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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道永昌 第236节

  伏丑一听,心头亦是怒极,但也还是强忍着怒意问道:“那不知陈都尉,何时回返郡衙?”

  李斯摇头:“不好说,短则十天半月、长则两三月……”

  “嘭。”

  李斯刚吐出“两三月”这三个字,伏丑便一把掀了面前的食案,身躯豁然而起,怒目圆睁的喝道:“黄口孺子、安敢……”

  李斯听言,亦将老眼一瞪,拔高了声音强行打断了他的大放厥词:“此乃陈郡郡守衙,伏主薄还请慎言!”

  “汝……汝……”

  伏丑气得浑身瑟瑟发抖的怒视李斯。

  李斯毫不退让的与之针锋相对。

  二人皆有主辱臣死的刚烈之意!

  “好、好,好得很!”

  最后还是伏丑退缩了,他一挥大袖,怒意勃发的大步往郡守衙大门外行去,一边走一边高声怒喝道:“今日之辱,吾主必有后赐!”

  李斯目送他气呼呼的走出郡守衙,浑浊的眼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他老脸阴沉似水,看着渐渐远去的太尉府一行人,若有所思的低声呢喃道:“太不体面了……”

  ……

  夕阳洒满莲花池畔。

  洗漱后换上一身素雅松绿锦袍的陈胜,凭栏而立,悠然的给池中游曳的锦鲤投喂鱼食。

  李斯轻手轻脚的行来,向着陈胜的背影长揖到底:“下臣拜见大人。”

  陈胜没回头,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声音中听不出什么喜怒:“安排下去了么?”

  李斯听言,心知陈胜已经知晓郡守衙内的始末,神情自若的回道:“回大人,已布置妥当,绝不会留下任何手尾。”

  陈胜专注的拈起一粒粒鱼食投入湖中,漫不经心的问道:“何人主持?”

  李斯心下一喜,毕恭毕敬的回道:“犬子李由。”

  陈胜轻轻的“嗯”了一声,将手中所有鱼食尽数撒入池中,轻轻的拍着手说道:“回头令李由入稷下学宫兵科第二期吧,年纪轻轻的,莫要耽搁了……”

  李斯抑制不住心头喜悦,老脸上浮起丝丝笑意:“君上若不嫌下臣老迈、不堪驱策,下臣愿献幼子李期与君上牵马驾车!”

  “哦?”

  陈胜笑吟吟的回过头看他:“何以突然作此决定?这可与李公一贯的作风不符。”

  李斯也笑了:“君上谬矣,下臣作此决定,正合下臣一贯之作风。”

  陈胜盯着他看了几息,满意的颔首道:“那便预祝你我君臣相宜、扶持共进。”

  李斯再揖手:“敢不从命!”

第一百八十二章 刺客

  外表朴素而厚重的方正马车,在简易避震器的作用下,平稳的前行。

  扎扎实实的平铺了好几层蔺草席的车厢内,陈胜褪去靴履,用洁白的足袋踩着木屐,背靠凭几、支着右腿歪坐着闭目养神,右臂搭在膝盖上,手掌抓着竖在身前的连鞘锐取剑,丝丝缕缕的剑气在他的手掌与锐取剑之间,静静的来回涌动。

  自从他领悟虚空生剑的杀生剑意之后,锐取剑就作为满级大河剑歌的载体,再未出过鞘。

  在此之前,他也曾尝试过养剑。

  但等闲的剑器,质地太差、又无剑心,根本无法承载太过庞大的剑气。

  就以他曾经使用过的那口八面汉剑为例,他才带在身边温养五日,就感觉到那柄剑的上限了,剑身再也吃不进丝毫的剑气。

  而养剑五日之功,出鞘时爆发的剑气还不到他全力一击的七成威力,形同鸡肋。

  其后他也尝试过郡中寻找可堪御使的剑器,但也未能如愿。

  不是说没有上好的剑器。

  熊氏的遗产中,就有好几口品质十分不错的剑器。

  但那些剑器,利者利矣,但既无剑心、又无杀气,在陈胜这样的剑道高手眼里,还不如屠户的杀猪刀好使!

  兜兜转转寻找了一大圈儿后,他才发现,他手中只有锐取剑,最契合杀生剑道。

  锐取剑是一柄真正的战剑,铸造之初,就抛弃了一些华而不实的外观和装饰,只追求坚韧和杀伤力,陈骜凭之征战犬戎二十载,剑刃之上都只有几道米粒大小的缺口!

  那二十年里,死在这把战剑下的犬戎人,只怕不下万人,煞气之重,三伏天将其悬挂在卧房内,都能当空调使!

  而且,陈骜天人之姿,一身真气何其雄浑,这柄战剑在他手中之时,就已经养出了剑心,遇到妖邪都已能自动护主……当初李园在长安坊养妖,锐取剑就曾给陈胜示警!

  这是一柄真正的杀生剑!

  而不是文人雅士悬挂在腰间的礼器!

  只是之前锐取剑作为陈胜的主战兵刃,经常会出鞘杀敌,养剑难成。

  如今他已领悟虚空生剑的杀生剑意,无须再依靠兵刃之利,方才能以这柄剑作为大河剑歌的载体,行养剑之事。

  而今,他养剑已三月有余,至今未感觉到锐取剑的上限,这柄战剑仿佛就真如同无底洞一样,无论他往剑身里注入多少剑气,它都吃得下!

  随着养剑的时间越来越长,他能感觉到,锐取剑也在渐渐变得灵动,似乎正在从一件死物,变为一件活物!

  这个过程非常非常慢!

  慢到他要不闭上眼睛,静下心来细细的感知,都察觉不到这种变化!

  但这种变化的确是真实存在,而不是他的错觉!

  因为他每每闭上眼睛,慢慢的用剑气去与锐取剑交流,都能清楚的感知到锐取剑对于自身变化的欣喜,以及对于他这个主人的依恋。

  有人说,猫狗再聪明也是畜牲。

  可每一个铲屎的都笃定,自家毛孩子虽然不会说话,但它们什么都懂。

  而且,就像是人养玉,玉也养人一样。

  他在温养锐取剑,锐取剑也在将它积累二十多年的森寒煞气,一点一滴的反馈给他,夯实他杀生剑气的底蕴。

  这个过程。

  虽然远远不如系统提升武道技法的过程,来得简单粗暴。

  但也别有一番细水长流的滋味在其中,很是令人着迷……

  ……

  “铿……”

  一声清越的剑鸣,将沉浸在剑气交互中的陈胜唤醒。

  他看了一眼掌中不停颤抖的锐取剑,蓦地拧起眉头,轻喝道:“停下!”

  “停……”

  车窗两侧的传令兵闻言,立刻扯着喉咙高声呼喊道。

  “全体都有,听我命令,向马车靠拢……”

  “侦察兵……”

  有条不紊的呼喊声中,护卫马车的三百亲卫迈着小碎步靠向马车。

  陈胜提着剑,缓步从马车中走出。

  借助车辕的高度,他定睛往前方一扫,一眼就在纷乱人群当中,看到了两个巍然不动的负剑身影。

  他每日都会往返于郡衙与陈家大院之间。

  如果次次都要清理街道供他通行,那南城和北城的百姓就什么正事儿都别想干了!

  这种兴师动众、惹人生厌,伤害群众感情的蠢事,陈胜当然不会做。

  时间久了,南城与北城的百姓,也就都不惧怕他的车架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等到他的车架行至自己跟前儿了,才起身让一让。

  甚至还有居住其他地方的百姓,专程跑到他回家的必经之路上蹲守,就为了看一眼他,看看他这个名动兖州的少年郡守,是不是真如同传说中的那般,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头角峥嵘、体绕祥云……

  但眼下三百亲卫的异常反应,无疑是告诉了周围的百姓,出事了。

  虽然他们也很好奇,是哪个良心被狗吃了的瘟丧,敢来对郡守大人不利。

  但趋吉避凶,是人类的天性……

  街道上纷乱的人群四下消散,空荡荡的长街上很快就只剩下面对面站立的两道负剑人影。

  背对陈胜车架站立的那人,一身葛布短打、头戴斗笠,身高七尺,蜂腰猿臂,此人背上负着一柄剑,一口剑柄上缠绕着麻绳的杀人剑……乍眼一看,此人便给人一股子极其强烈的沧桑之感,就好像他已经在外漂泊了很久很久。

  面向陈胜车架站立的那人,立于斗笠人身前三丈开外,看年纪约莫四十上下,身上穿着华丽的金色锦衣,身高八尺、相貌堂堂,眼神无喜无悲,背上同样负着一柄剑,一柄剑柄古朴,剑格处嵌有两枚莹绿宝石的宝剑……逼气十足!

  陈胜自车厢中一走出来,那个逼气十足的中年男子,便径直一眼望过来,眼神之中无喜无悲也无杀意。

  但陈胜知道,他就是来杀自己的……

  待到纷乱的长街安静下来之后,背影沧桑的斗笠人才回过头来,对着陈胜低喝道:“此非善地,速速离开!”

  此人面上也围着面巾,陈胜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看到他左眼下一道剑痕,不显狰狞,烦添英武。

  陈胜看了看此人,再看了看远处那逼气十足的中年男人,忽然轻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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