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英灵的问答系统 第635节

　　【“怎、么了？这里、是...哪里...”】

　　【她无法理解现在的情况。】

　　【为什么，一直憧憬的姐姐会抓着自己的衣领、拽着自己行走。】

　　【从未见过的广大空间，是哪里？】

　　【具有强大的魔力、浑浊无比的黑色暗影，是什么？】

　　【还有，排列在断崖上的少女们呢？】

　　【“咿——”】

　　【下一刻，混乱充斥了沙条绫香的脑海，化为恐惧侵袭着意识。】

　　【她如同骨架被摇晃般开始颤抖，牙齿‘咔嗒咔嗒’地无规则敲击着。眨眼的频率短暂地飙高，但最后还是瞪大了眼。盯着活祭品们，通透的双眼中逐渐蓄起泪水。】

　　【“讨厌，讨厌，这是什么...我害怕，姐姐...”】

　　【“别任性了。绫香。”】

　　【脸上依然挂着微笑，沙条爱歌停止动作。】

　　【不再抓紧幼子的衣物，而是直直地指向前方。】

　　【不用言语，她对活祭品们作出指示。】

　　【前进——】

　　【活祭品们开始行走，一个一个开始坠落。】

　　【没有停顿，大约十几岁的少女们流着绝望的泪水，连求救都不被允许，就这么没入暗黑之中。不仅肉体，连灵魂都被细细咀嚼。】

　　【这正是Caster所说的，最为高效的材料补给流程。】

　　家庭煮夫：“可恶！”

　　还是没来得及吗...

　　应该说，从一开始就想全部救下，本来就太难了。

　　【“大家要不争不抢按顺序来，不过，绫香不一样。”】

　　【沙条爱歌弯下身，在沙条绫香耳边用恶作剧般的语气道：“现在马上跳下去，变成材料吧。你——一丁点也不特别吧？那就只能下去了。因为，除此之外，凡人是派不上用场的。”】

　　【沙条绫香彻底崩溃了，不明白曾经那个犹如太阳般耀眼的姐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

　　【眼泪流淌而下。】

　　【“不要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而察觉到陷入疯狂的精神所特有的脆弱感，贪食着活祭品的肉海蠢动。】

　　【“又在任性，明明平凡得不可救药，竟然还这样...”】

　　【沙条爱歌不以为意地揪起沙条绫香的头发，把她拖拽向断崖的边缘。】

　　【残酷地，甚至在唇角都没有流露出一点点感情。】

　　远坂凛：“...疯了，这女人真的疯了。”

　　考列斯：“就因为妹妹跟Saber说了话，她就要毫不留情的把对方献祭。”

　　吉娜可：“我也快受不了了...恋爱脑和病娇什么的，在动漫和游戏里看看就行了，我可不想真碰到一个。”

　　狮子劫界离：“呼，沙条爱歌，真的是把魔术师的恶劣发挥到了极致啊。”

　　【——伟大者啊。果然，你正是母亲——】

　　【地下空间此时已经被类似欢喜的情绪所填满。】

　　【没错，正在孕育的Beast已经诞生了最基本的意识，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

　　【这一刻，她对即将劈开圣杯的蛋壳，送自己诞生于世的少女一直抱有的浅薄猜疑，彻底消失了。】

　　【这位少女，对血亲不怀任何感情。】

　　【看她对妹妹的反应。】

　　【没有出于血脉联系的温情，没有嘲笑，也没有恶意。】

　　【与目睹森罗万象之时，别无差异。】

　　【天空、大地、草木、花朵、动物、昆虫、人类、亲人——】

　　【全都是同样无力虚幻的存在。】

　　【全都是同样矮小可怜的存在。】

　　【全都是同样，堆积成块的无价值。】

　　【全都是同样，不值一提。】

　　【世界上有价值的，在少女眼里，只有一样。】

　　【如果说世界是无色透明的，那么仅有身被苍白的骑士带有色彩，具备唯一的价值。其他全部是无色，单薄贫弱到近乎透明。】

　　【虽然哪里都有，却不具质量，等同于无。】

　　【圣杯也是。奇迹也是。甚至连即将自彼岸无风自起的浪涛中诞生的，这片暗黑也是！】

　　【——伟大的巴比伦——】

　　【——你正是矫饰与颓废的归来，一切妖妇及可憎事物之母——】

　　“巴比伦...妖妇...”

　　尼禄眉头紧锁，那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奇异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希耶尔：“巴比伦大妖妇！莫非是是《新约圣经·启示录》中那个——”

　　天草四郎：“在末后会掌有管辖地上众王，骑在七头十角的朱红色兽上，身着紫色和朱红色衣服，手拿金杯，杯中盛满淫乱的秽物，额上有字，曰‘大巴比伦，作世上淫妇和一切可憎之物的母’。”

　　韦伯：“没错，因此又被称作，巴比伦大淫妇。”

　　韦伯：“据记载，她喝了圣徒和为耶稣作见证之人的血，罪恶滔天，但在一天之内，便遭遇死亡和悲哀，又要被火烧尽。”

　　扎比子：“说白了，就是反教廷的存在吗。”

　　韦伯：“是啊，本以为是大红龙，没想到是比大红龙更麻烦的存在吗。”

　　天草四郎：“说起来，一般认为该淫妇是罗马帝国的代称，因为其劣迹和结局，反映了公元1世纪下半叶教廷对罗马帝国极端仇恨的心理。”

　　尼禄：“什么！”

　　尼禄：“唔姆！真是岂有此理，竟敢如此侮辱朕的罗马！”

　　扎比子：“好了好了消消气。”

　　韦伯：“...”

　　其实有件事他并没有说出来。

　　大红龙又被称作666之兽，而这个称呼也是在尼禄下台后被教廷所冠以的称号。

　　大红龙，巴比伦妖妇，罗马，尼禄，这一系列的联系已经产生了。

　　他的脑海中又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你在干什么，爱歌！”】

　　【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并非旧剑。】

　　【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试图用话语阻止少女的，不是魔术协会，不是圣堂教会，而是少女之父，沙条广树。】

　　【面对女儿正在进行中的暴行，没有忘我，不被压倒，能够堂堂正正地发声，可说是有相当的胆量。】

　　【并不是，魔术师特有的精神性。】

　　【这就是，父亲的力量吗。】

　　吉娜可：“没想到先到的是父亲吗。”

　　金发凛：“同样是父亲，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远坂时臣：“...”

　　【“问我在干什么...这就是圣杯真正的用法啊，爸爸。”】

　　【放开哭喊的妹妹，沙条爱歌悠然转身。】

　　【完全就是个违背了家长的要求，却又有理有据地提出反驳的女儿。】

　　【“什么实现愿望，你真的信了那种轻飘飘的说法？”】

　　【“不是信了，是事实。”】

　　【沙条广树握拳道：“圣杯是通向根源的桥梁，是我们千年以来的悲愿，也是还要延续千年的希望！竟想为这种——你个人的私欲使用它！”】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