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浪子,怎么被天仙改造了? 第878节
刘伊妃静静地看看眼前的壮美的天地,东河水面被落日劈开金红裂痕,自由女神像的火炬尖端正熔进沸腾的云层。
布鲁克林大桥的钢索镀满赤铜色,每根缆绳都像刚从冶铁炉抽出的赤练。
兵兵此时正站在码头的入口处。
身后曼哈顿下城的幕墙,像是千面的棱镜,将斜射的日光折成亿万片碎金,泼洒在渡轮掀起的白浪上。
也将她的目光,投影在码头边的那个女孩身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约刘伊妃出来是要做什么,说什么。
可能是被上午看秀时她和路宽亲昵的电话刺激,或者也可能是大花旦自己不愿承认的,自己的一丝心虚。
呵,心虚。
这几年几乎已经快忘掉这个词的含义了。
兵兵长舒一口气,换上了绝对的自信和张扬气魄,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往码头边的VIP餐区走,那里只坐了刘伊妃一人。
“伊妃,我来晚了。”
小刘侧头,神情温婉:“没事,这里风景真好。”
说话间,对岸斯塔滕岛的轮渡犁开金箔般的水面,惊起三只银鸥,翅尖蘸着熔化的霞光在女神像冠冕间穿梭。
女神高举的火炬此刻成了真正的熔炉,青铜表面流淌着液态黄金,连基座礁石都被镀成琥珀。
兵兵欣赏了几秒,却没有再多的闲情逸致,拖开凳子坐下。
这是她和刘伊妃的不同。
一个目的性和执行力都极强,一个却总喜欢走走停停,看看风景。
兵兵瞥了眼她杯中冰块还未消融的柠檬水:“能喝酒吗?”
“能喝一点。”
小刘现在的酒量算是跟着洗衣机练出来了,在意大利那一周多的时间,没事就小酌几杯。
酒保送来一瓶2001年的柏图斯酒庄干红,市价约3000美元一瓶。
按照美式酒吧的规矩,这瓶酒是要为客人逐杯斟倒的,不过兵兵不想有人打扰谈话,直接吩咐他把酒倒进醒酒器离开。
“来,兵兵姐,他乡遇故知,值得干杯。”
“呵呵,好。”
两人同时前倾,杯沿轻碰发出短促的“叮”。
刘伊妃抿酒时下颌微收,红酒在唇间停留半秒即咽下;
兵兵仰头幅度略大,喉结随吞咽起伏一次,杯口残留半枚唇印。
“我们好像还是第一次喝酒吧?”
小刘笑道:“我们一起拍戏的时候都没有成年,想喝也喝不了。”
大花旦哑然,刘伊妃出道太早也太顺遂,她差点忘了自己这个“情敌”现在也不过二十岁罢了。
二十岁,多好的年纪啊。
自己遇到路宽的时候也是二十岁。
只是自己的二十岁,还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不知何去何从。
在华艺被李彬彬稳压一头,后者靠着王小磊和妹妹占据着一姐的位置;
想要转战港圈,却只能被逼着先和洪金保的儿子谈恋爱、炒绯闻;
电视剧角色不温不火,眼看着紫薇和小燕子展翅高飞,自己却只被琼谣以“丫鬟”二字黥面,传为笑柄。
一直到在梅燕芳的半山豪宅遇见他,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短短五年时间,此前难以望其项背的四花旦,只有去年因为《塘山》等电影豪取三金的周讯才堪堪同自己相比。
无论是商业价值,还是时尚资源,她都已经是内娱翘楚般的存在。
平心而论,这已经是极幸运的命途了。
只不过眼前这位二十岁的少女,同自己一样,也被点金之术点化,而且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呜呜呜!”一艘货轮恰好驶过光轨,桅杆影子如利刃切开河面金毯,汽笛的呜鸣声打破了两人的沉默。
兵兵有些耐不住这种慢性死亡的气氛,她的心虚逼着自己迫不及待地想要探知些什么。
大花旦猛得灌下一口酒:“伊妃,我们聊聊路宽怎么样?”
小刘没有丝毫讶异,侧脸被落日镀上了一层金边,娇嫩的皮肤连极细密的绒毛都吹弹可见。
从下午跟路宽结束通话,回头看到大花旦脸上的一丝落寞开始,她就想到了晚上的这个议题。
范兵兵终于忍不住了。
看着自己跟路宽终成眷属,延续了两年前被她打断的剧情,曾无数次下场搏杀的大花旦终于忍不住了。
她不敢去试探路老板,只能适逢其会地,想着从她这里寻求些突破。
哪怕是一丝倾向和信息。
兵兵侧过头看着仍旧一脸淡定的小刘:“伊妃,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梅地亚大酒店。”
刘伊妃笑道:“江琴琴从无锡追到北平,还是被他无情甩开,那是我第一次认清楚他的真面目。”
“生的一副好皮囊,却无情无义得很!”
某人的小女友皱了皱琼鼻:“真可恶!”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倒是没讲自己亲眼看着江琴琴前脚泪奔而逃,后脚洗衣机就搂着范兵兵卿卿我我。
兵兵抿了抿嘴:“是,他是这样的。”
正因为想到了自己可能遭遇同样的命运,她今天才回这么心虚地邀约。
大花旦声音顿了顿,继“我们聊聊路宽”之后,再一次直切主题:
“当时我们都是看戏的人,现在都在戏里了。”
刘伊妃蓦然转头看着她,兵兵也丝毫不惧地同她对视,上午眼中的那一丝落寞荡然无存。
只有汹汹的战意。
小刘瞬间有些明白路宽为什么要用她,为什么要说她还有用了。
这样的女人的确是极有魅力的。
抛却立场不论,范兵兵的野心就像是活火山的内核,在眼前白皙的肌肤下奔涌着。
镁光灯是她的箭镞,红毯是她的战场,高跟鞋碾碎的不是星光,而是所有试图阻挡她的对手,比如现在的自己。
娱乐圈的金字塔在她眼底仿佛是透明的,每个台阶都刻着猎物的名字,她踩着流言的碎玻璃往上攀,指甲缝里还嵌着竞争者的血肉。
突然有个熟悉的面孔,她挚爱的面孔出现在脑海,和眼前的兵兵融为一体。
小刘这才惊觉,她就是路宽啊!
他们原本就是一类人!
刘伊妃艰难地咽下一口猩红色的酒液,试图把自己附身到路老板的身体和思维中,回到2001年的冬天。
那个冬天他还一文不名,在昌平别墅看见了自己——
嗯,是个苗子,也能赚钱,试着培养一下吧。
老陈碍事,影响我掌控刘伊妃,踢走他吧。
把她签到问界来,以后予取予求,任自己摆布。
一直到红星坞事件,自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或者惊吓。
应该也是同样的路数,下山以后的路宽,在红尘人海里选了两人。
一个是她,一个就是眼前的范兵兵。
唯一不同的,是自己试图反抗了,试图挣扎了,试图跳出画框了,又拼了命地回护他。
兵兵却永远沉沦在他编织的美梦里,再也醒不过来了。
一旦醒来,会发现自己已经像深海浊浪中风雨飘摇的小船,窘迫而致命,随时有被抛弃的危险。
刘伊妃再深深看向范兵兵看去,看着她美艳到仿佛淬毒的笑容,却只感觉到可怜和后怕。
差一点,就差一点,自己也将遭受同样的命运。
兵兵仰头饮尽杯中酒,落日在她背后回光返照,显得有些凄美和壮丽:“我们成了戏里的人,伊妃,但你是主角。”
小刘缓缓摇头:“你错了,我不是主角。”
她不吝分享自己的观感:“在那几年,这部戏里没有主角,只有他是导演,其他人。。。”
“都是道具、服装,一群没有生气的死物。”
刘伊妃有些慨然当初经历的无奈和折磨:“我们这种皮囊略出众的,算是精美的戏服,还能叫他有些流连。”
“有些人,可能在他眼里连道具都不如。”
“随意地踢上一脚,随便地湮没在路边的尘土里,就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欠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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