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能会变异，我召唤师一人成军 第220节
为首的，是魔都裂缝管理局的总负责人，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此刻却额头冒汗的中年男人，李建国。
“赵老，乔队长……请您二位冷静一下。”
李建国推了推眼镜，声音干涩地开口。
“关于顾寻同学和钟婉清同学失联的事情，我们……也万分悲痛。”
“悲痛？！”
赵学真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他猛地一拍桌子，那张由特殊合金打造的指挥台，竟被他拍出了一个清晰的手印凹痕。
“李建国！你跟我说悲痛？！”
老者指着那道巨大屏幕上，显示着“信号中断，目标丢失”的鲜红大字，一字一顿地质问道：“我只问你，当初是谁做的决定？是谁批准的行动计划？是谁，敢把一个地狱级难度，内部可能存在苏醒的远古意志的次元裂缝，当成两个二十岁出头的孩子的试炼场？！”
他的每一个问题，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所有人的心上。
“我们龙国，我们魔都，什么时候沦落到需要靠两个孩子，去堵一个足以毁灭一个时代的窟窿了？啊？！”
面对赵学真狂风暴雨般的问责，李建国脸色煞白，嘴唇嗫嚅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身旁的一位小队长，似乎是想为自己的同僚分担一些压力，硬着头皮开口道：“赵老，当时情况紧急，这道深渊之痕的扩张速度远超预期，能量等级也在以几何级数攀升。
我们……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而且，是顾寻同学他自己……”
“闭嘴！”
不等他说完，一旁始终沉默的乔恒，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冰冷，仿佛能将空气都冻结。
“王铮，收起你那套说辞。”
乔恒的目光转向那位军方将领，眼神里的压迫力让后者瞬间闭上了嘴。
“我不是搞研究的，不懂你们那些复杂的数据。
我只知道，作为一个指挥官，做出任何决策，都要考虑最坏的结果，都要准备好预备方案。”
乔恒缓缓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凝视着远处那道恐怖的“天之痕”，声音变得低沉而危险。
“地狱级难度的裂缝，目标是原初熔火之主这种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恐怖存在。
你们的作战计划，就是派顾寻和钟婉清两个人进去？”
“我问你们！”
他猛地回过头，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紧急撤离方案在哪里？后备支援小组在哪里？信息链中断后的应急预案又在哪里？！”
“你们什么都没有！”
乔恒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失望与愤怒：“你们只是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顾寻这个年轻人过往创造的奇迹上！你们把他当成了可以随意挥霍的战略武器，而不是一个有血有肉，需要保护，需要支援的后辈！”
“这不是决策，这是豪赌！是渎职！是拿我们龙国最宝贵的未来，去赌一个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这番话，比赵学真的咆哮更加诛心。
如果说赵学真的愤怒更多是出于师长对后辈的爱护与痛心，那么乔恒的愤怒，则是站在国家战略层面上，对这种愚蠢决策的彻底否定与斥责。
顾寻和钟婉清，一个是史无前例的变异级召唤师，一个是同样觉醒了SSS级隐藏职业的寒冰女巫。
“乔队长，我们……”
李建国试图辩解，但他的声音在乔恒强大的气场下，显得无比苍白无力。
“我们已经尽力了。
在他们进入后的第十分钟，整个深渊之痕就发生了一场我们无法理解的能量剧变。
根据最后传回的数据分析，是两股……两股远超我们认知极限的意志发生了碰撞。
在那之后，我们与他们所有的生命体征监测和信号连接，就全部中断了。”
一个负责数据分析的技术主管，声音颤抖地补充道：“那两股能量的碰撞，几乎让深渊之痕的内部法则彻底崩溃，我们后续发射的十八枚最高等级的侦测无人机，在进入裂缝的瞬间，就被紊乱的空间法则撕成了碎片，连一丝数据都没能传回来。”
“换句话说……”
这位技术主管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说出了那个所有人都不愿接受的结论。
“深渊之痕的内部，已经变成了一片连神明都可能陨落的死亡禁区。
他们……生还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
“无限趋近于零……”
赵学真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踉跄地后退了两步，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他想起了顾寻在进入裂缝前，最后一次与他的通讯。
那时的顾寻，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而自信，他说：“赵老，放心，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等我回来，请我喝您珍藏的好茶。”
当时，赵学真虽然担忧，但也被顾寻的信心所感染。
他相信这个总能创造奇迹的弟子，这一次也一定能化险为夷。
可现在回想起来，那份平静之下，该是背负了多么沉重的压力？那份自信背后，又该是抱着何等九死一生的决心？
他不是去做什么试炼，他是去赴死！是被他们这群无能的长辈，逼着去和一个远古的神魔殊死一搏！
“好……好一个无限趋近于零……”
赵学真惨然一笑，老泪纵横。
“我恨我自己！我当时为什么没有拦住他！我为什么会相信你们这群混账的鬼话！”
他指着李建国等人，声音嘶哑地吼道：“你们根本不知道他有多重要！他不仅仅是一个天才！
他所掌握的关于召唤师职业的理解，他对各种失落传承的挖掘，足以让我们龙国乃至全世界的召唤师体系，向前推进整整一百年！我们就这样……把他弄丢了……”
指挥中心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不敢去看那两位处在暴怒边缘的巅峰强者。
羞愧、自责、还有一丝无法言说的恐惧，在每个人心头蔓延。
他们知道，这次的事情，闹大了。
不仅仅是损失了两位SSS级的天才那么简单。
赵学真和乔恒的背后，分别代表着龙国最庞大的觉醒者组织“召唤师协会”，和最强的暴力机关“龙卫”。
良久，乔恒似乎终于平复了一些情绪。
他再次看向那道狰狞的裂缝，眼神变得无比深邃。
“李建国，我现在以龙卫指挥使的身份，向你下达三条指令。”
他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沉静，但这份沉静，却比之前的怒火更让人感到压力。
“第一，从现在开始，深渊之痕的所有监测数据，必须无条件、无延迟地向龙卫总部和我本人同步共享。我需要知道这里发生的任何一丝一毫的变化。”
“第二，立刻成立最高规格的专案组，重新复盘此次行动的所有决策过程。
我要知道，每一个环节，是谁签字，是谁批准。这件事，必须有人负责。”
“第三，”乔恒顿了顿，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动用一切资源，联系所有我们能联系到的S级以上的空间系、预言系、因果系的强者。
我不相信什么无限趋近于零。
只要这道裂缝还存在一天，搜救行动就永远不准停止！”
“活要见人，死……我也要看到他们的尸体！”
李建国等人浑身一震，连忙立正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他们知道，乔恒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指挥中心内的空气，仿佛被抽成了真空，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默和无声的博弈。
李建国和王铮等人，在这两位巨擘的联合施压下，已经汗流浃背，几乎要站立不稳。
他们心中除了恐惧，更多的是一种无力的悲哀。
不是不想救，是根本没法救。
就在李建国准备再次开口，哪怕是赌上自己的前程也要将技术上的“不可能”进行到底的解释时，异变，毫无征兆地发生了。
“嘀！嘀！嘀！警报！警报！”
一阵急促到刺耳的警报声，猛地划破了指挥中心的死寂。
但这警报声却与以往任何一次代表着“危险”的红色警报不同，它呈现出一种明亮的、代表着“最高优先级信息”的金色！
“怎么回事？！”王铮厉声喝道，他的第一反应是裂缝又出现了新的恶性异变。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到了中央主屏幕上。
只见那块显示着“信号中断，目标丢失”的巨大屏幕，此刻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接管，所有的窗口和数据流都在一瞬间被强制清空。
紧接着，一行行由世界法则直接具现化，散发着至高无上威严的金色古朴文字，如同神谕般，缓缓浮现在屏幕中央，并同时在指挥中心内每一个人的脑海中轰然响起！
【世界公告】
【恭喜龙国觉醒者顾寻、钟婉清，成功跨越10级，在“地狱级”难度裂缝深渊之痕中，完成“污染级”领主：被污染的雪域领主（LV45）的全球首次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