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重生了谁还做演员啊 第312节
三号保密室位于研究所最核心的区域,厚重的金属门开启又关闭,空气里弥漫着隔绝外界的静谧。
墙上除了必要的应急装置,空无一物。
便服男子——吴峻的行动组成员之一,并未出示证件,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某种权威的象征。
声音平和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王启明同志,我是代表国家‘特别项目协调处’与您沟通。”
他用词极其精准,避开了任何具体名称:
“一项对国家未来具有极高战略价值、且具备极强探索性和开创性的科研任务急需您的专业技能与经验,该任务级别为最高保密等级,任务周期无法预估,可能需要您长期离开现有岗位。”
王启明的心脏猛地一沉。
最高保密等级,意味着一旦踏入,几乎等同于与原有的身份和社会关系暂时剥离。
他下意识想了解任务性质,但立刻遏制住了冲动,这恐怕是违反纪律的事,对方也不会回答他的。
“任务地点?”
王启明的声音有些干涩。
“保密,任务内容细节,在您签署保密承诺并完成必要前置程序前,恕我无法透露一丝一毫。”
便服男子的目光直视着他,带着审视与等待:
“这项任务挑战前所未有,风险极大,可能需要付出超出想象的心血和时间,个人与家庭都将受到严格限制,但它的意义,对国家,甚至对人类未来的探索,都至关重要。”
便服男子的话语像冰冷的刻刀,不带任何煽情,只是清晰地勾勒出任务的轮廓:
一条无法回头的征途,只有巨大的责任和无尽的未知。
“我需要做到什么程度?”
王启明追问,手指无意识地握紧了桌上的笔。
“通讯管制,与外界所有非项目人员的联系中断,直系亲属将知晓您在执行国家重要任务,但不知地点内容,归期未定。”
铁鹰声音平稳:
“个人设备、网络访问、学术交流完全受限。您的思维和经验,将是唯一的武器和工具,一切物质和人力,国家将倾力保障。”
沉默在小小的密室里弥漫,空气仿佛凝固了。
任务性质、任务时间、任务地点一概不知道,他能回答的只有去或者不去……
王启明眼前闪过家人忧虑的脸庞,闪过实验室日夜攻关的场景,闪过毕生投身材料抗辐照研究的初衷……抵御亿万度高温和中子轰击的铁壁,不正是他所追求的终极目标吗?
……这份沉重背后,或许是他学术生命所能触及的最佳途径?
几十秒的沉寂后,王启明缓缓抬起头,眼神中疑虑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燃烧的、近乎决绝的专注:
“我接受”
没有豪言壮语,只有三个字,重若千钧。
便服男子不易察觉地点了下头,从随身携带的加密金属盒中取出两份文件:
“请签署这份《国家特别使命意向书》和《保密前置承诺声明》,后续保密培训与协议签署将在抵达集结点后进行。”
……
西南某核工业基地深处。
高级工程师李卫国刚从巨大的托卡马克装置维护栈桥上下来,布满油污的手套还没来得及摘下。
基地负责人的加密专线便打了进来,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
“卫国,立刻回办公室,最高密级指令传达,有两位同志在等你,执行静默纪律。”
最后一句话,如同冰冷的铁律。
李卫国心中警铃大作。
“静默纪律”——意味着禁止询问、禁止记录、禁止与任何第三方沟通,只接受指令。
他快步返回,办公室里已有两位神情肃穆、身姿如松的军官等待。
其中一人递上一个没有任何标识、只印着一个复杂暗记的厚重牛皮纸信封。
“李卫国同志,奉国家最高指令,现征调您参与一项战略性科研项目。”
军官的声音没有起伏,字字清晰如同宣读判决书:
“此项目关乎国家未来核心战略,保密等级最高。”
牛皮纸信封里只有一页纸,抬头是加密编号和一行小字:【项目指挥部】,内容简洁到冰冷:
经国家最高决策机构批准,兹调李卫国同志加入“夸父逐日”项目组工作,即刻生效。本项任务属国家最高机密。
落款:国家特别项目协调处签章是一个无法辨识的加密代码。
“李工,请立刻与我们动身,您的个人物品稍后会由基地专人整理经严格安检后送达,现在,请交出所有电子及通讯设备、含存储功能的任何物品。”
另一名军官打开一个屏蔽箱。李卫国默默摘下手表、掏出手机,一样样放入。
金属屏蔽箱盖合拢的轻响,像是切断了过去生活的某种宣告。
他看着那位年轻军官冷静的动作,明白无误地感受到了那份压在字里行间的沉重。
……
上海光机所,超强激光实验室的偏执狂殿堂。
高功率激光参数调试进行到白热化阶段,陈光华院士嘶哑着喉咙指挥着最后微调。
实验室厚重的铅门被无声推开,所党官员和两位同样深色便装的男人静立在门口阴影里:
“陈教授”
……
首都西郊,秋日的晨曦穿透戒备森严的梧桐枝叶,照在了一座十分不起眼的灰色建筑上。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寂静,除了荷枪实弹的卫兵如雕塑般凝固的身影,只有车辆驶入时轮胎碾过路面的沙沙声。
一辆辆贴着深色车膜的考斯特鱼贯驶入内部庭院。
车门推开,一位位穿着各异——有便装夹克、有半旧西服、甚至还有带着实验室白大褂气息——年龄多在四十至六十岁之间的学者、工程师们走下。
他们的气质沉稳,眼神锐利或深邃,无不透露出顶尖头脑的锋芒,不过此刻却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深切的困惑。
王启明教授紧了紧略显宽大的外套领口,一下车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老陈?”
他看着刚从隔壁车下来的陈光华教授,后者脸上也是一副仍未回过神的模样,眼下还带着淡淡的青黑。
“启明?你也在这儿?”
陈光华压低声音,快步走近,眼神扫过四周:
“这阵仗…比当年搞‘两弹’时我看过的保密级别还邪乎,签了意向书就被一路带到这儿,连去哪儿、见谁都不告诉,只知道代号‘火种’…”
他语气里有一丝资深学者被完全蒙在鼓里的不满,但也深知其中的分量。
“彼此彼此”
王启明苦笑着摇摇头,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却带着凝重:
“我也是,刚做完辐照实验的汇报,就被到这儿了,看这架势,非比寻常啊,能把我俩同时薅来的,整个材料界和光学界,还能是什么事?”
他联想到自己那份关于“仿生蜂巢基板”的新研究,心里隐隐有些猜测,却又觉得太过骇人听闻。
“老王,老陈!”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超导工程专家李卫国匆匆走过来,他那件沾了些许油污的工装夹克显得格格不入,神色却最是焦急:
“你们知道点情况不?我刚从西南基地下来,托卡马克还在停机检查呢!就被两个军官一路‘护送’过来,通讯都掐了!连家里老伴儿都不知道我去哪儿了…只说是最高任务。”
他摊开双手,满脸的“离谱”。
三人对视一眼,眼神交流间,一种“同病相怜”又被无形巨力捏合在一起的复杂情绪弥漫开来。
彼此都是各自领域的顶尖人物,平常在各种国家级评审会上也常碰面,此刻的遭遇和周围的肃杀氛围,却让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远超以往任何科研攻关项目。
“周工呢?他那个液态金属流体力学,指不定也跑不掉。”
王启明朝入口张望了一下。
这时,一位身着笔挺制服、神情严肃的工作人员快步走过来:
“请各位专家立刻进入A会议室签到,并再次接受保密检查,会议即将开始,请勿交谈。”
此话一出,刚才还在三三两两的交谈立刻停止,一种无形的凝重取代了最初的困惑和嘀咕。
专家们默默地在登记簿上写下姓名和代号,再次走过安检门,交出所有电子设备,鱼贯进入会议室。
会议室内部比预想的要简洁现代得多。
长条形的深色会议桌占据中央,灯光被精准调校过,明亮却不刺眼。
墙上悬挂着大幅投影幕布和一块传统的书写白板。
最引人注目的是会议室正面那扇厚重的隔音门,以及无处不在的、几乎隐没在墙壁里的监控探头。
空调无声地送着恒温空气,让整个空间显得异常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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