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导演睚眦必报 第175节

　　“我不要当什么救世主，我要赚钱！”

　　“命，就是钱！”

　　这个时候的程勇可没有那么高尚，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

　　毕竟，他的初衷本就不是当什么救世主！而是为了赚钱！而且他说出了最残忍却又最真实的话，对于那些病人来说，钱就是命，而对于此时此刻的程勇来说，命，就是钱！

　　一番操作，程勇把药买到了，除了吕受益服用极少量，其他的药需要卖掉，但是卖药的过程并不顺利，很多病人不知道印度格列宁的药效，拒绝印度格列宁，吕受益和程勇两人穷尽全力，一瓶药都没有卖掉。

　　这很正常，也很现实。

　　卖药受挫，程勇自然很不满，因为他已经山穷水尽，就指望着这些药给他赚钱了。

　　可是病人根本不相信他们。

　　终于吕受益想到了病友群的群主刘思慧！

　　刘思慧的出场，可以说是香艳无比的，影院内第一次出现了嘈杂声，虽然短短的20秒的时间，但是刘思慧的钢管舞的戏，依然还是让很多人忍不住勾起嘴角。

　　卖药团队的核心人物之一刘思慧到位！

　　刘思慧的女儿是白血病患者，她本身作为好几个病友群的群主，刘思慧是知道印度格列宁的，她在试用印度格列宁后，发现确实有效，在她的推动下，印度格列宁打开了销路。

　　不过，和病友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也让人心情复杂。

　　之前提过了，他们买正版药一瓶好几万，他们都吃了那么久，可是程勇的药只卖五千，他们都还觉得贵！

　　人性的复杂在这里可以说体现的淋漓尽致。

　　在某次卖药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个抢药的黄毛，上演了一番追逐战之后，发现黄毛很穷，2000块一瓶的印度格列宁也买不起，但是心地善良，把抢来的药分了一些给其他很穷的病友。程勇恻隐之心，把黄毛招揽进了卖药的队伍。

　　药卖的很好，需要扩大规模，在吕受益的推荐下，找到懂英语、患白血病的刘牧师。在一番劝说后，刘牧师也加入了团队。

　　而程勇劝说刘牧师的话，也令人嘘唏。

　　虽然听着挺好笑的，但是笑过之后，却让人由衷的感到悲哀。

　　程勇张口闭口都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看到对方有心不上贼船，更是连“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说了出来。刘牧师被打动所以并不是对方教义精通，信仰虔诚。他之所以近乎勉强，但毕竟拿起越洋电话做一个翻译，都因为程勇朴素地给出诱惑：我让你的教友打折拿到药。

　　卖药团队集结完毕，很快地就把药销售一空。

　　所谓万事开头难，但是显然，程勇度过了最难的阶段。

　　程勇又跑了一趟印度，拿到了印度格列宁的“国内代理权”，搞定了走私船，终于打通了从药厂到病人的途径，五人团队的事业走上了巅峰。

　　一切都似乎在朝着好的方面发展，程勇赚到钱了，吕受益和黄毛还有刘思慧的女儿都可以有药吃了。

　　刘牧师可以为教众提供打折药。

　　“我刚病的时候，老婆怀孕才六个月，每天特别想死。现在有药有钱了，如果我儿子早点生孩子，我都可以当爷爷了。”经过代购走私药，吕受益真的受益了，他可以正常的生活，陪伴家人，看护孩子。他带着程勇到家里做客看孩子，言语间满是对程勇的感谢和对孩子的爱，还有对生的渴望。

　　第一段高潮出现在团队去刘思慧经常工作的夜总会团建。

　　夜总会经理要逼迫刘思慧上台跳舞，可是此时此刻的程勇却已经今非昔比。

　　所谓钱是男人的胆，这个时候可以说体现的淋漓尽致。

　　当程勇拿钱砸夜总会经理时，经理说了一句“你给我等着啊”。

　　这本来是男人之间激烈争吵，以致要找帮手一起来打架时的常用语。

　　结果，话音未落，镜头一转，经理已经在舞台上开始跳钢管舞了。

　　这样的一种“口嫌体正直”的极端反差，自然构成了一种让人辣眼睛的黑色幽默。

　　在经理跳舞的时候，刘思慧起哄的声音最大。她大声喊“脱裤子！脱裤子！”

　　当程勇看向她的时候，镜头给了刘思慧的表情一个特写，那是一种笑中带泪的表情，在得意的笑的同时，眼睛里噙满泪水。

　　这一幕可以说是电影到目前为止，让观众看的最爽的一幕戏了。

　　团建结束之后，程勇对刘思慧起了心思，这段一波三折的戏，却让很多观众恍然从之前的喜剧的氛围之中回过神来。

　　刘思慧的女儿那麻木的眼神，令人怎么也笑不出来。

　　因为这个小女孩，看到仅穿了内衣的程勇坐在自己妈妈的床上后，她既没有惊讶，也没有好奇，而是表现出了与她年龄完全不符的冷漠和阴沉。

　　刘思慧的家庭由此进入了观众的视线。

　　挂在墙壁上的芭蕾舞照片显示，刘思慧在女儿生病之前，本来是一个芭蕾舞者，有着十分正经的职业。离开东北来到上海，从芭蕾舞转向钢管舞，以一己之力照料生病的女儿，这些是刘思慧被逼无奈的选择。

　　但就算条件再困难，她也没有选择去做一个娼妓，也没有选择抛弃女儿。她依旧顽强地坚守着她那在常人看来已经低的不能再低的道德底线，坚守着她那所剩无几的尊严。

　　当程勇落荒而逃，刘思慧关上了门，她的嘴角却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欣慰的微笑。

　　这一幕却看的观众再也笑不出声来。

　　巅峰之后就是落幕，《我不是药神》也是如此，团建那场戏可以说是程勇和卖药团队的巅峰，也是第一段剧情的最顶点。

　　果不其然，很快地，转折再次出现。

　　有病人家属来找程勇，说他的母亲吃了印度格列宁以后出现恶化症状。经过一番调查，程勇发现有其他人在卖印度格列宁，那就是做了多年假药贩子的张长林，他们发现张长林卖的印度格列宁是真的“假药”，相当于是用面粉做的，吃不死人但吃了没有治疗效果。

　　五人团队有四个人深受白血病折磨，看不下去这么多病友被骗，大闹会场。最后，大家都进了派出所。

　　印度格列宁在市场上大肆流通，引起了正版格列宁医药代表的注意，他们报案，因影响比较大，案件移交到了刑警队，由程勇的前小舅子曹斌负责。曹斌在调查印度格列宁，药贩子张长林也在调查印度格列宁。虽然五人团队还算谨慎，但是大药贩子毕竟是混迹药物界多年，很快查到了程勇。

　　张长林举报程勇，然后又给程勇通风报信，通过警察的手震慑了一番程勇。程勇的经济危机已经解决，在张长林的威逼利诱之下，把印度格列宁的渠道以两百万的价格打包卖给了张长林。

　　在散伙饭上，程勇和他们争论吵了一架说：“我只是个卖神油的，我管的了那么多人吗？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被抓进去，他们怎么办？”

　　五人团队的其他四人，对程勇无疑是失望的。

　　可是此时此刻，影院内的观众，比如周小斌却是有些惊叹这个转折。

　　可以说和之前程勇被逼迫铤而走险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程勇只是一个小人物，他心里只有小家，他无法去承担犯罪走私而失去失去小家的代价。没有人能责备他，大家都是为了小家的爱聚在一起，当失去的代价太大，便自然放弃了。

第159章 生而平凡，每个人都是普通人

　　《我不是药神》是典型的三段式结构叙事风格。

　　这一点，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但是这不妨碍此时此刻，大家对这部电影，对戏中的人的后续的关心。

　　依然还是以程勇作为主视角来讲述这个故事。

　　反而并没有过多展现，程勇离开之后，大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转眼已是一年后，程勇拿了钱开了一个服装加工厂，对客户卑躬屈膝，阿谀奉承，像千千万万个小生意人一样。

　　当然，他也穿上了西装革履，活的像个人样。

　　再不是当初那个面临中年危机的神油店老板。

　　程勇开着豪车正打算陪客户去吃饭休闲，阔别已久的吕受益的妻子来找他。

　　原来张长林拿到印度格列宁的渠道后，为了攫取暴利，把药的价格涨到了两万一瓶，吕受益买不起药，病情又恶化了！

　　当再次看到昔日的团队的成员头发稀疏，神志不清，程勇也很难受。

　　程勇看着吕受益的样子知道他曾经自杀未遂不由地道：“行啊，你小子，居然有勇气自杀啊”。

　　吕受益微微苦笑，没有回答他，如果单单是这样一个人，在失去药物之后可能会疯狂的要求程勇回归，但他没有，在医院再次见到程勇之后，他憔悴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就像当初他们一起偷渡药物一样，可能会有责备，但他选择原谅。

　　而后的清创时的痛苦叫声却是最惨白的回答。

　　当天晚上，半夜痛苦醒来的吕受益看见自己熟睡的妻子和孩子的时候，惨白的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

　　这一幕可以说让很多人都忍不住默默垂泪。

　　实际上，很多观众都会以为程勇再次出现，这是吕受益重新获得了活下去的勇气和动力，包括周小斌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真相是吕受益在厕所选择上吊自杀。

　　他的死，可以说成了电影的第一发催泪弹。

　　影院内的许多观众都忍不住偷偷地擦拭着眼角的泪痕。

　　特别是他最后看着妻子和孩子的那一抹笑容，让人想起了早前他带着程勇去家里吃饭的时候说的。

　　“我刚病的时候，老婆怀孕才六个月，每天特别想死。可是我看到他的第一瞬间，我就不想死了，我只想听他叫我一声爸爸，现在有药有钱了，如果我儿子早点生孩子，我都可以当爷爷了。”

　　那时候的他，可以说对生命充满了希望，对未来有着美好的憧憬。

　　他曾经想死，可是为了孩子却不想死了，所以他才去找了程勇，可是如今，他同样的是为了妻子和孩子，选择了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

　　从不想死，到求死，他同样的看了孩子一眼。

　　那个总是带着层层口罩的男人，那个总是卑微地请人吃橘子的男人，离开了。

　　他只是不想拖累自己的妻儿。

　　吕受益之死唤醒了程勇，让他重新走上了走私仿制药的路，这次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良心。

　　从这一刻起，他才真正的走上了“英雄”之路，走上了“药神”之路。

　　这是他开启英雄之旅的第三部分——“归来”的里程碑。

　　程勇又跑了一趟印度，但是时局不同往日，印度仿制药厂被正版格列宁告上了法庭，被印度政府勒令停产，所以也没有格列宁了。但是药厂经销人员表示可以从市场上回购一些药品，以供应给程勇。

　　拿到药品的程勇让刘思慧告知各病人，以500块的倒贴价供应给各白血病人，一条条QQ群信息在全国的各个角落传播，那些买不起正版格列宁的病人们拿到了他们的救命药。同时，印度格列宁的重新出现让正版厂商给了警局更大的压力，他们不得不在死命的追查“假药”的源头，收缴“假药”，低价拿到印度格列宁的病人们也在死命的保守秘密，不把程勇供出来。

　　曹斌带着人搜查假药，抓获了一批购买仿制药的病人，询问他们从何处购买。

　　此时，一个老太太站出来，拦住曹斌说：“我病了三年，四万块钱一瓶的正版药，我吃了三年，房子吃没了，家人被我吃垮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便宜药，你们非说它是假药。这药假不假我们能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