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77大时代 第1528节

　　这边安排好之后，方言上午的侨商看诊工作也算是完成了。

　　外边其他诊室这会儿看诊也是热火朝天的，方言去打了个电话让曾路泉找人把仪器拉走，到时候再让他和这边的技术人员交流。

　　结果曾路泉在电话里面听到SCHUNK这个牌子后，表示自己会用。

　　之前在国外的时候用过这机器的老款，新款的应该变化也不大。

　　待会儿他就亲自过来接机器，方言一听这消息当然是答应了，果然不愧是在国外待过那么久的，这方面确实和国际接轨了。

　　安排完了这边的事儿，方言回到自己诊室里面，把礼物打包了一下，初开仪器后，今天的礼物也着实不少。

　　郝寿昌送的劳力士Datejust金钢双色手表，沈家驹表姐送的玉坐金身药王菩萨像南洋珍珠项链，此外还有香江车商魏先生送的一个箱子，说是“一点小心意”，方言还没打开呢。

　　趁着曾路泉还没过来，外边也没人找他，方言于是就把箱子放在桌子上，然后将上面的锁扣解开后，把箱子打开了。

　　打开过后的箱子里面居然是一对青花瓷瓶。

　　每只瓶高约30厘米，口沿外撇如荷瓣舒展，颈部收束处隐约可见两道弦纹，腹身鼓圆似满月，圈足微外撇，因为家里的那柄房梁上的金剑，方言有段时间在乐苗家的书里看过不少关于古董的知识（见168章），这是典型的康熙朝“观音瓶”形制。

　　瓶身以“缠枝莲托八吉祥”为主题，缠枝莲的藤蔓如游龙蜿蜒，每片莲叶都用“分水法”染出深浅不一的青蓝色，叶尖处留白形成自然高光，仿佛沾着晨露。

　　八吉祥纹法轮、法螺、宝伞等分布于莲枝之间，其中宝伞的伞盖线条细如发丝，每根伞绳都用浓笔点染，在釉面下形成凹陷的“铁锈斑”。

　　一般这种古董辨识是需要看各种细节的，莲瓣内填的折枝花卉，花瓣尖部透出钴料特有的紫黑色结晶斑这是使用当时“浙料”绘制时，因钴料中锰铁含量高而自然形成的“墨分五色”效果。

　　再翻看瓶底，方言用手摸了摸底部圈足修胎规整，呈“泥鳅背”状足墙圆润光滑，足底露胎处可见细密的“跳刀痕”，这是康熙朝修胎时工具留下的自然痕迹。

　　胎质坚致如石，露胎处微微泛黄，是长期氧化形成的“火石红”。

　　瓶底中央双圈内用青料书写“大清康熙年制”六字楷书款，笔画起笔处略重，收笔处轻提，尤其是“康”字的“广”部撇画，起笔顿笔如铁钉入木，这是康熙官窑款识特有的“铁线描”笔法。

　　款识周围的釉面略有下凹，形成“下沉感”，是釉料在高温中熔融流动的自然结果。

　　瓶身之间用泛黄的棉纸包裹，棉纸上印有“香港宝昌行”的朱红戳记，边缘已磨损成毛边。

　　丝绒衬里的暗纹是缠枝莲图案，颜色已从最初的宝蓝色褪成深紫，露出底下的麻布底衬。

　　方言想起了苗家里那些箱子，于是又往下一翻，果然发现箱底暗格里压着一张泛黄的纸条，用繁体中文写着：

　　“康熙青花缠枝莲八吉祥观音瓶一对，民国二十三年购于广州陈记古玩铺。”

　　落款处盖着椭圆形的“魏氏珍藏”印章，印泥已氧化成深褐色。

　　是老魏家的库房里的藏品。

　　此外，纸条旁边还放着一枚角质放大镜，镜片边缘刻着“上海精益眼镜公司制”，深褐色角质柄上用蝇头小楷刻着两行竖排字迹：赠蕙卿仁兄雅玩，弟魏仲甫乙丑年孟夏。

　　“乙丑年孟夏”？

　　方言算了下，应该是1925年5月，那会儿正值广州商团事变前后。

　　也就是说，这玩意儿也是个老物件。

　　“咚咚咚！”就在这时候，门被敲响了。

　　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主任！我来了！”

　　方言回过神，放下手里的放大镜和瓶子，回应道：

　　“来了！”

　　打开门，曾路泉和金世元教授都在门口。

　　“金教授也来了？!”方言有些惊讶。

　　金世元教授说道：

　　“上午没课就在研究所里和路泉讨论改善工艺的事儿，这不听说你这里有个好东西，我就也过来看看热闹了。”

　　方言招呼：

　　“行，进来吧！”

　　刚一进门就看到桌子上的瓷瓶，金教授惊讶道：

　　“嚯，观音瓶啊！”

　　方言问道：

　　“这是今天侨商送的，金教授也玩这个？”

　　金世元教授说道：

　　“不不不，我以前当学徒的时候，那会儿师父喜欢弄这个，家里藏品不少，可惜后面都被人家拿走了……”

　　说起来他还有些可惜。

　　这时候，曾路泉看到地上放着的仪器箱子，说道：

　　“师兄别看那个了，这才是好东西。”

　　“这玩意儿就是我跟你说的……东西放进去没多久就可以出结果的仪器，瞧瞧，还是最新款！出厂日期还不到两个月，新的不行不行的。”

　　金世元教授走了过去，看了看点了点头说道：

　　“这个玩意儿我也不会玩，还得是你来操作。”

　　曾路泉兴奋的说道：

　　“行，那我们赶紧把东西拿回去，今天就用起来试试，没准今天就能把难点攻破了。”

　　PS：月票又多了100，所以更完这章目前欠大家39000字。

　　下午还有

第1108章 顺嘴不小心说出心里话了，全体人员进步！

　　曾路泉不愧是工作狂，看到东西过后，立马就准备回去直接把东西用上了。

　　方言也算是服了他了，他把曾路泉和金世元教授送到了楼下。

　　上车前，曾路泉对着方言说道：

　　“有最新的消息我随时通知你。”

　　方言点点头对着他说道：

　　“悠着点来，也不是那么赶时间。”

　　曾路泉笑了笑说道：

　　“这种时候就不要客气了，我都知道胡先生带了外国人回来，就等着看我们给他们处理进口的问题，现在有了这个，我和师兄的效率可以提高不少，肯定可以尽快找到解决办法的。”

　　“刚才你不是还说今天就要找到吗？”金世元在一旁打趣。

　　曾路泉倒是也没脸红，他说道：

　　“我是带着一种美好的期盼，如果能够在今天找到那当然是最好了，你也知道实验室里的事儿，考验个人运气的成分占比还是挺大的。”

　　“运气好指不定我们一弄就对了。”

　　说罢他对着方言说道：

　　“行了，这东西我们就带走了，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方言点了点头，然后目送曾路泉他们开车离开了协和。

　　等到人走了之后，方言看了一眼会议室方向，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毕竟人家那么多人在等着他呢，还是要过去说两句招待招待的。

　　来到会议室外边，方言没有进去而是竖起耳朵偷听了一下。

　　里面正在说话，是金无病和陈麦克的声音，他们正在说着方言刚才的医案，金无病对里面的内容还不太清楚，陈麦克又和他同样是美国回来的华侨，于是他就对着陈麦克一顿询问。

　　他像是个机关炮，对着陈麦克问道：

　　“你看这儿，诊脉诊的‘人迎脉’？就是脖子上蹦那玩意儿？这玩意儿还能诊病？跟我们手腕上那玩意儿感觉一样吗？你学过西医，这有说法吗？方大夫按了几下老头就醒了？这也太神奇了吧！”

　　陈麦克声音倒是没有不耐烦，语调缓慢的回应道：

　　“金老弟，别急。这人迎脉，在《内经》里就有记载，位置在颈部喉结旁，是颈部总动脉搏动点。中医用它来‘候阳气’，与手腕的‘寸关尺’（候气血阴阳脏腑）侧重点不同。方大夫当时患者双手腕皮损太严重无法诊脉，这是唐代军医书里记载的替代法，专门针对手足伤患的。至于感觉……”

　　说完顿了顿，他笑道：

　　“那你就得问方大夫了，这可是人家的本事。”

　　金无病听到这话，咂咂嘴：

　　“刚才你笑的神秘兮兮的，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原来你在装高手啊！”

　　“……”陈麦克无语。

　　方言有些好笑，这家伙真是嘴贱。

　　这时候金无病又继续说道：

　　“对了，那个何老爷子的事儿也够悬的！方大夫一开始在手上放血，那血黑得吓人！这放的是十宣穴吧？这我知道一点，应急用的。”

　　“但后来那些针法才叫绝！百会、风池、舌头下面都敢扎！弹针的时候那针震得都能看见，老家伙‘咯’一声，真就喷出那恶心黑痰醒了！他说这叫什么针法来着？刚才我没记住！”

　　“你叫谁老家伙？”何佑不爽的声音响起。

　　金无病赶忙道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顺嘴不小心说出心里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