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合成系文豪 第393节
这半个月时间里,我们学校出走了15个学生,都是去少林寺学武艺的。
可惜出走的15人当中,居然没有一个家伙能够亲眼看到少林寺的山门。
惟一的例外是初三六班的李梅。
这是一个我们认为有点缺心眼的大块头的‘野味’,她因为早恋问题和妈妈大吵一架,席卷了钞票细软,从我们学校蒸发了。
家长和老师都懵了。
她妈妈找了算命的,据说是南下了,便一路追下去,居然忘记了在通往少林寺的路上洒下天罗地网。
不过李梅已经昂首挺胸地回来了。
她说她去了少林寺。
不但看到了寺门上金碧辉煌的匾额,还同白胡子方丈喝过茶。
只是碍于性别,方丈大人没传授她几手绝技,我们对她颇为敬仰。
她透露了一个令人沮丧的消息,现在当和尚必须考试,必须有大学文凭。
建议大家目前还是先好好学习.”
之所以受到这样的热捧,只因《少林寺》这电影里堪称经典的镜头太多了!
除了吃狗肉那段,电影里还有太多颠覆大家对和尚、对传统影片观念的剧情。
像是隋军血洗少林那段。
方丈身处大火中,劝慰弟子。
“不能杀生、不能杀生!”
白无瑕他爹昙宗和尚,一脸愤慨的抬起手中的月牙铲:
“方丈,善心劝不了恶魔,还得凭这个!”
其他弟子也端出刀枪棍棒,齐声呐喊:
“降妖伏魔,立地成佛!”
方丈见状,双手合十。
在大火中闭上双目:
“超度他们到极乐世界去吧!”
怎么说呢。
这镜头哪怕放到后世,一帮沙雕网友都觉得特有意思。
一点都不圣母。
这杀戒该破就破。
特别颠覆以往对少林和电影的刻板印象。
而且后世那些片子,因为旋律问题,有太多的吃饺子类型。
做了坏事就必须被惩罚,好人绝对不能做坏事。
每个人的下场从电影一开始就能猜到。
太无聊了。
这再一看《少林寺》。
妈的,一帮和尚搞这么帅,该出手时就出手,那叫一个杀伐果决,又爽又好笑。
这谁能不爱看?
在80年代,武打片制作的一点都不少,加上香港那边,《少林寺》之前大概有300多部武打片,其实也是个烂大街题材。
但是《少林寺》就凭着这种颠覆,让人们一改对以往武打片的刻板印象,顺利的脱颖而出。
随着电影的热映,电影评论界的各种声音也开始涌现,有赞扬声,亦有批判声。
有人说了,你们这讲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封建大毒草。
还有电影里,和尚居然娶妻生子?这也太大逆不道了!
电影界毫不留情的对江弦这名编剧进行批判,“年轻编剧脱离实际,对过去、对现实的认知一片苍白,只靠想象力和噱头来创作作品,完全不符合现实主义.”
这算是好听的了,不好听的更多。
我们当然尊重电影评论家,但是不妨碍这样的队伍中有人滥竽充数,也不妨碍有人的意识形态固化太严重,完全阻碍电影事业的发展。
不过这样批判的声音,没几天就被收拾了个干净。
文化界那边纯看热闹。
你们电影界是没吃过打,没长过记性,不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也不打听打听,前些日子,那些批判《红高粱》的,还不是一个个都被收拾掉了。
不过这些人被收拾的事情,其实江弦是纯白捡便宜。
恰巧今年,也就是1982年,一部日本的电影在我们国内的电视上转播,名字叫《姿三四郎》。
黑泽明执导,这是他的处女作,讲的是柔道。
当时管这种电视上播的电影叫电视片。
前半年,《姿三四郎》这部电视片播的很火,观众们看的津津有味。
结果就停播了。
理由是节目过于暴力。
因为这事儿,电视台都快被观众们骂翻了。
但随着《少林寺》播出,《姿三四郎》停播的怨气被渐渐平息,这一点,明显是意识形态管理层乐意看到的。
此外,《人民X报》也发了一篇文章,《要珍爱“国宝”——从看日本电视片‘姿三四郎’谈起》
“世界上任何民族,都以其独有的文化引以自豪。占世界人口四分之一的中华民族,难道不应当为自己的武术而自豪吗?”
文章从日本柔道的角度,谈到了中国的传统武术,呼吁将中国的武术推向世界。
而《少林寺》的出现,恰巧为这场意识形态的运动推波助澜。
这时候有人出来唱反调。
这不是找死来了?
每个时代的现象级事件背后,都离不开一双无形大手的操控。
时代成就电影。
江弦只要跟对形势。
那么这双大手就能帮他排除万难。
第334章 来自京城的一份手稿
西安。
西北这边儿气温降的快,不到12月就下起一片片的鹅毛大雪。
路遥抽着一支“恭贺新禧”,哆哆嗦嗦进到《延河》编辑部屋里,抖擞抖擞身上的雪,冻得麻木的手,放在煤炉上一烘,这才恢复一丝知觉。
“这天真够冷的。”
“还没到最冷那阵儿呢。”
“看报纸了没?”
“咋了?”
“那谁,日涅夫那老小子死了。”
“谁?”
“勋宗!”
“哦,他啊,咋死的?”
“心脏病。”
“害,这老头儿身上就有病,之前报纸不是老说么,说他在国外演讲到半路的时候,经常犯傻,不知道自己到什么地方了,连为什么来都不知道。”
“还有这事儿呢?”
编辑部你一言、我一语的热议着,毛熊这么个庞然大物,忽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对国际局势的影响太大了。
而国际局势偏偏又是老爷们最喜欢谈的东西,这一指点江山,嘴就刹不住闸。
路遥这个时候一般不参与进去,他默默的坐到自己桌前,准备看会儿稿子。
别忘了,他不仅是作者,也是《延河》这部省级期刊的编辑。
他先是写一张通知单,给稿子刚发表的一名作者寄过去,稿费一共35元。
“写信呢?”收发室的同志过来看了一眼。
“嗯,寄稿酬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