯壳上被套上了一层玻璃制的脆弱的薄膜,清晰,明显,但只要他想,只要他稍微用力,扭一扭身子便可以挣脱这层薄膜。

不过苏尔却并没有着急着这样做,反倒借着这样的机会接近了森精种,若是当场挣脱了控制,那么那只森精种一定会使用其他更为强大的魔法。

而既然逃跑的速度不够快的话,他就只能在这里杀了这只森精种才会有活下去的机会了吧?

非常简单的选择题。

任由森精种的指令控制着自己,苏尔等待着那个机会,然后直到爆发前的最后一秒才拧断了控制着自己身体的那层玻璃锁链。

嘭!!!

一拳。

就一拳。

一拳就够了,苏尔抓紧了这个空档,一拳狠狠的打在了这只森精种早就已经断裂的肋骨处——他甚至看到了白森森的断裂的骨茬直接刺破了森精种的皮肤,穿透了出来。

森精种的血液也是红色的啊。

仅仅留下了这样的感慨,下一秒苏尔便弯腰从森精种本来为了阻拦而伸出的却因为这份疼痛而颤抖着的手臂下钻了过去,头也不回的沿着森精种的背后撒腿就跑。

打不死,告辞。

本应该将他撕的粉碎的魔法在这一拳的作用下已经消散的无影无踪,长发的森精种甚至已经跪倒在了地上,两只手用力的捂住了自己胸腹侧的伤口。

本来只是肋骨断裂了这样的伤势,长发的森精种完全没有将这样的伤势放在眼中,甚至出于某种心情的变化而无意去治疗,但此刻却不能这样无视了,断裂的骨刺已经透过了皮肤,然而比起表面的这点伤害来说,更为严重的却是在这一拳下内脏所受的伤害。

剧烈的疼痛甚至让她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愈发苍白了起来,纤细的手指也在颤抖着。

“嗬……嗬……嗬哈哈哈”,慢慢的转过了身,长发的森精种死死的盯着苏尔那毫无形象的狼狈着逃跑的背影,突然发出了古怪的笑声,“真是有胆量啊,猴子先生。”

这次是真的在咬牙切齿了,哪怕森精种自己都知道逃跑的苏尔并听不到她此刻的话语。

“竟敢这样戏弄于我,戏弄作为尼尔巴连家家主的我……”,如果说目光可以杀人的话,苏尔这小小的背影恐怕已经被灼烧成了灰烬,长发的森精种捂住伤口的手上散发着莹莹的绿光,之前的她还因为在这场大战中遭遇了人生中第一次的战败而无心去处理这些小小的伤势,但现在不一样了。

“我一定会找到你,抓住你,拆开你的每一块骨头和血肉,又不会让你轻易的死去……”,森精种的嘴边扯起了嗜血的笑容,毫不掩饰的吐露着自己最为狠毒的报复,“我要让你自己把自己的血肉全部都一口一口的吃回去……”

“从现在开始,就给我好好的逃命吧……猴子先生。”

稍微治愈了些伤口,最起码止住了血,掰正了肋骨的位置,长发的森精种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向着一旁走去——之前被那只猴子留在这里的食物与水虽然在她的攻击下被打散了埋在了沙中,但只要好好的找一找还是可以找到的。

她真的需要吃点正常的东西了。

第三十八章 欣可·尼尔巴连

你曾否想象过这样的一种生活。

自己的意志畅通无阻,只要你想,一切都可以实现,在你的意志面前,世间的所有事物都不会构成一点点的阻碍。

这个世界就好像一团散开在你面前的泥团一样,随着你的心意而转动重塑着。

最起码对于欣可·尼尔巴连来说,世界就是这样的存在。

因为看不过眼陈杂散乱的魔法而树立了整个森精种的魔法术式体系。

因为看不过眼各自为战的族人而建立了集团,又命令集团构成了部队,部队构成了队列,队列构成了阵形,实现了有组织性的战斗。

然后她的世界便清净了不少——就好像清扫自己的房间一样顺手,一切只是为了舒心。

虽然在这个过程中莫名其妙被冠以了各种各样称呼与称赞,甚至就连整个森精种的创造主也向她致以赞美之词。

但说实话对于欣可·尼尔巴连来说这些东西的重要性却连空气中的浮尘也比不上。

她只是想要做,便做了。

就是这样的简单与纯粹。

而这样单纯的世界便一直持续着,直到今天——直到她所在的指挥舰被那些第一次见到的,由地精种所制造的飞空的钢铁舰队击坠为止。

平生第一次遭遇失败。

甚至就连自己的性命也是在武器崩坏后的地鼠的哈哈大笑声中被施舍着存活了下来。

失败。

欣可·尼尔巴连甚至完全没有实感——这个完全陌生的,过去根本不曾存在于脑海中的概念如今却正渗透着她思维的每一处。

然而她却并没有感到不甘亦或是什么其他的情绪……所保持着的也仅有疑惑。

毕竟在所有参与这场战争的森精种之中,恐怕也只有她一个人直到现在也从未产生过自己正在战斗中的自觉了。

哪怕她正处于不断坠落着双方舰船的战火轰鸣的战场中央。

就好像在玩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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