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仙子,我真没加点 第503节
嗒!
一声沙沙的轻响,她抬手将那一纸婚书拿在手中,指尖拂过婚书上的那九彩神蝶道印,微微摩挲间,她出声的同时,鎏金步摇垂下的璎珞扫过她的鬓角发丝。
时光好似在这一刻凝滞。
周围的气氛无疑也是如此。
不光是她,此刻在场的很多人,都在等着看,当着那位姬家贵女的面,谭玄究竟是何反应、态度?
齐人之福,可不是那么好享的!
神蚕岭队伍所在。
坐位上,神蚕公主轻轻摇了摇螓首。
有一说一,尘封百万年,她竟是有些看不太懂如今这时代年轻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
一日结两位道侣?
这属实是有些颠覆她脑海中的“道侣”观念。
“有趣……,这滥情的家伙今日可有得头疼了。”
火麟儿轻笑道。
其实她有些疑惑的是,以谭玄的精明,怎会料想不到一日娶二女的隐患?
此时这一幕,在定下婚事的那一刻,几乎是必然发生的。
因为这二女中,没有一个是平庸之辈。
大婚,何其重要的日子?
即便安平古国的势力逊色于姬家,可那雨蝶公主又岂会在这样的日子公然服软?
须知,其此刻代表的,可远远不是其一个人啊。
中州安平古国,还有春秋殿的神女阁弟子,可都在看着其呢……
边上。
姬家今日前来的一位老古董枯掌按住蠢蠢欲动的道器,他苍老眼瞳倒映着雨蝶嫁衣上流转的璀璨星图,老眼微眯:
“今日之事,你知情?”
这话是在问身旁的姬家六祖。
“不错,我知道,姬家的很多人都知道。”
姬家六祖点了点头。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让紫月受此委屈?她已经要与那么多人共同分享一个道侣了,在这本该独一无二的大婚之日,竟然还要与其它女人一起?”
那老者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
“若我没有看错,那位安平古国公主身上的玄阴之炁极淡,多半已非完璧之身了吧?她都已是春秋殿的神女,择在哪一日举办婚宴不行?非得还要抢在今日?”
“这……”
姬家六祖无言以对,只好苦笑了一声。
今日谭玄要同时与两个女子成婚的消息,他知晓的时间不长也不短,按理来说至少有着两三个月作为转圜,但……
“不,你来得正是时候。”
玉阶之上,万众瞩目下,也不知谭玄与姬紫月耳语了什么。
下一刻。
这近乎扭曲所有人感官的言语,就这么径直从高台之上传荡而出。
那道青衫身影微笑着向雨蝶公主展开另一条臂膀。
而姬紫月没有任何反应,只默默将螓首偏在谭玄左肩倚靠着。
这???
“什……什么?!”
“他刚刚……说了什么?”
“是我听错了吗?”
四下,席位中许多修士呆若木鸡,面色动容,纷纷以为自己幻听了。
位置上,蓝发尤物看着仿佛无动于衷的姬紫月,春黛微蹙。
末了,她冷笑了一声:
“倒真是个好拿捏的小姑娘,这般听话……”
“好好好,这谭玄真会玩啊?!竟然还给我们搞这么一出?这才过去多少年,在这北斗是愈发混得风生水起了,当真是为我们地球人争光啊?嗯?小凡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宾客群中,庞博、叶凡、柳依依等人难得聚在一起。
矮几后,叶凡清秀的面容有些发白。
不知为何,他目睹那位姬家贵女与老同学谭玄十指相扣,心中莫名有些怅然,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叶凡,你没事吧?庞博在跟你说话呢……”
身旁,几经曲折,在某人蝴蝶翅膀煽动下,阴差阳错的与叶凡昔日旧情破镜重圆的李小曼,见其神色有些不对劲,遂牵住叶凡的手,轻声道。
“我没事,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最近修炼太过操之过急了吧?”
叶凡稳了稳有些莫名其妙的心神。
……
与此同时。
远处。
高台之下。
万顷波涛一角,瑶池水沸腾如熔金,九条“锁住”石王的玄黄二炁链条在潭底铮鸣,震得满池白莲顷刻间化作飞灰。
一畔,本该出现在盛会筵席间,作为全场焦点之一的瑶池圣女月霓裳,此刻却是孤立在此。
其清眸视线阵阵盯着涟漪阵阵的水面,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
……
瑶池盛会不是一日。
既是盛会,自然是要持续多日。
往昔有惯例,那位于荒古时代创建了这一无上道统的西皇母,首次盛宴便持续了整整三年!
那一次,星空万族来朝,是史无前例的盛况!
据说,曾有八位准帝横渡漫漫宇宙,从星辰大海另一头而来,只为听西皇母“谈经论道”一次。
史称“八仙过海”?
值得一提的是,作为如今东荒重要人物之一的春秋道主谭玄,在盛会开幕的第一天晚上,没有任何意外的“缺席”了。
而当夜对方离席是为了什么,这俨然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只不过,其这一缺席,便是整整七天!
完全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
……
……
夜。
红烛在雕花窗棂间摇曳,将茜纱帐幔映成琥珀色,鎏金香炉吞吐着龙涎香的青烟。
左侧女子脊背挺直如青竹,大红长裙下的深紫礼服用金线绣着九重云纹,衣摆垂落时泛出暗银流光。
她将凤冠珠帘撩至耳后,露出今日大婚刻意点缀的眉间三瓣朱砂,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珏,冰蚕丝绦带随呼吸起伏,在烛火中漾出几许霜雪般的冷芒。
龙凤和鸣纹络的床榻很大,大到上面甚至雕镂了一些空间道纹。
红烛垂泪,榻前的桌案上静静摆着四盏合卺酒在琥珀光中漾起涟漪。
左侧女子自是姬紫月无疑,也唯有忐忑的她会不时掀开凤冠珠帘朝外面打量着什么。
红线绣纹的凤尾霞帔层层堆叠,领口掐金丝牡丹纹衬得她雪颈愈发颀长,玉指交叠处,螓首之上发饰垂下的流苏随呼吸轻颤,金丝流苏却在静止中绷成笔直的线。
谭玄说得很直肯。
她,今天,确实美丽得不可方物。
当然,平素的她自然也很美,但今日,尤为不同。
“妹妹的玉珏都快磨出火花了。”
这时,端坐在右侧的珠帘美人忽然轻笑出声,缀满东珠的喜帕随动作轻晃。
她的声线似春溪破冰,惊醒了满室沉凝。
浅金内杉纱衣下若隐若现的蝴蝶骨微微颤动,银丝绣的百蝶穿花图随她倾身向前,在烛光里振翅欲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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