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啊！2010 第17节
两个小时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五点。
姜鹿溪起身走进堂屋，将堂屋里的灯给打开了。
只是，她不能等到那个时候。
哪怕是连一个前来询问的人都没有。
程行点了点头。
“奶奶，那您小心一点。”姜鹿溪道。
“好，不动不动。”姜鹿溪的奶奶笑道。
“爸，妈，关于家教老师这点，我想自己选，你们帮我选的，我可能不会太喜欢，而且学子街的新华书店旁边站着的都是做家教的，他们这种自己做的也要比家教机构的更用心做的更好一些，因为毕竟关乎着自己的利益，所以我打算从学子街上找一个。”
“我来就行，你去写一会儿作业。”姜鹿溪的奶奶道。
堂屋里的灯一开，连带着院子里也都出现了不少亮光。
“行，那就这样，你想什么时候开始复习？”程船问道。
等赶到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从家里带来的水已经喝完了，但是直到现在依旧是没有一个人来。
程船说完后又道：“别找太差的，既然有了这个想法，那就好好学，找一个好一点的家教，别怕花钱，多少钱我们都给你出。”
也幸亏是安城这个地方穷，有空子钻，放到其它几个经济稍微好一点的大城市里，像程行中考缺了那么多分，想上市里最好的一中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得骑两个小时的车回去，即便是五点钟回家，等回到家时也得七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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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船也点了点头，道：“这个没问题，你自己决定就行。”
再晚些回去，奶奶就要担心了。
“这样也好，我们确实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家教老师，别到时候找到了你觉得不喜欢，那到时候再辞退人家也不好。”邓英说道。
“放心吧，就只是烧个锅还是能烧的。”姜鹿溪的奶奶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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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团团圆圆
在10年北方偏僻的小城里，还有着赊鸡的说法。
在每年三四月的时候，孵化场会安排一些人骑着自行车或者是挑着担子将刚孵化的小鸡放在箩筐里，然后赊给乡下的农村人，他们会把赊的数目和住户的地址记下，然后秋天时过来结账，赊过来的小鸡卖的很便宜，一只甚至连一块钱都花不了。
等到秋天将这些小鸡养大，根据体重这些自家养的土鸡能卖到几十块钱一只，对于贫穷的乡下人来说，这又是一笔不菲的收入，而且前期因为能赊鸡的原因，甚至都不需要什么成本，只需要在未来的四五个月里，花些饲料钱就行。
只是这种赊鸡的现象，程行小时候还很盛行，因为他爷爷奶奶家当时就养了不少，只是到了10年，哪怕是村里，养鸡养鸭的也都已经不多见了。
因为家里的青壮年大部分都不在家种地，都出去打工去了，剩下的一些空巢老人，养个几只还行，养的太多，每天鸡鸭出去了，还得赶回来，还得清点数目，少不见了一只，还得到处去找，太费心事了，而且也赚不了几个钱。
“好，永远永远的陪着我家乖孙女，永远永远的陪着我家小溪。”姜鹿溪的奶奶笑道。
“好了好了，奶奶跟你开玩笑呢，都还没有看你考上大学呢，哪能现在就死啊！奶奶还等着你考上大学，光宗耀祖的那一天呢，我们平湖啊，到现在可都没几个大学生呢。”姜鹿溪的奶奶笑道。
姜鹿溪将右手里紧紧握着的麦麸拿了出来，然后放在了地上。
姜鹿溪将盆中的饲料喂给小鸡，靠着堂屋跟厨房里昏暗的灯光，姜鹿溪清点了一下院子中小鸡的数目，只是有些鸡争食喜欢乱动，再加上院子里的灯光有些暗，她此时又没有戴眼镜，因此看的并不是很清楚，数了几次都没有数清楚。
其实，如果刚刚她在被石头绊倒往右倾斜的那一刻，立马将手撑开，用手掌去接触墙壁的话，手是不会出任何问题的，但她的右手里握着麦麸，她不想松手。
开春四月份的时候，她赊了二十只，有三只夭折了。
两只橘黄色的小猫从对面的草丛里窜了出来。
“不过也不能全卖了，还得留几只，奶奶你身体不好，到了冬天得喝些鸡汤补补身子。”姜鹿溪道。
那年姜鹿溪刚上三年级，他的父母已经快两年没有回家了，姜鹿溪便给这两只小猫，取了团团圆圆这两个名字，寓意着等今年年底，外出打工的父母能从海城回来，一家团聚。
她用嘴给自己的右手吹了一会儿，然后笑道：“没事的，不疼的。”
“这才对嘛。”姜鹿溪抽了抽鼻子，道：“以后可不许再说这种话了。”
“嗯嗯，到时候就又能多一笔收入了。”姜鹿溪笑道。
虽然这种存活率已经很高了，但当时依旧把她心疼的不得了。
而且并不是说你赊了二十只，到了秋天就能卖出去二十只，前期的时候幼鸡和幼鸭是非常容易死的，二十只能活十一二三就已经很不错了。
姜鹿溪继续往前走，然后在小巷的尽头停了下来。
姜鹿溪点了点头，然后走进了堂屋，她从屋里拿了些麦麸，然后走出了家门，来到了屋外一条乌黑的小巷中。
因为小巷漆黑月光照不进来，很难有多少亮光的原因，姜鹿溪被脚下的石子绊了一下，握着麦麸的右手触碰到了旁边没有粉刷的水泥墙上，手面上掉出了皮，磨出了好几道血印。
其中一只开始吃了起来，姜鹿溪将怀中的那只也放在了地上，笑道：“你也快去吃吧。”
“也不用喂它们太多粮食了，等过两天就可以拿去卖了。”姜鹿溪的奶奶道。
姜鹿溪就那样安安静静地蹲在那里，用手捧着脸颊，看着它们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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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只猫，是姜鹿溪九岁那年秋天，在这条胡同里发现的。
只是姜鹿溪的奶奶并不喜欢猫，而且家里很穷，也没有多余的粮食让她来喂宠物，姜鹿溪只好把这两只小猫又放回了小巷中，不过当时年仅九岁的小鹿溪，每天都偷偷地来喂它们一些食物，这一养，便到了现在。
姜鹿溪蹲下来，按住了一只到处乱串的小鸡，她开始重新清点了起来，这只鸡不乱动了，再加上距离近看得清了，姜鹿溪这才数清楚，17只，一只都不少。
“不需咬哦，咬坏了我又得拿针去缝了，上次被奶奶发现就被奶奶给凶了。”姜鹿溪将其中的一只抱在怀里，摸着怀里小猫的发丝，她笑道：“你们该饿了吧，对不起啊今天上午走得急把你们给忘了。”
“怎么样？数目够吗？”正在烧锅的奶奶问道。
姜鹿溪把它们带回家，在家里养了几天，这两只小猫便奇迹般的好了起来。
只是那年冬天，姜鹿溪没有等来她父母回家的消息，而是等来了从施工楼坠亡的噩耗，那年冬天，年仅九岁的小姑娘站在她父母的灵柩旁，一身缟素。
“奶奶，不许说这种话，你再说这种话我可就生气了。”姜鹿溪生气地说道。
“小团，小圆。”她轻声地喊道。
它们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后，开始跑到姜鹿溪的跟前咬起了姜鹿溪的裤脚。
那天下着雨，姜鹿溪发现它们时，它们已经快要奄奄一息了。
“不说了，不说了。”姜鹿溪的奶奶笑道。
“我考上了大学你也不能死，你得永远永远的陪着我。”姜鹿溪抿嘴道。
“奶奶没事，奶奶的身体奶奶自己知道，你看，也就腿脚没那么好使了，其它的像眼啊耳朵啊，不都好好的吗？不聋也不瞎，伱看隔壁的你张奶奶，跟我一样的岁数，现在别人给她说话她都说不清了，那真是老遭罪了，我要是也那样啊，还不如死了算了。”姜鹿溪的奶奶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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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程雯
“等明年高考考个好成绩，我就把你们接到家里去，那时候能拿到一笔奖学金，我再做暑假工赚些钱，相信奶奶也会同意的。”姜鹿溪看着它们将地上的麦麸吃完，摸了摸它们的脑袋，笑着说道。
“到那个时候，你们就有个家了，不用像现在这样流浪在外面了。”看着它们脏兮兮又瘦弱的样子，姜鹿溪有些心疼地说道。
“好了，我要走了。”姜鹿溪摆了摆手，然后起身小心翼翼的走出了这条漆黑的小巷。
小巷里太黑了，她不想再被绊到了，否则被奶奶发现了，她又该心疼了，奶奶年纪越来越大了，姜鹿溪不想让她为自己操心。
回到了家，姜鹿溪关上了院子里大门的房门，又用两个木板撑在房门上，做完这些之后，她才洗了洗手，走进了厨房。
“你好，请问你这里是做家教的地方吗？”一位大约二十多岁的女子走过来问道。
只是就在此时，有人向她走了过来。
奶奶已经把饭煮好了，姜鹿溪将锅盖拿开，将蒸屉上的馒头拿了出来。
“嗯。”姜鹿溪点了点头。
“我想明天再去试一试，要是还不行的话就算了。”姜鹿溪道。
“不用那么拘束，你叫我雯姐就行了。”程雯看着她笑道。
“嗯，想。”姜鹿溪点了点头。
“那走吧。”程雯笑道。
“小兔崽子，搞定了，人快到了。”
程行离开家后给程雯回了一个消息。
程雯走在前面，边走边给程行用QQ发了一个消息。
“怎么样，想去试试吗？”那女子问道。
“行，那就再去一天。”姜鹿溪的奶奶知道她有多倔，于是点了点头，说道：“欸，还是奶奶老了，不然也不用伱这么小就要为了生计去奔波，这个年头哪家的姑娘有像你这样辛苦的。”
“姐，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你明天就要回学校了，今晚我请客给你送行。”
“不远，就在附近，十几分钟就能到。”程雯说道。
姜鹿溪又盛了两碗红芋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