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档少年时 第44节
张云起透过模糊的玻璃窗,隐隐看到院子里大哥和张晓楠的身影,他悠然的哼着:“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呀飞,却飞也飞不高。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洗澡,就是这么爽。
洗完澡后,张云起操刀年夜饭。
现在家里人都好他的手艺,都喜欢吃他做的菜,他做年夜饭不讲贵,不要求奢华,但要敦厚、肥硕、有人情味儿。
张云起特地买的大青鱼,鱼身子用盐腌了,鱼头用来炖汤,叫做年年有余;年夜饭必得有个红烧蹄髈,而且还得炖到酥烂,最好能用猪骨头划开,瘦肉皆成条纹;酒酿圆子年糕,配上自家腌的萝卜干,求的是步步登高,团团圆圆。
多幸福,少是非。
到了下午六点,团圆饭快做好时,张云起出门放鞭炮。
其他省份不知道,但这是云溪村过年的传统,吃年夜饭前,要放一封鞭炮,叫做辞旧;大年初一天不亮再来一封鞭炮,叫做迎新。结合起来就是辞旧迎新,希望新的一年能够有一个兆头。
以前这种隆重的鞭炮仪式由老爸张六顺来搞,后面交给了大哥张云峰,而今年,张云峰交给了张云起。
张云起提了一挂一万响的鞭炮来到院门口,掏出打火机点燃,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和妹妹张小小开心的叫声交织响起,算是辞了旧,即将迎来新的一年。
万象更新的1993年!
和别人家的孩子不同,以前张云起最怕的就是过年,红包是不用想的,新衣裳也极少买过,更打击他自尊心的是,每每到了除夕那天晚上,到了这个万家团圆围着火炉看春晚的时刻,他一家人却要提心吊胆等数不清的债主上门讨债。
今年的除夕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相反其乐融融,一大家子都换上了新的衣裳,高高兴兴的,等待着春晚和丰盛的年夜饭。
吃年夜饭的时候,一家之母张妈端起酒杯站着说:“以前年夜饭的这第一杯酒都是你们爸来举的,他不在,就我来吧,这些年家里经历不少的事情,但总算苦尽甘来了,以后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新的一年,全家人平平安安就好。”
大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是家里做的土酿梅子酒,味道浓郁甘甜,不呛喉咙。
第一杯酒后,大家各自吃了起来。
张云起和张云峰兄弟俩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张妈吃的不多,拿着筷子给儿女们夹鸡腿和各种好菜,春兰一边看春晚的预热节目一边大快朵颐,张小小一手拿鸡腿,一手拿可乐,小嘴巴塞的鼓鼓囊囊,还含糊不清的对张云起说:“次快点!次快点!二哥带我放花炮。”
张云起笑道:“红包还没领呢,急啥。”
“有红包?”张小小瞪圆了眼睛,就连春兰都转过了头。
这一幕挺让张云起心酸的,家里的妹妹们这么大了,可从来没见过红包,他就说:“有没有要到十二点才知道。”
这么说就是有了。
张小小人小但鬼精灵,她高兴的蹦到张云起身边纠缠,说什么恭喜发财,红包拿来!把一家人都逗笑了,新年喜庆的氛围充斥在老张家残破的房子里。
前边喝了几杯酒,张云起头晕晕的,心暖暖的,他看着家人们带笑的脸庞,突然就觉得,这种质朴圆融的家族式团圆的感情,才是“年味儿”的根本。
所谓年味儿,其实就是人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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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求收藏推荐!
第77章 送给你们的新年祝福
过年了,不照国际惯例来波感人肺腑的总结。
最近这大半个月一天一更,老是在QQ上被大家各种花式关爱。
我想告诉大家的是,虽然我慢,但我又粗又长又坚挺呀!!!!
这是众所周知的,就不多说了。
来点儿心里话吧。
其实我对自己的书有个比较清晰的定位。
比较自我,小众,红不了。
但是人嘛,总该有所坚持的。
自从写书以来,我一直想的是写一本不是那么浮躁的小说,在文字里点起丝缕人间烟火,将感知的生活意味传达出来,希望能够写一个平淡却暖人的故事,能够让你们回忆起自己的青春。
所以我总是在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为了一句话反复斟酌个把小时是常有的事,一章写五六个小时是常态,熬夜到凌晨两三点太特么习以为常了。
这就是我为什么一天一更的原因。
我从来不敢保证我写的有多好多精彩,但我敢说的是,每一章、每一段话、每一个字,我都付出了我的心血,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
但那又怎样呢?
不喜欢的人依然很多,喜欢的人还是很少。
无所谓了。
劳资就是这么作!
劳资就是要为很少的喜欢去做一件喜欢的事情!
谢谢。
新年快乐。
祝你们皮肤和姓欲青春永驻!
过完年,等回公司后我会想办法一天两更(我是这么想的,做不做的到就另说了,今晚请假一天,大年初一继续更新,前面请假可都补更了,求收藏推荐#^.^#)。
第78章 鞋子
大年初一,张云起六点半起的床。
没辙,家里事儿多,洗脸漱口后,他在院门口放了一封一万响鞭炮,然后跑到厨房里,把昨晚除夕吃剩下的菜回锅蒸热,一家人聚在堂屋里吃新年的第一餐饭。
这是有讲究的,叫新年头天不动炉灶。
年夜饭吃剩下的菜,重新回炉蒸蒸,张云起记得北方应该叫“折罗”,封阳一带没名字,只觉得这么吃显得节俭,而且香。
吃过了早饭,张云起张云峰兄弟俩就提着香纸蜡烛去了村里后头的将军岭,给老张家的祖宗扫墓。
这是封阳的习俗,正月初一祭拜先人。
老张家上一代人丁单薄,张云起的爷爷奶奶先后生了四个,前边三个都没长大就走了,只有最后一个儿子顺利的长大成人,也就是张云起老爸张六顺。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计划生育最疯狂的八零年代,张六顺为了多生几个娃儿,经历了罚款砸房抄家和四处逃难,家里想不穷都难,不过在这样艰难的情形下,他能够把五个娃拉扯大,确实也不容易。
老张家的祖坟,在将军岭上山路口的丛林里,一堆杂草丛中突出四块坟包,里面躺着的分别是张云起的太爷爷、太奶奶和爷爷奶奶,上面没有墓碑,每个坟头上垫着一块长满青苔的普通石头,没有名字,没有姓氏,特荒芜,像一处乱坟岗。
张云起哥俩默默地拔草修坟圈,已经立了春,正月初一的天气很晴朗,干着活儿,晒着太阳,身体暖融融的。
路上有三三两两的村民,提着装有香纸蜡烛的篮子带着孩子来扫墓,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各自家的祖坟都是相隔不远的一个挨着一个,而在老张家的上面,则是云溪村书记张国瑞家的祖坟。
相较于张云起家祖坟的寒酸,张国瑞家的祖坟可要大气上档次的多,坟圈是用青砖砌成的,坟包是用水泥浇筑的,而墓碑则是用大理石雕刻而成的。
若是放在后世,这样的坟圈构造也稀疏平常的很,但在那个年代的云溪村是蝎子拉屎——独一份,显的极为尊贵。张云起听他大哥说,这是张国瑞那个在教育局当领导的二弟张国祥出钱修的。
张云起哥俩快把自家坟圈修整好的时候,张国瑞才背着手提着篮子出现在他家祖坟里,一同前来的还有他的女儿张晓楠。
张晓楠看到张云起哥俩,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就拿着带来的扫帚清扫坟圈的泥土,而张国瑞笑着向张云起哥俩打招呼,说:“替你爸给你爷奶来上坟呀。”
张云起笑着点头,没有多话。
这个张国瑞虽然只是个农村的支部书记,但穿越过不同时代的各种社会风暴,阅历丰富,和一般的普通农民不同,小时候张云起还挺怕他的。
“他爸,国祥来家里拜年了,你上坟搞完了没,国祥在家里等你好一阵了。”
忙活了一会儿,将军岭的山道上突然传来一个妇女的呼唤声,张云起扭头瞟了一眼,认出是张晓楠的妈妈,刚刚烧完纸钱的张国瑞回道:“好,我马上赶回去。”
收起香纸蜡烛,张国瑞对还在清扫坟圈的张晓楠道:“你二叔来了,晓楠,咱先回去吧。”
张晓楠就说道:“爸,你先回去招呼二叔,我清理完了坟圈就回。”
张国瑞没多想,招待弟弟国祥是件大事情,他还想托国祥在市里面的教育系统给女儿晓楠一个对象,女儿不去更方便唠。
其实活到他这个份上,这个岁数,吃穿花销已经不用愁了,绝大多数事情也都看得开,他唯一的心病就是女儿的婚姻,眼瞧着今年就要满22岁了,但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他着急呀。
嘱咐了几句女儿,张国瑞提着篮子走了。
张云起见他的身影消失在山道上,立马就笑着对他大哥说:“我肚子痛,回去上个厕所先。”
张云峰“诶”了一声,想要叫住弟弟张云起,但张云起像是没听见一样,离开坟地下了山。
但他和张国瑞走的不是一条路。
张云起一走,那一块地方就只有张云峰和张晓楠两个人,气氛突然变得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张云峰心里有点慌张,过了半晌,他才尴尬的挠了挠头发对张晓楠说:“云起这家伙,人小鬼大。”
红着脸的张晓楠笑了一下:“没呀,我倒是觉得云起是聪明,脑子转的很快,不像你,老是一根筋。”
张云峰呵呵的傻笑,说老张家有他一个聪明人就足够了。
“话不是这样说,你也要多向你弟弟学习。”张晓楠走过来,在张云峰旁边的一块圆石头坐下来,拍了拍旁边的地方,红着脸说:“云峰哥,你来这里坐。”
张云峰有点局促的坐了过去,两个人离得不远不近,气氛就一下又紧张了起来,但空气之中又似乎漂浮着若有若无的情愫。
张晓楠的性格明显爽利一些,一直找话题和张云峰唠,唠着唠着,气氛就慢慢轻松了起来,毕竟两个人从小玩到大,只要打开话匣子,就有扯不完说不尽的有趣话题。
到了正上午,天气慢慢转热,张晓楠见张云峰额头上有汗,突然说你别动,然后红着脸伸手用衣袖给他擦汗。
“晓楠,你还没扫完么?”
这时,将军岭的山路上猛然传来张国瑞拖长了音调的呼唤声。张云峰和张晓楠都被吓了一跳,扭头就看见张国瑞正站在不远的山道边上。
张国瑞脸上的神色不大好看,但没有走过来,只是见张晓楠没有反应,就又沉着声音叫着说:“晓楠,你二叔一家都来了,都在等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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