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啊！2010 第126节

　　但事实就是如此，说不定程行真的没闲着。

　　“嗯。”周远点了点头。

　　程行则是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现在的气温恐怕已经是零下了，与人说话时能看到明显的哈气，寒风吹打在脸上，如刀刮的一般。

　　这又是冬天，一尺子下去，这手得疼一个晚自习。

　　虽然跟姜鹿溪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还没有见过她对谁有那么上心过呢。

　　“能到外面聊聊吗？”陈青看了看，虽然已经放学好几分钟了，但是教室里选择继续在教室里自习一会儿的学生不少，有将近二十多人都还没走呢。

　　而此时讲台下的众多学生在听到了段为国这句话后之后，都有些无语。

　　对于程行，周远，赵龙他们三个来说，基本上就是属于被段为国给放弃的三个学生了，因此让人回答问题以及上去做题这种事情，知道他们做不出来，因此也就不会把时间花费在他们身上，所以从来没有让他们上去做过题回答过问题。

　　到了厕所后，姜鹿溪并没有进去，而是在厕所旁边的水龙头处，用水洗了洗手。

　　它们躺在化了雪的雨水里，脑袋还在向着北方。

　　“程哥，老段叫你上去答题呢。”看着程行还在奋笔疾书的做着英语题，周远碰了碰他的胳膊，对着他说道。

　　程行也从后门走回了教室，然后将后面的门给关上。

　　程行在楼下的灯光中见到了姜鹿溪。

　　这段时间虽然程行每天到教室都挺早的，也没有再怎么出去玩，看上去好像一副复习的样子，但除了语文成绩本身就好，所以考了不错的分之外，其它科也没有什么长进啊，他竞赛之前的模拟考试，其它科依旧一塌糊涂。

　　相比陈青去找程行什么事这个八卦，对于今天晚上姜鹿溪在黑板上帮程行写答案这个事情，赵静更想知道后者的答案。

　　“不知道。”陈青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段为国会突然让程行上台，记忆中除了语文老师郑华之外，其它科的老师都没有让程行上过台回答过问题。

　　这第三道题是一道易错的典型题，而且确实有很大的难度，昨天一班的学生在做一张模拟卷子的时候，在这一个题上错了好多人，因此段为国就把这道题写在了黑板上，等姜鹿溪做出来后，准备着重的讲一讲。

　　不久后上课铃响起，段为国走进了教室。

　　“他学习成绩差，又不好好复习，能有什么办法？”陈青说道。

　　二十分钟的时间过去后，程行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胡同上的雪，还在往下面滴着水。

　　10年冬天的这个晚上，程行能记很久很久。

　　到了高三之后，不论是哪一科，都基本上是这样的常态了。

　　台上，程行拿过粉笔后认真地看了看眼前这道题。

　　然后穿过走廊，下了楼。

　　她的右手手掌间，一片粉白。

　　这是《荷塘月色》，它不仅是1927年朱自清写的散文，还是2010年五月份凤凰传奇发表的一首歌曲，这首歌一经发布，便火遍了大江南北。

　　“嗯。”姜鹿溪点了点头。

　　望着风吹来，那个轻轻摇晃的马尾。

　　段为国拿出手机，去教室外接了电话。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道题可能有些难，但是对于姜鹿溪来说，这道题也就只是竞赛的那张数学试卷中最普通的一道题。

　　程行并没有急着走，而是在教室里留了一会儿。

　　“倒也像你的性格。”赵静笑道。

　　而是早就做完了这道题去帮别人解题去了。

　　因为各科老师都知道她上去必能做对的。

　　胡同里的两只猫，依偎在一起，已经一动不动了。

　　“你的英语练习册呢？”姜鹿溪抬起头问道。

　　“不用。”姜鹿溪静静地看着他，说道：“老师接电话出去了，我做完了没事，就想去做做其它的题。”

　　然后下面，段为国望向了程行的那道题。

　　而此时的孙莹，则是转过头趴在后面的桌子上安安静静地看向了后面的两个人。

　　楼下的杨柳枝在风中狂舞，那光秃秃的树枝发出喀嚓喀嚓的声响，一阵寒风吹来，程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然后揉了揉有些冻僵的脸。

　　对于程行这句话，周远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该高兴。

　　程行他们不举手因为不会，而姜鹿溪不举手则是因为她知道就算是她举手老师也不会选她，这种选择让学生去上面做题的事情，老师就没有选过她。

　　段为国愣了愣，有些不敢置信程行真能解答出来。

　　而此时的段为国，则是把其它的题给擦掉，专门给学校讲解起了姜鹿溪做的那道题，等讲完了之后他笑道：“大家都看出来了吧，这道题还是有些难的，不说一班的那些学生了，连我们这次七省一市八个地区的竞赛第一都涂抹了一次才做对。”

　　“不过难道你不好奇陈青找程行是什么事情吗？还有鹿溪你今天怎么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帮程行的啊？就不怕被老师看到或者是被班级里的一些大舌头好事精告诉老师向老师打报告啊？”孙莹问道。

　　众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不过找机会还是得问问他，为什么复习那么久，依旧未复习出什么名堂出来。

　　一项清清冷冷，喜欢独来独往，跟任何人都走不到一块去的姜鹿溪，却在此时冒着被老师发现的风险，公然帮程行作弊。

　　但就在此时，段为国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而一些女生心底，也同样如此。

　　“大冬天的，一尺子下去可不好受，这下我们陈大小姐要心疼了。”李丹笑道。

　　不如抽查一些其他的学生，给他们一些危机感，让他们好认真学习。

　　但他的语文成绩好，文章写的好，日后的成就绝对不低就是了，因为听父亲说，程行竞赛的那篇文章，在省文化圈的影响力也很大。

　　程行笑了笑。

　　冬天的风很冷，段为国为了接电话打开教室的门后，化了雪的寒风从门外呼啸而来，将所有人的脸吹得有些生疼，但没有人在乎这个，则是直愣愣的望向了讲台上的黑板，有些人擦了擦眼镜，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刚刚的那一幕。

　　程行看了眼上面的题，题都挺难的，特别是第三道题，光看上面繁杂的数字就知道很难，虽然他把高中的数学知识复习了将近一半了，但现在老师在上面出的题，他都还没复习到，虽然大致能看得懂，但想要做出来就太难了。

　　透过一道又一道人墙，望向坐在最前排的那个位置。

　　而且，还是当着底下那么多学生的面。

　　然后她出现在了三楼的楼道，走到了程行的面前。

　　两人在楼下分别，程行迎着冷冽的寒风出了学校。

　　段为国拿过尺子给了指了指第三道题。

　　她拿过粉笔，开始做了起来。

　　打完电话的段为国从外面走了进来。

　　因此程行又低头继续自习起了他的英语题。

　　而孙莹看到陈青去找程行之后则是说道：“陈青去找程行了诶，不知道什么事，话说以前的时候天天都能见到程行跟陈青一起回家，现在都很少见了。”

　　“天冷，早点回家吧。”程行看着她道。

　　“我说的是杯子。”程行看着她笑道。

　　然后让你去记一辈子。

　　而在此时，程行看到，本来已经写好自己的题的姜鹿溪，又用粉笔在旁边写出了一道解题答案，这道解题答案的式子里，没有一个数字是跟她那道题有关的。

　　游过了四季荷花依然香，等你宛在水中央。

　　姜鹿溪抿了抿嘴，然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其实连他都没想到，那一刻的姜鹿溪竟会这么做。

　　但有些人，总会在某些时刻，做出一些让你意想不到的事情。

　　程行看到后，便用粉笔将自己这道题给做了出来。

　　不多时后面响起自行车的声音，然后就看到姜鹿溪蹬着车子，从他的身边路过，昏黄的路灯将她骑车的影子拉的深长，她就像一朵在风雪里傲然挺立的寒梅，疏影清雅、幽香迷人，风雪与磨难都没能压垮她，反而使她愈发坚韧。

　　他道：“牛，程哥，牛！”

　　安静地晚自习结束后，段为国离开教室，众人也都开始收拾东西下楼。

　　而程行刚在自己座位上坐下来，周远就给他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段为国选人上去做题是有个规矩的，那就是如果被选上去做错了，就会被他狠狠地在手上打一尺子，因此像程行他们这些成绩靠后的学生，肯定是不想被选上的。

　　因为在高一以及以前上学的时候，他也是积极举手回答问题上去做题的学生，而现在已经变成老师不管，因为不会害怕被老师打手心的学生了。

　　姜鹿溪这哪是涂抹了一次才做对。

　　段为国一道题一道题的看了起来。

　　“我？”程行抬起头不解地问道。

　　姜鹿溪摇了摇头，道：“之前说好的，在你家给你上家教课的时候之所以能四点钟就回家，是因为每天放学之后留在教室里再帮你补习一会儿，你要是不同意的话，那下次再给你补习的时候，就得下午五点再回去了。”

　　2010年的12月份，姜鹿溪主动为一名男生写下了一道解题答案。

　　第二节课段为国就不讲题了，而是安静地让学生们自己做起了题。

　　段为国站在讲台上环顾了一周，然后道：“张环，你做第一题，孙超，伱做第二题，姜鹿溪，你来做第三题。”

　　差不多台上的学生也都该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