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综从九龙城寨开始 第485节

　　掐灭还剩1/3的红万，关淳起身走到陈志越身边，从他的上衣兜里，掏出一包还没拆封的华子。

　　动作娴熟拆开华子，关淳抽出一根塞进嘴里点上，将烟盒丢到陈志越手边：“行吧，既然是北边的要求……那么关家，服从安排。”

　　“靠，你既然想通了。

　　你就直接和我说一下就行了，干什么装逼起身过来拆我的香烟？”陈志越无语看着他，抄起烟盒站了起来：“行了行了，你识相，将来北边也会有所表示的，我的关校长。”

　　看到陈志越转身要走，关淳一个箭步上去，拉住他的胳膊：“喂。不是吧？你是管杀不管埋啊？”

　　“什么意思？”陈志越疑惑看着关淳。

　　“你说退下来，我已经答应了，辞职，这事容易。

　　我报告交上去，大把人等着抢我那个位子，虽说百分百落在你那边的手上。

　　可是，你说我申请去黄竹坑当校长，我就能当得上的吗？

　　那个位子，也是有人的好不好？”关淳急得脖子都红了：“今天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可你总得兜个底，别搞到我中年失业吧？”

　　“开什么玩笑！关家如果连一个黄竹坑警校校长都搞不定，那还有什么统战价值？”陈志越呵呵了一声，甩开关淳，大步离去：“行了，别叫苦了，我那边还有事要忙呢，你自己摆平吧，别让我小看了你。”

　　一看黑心越真是甩手不管，关淳彻底懵逼了。

　　而让他气得骂娘的事还在后头，正当他骂骂咧咧，准备走出七重天的那一刻，餐厅经理骤然冒了出来，说是老板临走没说签单，关校长是不是方便结个账？

　　与此同时。

　　陈志越与关淳分别后，便让肥沙开车，将自己送到太平山上，一栋英伦风格的双层别墅门口。

　　“陈Sir，这边请，老爷在书房恭候多时了。”发型服饰一丝不苟的英国管家，操着一口流利的粤语，上来帮陈志越拉开车门。

　　陈志越微笑对他点了点头：“颜Sir今日心情如何？方不方便告诉我一声？”

　　“老爷心情还不错，不过，陈Sir，老爷他不姓颜……”

　　“哎呀，都取了中文名了，就按照我们中国人的称呼来吧。何况，你不也是用粤语与我沟通？”陈志越哈哈大笑，大步走进前面这栋专门供给港岛警务处长的官邸。

　　颜国理站在二楼，嘴上叼着烟斗，双手撑着栏杆，看到陈志越大步进来，他淡淡喊了一声：“陈，这里。”

　　“下午好，颜Sir。”

　　“行了行了，快点上来吧！管家，送两杯红茶过来。”颜国理挥退管家，转身走进书房。

　　陈志越由楼梯上去，走进对方的书房，扫了一眼周围几个巨大的实木书柜，柜内装着几千部大部头著作，完全不逊色一些小型的藏书馆。

　　“随便坐，这些都是历代警务处长留下来的藏书，其实就是摆样子而已，我个人是从来不看的。”

　　颜国理十分坦荡，说话的同时，打开面前的雪茄盒：“知道你不抽烟斗的，雪茄怎么样？来一根，我这里是没有卷烟的。”

　　“不要紧，我有带，给我一个烟灰缸就行了。”陈志越从身上掏出刚被关淳拆封的华子。

　　颜国理哦了一声，放下烟斗，伸手要了一根：“中华牌香烟，在对面很出名，我听说过。”

　　“您是警队历代一哥里，思想最为开明的一位，我对接下来要谈事情，很有信心。”陈志越吐出一口烟雾，淡淡笑道。

　　颜国理嗅嗅华子，摸出火柴点上，皱着眉头抽了两下：“我很少抽卷烟，不过，我愿意试试。

　　陈Sir，这次你铲除东星社团在新界的几个毒品货仓外加一个制毒加工厂，还抓到和联胜和东星的一些罪犯。

　　职务上面，升一下，我觉得可以谈的。

　　可是，赛特他突然被关Sir拉下马，这事，让很多人不开心，大家觉得是你在背后策划的。”

　　“谁不开心？”

　　“某些人。”颜国理看着陈志越的双眼，意味深长说道。

　　陈志越知道，这个某些人，或许还包括了对方，不过，既然对方愿意接受自己的拜访，那就是说，事情还有得谈。

　　至于能不能谈下来，就得看具体的条件了。

　　想了一下，陈志越微微后仰，换了一个舒适点的坐姿：“颜Sir，如果不是赛特他自己的屁股不干净，就算别人想要诬赖他，也是诬赖不了的，对不对？

　　至于是不是我让关家去做这个事情，某些人，你口中的某些人，他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个人是不放在心上的。”

　　“陈Sir，你连服软一下都不肯，我很难办的……”

　　“难办？那就别办了。

　　这样吧，我辞职。不过，后续在罗湖-鹏城这一带，倘若出现什么暴力冲突，我先声明，我不知情的，我好不容易卸下担子，我准备带我的老婆去环游世界……”

　　眼看陈志越一言不合就要撂挑子，颜国理大感头疼，因为，伦敦方面，可是好几次叮嘱港岛督府，务必留下这个人，作为双方谈话的缓冲带。

　　“好了，好了。陈Sir，请不要说气话，警队离不开你，你的休假，我身为警务处长，我不可能批的。”

　　“那我辞职。”

　　“无法辞职，只能升职。”

　　今天本想试试，看能不能恐吓住对方，让陈系让让步。

　　可惜，颜国理发现，陈志越不吃自己这一套，一言不合就要掀桌子。

　　真是一个难搞的刺头！

　　罢了，反正头疼，也得督爷他先疼。

　　我一个被火线返聘，按在港岛警队坐火山口的退休处长，我管那么多做什么？

　　抽了两口华子，颜国理收起刚刚装出来的阴沉表情，换上一副和蔼的笑容：“经过内部调查科的调查，赛特他确实存在很大的问题，尤其在经济上……

　　所以按照惯例，赛特将在下个月，押回苏格兰场接受下一步的审理。陈Sir，你很快就不是暂代行动处长了。”

　　“Thankyou，sir！”

　　“不用客气。”颜国理右手挥了挥，左手从茶桌下，摸出一个录音机。

　　将录音机在陈志越眼前扬了扬，颜国理按下关机键：“好了，现在，是时候谈正事了。”

　　“Sir，这招不好用，谁知道你关了一个，暗地里还藏着多少个呢！”陈志越表情不改，指着桌上被关掉的录音机。

　　颜国理表情变了变，沉默几秒后，他缓缓说道：“陈Sir，你要是这样说的话，我们之间就不存在信任了，因为，我也不知道，你身上现在有没有带着这个东西。”

　　“是啊，我说我没有，你信吗？

　　颜Sir，你我之间的谈话，注定是无法过于深入的。

　　这样吧，我们谈点不怕被录音东西。”陈志越指了指端着茶盘，停在书房门口等候吩咐的管家：“喏，我甚至可以怀疑，你的管家身上，或许也是带着窃听装备呢。”

　　颜国理挥手让管家进来：“老皮特，你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啊。”

　　“抱歉，老爷。”管家放下茶水，临要出门，给了陈志越一个很不满的眼神。

　　能把一个从小备受贵族礼仪教导的英伦管家，逼到差点忍不住骂娘，陈志越绝对是来见颜国理的独一份了。

　　可正如他所说的，双方立场不同，对于颜国理这位最温和的一哥，他根本就没可能彻底岔开心扉交流的。

　　在皮特管家出去之后，二人抽烟的抽烟，喝茶的喝茶，空气足足沉默了几分钟。

　　最终，还是颜国理熬不过对面的小狐狸。

　　放下空空的茶杯，颜国理缓缓说道：“倒了一个行动处长，总得有一个交代，要不然，你好过了，我就不好过了。

　　可是眼下，你不肯让点利益出来堵住那些人的嘴巴，那我就只能拿关家下手了。”

　　“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我就知道，关Sir在北区做得很累，他有意换个清闲的岗位休息休息。”陈志越耸耸肩膀，继续点烟。

　　颜国理扭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说服关淳的？那个北区总警司，可是他运作了很久的成果。”

　　“什么叫做我说服？

　　喂，老颜。请你分清次序，是关Sir和我说，自己不想呆在新界北喂蚊子，有意换个职务，比如去黄竹坑警校校长室吹吹冷气之类的。

　　怎么就变成我说服他了？”陈志越连连摇头，用很认真的口吻反驳道：“他去哪做事，关我屁事啊？”

　　颜国理一个字都不信他，可也知道，眼下不管自己说什么，这个黑心越，绝对不会落下一点点对他不利的把柄。

　　所以，颜国理不再试探，决定自说自的，同时通过对方的反驳，争取谈出一个符合双方利益的结果。

　　“关Sir既然有这个想法，警务处这边，一定会酌情满足他的。至于他走后，空缺出来的北区总警司……”

　　“派林雷蒙去，他年轻力壮，不怕被北区的蚊虫叮咬。”

　　艹！

　　谈到利益，你不仅不装糊涂，而且还很不客气！

　　颜国理掐灭华子，在抽屉里面掏出一瓶双飞人抹了抹两个太阳穴——头疼！

　　陈志越无视对方瞬间黑下来的面色，兴奋点上一根雪茄：“按照我们华人的说法，我这个叫做举贤不避亲！看看，我的表情多坦荡啊，是不是显得我很问心无愧？”

　　“Sorry，陈Sir。你的脸皮太厚，我看不出来。”颜国理实在忍不住，开口刺了他一句。

　　陈志越嘿嘿笑了笑：“颜Sir，不是我的脸皮厚，而是你的老眼花了，抽点时间配副眼镜吧，看人，看形势，将会清楚很多的。”

　　“我会的。”颜国理板着脸，顺便盖上雪茄盒：“雷蒙还没40岁，就要当北区总警司，这不可能！”

　　“他资历够了啊！”

　　“不行，这个人选，绝对不行。我的意思，让方家老二上去，等他做完一任，下一任换你的人上去。”

　　“开什么玩笑，方家捡桃子？我看，我得劝劝关Sir了，他是个人才，放在黄竹坑太浪费了。还是继续呆在北区吧。”

　　“法克，你别逼我骂人，陈志越！”

　　“颜Sir，你已经骂了。”陈志越看到终于破防的颜国理，玩味眨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