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视小农民 第63节
“啊呀你这傻孩子，怎么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呢……我的意思是说，你明天托古主任办事，还需向他意思意思！”
“意思意思？怎么个意思法？”文青一愣，旋即又明白了过来，问道：“支书爷爷，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他送点礼？”
“对喽！”
一见文青终于开了窍，老支书这才喜形于色。
可还没等他脸上的微笑漾开，文青突然又说出的话，险些把他呛得憋不过气来。
“我为什么要给他送礼，他是人民公仆，这难道不是他份内应该做的工作吗？”
“这……”
老支书无言以对，低头沉思了许久，方才叹了口气说道：“哎，这要是放在以前，当官的确实是公仆，但现在……算了，就别提这事了。青子啊，你就照爷爷说的去办就好了，明天带两条中华，连着资料一起放进档案袋里，这事就成了，上次小孟同志也是这样办的。”
“你说什么！支书爷爷，你说村长上次为了我的事情，给那古主任送了礼？”
文青闻言一惊，急声问道。
“这个……”
刚才这番话，纯粹是老支书一时失言。
本来，这事孟欣茹早就一再叮咛过老支书，让他不要把她自己出钱送礼的事情告诉文青，想不到老支书一时说得急了，还是说漏了嘴。
老支书本来还在懊恼自己说错了话，可一看文青既然已经知情了，便索性将实情全都说了出来：“不但是给古主任一人送礼，市里的其他相关部门的管理层，小孟同志都自掏腰包为你疏通了关系。青子，小孟同志可是十分看好你的农庄啊，你要是做大做强，她作为村长，也会感到脸上有光的。”
“可是，我怎么能让她花钱为我做这些事……而且，那些官员怎么能这样，难道他们手中的职权不是人民赋予他们的吗？国家就允许他们这样公然索贿？”
“你这孩子，别把事情说得这样严重好不好，不过是送几条酒几瓶酒而已，还谈不上索贿。”
“几条烟几瓶酒不都是千元起步，老百姓拼死累活的赚的钱，为什么要拿去孝敬他们？”
文青越说越觉恼火，声音也稍显大了起来，孟欣茹向院子里伸出头来，疑惑地问道：“文青，你怎么啦？”
“我……”
文青义愤填膺，刚想要开口，却被老支书拉过一旁，说道：“没什么，没什么，我我青子聊些小事。”
老支书又将文青给拉到远处，满面嗔怪地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一根筋，花小钱打门路，这是官场上的潜规则，想要办成事，不这么干行吗？你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了，赶紧按我说的去做。恰好我明天没事，就陪你一道去镇上走一趟。”
“什么，支书爷爷，你要和我一起去？”
文青闻言一愣，实在想不到老支书会要求陪自己一道去镇上。
要知道，他老人家年纪大大，近几年来都一直疏于走动，连在城里的几个儿女家都不去。如今，为了文青的事情，他要不辞艰辛劳，陪自己一道去镇上走一趟了。
“不去行么，让你这愣头青小子一个人去，我实在不放心。要是把事情给办砸了，我和小孟同志的心血岂不是都要白废了？”
老支书白了文青一眼，不由分说，让他赶紧按自己说的去买烟。
文青无奈，只得去村头小店买来两条硬中华。
虽然说这两条中华香烟只需要九百块钱，对于现在的文青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但他实在是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觉恼火。
为什么这些当官的拿着人民赋予自己的权利去循私枉法，却得不到有效的监管？
诚然，办一件事送个千儿八百的确实算不上什么，但办十件事，办百件事呢？如此下去，在体制之内，还能看得到清正廉洁的好官吗？
看着档案袋里伪装成文件的两条好烟，文青根本就找不到答案，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第二天，文青刚吃完早饭，老支书便推着一辆老式永久自行车，来约文青出发。
文青准备了一下，跨上三轮车正要出门，却见老支书将他全身上下扫了一眼，忽然问道：“你这小子，搞什么花样，档案袋呢？”
文青知道他问的此档案袋非彼档案袋，而他恰好想要装着忘带了。现在一见老支书揭穿了自己的把戏，只得苦笑着摊了摊手说道：“啊呀，我差点忘带了，这就回去拿！”
第99章 镇农业所里的麻将声
银塘村所在的其林镇，恰好位处于银塘村与东华市的中心位置，这里虽为镇甸，实际上已与东华市连为一体，相当于东华市的郊区。
文青与老支书骑着车，大约花了十几分钟时间就到了镇农业所。
镇农业所，实际上不过是东华市农业局设在其林镇上的一个小办事处。这里只是个清水衙门，因为平时处理的事务并不多，因此只下派了个副科级的主任在这里做负责人，职员也才不过三五人。
农业所里的工作人员虽然不多，却硬是占据着一栋三层小楼，楼前还有院子，环境倒是不错。
文青与老支书走进院中，还没进一楼办事大厅，便听到从楼上传来一阵喧杂的搓牌声，甚至还间隙传来几声如公鸭子般地叫骂声。
我擦，上班时间这伙人竟公然聚在一起打麻将，这哪里是在工作，简直拿这里当成了养老院！
文青暗自腹诽了几句，扭头向老支书看去。却见这位久经人情世故和基层官场风云的老人，也是不禁紧皱起眉头。
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两人走进办事大厅，只见大厅里几台电脑都在开着，其他座位上都不见人，唯独靠里边的电脑前，正坐着一位束着马尾辩的年轻女子。
年轻女子双眼正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脑屏幕，双手还不时地在键盘上弹指如飞，表面看上去正在认真工作的样子，可待文青走过去一看，立时大汗暴汗成吉思汗……
原来，这女子正在玩劲舞团呢！
“咳，同志，请问……”
老支书重重地咳嗽两声，刚想开口说话，只见那年轻女子暂停了手上的游戏，面带鄙夷地抬起头来，冷若冰霜地说道：“干什么，没见我正在忙着吗？”
正在忙着？
上班时间，正忙着打游戏？
一听这话，文青的情绪已不能用“无语”二字来形容了。
这些蛀虫，究竟是怎么混进来的呢？
“不好意思，我们是来办事的，请你能不能抽空为我们处理一下？”
对于这样无礼的办事人员，文青当然没有必要和她客气，当下取出自己的文件，说道。
“我只是电脑录入员，你们要办事去二楼办去。”
国家所倡导的微笑服务，对于基层这些办事人员而言都只能算个屁，眼前这年轻女办事员，心思早就沉溺于电脑游戏中，哪里有心思为他们办事，径直将他们给支上了楼。
“你这人……”
文青正想教训这女人两句，老支书赶紧向他使了个眼色，强行将他拉上楼。
两人刚上得二楼，一看眼前的情景，又是一通傻眼。
只见二楼大厅本应摆办公桌的位置上，桌子全都被移开，竟然多出了两张自动麻将机，两桌人正在欢快地搓着麻将，旁边还有一堆人在旁边观看，边看还边嬉闹不已。
“请问……”
老支书虽然知道这古主任名叫古邦，却并不认识是哪个，眼下一看到这么多人在这，一时竟然不知如何确认。
“你们找谁？”
老支书刚想开口询问，却被一个滚圆的矮胖子喝断，板着脸问道。
“请问哪位是古主任？”
文青的目光从众人身上一扫而过，最终落定在那矮胖子身上。
现场这么多人，唯有这人一看上去就是当官的。难不成，这货就是这里的负责人古邦？
事实果然不出文青所料，这个吃得滚圆，浑身上下都找不到一丝人体美感的矮胖子，还真是古邦。
“我就是古邦！”
身为负责人，古邦此时虽是在打牌的兴头上，还不敢太过玩忽职守，只得暂停了手中的牌，两眼飞快地从文青与老支书脸上一扫而过，面带不快地说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是从银塘村来的，找古主任给我审批一些文件。”文青回答道。
“哦，那请跟我来吧！”
一听对方是来办事的，古邦只得不情愿地站了起来，对文青说了一声，便自个儿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文青与老支书对视一眼，各自脸上都写满了不满与无奈，这种基层办事人员的工作态度，实在是到了必须整治不可的地步了！
“喂，你们俩谁办事？谁办事谁进来！”
一看文青与老支书都要跟自己进办公室，古邦立时不爽地嚷嚷道。
无奈之下，老支书只得站在门外。不过，在文青临进办公室之前，老人家接连向文青使着眼色，示意他不要忘记把那两条烟给送出去。
文青心里本来就对送礼之事很不赞同，现在又见古邦这种令人恶心的服务态度，就更觉反感了。
但老支书不辞劳苦陪自己跑这一趟，完全是为自己考虑，他不忍见老人担心，只得点了点头，便进去了。
古邦一走进办公室，便把自己那慵懒且肥胖的身躯往转椅上一扔，然后眯缝着小眼看着文青，问道：“把资料拿过来我看下吧！”
古邦那双眼虽然小，其内却是精芒四射，这货早就看到了文青怀里夹着的那叠厚厚的档案袋，不用猜似乎便已经知道里边装的什么。
文青虽然很鄙视他，但事情还得办，只得将档案袋递了过去。
古邦用手一摸档案袋棱角分明的外围，便立马心里有数，解开索袋绳，抽出资料，然后顺手将档案袋扔进办公桌下的抽屉里。
做完这一切，古邦面不改色，摊开文青递交的土地扩展承包申请报告，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古主任，你看这个，能不能给我尽快审核一下，我还急着拿这份资料去市里……”
一看文青盯着申请报告看了半天，文青不由催促道。
“嗯，仙菜农庄是吧？听说你们那的什么农家仙菜卖得很好啊！改天有空去尝尝……对了，你不是上个月土地承包申请才批下来吗？怎么才一个月功夫……就要马上扩充土地面积了？”
古邦慢条斯理地翻着文件，面上却是根本不急，没有半点要取大印为文青盖章的意思。
“意思意思？怎么个意思法？”文青一愣，旋即又明白了过来，问道：“支书爷爷，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他送点礼？”
“对喽！”
一见文青终于开了窍，老支书这才喜形于色。
可还没等他脸上的微笑漾开，文青突然又说出的话，险些把他呛得憋不过气来。
“我为什么要给他送礼，他是人民公仆，这难道不是他份内应该做的工作吗？”
“这……”
老支书无言以对，低头沉思了许久，方才叹了口气说道：“哎，这要是放在以前，当官的确实是公仆，但现在……算了，就别提这事了。青子啊，你就照爷爷说的去办就好了，明天带两条中华，连着资料一起放进档案袋里，这事就成了，上次小孟同志也是这样办的。”
“你说什么！支书爷爷，你说村长上次为了我的事情，给那古主任送了礼？”
文青闻言一惊，急声问道。
“这个……”
刚才这番话，纯粹是老支书一时失言。
本来，这事孟欣茹早就一再叮咛过老支书，让他不要把她自己出钱送礼的事情告诉文青，想不到老支书一时说得急了，还是说漏了嘴。
老支书本来还在懊恼自己说错了话，可一看文青既然已经知情了，便索性将实情全都说了出来：“不但是给古主任一人送礼，市里的其他相关部门的管理层，小孟同志都自掏腰包为你疏通了关系。青子，小孟同志可是十分看好你的农庄啊，你要是做大做强，她作为村长，也会感到脸上有光的。”
“可是，我怎么能让她花钱为我做这些事……而且，那些官员怎么能这样，难道他们手中的职权不是人民赋予他们的吗？国家就允许他们这样公然索贿？”
“你这孩子，别把事情说得这样严重好不好，不过是送几条酒几瓶酒而已，还谈不上索贿。”
“几条烟几瓶酒不都是千元起步，老百姓拼死累活的赚的钱，为什么要拿去孝敬他们？”
文青越说越觉恼火，声音也稍显大了起来，孟欣茹向院子里伸出头来，疑惑地问道：“文青，你怎么啦？”
“我……”
文青义愤填膺，刚想要开口，却被老支书拉过一旁，说道：“没什么，没什么，我我青子聊些小事。”
老支书又将文青给拉到远处，满面嗔怪地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一根筋，花小钱打门路，这是官场上的潜规则，想要办成事，不这么干行吗？你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了，赶紧按我说的去做。恰好我明天没事，就陪你一道去镇上走一趟。”
“什么，支书爷爷，你要和我一起去？”
文青闻言一愣，实在想不到老支书会要求陪自己一道去镇上。
要知道，他老人家年纪大大，近几年来都一直疏于走动，连在城里的几个儿女家都不去。如今，为了文青的事情，他要不辞艰辛劳，陪自己一道去镇上走一趟了。
“不去行么，让你这愣头青小子一个人去，我实在不放心。要是把事情给办砸了，我和小孟同志的心血岂不是都要白废了？”
老支书白了文青一眼，不由分说，让他赶紧按自己说的去买烟。
文青无奈，只得去村头小店买来两条硬中华。
虽然说这两条中华香烟只需要九百块钱，对于现在的文青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但他实在是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觉恼火。
为什么这些当官的拿着人民赋予自己的权利去循私枉法，却得不到有效的监管？
诚然，办一件事送个千儿八百的确实算不上什么，但办十件事，办百件事呢？如此下去，在体制之内，还能看得到清正廉洁的好官吗？
看着档案袋里伪装成文件的两条好烟，文青根本就找不到答案，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第二天，文青刚吃完早饭，老支书便推着一辆老式永久自行车，来约文青出发。
文青准备了一下，跨上三轮车正要出门，却见老支书将他全身上下扫了一眼，忽然问道：“你这小子，搞什么花样，档案袋呢？”
文青知道他问的此档案袋非彼档案袋，而他恰好想要装着忘带了。现在一见老支书揭穿了自己的把戏，只得苦笑着摊了摊手说道：“啊呀，我差点忘带了，这就回去拿！”
第99章 镇农业所里的麻将声
银塘村所在的其林镇，恰好位处于银塘村与东华市的中心位置，这里虽为镇甸，实际上已与东华市连为一体，相当于东华市的郊区。
文青与老支书骑着车，大约花了十几分钟时间就到了镇农业所。
镇农业所，实际上不过是东华市农业局设在其林镇上的一个小办事处。这里只是个清水衙门，因为平时处理的事务并不多，因此只下派了个副科级的主任在这里做负责人，职员也才不过三五人。
农业所里的工作人员虽然不多，却硬是占据着一栋三层小楼，楼前还有院子，环境倒是不错。
文青与老支书走进院中，还没进一楼办事大厅，便听到从楼上传来一阵喧杂的搓牌声，甚至还间隙传来几声如公鸭子般地叫骂声。
我擦，上班时间这伙人竟公然聚在一起打麻将，这哪里是在工作，简直拿这里当成了养老院！
文青暗自腹诽了几句，扭头向老支书看去。却见这位久经人情世故和基层官场风云的老人，也是不禁紧皱起眉头。
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两人走进办事大厅，只见大厅里几台电脑都在开着，其他座位上都不见人，唯独靠里边的电脑前，正坐着一位束着马尾辩的年轻女子。
年轻女子双眼正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脑屏幕，双手还不时地在键盘上弹指如飞，表面看上去正在认真工作的样子，可待文青走过去一看，立时大汗暴汗成吉思汗……
原来，这女子正在玩劲舞团呢！
“咳，同志，请问……”
老支书重重地咳嗽两声，刚想开口说话，只见那年轻女子暂停了手上的游戏，面带鄙夷地抬起头来，冷若冰霜地说道：“干什么，没见我正在忙着吗？”
正在忙着？
上班时间，正忙着打游戏？
一听这话，文青的情绪已不能用“无语”二字来形容了。
这些蛀虫，究竟是怎么混进来的呢？
“不好意思，我们是来办事的，请你能不能抽空为我们处理一下？”
对于这样无礼的办事人员，文青当然没有必要和她客气，当下取出自己的文件，说道。
“我只是电脑录入员，你们要办事去二楼办去。”
国家所倡导的微笑服务，对于基层这些办事人员而言都只能算个屁，眼前这年轻女办事员，心思早就沉溺于电脑游戏中，哪里有心思为他们办事，径直将他们给支上了楼。
“你这人……”
文青正想教训这女人两句，老支书赶紧向他使了个眼色，强行将他拉上楼。
两人刚上得二楼，一看眼前的情景，又是一通傻眼。
只见二楼大厅本应摆办公桌的位置上，桌子全都被移开，竟然多出了两张自动麻将机，两桌人正在欢快地搓着麻将，旁边还有一堆人在旁边观看，边看还边嬉闹不已。
“请问……”
老支书虽然知道这古主任名叫古邦，却并不认识是哪个，眼下一看到这么多人在这，一时竟然不知如何确认。
“你们找谁？”
老支书刚想开口询问，却被一个滚圆的矮胖子喝断，板着脸问道。
“请问哪位是古主任？”
文青的目光从众人身上一扫而过，最终落定在那矮胖子身上。
现场这么多人，唯有这人一看上去就是当官的。难不成，这货就是这里的负责人古邦？
事实果然不出文青所料，这个吃得滚圆，浑身上下都找不到一丝人体美感的矮胖子，还真是古邦。
“我就是古邦！”
身为负责人，古邦此时虽是在打牌的兴头上，还不敢太过玩忽职守，只得暂停了手中的牌，两眼飞快地从文青与老支书脸上一扫而过，面带不快地说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是从银塘村来的，找古主任给我审批一些文件。”文青回答道。
“哦，那请跟我来吧！”
一听对方是来办事的，古邦只得不情愿地站了起来，对文青说了一声，便自个儿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文青与老支书对视一眼，各自脸上都写满了不满与无奈，这种基层办事人员的工作态度，实在是到了必须整治不可的地步了！
“喂，你们俩谁办事？谁办事谁进来！”
一看文青与老支书都要跟自己进办公室，古邦立时不爽地嚷嚷道。
无奈之下，老支书只得站在门外。不过，在文青临进办公室之前，老人家接连向文青使着眼色，示意他不要忘记把那两条烟给送出去。
文青心里本来就对送礼之事很不赞同，现在又见古邦这种令人恶心的服务态度，就更觉反感了。
但老支书不辞劳苦陪自己跑这一趟，完全是为自己考虑，他不忍见老人担心，只得点了点头，便进去了。
古邦一走进办公室，便把自己那慵懒且肥胖的身躯往转椅上一扔，然后眯缝着小眼看着文青，问道：“把资料拿过来我看下吧！”
古邦那双眼虽然小，其内却是精芒四射，这货早就看到了文青怀里夹着的那叠厚厚的档案袋，不用猜似乎便已经知道里边装的什么。
文青虽然很鄙视他，但事情还得办，只得将档案袋递了过去。
古邦用手一摸档案袋棱角分明的外围，便立马心里有数，解开索袋绳，抽出资料，然后顺手将档案袋扔进办公桌下的抽屉里。
做完这一切，古邦面不改色，摊开文青递交的土地扩展承包申请报告，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古主任，你看这个，能不能给我尽快审核一下，我还急着拿这份资料去市里……”
一看文青盯着申请报告看了半天，文青不由催促道。
“嗯，仙菜农庄是吧？听说你们那的什么农家仙菜卖得很好啊！改天有空去尝尝……对了，你不是上个月土地承包申请才批下来吗？怎么才一个月功夫……就要马上扩充土地面积了？”
古邦慢条斯理地翻着文件，面上却是根本不急，没有半点要取大印为文青盖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