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提瓦特不是为了赚钱养我吗？ 第349节

“可削月筑阳真君教授的仙法呢？既然殿下你看得起璃月仙家，那请仙扶鸾，问卜揲蓍这些仙人必备之术，学成后逍遥自在，行事能趋吉避凶，但这些也没见你去学啊。”伐难忍不住道。

“自古以来大道之行，不问凶吉，我不太信这个。况且，这个能得长生不死吗？”

“倒也不能。”

“那就不学。”

“腾蛇太元帅虽为行伍之人，但门徒甚众，皆因浮舍性子爽直，从无门户之见，但凡神之眼持有者皆可传艺，只看有无福分学会。如举霞飞升、腾云驾雾之术，攀弓踏弩，挥手霞光之能，学会了哪怕你不依仗魔神之力，公主殿下也能在人间山野逍遥自在，朝游北海暮苍梧。”

说到浮舍伐难话还多了些，对自家大哥的能力她隐隐有些骄傲。

但沈凉仍旧还是那个问题，“夜叉战力无双，但能得长生不死吗？”

伐难不高兴的闭嘴了，沈凉也就知道了回答。

“也不长远，不学，不学。”

“其实这个问题本身是有问题的。”罗莎琳以学者的严谨提出来异议，“严格意义上的长生不死的不可能存在的，即便海也会枯山也会倒，凉儿你想要的长生不死，究竟是什么意义上的？以仙人的水平来看，对比凡人他们已经是长生种。”

“可仙人的长生能通过仙法复制到人身上吗？”沈凉问。

这句话问住了甘雨和伐难。

虽然不明白沈凉周围的人都是长生种，他理应没有对“寿命”的焦虑，但对于凡人的寿命，璃月仙家的确没有什么好办法。

浩如烟海的仙法秘传中，能得“长生”的，仔细想想似乎压根没有。

因为璃月仙家从一开始就不需要考虑这个啊。

甘雨是麒麟仁兽，伐难是夜叉一族，各位洞府修行的真君皆是仙兽化形……从一开始“仙人”这个词指的就是“跟随岩王帝君治下的，与岩王帝君订立契约护佑黎民的，区别于凡人的超凡种族”。

她们生来就是长生不老神仙种，怎么会设身处地的研究凡人那短暂脆弱的生衰？

“凉君，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堪回首的过去？是因为寿命的长短不一，而感到痛苦和遗憾的……友人？”甘雨觉得沈凉一直对“长生不死”有执着，大约是心中有个结？有哪个凡人和他是朋友身份结果早夭？

“没有啊，我又不是风系神之眼。”

“嗯？”

众女疑惑，然后沈凉摸了摸棺材，道：“其实羽兔姐还没死透，我想学一些和长生有关的法门，也是想让她活过来。至少，能离开这道棺材。”

“棺材内那女子究竟和凉君是什么关系？让凉君如此挂念？”甘雨好奇。

“不知道。”

“是挚友？还是血亲？”伐难也疑惑这个问题很久了，沈凉平常背着棺材形影不离，那么老大一个个子比他还高的大棺材，沈凉力气平常只有凡人水平，居然也闲庭信步。

后来问才知道沈凉也不是完全不累，只是从小承担习惯了，在根本抬不起棺材的时候沈凉就和棺材朝夕相处，里面的女人在他看来就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米丝忒琳·沙尼亚特的真身。

而这世上没有人看得见，感知的到米丝忒琳，沈凉让她们相信米丝忒琳的存在只剩下这具棺材。他只能细心呵护棺材，因为这具肉身是沈凉向这个世界证明自己没有癔症，证明米丝忒琳是存在的，唯一证据了。

“不知道。”沈凉还是说。

“总不会是凉儿喜欢的人吧？这可不妙了啊伐难前辈，凉儿要是喜欢这个年纪的那你可能不戳他心尖尖，倒是艾莉丝老师那个少妇人妻的年纪更危险呢。”罗莎琳夸张的取笑伐难。

她其实已经完全肯定了，伐难确实是喜欢沈凉的。

虽然那次接吻事件之后全稷宫大约都是这个论调，但罗莎琳稍微不同些，毕竟她知道沈凉这个人“社交观念”有些问题，象征着男女恋爱亲密的吻在他这里可能没这么严谨。但是事情发生后，无论是沈凉还是伐难似乎都没有解释什么的意思，倒是她们俩更亲密了，伐难甚至住到了这间小楼里，和甘雨一个卧室。

罗莎琳终于不得不承认璃月也不是多么传统的地方，漂亮的姑娘就应该理所当然的百合什么的……在这里好像大概似乎也盛行不衰。

值得一提的是，这间小院一楼已经完全清理干净，其中一间卧室住着甘雨伐难，另一间则是老样子，分配给留学生，也就是大魔女艾莉丝。

虽然她是格物学院的客座教授之一，但也是来璃月元素学院进修的留学生，据说在研究什么高密度弹药工程与爆炸技术，是火系元素的超进阶专业。

说曹操曹操就到。

楼梯传来啪嗒啪嗒的声音，是没穿鞋的脚踩在木楼梯上的响声。自从大家都住在一起后，沈凉索性把一二楼打通了，废弃了外面的楼梯，而是在一楼设计了室内步梯从一楼客厅直达二楼客厅。

楼梯间，只穿着睡裙带着可爱睡帽的大魔女满脸不忿的爬上来，她只穿着鹅绒的冬季连裤袜，因为地板冰凉而跳脚，但仍然非常生气的大喊：“又不叫我！又不叫我！每次都只能吃你们剩下的残羹剩饭！”

“连公主殿下这么惫懒的孩子都能闻到饭香起床，艾莉丝老师怨不得谁。”伐难笑，“还有些鱼子酱和肉汤，就着芝麻饼足够一顿饭了，要吃吗？”

其实鱼子酱是好东西，到了璃月就知道，鱼子酱这种在蒙德枫丹流行的民族食品，一开始其实是璃月人习惯的。

璃月好吃的鱼子酱不是海鱼，是河里的。例如鲤鱼籽，在璃月广袤的国土上河流小溪甚多，鱼塘也多，里面的草鱼、鲫鱼、鲢鱼、鳙鱼等，放些鱼苗，随便养养，来年便丰收。农民们也很大方，村里有年轻人偷偷摸摸去鱼塘里捞几条鱼吃都不打紧，只要别在放鱼苗的时候去捞小鱼就行。

不过要是去了大城市，例如璃月港，什么鲤鱼鲫鱼都难吃到了。海港大多只有海鱼，虽然没有什么刺，肉也大块，但终究是少了河鱼的软嫩鲜香。不过这里是稷宫，稷宫身处绝云群山之间，吃的鱼儿都是找就近的村庄采购的，反而风味甚佳。

沈凉想了一会吃的，就看到艾莉丝跑过来却没有地方坐，他心里一下子有些感觉微微不妙，刚想起身让开，然后果然不妙的事情就发生了。艾莉丝把他抱起来，自己抢了座位，然后极其熟练的把他按在自己腿上。

深灰色的鹅绒裤袜质感很舒服，沈凉其实也只穿着睡衣并没有穿那件拘束服，所以那股贴合艾莉丝大腿的绵软裤袜触感一下子反应在沈凉小屁股上。沈凉本来早上还被八重神子撩拨到才醒，此时感觉着身后大魔女的娇柔温热，嗅着艾莉丝身上带着体香的火药味，身体又稍微回到了还没起床时的精力十足。

将军就坐在他身旁，扭头看过去，因为睡衣都是较为宽松的板式，所以……非常明显。将军表情一凝，但感觉沈凉并没有察觉到问题，她也没办法说，只能在心里默默希望艾莉丝不要抱着沈凉时动手动脚，搂着腰就好不要乱去摸……

“回到之前的问题，长生不死的凡人，璃月有吗？”沈凉问。

“长生不死了就不能叫凡人了吧？一般来说只有超凡种族才能长生，凡人要新陈代谢，寿数必然有限制，仙人是因为我们可以控制新陈代谢，我们想变老就变老，想年轻亦是随时可以年轻。”伐难说。

“凉君想要凡人取得长生，的确闻所未闻……”甘雨想着，忽然愣了愣，“不，倒也不一定？”

“甘雨姐？”伐难也是一愣。

“若是以人类来定义，的确没有人长生不死。但若是以‘曾经为人’来定义，就不见得了。比方说，璃月有一个特殊的仙家品类，名为‘僵尸’。乃死后执念不入往生，尸身不腐，栩栩欲生，进而升仙得道，终究成就不死之身。”甘雨神情严肃，“这本是鬼仙一道，只不过毕竟已然是活死人，凡人惧怕，才恶名之为‘僵尸’。准确来说，僵尸并无那么可怕，我所认识的那位，也是璃月众仙家的一位。”

“僵尸诶！”罗莎琳害怕的捂住自己的肩膀，但还是忍不住道，“不会教我们课程的哪位老师是僵尸吧？”

“说了没必要那么害怕的……”甘雨无奈的说，“那位仙家名为救苦度厄真君，别名起死还骸童子，因为心智尚幼，而且是僵尸所以大概永远都会保持年幼心智，所以不会和诸位多接触的，她如今正自封于理水叠山真君的琥珀中。”

“自封？”沈凉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个词的特殊性，他立刻就要跳下来询问甘雨，然后被艾莉丝一把捞住，整个脑袋撞在艾莉丝下巴上，只能捂着小脑袋继续道，“僵尸一直名声不好，不可能是空穴来风，这位真君又要自封于琥珀……所以甘雨姐姐你口中的僵尸一道，有什么问题，对吧？”

但话刚说完，沈凉忽然感觉到了背后少妇年纪的大魔女呼吸忽然急促了几秒，他不明所以的抬起头，却看到艾莉丝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下半身，看他看过来又立刻移开视线。

他顺着艾莉丝的视线看向自己，反应过来，眨了眨眼，又抬起头朝着艾莉丝露出笑容。然后他拉住艾莉丝的手，撩开睡衣的下摆，主动的让她冰凉的小手按住自己暖和的腰。

艾莉丝一瞬间大脑就要爆炸了！

她几乎是震惊到不知道如何反应了，看着怀里明艳的美少年依旧朝她露出的天真无邪的笑容，配上这个妖艳的行为……这种对她毫不设防的姿态，这种近乎于“邀请”你主动进攻的信号！

呜哇哇哇哇哇！

怎么会这么厉害！他的一举一动都好厉害！这是在邀请我吗？这是在邀请我往下吧！这只小公猫真的知道自己在对一个成年女子做什么吗！

你这样是在玩火你知道吗！

【宝贝你这也太熟练了……】

【唔？】

沈凉当然习惯，事实上所有抱过他的成熟女子大概都能感觉到他的不设防，早就被狐斋宫虎千代等人养成的“妖主”自然来者不拒。在天守阁的那些日夜里，大妖怪们用各种温柔向他证明了“大姐姐是不需要设防的”“主动一点大家都会更开心哦”之类逻辑的正确性。

以至于某种程度上大家的身体都被互相调教的很符合日常生活习惯很诚实了。就像是灵善坊陪他在花见坂散步时忽然停下脚步在他身后蹲下，抱住他的腰不肯继续走。那沈凉就会直接平伸开双手，让大天狗把自己抱起来直到视线平齐。

然后大天狗就会用翅膀把两人裹在一起遮住所有人视线，即兴的热吻结束后再张开，再继续悠哉的散步。

对，就已经互相熟练到这种地步。

将军看着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表情，努力咽下口水，不让自己的喜悦从眼神里被甘雨等人发现的艾莉丝，再看看艾莉丝已然陷在沈凉宽松的睡衣里的左手。

她抬起头，看到自家哥哥仍旧毫无波澜，甚至和甘雨继续严谨对话，似乎完全没有被任何东西影响的漂亮脸蛋。

将军忽然很怀疑自己这个三无萝莉好像并没有哥哥的表情管理优秀，那么镇定自若那么“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

“被凉君发现了啊，的确，僵尸之所以名声甚恶，也的确是因为，这个种族并不都是如七七那样的好孩子——七七就是方才所说的救苦度厄真君——可事实上，僵尸一直都有比较鲜明的缺陷，以至于她们数量稀少。”甘雨说，“最初的僵尸想保持神智修行成仙人，需要大量的精元。”

第七十四章 你知道精元是什么吗?

“吸食精元……听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东西啊。”沈凉想了想，“这也是仙人吗？”

“僵尸如果没有精元喂养，就最好是将自己尘封起来一直吸收外界的能量，通俗来说就是天地灵气日月精华。”甘雨解释道，“但若是要在日光底下保证神智，就必须以精元喂养，没有的话就会陷入暴走，失去人性开始胡乱攻击周围的生灵。直到僵尸将自己修的功德圆满，可以以自身神智操控自身的符箓，便真正开化，成就真仙。”

“所以全世界的人都害怕僵尸啊，谁不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疯掉了来咬你脖子的怪物啦。”罗莎琳不太敢听这样的对话了。

“外国也有僵尸吗？”沈凉好奇。

“没有，但是这种生物肯定有类似的啊，吸血鬼、木乃伊什么的，都差不多。”罗莎琳看向艾莉丝，“艾莉丝老师在魔女会听说过这些故事吗？”

“啊……啊？”艾莉丝惊慌的抬起头，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根本没听这些人的对话，一门心思都在沈凉身上。

“不好意思我走神了！我……你……这这这煎鱼里没卤虾油啊，我待会吃完了可不给钱啊。”艾莉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说的好像咱们蹭了这么多顿的饭啥时候给过钱似的……”罗莎琳嘟囔。

“艾莉丝老师每顿饭其实都可以来二楼吃的，多双筷子的事，大家一起还热闹些。”甘雨柔柔的笑。

她笑容颇有深意，因为这间客厅的小木茶几只够坐得下五个人，算上一个八重神子经常最先吃饱然后变成狐狸溜号，这栋小楼还有六个人。

六个人坐不下，所以必须有一个人要被“抱在怀里”，将军虽然是看起来最小的但是她气质冷艳无双没多少人真敢抱着她吃饭，所以往往是沈凉被强行安排到妹子大腿上。

只要艾莉丝加入饭局，那小殿下就必然每天饭点都得坐在女孩子的怀抱里了。这也算是给伐难打个助攻吧，尽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伐难的心许之色，但是这孩子比她还要羞赧，抱着沈凉之类的……稍微熟络点的女孩都能做的事，伐难都不太好意思。

总得给人一个理由吧，如果是不得不抱着他的话，伐难总归是会接受的。

再不济，看到其他女孩子都能毫无顾忌的抱抱贴贴，她总得有一点反应吧？

——对，就是这个理由，才不是因为没想到凉君长大后比小时候还可爱，好想像小时候那样抱在怀里揉揉捏捏啊！

艾莉丝感觉蒙混过去了，松了口气，余光瞥向怀里安分乖巧坐着的男孩，漂亮精致的美少年仍旧噙着平常的笑容毫无波澜。艾莉丝真的很佩服沈凉的演技，她怀着一股赌气的心思手都酸了，男孩居然还是平静到没有任何人能看得出来。

又聊了一会关于僵尸的修行办法，就该是早课时间了。其他人各忙各的先回了房间，沈凉抬起头笑盈盈的看了一眼艾莉丝，艾莉丝不敢直视他纯洁的视线，只能偏过头去。然后沈凉从她膝盖上跳下来，步履轻快的去上学了。

一时间客厅里只剩下艾莉丝和将军面面相觑。

“你家哥哥……”艾莉丝也知道这种事情瞒不过神造人偶，迟疑的开口。

将军眼神低垂，“这只是哥哥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