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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导演睚眦必报 第514节

  当胡鸽猛地抬起头时,片场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他的眼神像是被泼了墨,黑沉沉的看不到底,嘴角绷成一条僵硬的线。

  原本温和的气质荡然无存,整个人像张拉满的弓,随时会崩断。

  “我准备好了。”

  这声音不像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倒像是从胸腔深处硬挤出来的,带着金属刮擦般的嘶哑。

  现场的人都有些惊讶地看向胡鸽,这哪还是刚才那个会笑着喊“刘妈”的胡鸽?分明就是个被逼到绝境的疯子。

  “各部门各就各位!准备开拍!”陈默看到胡鸽的状态调整好了,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吩咐下去。

  这个团队都是跟着他的老团队了,经验丰富。

  很快地,各部门各司其职。

  准备就绪。

  场记走上来喊着:“《伤心者》第九十二场,第一镜,第一次,ACTION!”

  伴随着场记板“咔”地一响,片场瞬间陷入紧绷的寂静。

  胡鸽的眼神骤然涣散,瞳孔微微震颤,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抽走了灵魂。

  他的手指神经质地抓向桌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一把攥住散落的演算纸,纸张在他掌心发出刺耳的撕裂声。“错了……全错了……”

  他的嗓音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濒临崩溃的颤抖。

  陈默站在监视器后面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由地感叹,老胡用心了啊!

  说实话,这一场戏,他是计划今天就耗在这里了,但是没想到,胡鸽的表现居然这么好!

  要知道,演员演戏也是要入戏,讲究一个循序渐进的!

  像这一开机第一场就是这种濒临崩溃的戏码,对于演员来说不可谓不难。

  但是胡鸽这一段的演绎,却让陈默惊叹不已。

  “2号镜头,给夏群芳!注意手部特写!”陈默对着对讲机叮嘱。

  监视器内,很快地2号镜头切入。

  镜头给到了刘莉莉饰演的夏群芳,她站在一旁,手足无措,想上前又不敢,双手无意识地绞着围裙边角,指节因用力而泛青。她的嘴唇轻轻翕动,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最终只挤出一声微弱的呼唤:“儿啊……”

  胡鸽猛地抬头,眼白里爬满血丝,目光直直刺向母亲,像是质问,又像是绝望的控诉:“妈,连你也觉得我疯了?!”

  刘莉莉的眼泪瞬间滚落,但她没有嚎啕,只是死死咬住下唇,让泪水无声地顺着皱纹蜿蜒而下。她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微微蜷曲,像是想触碰儿子的脸,却又怕惊扰了他:“妈不懂……妈就是心疼……”

  胡鸽木然地,突然癫狂地抓起演算的纸张直接天女散花一般地丢开。

  刘莉莉饰演的夏群芳先本能地护住飘落的纸张,才用围裙擦儿子嘴角的唾沫星子。那截磨毛的蓝格子布料掠过胡鸽下巴时,他真像被烫到似地踉跄后退。

  胡鸽猛地挥臂,一把推开她。刘莉莉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墙壁,发出一声闷响。胡鸽自己也像是被反作用力击溃,踉跄着撞向身后的书架。木架摇晃,厚重的书籍轰然砸落,纸页纷飞,如同他支离破碎的理智。

  片场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凝滞了。

  “Cut!”陈默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监视器里,回放的画面中,刘莉莉的手还在微微发抖,而胡鸽的喘息声沉重得像是刚从噩梦中惊醒。

  胡鸽的崩溃感太真实,而刘莉莉的“心疼”更是让人揪心——她甚至没有一句完整的台词,但那种“想靠近又不敢”的卑微感,直接让几个场务红了眼眶。

  陈默盯着监视器,沉默了几秒,突然笑了:“好,这条过了。”

  听到陈默喊过了,胡鸽也是松了口气。

  “妈,你没事吧?我刚才.”胡鸽连忙上前关心又歉意地道。

  “我没事!倒是你,刚才撞的不轻吧?”刘莉莉有些心疼地道。

  “我没事!”

  这个时候,陈默转头看向刘莉莉:“刘老师,您这眼泪……是提前酝酿好的?”

  刘莉莉擦了擦眼角,轻声道:“不用酝酿,看着小胡那样,当妈的哪忍得住?”

  胡鸽:“……”

  “导演,要不要再保一条?”胡鸽却是问道。

  “不用,这种情绪,第一遍是最好的,再来一遍,也很难达到这种效果!”陈默笑着说道。

  其实很多导演通常说的保一条,大多时候,是因为之前拍的并不能让人满意。

  而保一条的说法,说白了,就是再来一遍,和NG其实没什么区别。

  对于陈默而言,第一遍既然已经很好了,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杨蜜瞪圆了眼睛,手里的保温杯都忘了放下:“老胡你可以啊!这入戏速度也太吓人了吧?”

  她上下打量着胡鸽,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似的,“咱俩合作《仙剑》那会儿,你可没这爆发力啊!”

  她和胡鸽合作过,自然知道老胡的演技,说实话,刚才那一场,她是真的有些被惊到了。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老胡吗?

  黄博也有些好奇地看向胡鸽,其实大家都很好奇。

  因为真的就很神奇,这种戏,一遍过,关键是刚才胡鸽和刘莉莉的表演大家都看到了。

  刘莉莉人家是国民妈妈,老戏骨了,演过几十个妈妈的角色了,所有有那样的表现大家都还能理解,可是胡鸽,说实话,就有些让人刮目相看起来了。

  胡鸽扯了扯嘴角,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眼那道淡淡的疤痕。片场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其实.”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

  “我根本不用演何夕的绝望。”他抬起手,指尖轻轻划过那道已经几乎不存在的疤痕!

  “2006年8月29号晚上,我在病床上摸到满脸的纱布时.”他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那种感觉,这辈子都忘不掉。”

  杨蜜手里的保温杯“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黄博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片场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口的嗡嗡声。

  “当然,何夕是为数学发疯,我是.”胡鸽突然笑了,眼角挤出几道细纹。”但被命运按在地上摩擦的感觉,都是相通的。

  “他弯腰捡起杨蜜的保温杯,指节上的青筋还在微微颤抖!”只不过何夕摔的是演算纸,我当年摔的是.镜子。”

  众人都一阵恍然。

  胡鸽当年出车祸,一度毁容。

  可以说对于他而言,绝对是最绝望的时候。

  毕竟,一个演员,正值事业的最关键的时候,突然天降横祸,他能走出来,并且重新泛发生机,那个过程的确不是旁人能理解的。

  更何况那场车祸还有人因此去世,对于胡鸽来说,就是捡回了一条命。

  大家想象一下那个时候的胡鸽,虽然胡鸽后来很少提起那个事情,甚至于成了一个他的禁忌话题,但是谁都知道,他能够从那个时候,那场车祸之中走出来,真的经历了太多太多了。

  而和何夕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有些地方是共通的。

  胡鸽当年那场车祸,几乎把他的演艺生涯拦腰斩断。

  2006年8月29日,沪杭高速上那声刺耳的刹车声后,挡风玻璃碎片像刀子一样扎进他的脸。

  他在医院醒来时,第一个摸到的是缠满整张脸的纱布——那种触感,像摸到了一具陌生的尸体。

  最绝望的不是疼痛,是拆纱布那天。镜子里的脸布满疤痕,左眼几乎睁不开。医生委婉地说“需要长期恢复”,但胡鸽知道潜台词:这张脸可能再也演不了戏了。

  《仙剑》里那个意气风发的李逍遥,突然就成了上辈子的记忆。

  就像何夕抱着十年心血写成的《微连续理论》,却被当废纸扔掉。老师刘青那句“没人觉得有用”像把钝刀子,把他作为数学家的尊严一点点凌迟。

  更讽刺的是,女友江雪出国深造的钱,居然来自那个一直觊觎江雪的男人老康——这比直接扇耳光还疼。

  胡鸽至少还有粉丝的鼓励信,何夕却连母亲夏群芳二十七年买断工龄的钱都赔进去了。

  两个人都被逼到绝境:一个对着镜子看破碎的脸,一个对着演算纸看破碎的梦想。区别在于,胡鸽最终浴火重生,而何夕.

  “其实这场戏我都已经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了,倒是没想到你一遍就过了,状态这么好,那干脆,接下来咱们一步到位,直接拍何夕真正的崩溃的那一场戏。”陈默突然笑着打破沉默说道。

  片场陷入短暂的沉默,众人面面相觑,显然被陈默的提议震住了。

  刚才那一场戏,胡鸽演的何夕虽然濒临崩溃,但还没彻底疯掉——他的眼神里还带着一丝挣扎,手指抓挠演算纸时还带着不甘,嘶吼质问母亲时还藏着最后一点希望。那是一种被逼到悬崖边的绝望,但至少,他还没跳下去。

  可现在,陈默居然要直接拍何夕彻底崩溃的那场戏?

  胡鸽深吸一口气,眼神微沉。他知道那场戏意味着什么——何夕将彻底失去理智,像一座被炸毁的桥,轰然坍塌,再无回头路。那不再是绝望,而是疯狂;不再是挣扎,而是放弃。

  刘莉莉攥紧了围裙,指节发白。她比谁都清楚,接下来的戏,何夕会彻底撕碎“儿子”这个身份,而夏群芳将眼睁睁看着他坠入深渊,却连伸手的勇气都没有。

  片场安静得能听见空调的嗡鸣。

  陈默环视一圈,咧嘴一笑:“怎么?怂了?”

第364章 论鼻涕的两种吃法:萌娃自助餐 vs 影帝工伤餐

  如果说《微连续原本》是他耗费整整十年心血打磨的事业结晶,那么此刻,这份心血被彻底否决了——十年的坚持沦为一场空。

  但至少他还拥有爱情!

  即使江雪远在异国他乡,她仍是支撑他活下去的最后一丝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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