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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下山:我不当赘婿 第1072节

他凝视剑格处镶嵌的苇纹宝饰。

“此后我杀人无数,来挑战我的人没有能活着回去的。然而,我并没有感到快乐,因为我知道,那不是剑道真谛。每一次杀人,我都感到空虚,空明的心中充满了迷雾。我可以用剑创造一个世界,毁灭一个世界,但无念之刃,终究斩不断心中的雾啊!”

“所以,你来找我,是要我帮你斩断心中的雾?”须佐之男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

“离开京都的时候,我跟着流光来到鸭川下游,看见黄泉比良坂的石灯笼在雾中明明灭灭。桥头立着浑身缠满绷带的老者,绷带缝隙里还渗着血。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他说他被盗贼所伤。我循着血迹,找到了那个强盗。”

御手洗剑阁抚过剑柄的苇纹,想起试合时对手临终前的微笑——那是本该死于他剑下的盗贼,却在最后一刻将怀里的饭团推向街角孤儿。无念之刃追求的“无悲无喜”,在那一刻却像块烧红的铁,烙得掌心发痛。

“剑可以杀死强盗,却杀不死世间的‘恶’。我可以另辟世界,却救不了世间的迷途者,包括我自己。”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回到黄泉比良坂,告诉那老者盗贼已死,但老者并不相信。他说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唯有杀死圣人,才能杀尽天下之贼。”

“哦?有点意思!”须佐之男饶有兴致地听着,“后来呢?”

“我问他怎么杀死圣人,他说了你的名字。”御手洗剑阁看着须佐之男说。

“我的名字?”

“对,你的名字,须佐之男,当年斩杀八岐大蛇的英雄,也是唯一敢杀上高天原的圣道反抗者。”

“哈哈,世上竟然还有人记得我。”

须佐之男似乎很高兴,但他的眼神空洞,无法看到他真正的内心,而他的嘴角却总带着那一抹不善的怪笑。

“可你要知道,生者入黄泉,要么带着执念死,要么带着道心生!”

“要么带着执念死……要么带着道心生……”御手洗剑阁默默念叨。

“你带着我的剑,叩响我的门,我本应接纳你。但是神代的剑,怎能沾染人间的锈迹!”

须佐之男说到这里,突然挥动手中的剑,剑气化作狂风,千万道刃割裂虚空。

虚空中闪现“弱者当诛”的古神箴言。

御手洗剑阁没有躲避,无念之刃展开,无念的虚空平息了狂风,化解了须佐之男的剑气。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须佐之男,那“弱者当诛”的古神箴言并非虚无,而是古老的神性的能量,如巨雷般炸响,将无念的虚空毁灭。

“人间剑士,也敢来叩神代之门!”

炸雷般的声响从头顶压下,浑身覆盖鳞甲的巨人踏雷而来,他的脚下踏着一条巨蛇,生着八个脑袋和八条尾巴。

巨人有八只手,每只手握住一条蛇尾。

“既然来了,就拿出你的实力来,唯有战斗,才能证明神性!”踏蛇的巨人说。

御手洗剑阁知道那不是须佐之男,而是须佐之男被狂气污染的神格化身,是战斗的执念——

唯有战斗才能证明神性——正是这种执念让须佐之男离不开地狱,被困在这里。

他既是修罗狱的守护神,也是这里的被困者。

八岐大蛇那赤色的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和毁灭的欲望,蛇信吞吐,搅碎了虚空。

须佐之男的八只手从八条蛇尾中抽出八把剑来。

御手洗剑阁发现对手手中的八把剑,竟都与自己的天丛云剑一模一样,只是刃口布满缺口,每道缺口都在滴落黑色雷血。

“战斗吧!让我看看人间来的剑士是否有与神一战的能力?后神时代是否还有真正的勇士?”

须佐之男抬手,八把残破的天丛云剑同时落下。

无念的空间已经破碎,御手洗剑阁不得不也举起天丛云剑格挡。

然而剑至中途,他才发现那八道剑气已化作惊雷落下,而这雷光,他竟然无法阻挡。

不是他没有足够的力量,也不是他的剑术不够高明,而是他清晰的在雷光中看见了隐藏的咒言——

“第一刀,无身!”

“第二刀,无名!”

“第三刀,无亲!”

……

当第三道雷光劈中他的肩,鲜血飞溅的瞬间,他看见雷光里闪过母亲的泪眼——那时他为追求剑道而闭关,母亲已病重而他不知,等他出关时,母亲已经不在了。

他听家佣说,母亲闭眼之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剑要像芦苇……”

第七道雷光落下,御手洗剑阁的左臂已无知觉,天丛云剑深陷泥土,剑柄的苇纹几乎被雷火烧焦。

他望着头顶正在凝聚的第八道灭世雷光,忽然想起传说中的出云国的老渔民曾说:“须佐之男大人的剑鞘,是用第一株芦苇的茎做的。”

“剑要像芦苇……”

母亲的低语再次在耳旁响起。

第1363章 黄泉之楔

“我们要不要去救他?”赤骥看着御手洗剑阁下垂的手臂和那把深陷泥土中无法拔出的天丛云剑,不无担忧。

穆王神色凝重:“这不仅是天邪鬼的力量,也是他自己的执念。”

“不!”李沐尘突然道,“这不仅是他的执念,也是我们所有人的执念。”

“所有人的执念?”赤骥有些不解,“什么执念?我可没有对剑道的执着!”

“不只是剑道,还有战斗,生与死,以及……”李沐尘的脸上微微动容,仿佛那自神宫出来后就再无波澜的心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母亲……”

“母亲?”赤骥更加不解,为何战斗中会想起母亲。

此时驾驭着八岐大蛇的须佐之男近乎疯狂,雷光在他的剑尖凝聚,整个天空都被照亮。

而大地已经在刚才的七道落雷中化作焦土。

“枯萎吧,万物!”须佐之男大声道。

“所谓无念,不是无心。”

御手洗剑阁低笑一声,咳出的血滴在剑鞘上,苇纹突然发出温润的光。

当雷光即将落下的刹那,御手洗剑阁徒手握住天丛云剑的刀刃,鲜血顺着剑脊流入泥土,在焦黑的荒原上绽开一道透明的涟漪。

奇迹发生了。焦土中冒出嫩绿的芽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转眼间化作一人高的芦苇。

须佐之男的雷光劈在芦苇顶端,却见万千苇叶如剑刃般将雷光切成细碎的光斑,每片光斑都映出一幅画面:

神代初开时,须佐之男单膝跪地,指尖轻点荒原,第一株芦苇破土而出。

出云国的渔民在风暴中高举苇船,船身刻着“须佐之男护佑“的字样。

还有某个少年在神龛前,用苇芽编成手环,默默祈祷母亲的病愈。

……

“您看!”御手洗剑阁拖着受伤的身躯站起,芦苇在他身后轻轻摇曳,“您的力量从未消失,只是被愤怒锻打成了伤人的剑。那些被您认为是弱者的凡人,却在用您给予的苇芽对抗风暴。”

须佐之男的八只手臂同时颤抖,眼中的猩红渐渐褪去,露出深处的金芒。

他望着芦苇尖端凝结的雷光露珠,忽然发出痛苦的呻吟,身上的鳞甲片片剥落,显露出伤痕累累的半神之躯——胸口处,竟嵌着半截腐烂的苇芽,正是当年他封印八岐大蛇时,被蛇毒侵蚀的温柔初心。

“我……曾见过这样的苇芽。”须佐之男的声音不再如雷霆,而是像风化的岩石,“在斩蛇之后,我把剑鞘埋在出云国的海岸,希望它能长成守护凡人的屏障。可为什么……”

他看着自己布满裂痕的手掌,雷光在掌心隐没。

“为什么后来每次挥剑,都只能看见血与雷?”

御手洗剑阁捡起地上的苇叶,轻轻放在须佐之男掌心。

“因为您把苇芽的韧性,错当成了剑刃的硬度。”他指向远处渐渐平息的风暴,焦黑的荒原上,被雷光劈开的裂缝里正冒出新的绿芽,“当年您用苇芽承接道生的赐福,用生的力量和死的勇气去对抗腐朽的高天原。现在凡人用苇芽编织希望。真正的力量,从不是一味地斩断。”

须佐之男忽然抱头痛哭,胸口的腐坏苇芽化作飞灰,露出下方闪烁着微光的神核。

御手洗剑阁看见无数记忆碎片从神核中溢出:伊邪那美在产房微笑着接过新生儿,苇芽在她发间轻轻摇晃;出云国的祭典上,百姓用苇船载着祈愿灯放入大海,灯上画着持苇而立的须佐之男;还有某个雨夜,他看见自己的剑鞘被改造成婴儿的摇篮,母亲哼着歌轻轻摇晃。

这些本属于须佐之男的记忆,本应早就腐朽在岁月的长河中,却被那一点苇芽的生力保护下来的碎片,此刻与须佐之男自己的记忆交织在一起,变成了混乱和混沌。

“我错了……”须佐之男单膝跪地,手中的毁世之剑化作点点雷光,融入芦苇的根系,“我以为只有不断战斗才能守护母亲,却忘了她当年教我种下苇芽时说的话——'真正的强大,是让生命在刀刃下萌发。'”

御手洗剑阁静静地看着他。

天丛云剑插在两人中间的地上,只有一把,没有第二把。

无人能分清这是御手洗剑阁带来的那一把,还是修罗狱初开时须佐之男坐在这里手中握着的那一把。

两个男人隔着一把剑,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须佐之男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凄凉又憧憬的笑容。

他突然握住前方的剑,猛然拔起,切向了自己的腹部。

御手洗剑阁没有阻止,只是脸上的表情微微抽搐了一下,仿佛这一剑也同时切中了他的腹。

“我的母亲,从高天原走来,为世界带来生命,如今却在黄泉受苦。我从小就能感受到她的痛苦,从生产之痛,到被黄泉的污秽腐蚀。我一直以为,是我的生,带来了她的死。所以我发誓,要从黄泉把她救出来。我去高天原找我的兄弟,希望他们和我一起闯冥界拯救我们的母亲……可是他们却拒绝了。”

须佐之男痛苦的表情里夹杂着愤怒,但眼神却保持着清澈。

听着他这好像在对御手洗剑阁说,又仿佛在自言自语的絮叨,赤骥不禁好奇地问:“他在说什么?高天原是什么地方?”

查娜丽说:“在东瀛的神话里,高天原是自鸿蒙之初开辟的第一块土地,也是神居的地方,诸神统御着下方的世界。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从高天原走来,生下了东瀛诸国,也生下了东瀛诸神。在诸神之中,最重要的三个分别是天照、月读和须佐之男。如今的东瀛信奉的就是天照大御神,月读作为掌管黑夜的神依旧受到尊重,而须佐之男在民间分化严重,有把他当作英雄的,也有把他邪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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