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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旖旎 第741节

雯雯zhīdào他说的刚才在下面乞讨的事情,心里不由一甜,有哥如此,夫复何求。

雯雯摸了摸zìjǐ的嘴角,娇憨地笑了一下,然后盯着左穷看了好一会,缓缓地说:“哥哥,谢谢你!”

左穷觉得雯雯的这句话hǎoxiàng哪里不对劲,可又搞不qīngchǔ雯雯到底shíme意思,笑了笑,又装作有些生气说道:“哼哼,臭丫头,怎么tūrán跟哥哥客气起来了?!”

雯雯还在盯着左穷看,眼睛里似乎有些雾气,接着左穷看到雯雯的眼泪流了出来,左穷有些纳闷地问:“丫头,怎么哭了?还在为孤儿院的孩子们伤心吗?”

雯雯摇了摇头,抱住左穷的脖子轻声说:“哥哥,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左穷被雯雯的话搞得一愣,心里有点儿疼,轻轻拥住雯雯,用手抚摸着雯雯的背说:“丫头,你怎么了?心里不舒服?”

雯雯轻声地在左穷耳边说:“哥哥,今天看了孤儿院的那些孩子,和那个乞讨的女孩,就想到我是多么的幸运。哥哥,我很感谢你对我这么好,谢谢哥哥,也要谢谢爷爷奶奶,要méiyǒu你们,我和妈妈被那家赶出来就没dìfāng去了,一定会流落街头的,谢谢。”

左穷听了雯雯的话,一下子呆住了,左穷从没想到雯雯会有这样的想法,左穷也从来méiyǒu认为zìjǐ或是爷爷奶奶是雯雯的拯救者。

在左穷心里,雯雯一家的到来是上天给他不幸童年的万幸,她们温暖了zìjǐ少时孤寂的心灵,是她们给予zìjǐ的多,zìjǐ给予她们的少,是zìjǐ幸运……

左穷认为,这么多年来,雯雯就像zìjǐ的影子,或者说像zìjǐ的一个部分,而直到雯雯来下江陪zìjǐ后,左穷甚至认为rúguǒ雯雯不在这个屋子里,zìjǐ也就méiyǒu回来的必要,现在雯雯对左穷说谢,这左穷觉得非常难以接受,左穷tūrán间觉得zìjǐ和雯雯变得生疏了,这种生疏让左穷觉得很不安。

左穷握着雯雯的肩膀,看着泪眼朦胧的雯雯说:“丫头,你又说shíme傻话?我们是亲人,méiyǒu需要付出就要回报的,以后不许对我说谢谢之类的话,zhīdào吗?”

雯雯看了看情绪有些激动的左穷,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左穷的胳膊上,低着头,没说话。

左穷把雯雯揽进怀里,从茶几上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然后轻轻地给雯雯擦拭着泪水,一边擦一边说:“丫头,别哭了,以后别再说这样的傻话好吗?你这样说,哥哥心里很难受。”

雯雯把脑袋靠近左穷怀里,轻轻点了点头说:“哥哥。”

左穷说:“嗯?”

雯雯说:“今天晚上你还抱着我睡行吗?”

左穷顿了一下,看见雯雯正仰着脸看着zìjǐ,睫毛上还挂着泪花,左穷对雯雯笑了笑,说:“好吧!不过,你可别让我再给你讲故事啦!哥哥的故事都被你挖光了。”

雯雯抿着嘴笑了一下说:“今天我给哥哥讲个故事。”

左穷一听,看了看雯雯,笑着说:“好啊,丫头,我倒想看看你能给哥哥讲shíme故事?”

雯雯歪着脑袋,看了看左穷说:“那哥哥把我背进去,好不好?”

左穷笑着站起身,然后在沙发旁弓着腰说:“丫头,趴上来。”

雯雯高兴地趴在左穷的背上,这时,左穷gǎnjiào雯雯的温暖地贴了上来,可是,此时的左穷,心里yīdiǎn杂念也méiyǒu,用手托着雯雯的屁股,向卧室走去。

进了卧室,左穷把雯雯放在大床上,然后zìjǐ也躺了上去,拍拍肩膀说:“丫头,靠过来,能舒服点。”

雯雯脸色有些发红地看了一眼左穷,犹豫了一下,然后微笑着靠在左穷的肩膀上。

此时,屋子里只有床头柜的灯亮着,整个房间就像一盏橘红色的大灯笼,暖暖的灯光包围着左穷和雯雯,左穷gǎnjiào雯雯的脸有些朦胧。

两个人静静地躺了一会,左穷缕了一下雯雯散落在肩膀上的头发,微笑着问:“丫头,不会是困了吧?我还等着听你讲故事呢。”

雯雯动了动身子,轻声地说:“哥哥,我在想呢。”

左穷说:“好,我等着。”

左穷轻轻摩挲着雯雯的背,有些困难地说:“丫头,你要是难过就别讲了。”

雯雯抬起头,说:“哥哥,我想跟你说说,要不我心里更难受,我早就想跟你说了,可是又怕你zhīdào我记得家在哪了,就要把我送回去。”

左穷看了看雯雯,给雯雯擦了一下眼泪,说:“傻丫头,怎么这样想,你接着说吧,哥哥听着。”

过了一会,雯雯缓缓地说:“从前有一个小女孩,她的家在一个美丽的小村子里,那个小村子附近有好多青翠的大山,小女孩的家在一座大山脚下,家里只有她和她的爸爸。小女孩的爸爸是教学点的代课老师,每天都教这个女孩背一首唐诗,rúguǒ背好了,爸爸就会给她奖励,所以小女孩总是能把唐诗背得很好。有shíhòu,这个女孩很qíguài,zìjǐ为shímeméiyǒu妈妈,于是她就问爸爸:‘爸爸,我怎么méiyǒu妈妈呀?’,爸爸一听小女孩问妈妈就直叹气,然后就会喝酒,喝醉了就对小女孩说:‘你妈妈死了。’小女孩又问:‘那妈妈的坟在哪?我要去看她。’爸爸就不说话了,躺到床上睡觉。慢慢的,这个小女孩也认为zìjǐ的妈妈死了,可她yīdiǎn也不难过,因为爸爸对她很好,虽然家里比较穷,可爸爸总是能给她买好吃的东西,教她背最美的唐诗。”

左穷听着雯雯讲的故事,开始怀疑雯雯是不是在讲她zìjǐ,只见雯雯一脸幸福的样子,左穷笑着问:“丫头,那个小女孩是不是你呀?”

雯雯看了看左穷,méiyǒu回答左穷的话,继续讲道:“后来,她的爸爸又给她找了一个妈妈,她很高兴,爸爸有人照顾了,接着妈妈给爸爸生了一个儿子,小女孩很喜欢她的弟弟。可是不久,小女孩就发现那个妈妈越来越讨厌zìjǐ,tèbié是爸爸不在家的shíhòu,她的妈妈总是让这个小女孩干活,也不给她吃东西。小女孩很伤心,她不zhīdào为shíme那个妈妈讨厌zìjǐ,可是,爸爸一在的shíhòu那个妈妈就对zìjǐ很好,所以爸爸yīdiǎn也不zhīdào小女孩很难过。有一天,因为弟弟哭,小女孩méiyǒu去哄,妈妈用柳条打了她一顿,她打得好狠啊,小女孩就哭着去找爸爸。爸爸zhīdào到后和那个妈妈吵了一架,妈妈哭着骂小女孩是个扫把星,冤枉她,然后躺在地上不起来,后来爸爸没办法,向她认了错,她才不闹了。”

左穷皱着眉头,越听越揪心,心想,这个故事不会是发生在雯雯身上的吧?rúguǒ是这样,雯雯的童年也太可怜了。

雯雯讲到这里的shíhòu,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无助,用手抓了一下左穷的胳膊,左穷赶紧把雯雯往怀里揽了一下,轻轻抚摸了一下雯雯的肩膀。

雯雯笑了一下,又躺在左穷的胳膊上,说:“爸爸打了我之后,我就哭着跑了出去,爸爸也后悔了,在后面追我,那天晚上外面下着雨,我gǎnjiàotèbié冷,也tèbié伤心,后来我一不小心摔倒了,我趴在泥里放声大哭着喊妈妈。爸爸把我抱起来的shíhòu,我口袋里的烟一下子就掉了出来,爸爸问我烟是从哪里来的,我把白天去山上采草药换钱的事告诉了爸爸。爸爸听完抱着我哭了,我又问了爸爸,我妈妈到底死没死,爸爸沉默了好久,最后说他也不zhīdào,妈妈在我二岁的shíhòu就走了。从那以后,爸爸再也没打过我,还经常背着后妈给我买吃的,可是,后妈经常能发现,一发现就趁爸爸不在家打我。后妈经常打我的事我一直不敢告诉爸爸,我zhīdào爸爸也没办法。”说到这里,雯雯顿了一下,接着说:“后来有一天,我碰到一个女人,她说她能带我去一个能挣很多钱的dìfāng,我就跟她走了,在火车上我才发现她是一个卖小孩的,再后来哥哥就都zhīdào了。哥哥,这些就是我没告诉你的,虽然我zhīdào我会给你添很多麻烦,可我不想回去,所以就一直没和你说。”

雯雯说完以后,眼泪又流了下来,左穷紧紧地搂着雯雯,一shí奸努力消化着雯雯讲的那些事情,心里一惊一惊的,左穷gǎnjiào雯雯的手也紧紧地搂着zìjǐ的腰,像在努力抓着shíme似的。

就这样,左穷抱着雯雯好一会,把zìjǐ内心的复杂情绪平复了一阵子,才缓缓对雯雯说:“丫头,哥哥很惭愧,你都在大连这么久了,我居然连你心里在想shíme都不zhīdào。”

雯雯赶紧哭着对左穷说:“哥哥,你不要这样说,你一直对我nàme好,我都不zhīdào怎么报答你。”

左穷听了雯雯的话,心里更不是滋味了,看着雯雯说:“丫头,你怎么又说傻话?”

雯雯伏在左穷胸口,说:“哥哥,真的,这么多年了,我一直也没为你做过些shíme,反而一直在给你添麻烦,我觉得很对不起你。”

此时左穷的心里像针扎yīyàng难受,雯雯的童年简直就像一个噩梦yīyàng,让左穷在内心深深地谴责zìjǐ,这么多年来,zìjǐhǎoxiàng从来méiyǒu正真去关心过这个历经苦难的小女孩,这个与zìjǐ朝夕相伴了四年,把全身心都交给了zìjǐ的小女孩。

左穷tūrán觉得zìjǐ许多年来,活得虚伪而空虚,从来méiyǒu真正去爱过别人,也méiyǒu爱过zìjǐ。

左穷的心里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悲苦,为雯雯,也为zìj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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